網王同人-燕歸

第63章 打回去

“南次郎……？”

“難道是那個‘武士’嗎？”

“……怎麽可能啊，是哪個寺廟裏跑出來的和尚吧……”

越前南次郎今天仍舊穿着他那件萬年不變的黑色浴袍，胡子拉碴，這種形象實在非常颠覆人們對傳說中的武士的印象。場上的不二對此見怪不怪，完全沒反應。而越前龍馬看到他家老頭這幅樣子，不由得眉毛抽了又抽，在心裏拼命默念“我不認識他”。手冢已經從龍崎教練那裏知道了他的存在，不過沒見過，這樣乍一看瞳孔也微微睜大了。剩下的知情人士除了龍崎教練、兩個記者，就是跡部了。他看了看沒啥動作的不二，又看了看疑似色老頭的南次郎，生平第一次覺得世界太不真實了：這真的是武士南次郎？！

“嗯，沒錯，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武士。”井上記者的這句話徹底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喲，南次郎，你終于肯出來了啊！”龍崎教練輕輕哼了一聲。

所以……他是真的嗎？

那個曾經立于世界網壇頂端的男人，那個幾乎成為了網球界神話的男人，就是眼前這個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天衣無縫之極限根本不存在”的大叔？而且，不是說，南次郎是唯一一個到達天衣無縫之極限的人嗎？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啊？

全場靜默，不二看了看周圍，覺得似乎聽到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

南次郎對此毫無所覺。“根本就沒有天衣無縫之極限這樣的東西，有的只是網球而已。”他向場內大聲喊道，“你的網球是什麽，不二？”這孩子一直不說，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享受一直在超越極限的過程。但他已經達到了那種境界，那種能夠淩駕于勝負和情感的境界。這不僅需要完美的網球技術，更需要對網球這項運動的深刻理解。他要讓不二說出來，網球真正的意義！

“我的網球……嗎？”微風撩起了不二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雙冰藍色的瞳孔裏根本沒有遲疑和猶豫，“只是打回去而已。”

不是追求完美，不是追求極限，不是追求勝利，而是打回去……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反擊技嗎？因為追求的是把對方的球全部打回？手冢終于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麽會有不二的目标不在他們這些人身上的想法：他是對的，因為不二看到的只是網球本身而已。

場上的千歲呆住了。他一直以來都在為達到天衣無縫之極限而奮鬥，他認為這樣才能使自己的網球達到最高的境界。但是不二和南次郎的話瓦解了他的信念。他所追求的東西，其實已經偏離了網球原本的意義。為了所謂的根本不存在的境界，他忽略了現實。現在看來，他們之前的判斷只有一點是比較對的：遠山金太郎是最接近天衣無縫之極限的人，因為他還小，單純到想不到網球附帶的其他意義。而不二肯定不是這樣！

“說得很對……不管對手是誰，不管情況怎樣，只要把球打回去就可以了……”跡部海藍色的眼睛裏跳動着亮光。各個人的網球都有自己不同的風格，而不二最擅長的回擊型則正好和他所說的相符。什麽加倍回擊，什麽預測網球，只要打回去，為什麽需要達到極限？

越前南次郎哈哈大笑。這麽多年以來，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少年。雖然說龍馬也正在進步，但讓他短時間內領悟到這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這個機會，除非他突然把其他事情都忘了，只記得網球（南次郎你烏鴉嘴了……）。而不二不一樣，他不僅技術登峰造極，而且完全看透了網球的本質。假以時日，他肯定能成為一代網壇巨星。“看，龍馬，我給你找了個好對手吧！”

越前龍馬壓了壓帽子。“你還差得遠呢！”雖然他很不樂意搭理自家老頭，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老頭說的是對的。他一直在期待和不二前輩的比賽，以前是，現在也是！打回去什麽的，也讓他領教一下吧！

衆人又一次面面相觑。武士南次郎居然直呼越前的名字？越前居然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回答他？然後他們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兩個人姓氏是完全一樣的……

“等一下，龍、龍馬……”崛尾已經驚訝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武士南次郎他……”

另一邊的龍崎櫻乃表現比他好一點。“他是你爸爸嗎，龍馬君？”

越前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沒有否認，那就是承認。

“原來小不點來頭這麽大啊……”菊丸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一下跳過去，拉過越前的腦袋使勁地揉起來。桃城也是，大聲囔囔着“真是太狡猾了”之類的。

乾刷拉拉地在筆記本上狂記。今天的數據真是有史以來的大豐收啊！天衣無縫之極限，武士南次郎，不二的回答……

“好了，都安靜點，比賽還沒結束呢。”眼看一群人就要沸騰了，手冢出言制止。

越前南次郎的突然出現給全場所有人都帶來了不小的震動，也包括四天寶寺在內。

“什麽什麽？那個網球怪物的父親是武士南次郎？”遠山金太郎坐不住了，激動得上蹿下跳。“怪不得那麽強……啊啊啊，我要和他打一場！”

“小金！”白石被他吵得腦仁疼，想好好思考一下都不行，于是拿出了殺手锏：“再吵的話，我就把繃帶拆了哦！”

遠山金太郎瞬間跳出三步遠。“部長，毒手很可怕的啦，不要每次都這樣啊！”然後果然乖乖地不再出聲了。

四天寶寺的其他人一起松了口氣。小金有時候就是太活潑了，還好白石吓得住他。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在千錘百煉之極限和才華橫溢之極限上面的極限’嗎？”金色小春嘀咕道，“千歲完全是被教練騙了吧？”

四天寶寺校內氣氛輕松自由，這樣大大咧咧地說話沒有人注意。“我可沒有騙人哦～”前頭戴着頂窄檐帽的渡邊修聽到了他的聲音，背對着他們晃了晃一根手指。“雖然說不存在，但是的确也有能破解才華橫溢之極限的方法啊～”他的語氣沉了下去，“即使沒有達到極限，也能游刃有餘地打敗他的對手……這樣的人，你們不準備注意一下嗎？”

四天寶寺全體沉默了。他們教練說得很對，光靠自身一招一招紮實地打敗無我之境和才華橫溢之極限的人，這樣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了！

接下來的比賽簡直就像一場不二的個人秀。也許是由于南次郎的刺激，又也許是由于破解了才華橫溢的順勢進軍，不二的反擊技一個接一個的出場了。緩慢的燕回閃，消失的巨熊回擊，虛影的白鯨……倒旋的燕回閃，落中線的巨熊回擊，不彈回的白鯨……再加上能消除所有旋轉的蜉蝣籠罩，今天新出現的雙倍的百腕巨人之守護……讓人眼花缭亂，張開的嘴巴都沒有合上過。至于擦網球、滾網球、爬網球……高速直線球、回旋蛇球、曲線扣殺球……

“天啊！”除了這個語氣助詞，所有人都發不出別的什麽聲音了。之前，光靠百腕巨人之守護一個絕招，不二已經牢牢地控制了比賽走向；而現在，層出不窮的回球招數，怪不得千歲的才華橫溢之極限無法預測出結果。這簡直就是必然的……

比賽結束之後，不二和千歲握手。“我想我應該問一下，剛才那是你所有的絕招嗎？”千歲臉上都是汗水，但是眼睛熠熠發光。

“我想應該不是。”不二回答。他有許多招數都是依靠風勢，也就是說，場地和天氣情況都會影響他打出的網球招數。再有就是，他現在打得随心所欲，大多時候都是根據對手打球的情況調整自己的回球，招式只有最适合，沒有最好。

千歲咧開嘴笑了。“我也想應該不是。我之前還是少算了很多可能啊……不過，”他正色道，“我原本以為我已經達到了極限，現在看起來真是目光短淺，其實我根本才摸到了網球的皮毛而已。”

場邊的白石頓了頓。千歲之前就是因為覺得他自己已經到達了頂端才提出退部，但他現在這麽說……他把目光投向了教練席，渡邊修坐在那兒沒說話，但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所以這才是教練的真正目的？故意讓千歲和不二對上，讓他明白網球的極限并不止于此，從而真正打消千歲退部的心思嗎？在看到千歲意氣風發地向他們走回來時，白石也微笑了。

下場的不二瞬間被青學衆人包圍了。“幹得漂亮，不二！”“不二（前輩），你簡直太厲害了！”等這一波七嘴八舌的道賀過去之後，終于想起來正事的大石問道：“不二，你的資格賽怎麽樣了？”

“啊，應該是過去了吧。”不二輕描淡寫地回答，目光落到一邊的白色帽子上。

菊丸不滿地補充道：“大石，你問的不是白問嗎？不二可是天才诶，怎麽可能拿不下資格賽？”

“也是哦……”大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那麽，越前會在美網和不二碰上嗎？”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兩個當事人的身上。越前對此的反應是，一手插在口袋裏，把腦袋揚起來：“不二前輩剛才不是說打回去嗎？那就讓我在決賽裏領教一下吧！”

“好沒禮貌啊，龍馬！”這是青學一年級的諸位。

“怎麽和前輩說話的？”桃城使勁按了一下越前的腦袋，他身邊的海堂也不滿地嘶了一聲。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那可就說好了，決賽見。”和未來的網球巨星比賽什麽的，怎麽說呢？就讓我看看你能成長到什麽程度吧，越前！

接下來的是雙打二的比賽。桃城和海堂這對一見面就吵架的冤家組成雙打還真是不錯，除了戴着兩個面具上場之外——這差點讓四天寶寺的人以為這兩人在學他們那邊的搞笑。比賽結果是7：6，青學勝出。

再就是單打二，河村對石田。石田銀有波動球鼻祖之稱，但河村爆發以後居然讓他的球拍落地了。這一場比賽以四天寶寺棄權作為結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哎呀呀，這一次又沒有上場呢……”白石貌似遺憾地說。去年是立海大，今年是青學，他們四天寶寺的最後一輪比賽總這樣，還沒到他出場就已經輸了。

“咦，那就是說我不能和那個怪物比了嗎？”遠山金太郎明白過來，馬上就不幹了。“這可不行！我要找他去！”然後一溜煙竄得不見人影。

“說是這麽說……”千歲望着青學那邊，又轉回來看了白石一眼：“雖然我很感謝你這次讓給了我，但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我還是一樣想和不二比賽的！”

白石一怔。被發現了嗎？他才是預定的單打三人選，而千歲是雙打一。“啧，這反應可真令人失望啊～但是下次我可不會這麽做了！大家各憑本事吧！”

“成交！”

相視而笑的兩人不知道，在場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不二已經做好了決定，這将是他參加的最後一次全國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