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同人-燕歸

第62章 所謂天衣無縫之極限

“這……”乾呆住了，這就是剛剛手冢說的事情嗎？千歲要到達極限了？計算出各種可能性，但沒辦法确定比賽的走向。

手冢輕輕點了點頭。以不二的實力，他絕對不會在自己之下。論經驗、技巧和頭腦，哪一樣不二都是第一流的。但就算如此，不二也沒有進入過任何一種極限。千錘百煉，又或者是才華橫溢，他根本不是達不到……

“越來越有意思了嘛……”越前龍馬靠在欄杆上，饒有興趣的貓眼在帽子底下閃着光。

場外另一邊，不動峰的幾位也在。橘桔平望着場中的老搭檔，眼神中閃過深思。千歲在眼睛受傷以後就改變了想法，不再執着于比賽，而是把時間花在研究三大極限之上，想以此來提高自己的網球境界。如今才華橫溢居然看不到結果，想必對他的信念是極大打擊吧？

跡部站在冰帝衆人前面，對千歲的話并不感到意外。不二的每個招數都完美至極，以他的眼力都不能看出破綻；再加上不二與常人不同的、對回球時機的絕妙把握，還有那種持之以恒的耐力和體力……這些加起來已經超越了千歲才華橫溢之極限的預測，他無法真正把握不二的網球，也就無法做出正确有效的預言。也就是說，不論是幾球，結果其實只有一個：球被不二打回來。

“是嗎？”就在衆人心電急轉的瞬間，不二回答了，臉上依舊挂着微笑。“如果是我，可是從來估算不出球數的吶～”他輕輕揮了揮球拍，示意已經要等不及的裁判，“無論怎麽說，開始發球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不二的前半句話吸引過去了。不二說他估算不出球數……這意思難道是他達不到才華橫溢之極限？

千歲的眼睛眯了眯。他估摸不準不二是不是那樣的意思，但是時間已經耽擱得夠久了。開始發球……雖然才氣煥發給出了許多答案，但是只要打下去，那個唯一的結果不就出現了嗎？他瞬間明白了不二的後半句話，利落地把球往空中一抛。

“出現了！神隐！”

不僅橘認出了他的發球，四天寶寺的衆人也一樣知道。這個發球和真田看不見的引拍與不二自己的消失的發球都不同，真田是擊球速度快到極限、讓對手接球措手不及，而消失的發球則是快到對手面前時突然加速而造成瞬間消失的錯覺。而神隐的特點則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發出了球，但在球落地前，沒人能看到球。

說到底，還是一種複雜的旋轉啊……不二注意到了千歲發球時拍面的旋轉，心裏頓時有了主意。旋轉是網球最重要的技巧之一，能熟練掌握這種技巧的話，再配合稍好的判斷和力量，就能在比賽中占據比較強的優勢。而很恰巧，他最擅長的技巧就是旋轉。不二左滑步，在衆人震驚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伸直了手，在半空中把球拍來回翻轉了兩面。

“怎麽可能……？”

“他接……接到了……”

“也就是說，不二看到了所有人都沒看到的球？”

黃綠色小球飛到半空，輕巧地打着旋兒向千歲那邊的場地降落。千歲瞳孔緊縮，一次就被打回來？他被那個叫不二周助的男人看穿了……才華橫溢之極限派不上用場，效果根本反了過來！但是比賽剛剛開始，他可不能一開始就放棄！千歲迅速後移了兩步，去接那個被不二打到後場的球。小球上的旋轉已經和他發出去的時候不同了，但是他要接到并且擊回還是毫無問題的。小球飛回了不二的半場，是個險險的擦網球。而與此同時，不二已經握着球拍上網了。

“壞了，不二下一招要放小球！”

千歲目光一淩，這是他預測裏頭的其中一種，上網後面有兩種可能……是手冢的零式削球？還是他自己對木手時出現的那種爬網球？以更早獲勝的前提來判斷，爬網球的概率更大——那他就要在球爬網之前就擊回去！因為一旦擦網，就是完全不可能打回去的球了！做出了這樣判斷的千歲也迅速上網。

“兩個人都同時上網了……”

“這麽快就變成白熱化對戰了嗎……”

四天寶寺的衆人一片呆滞。千歲在部活裏并不積極熱心，所以很少能看到他這麽全神貫注的時候。話說回來，青學的不二據說也是個溫和的人吧……

“狀态還真是好呢，不二～”青學衆人吃驚不比四天寶寺的人少，菊丸瞪大了眼睛。

“看起來不二想要速戰速決……”乾提出了自己的異議，“我倒是覺得，因為剛剛的長途奔波，所以才會采取這樣的戰術。”

因為比較累所以不想打持久戰嗎？青學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這也挺有可能……

“照這麽說，是零式？還是之前的那個球？”河村滿臉激動。他和不二的關系一向很好，所以衷心地希望他一如既往地贏下去，幹脆利落的。

就在大家都在預測不二要放小球的時候，他接下來的動作讓他們都吃驚了。只見不二再次伸直了手臂，小球又以極快的速度在球拍正反兩面滾了一圈。不論是零式，還是爬網球，它們的回球姿勢都是斜手執拍，拍面向下，而不是現在他們看到的這種動作。

“居然不是……短球？”看到飛上半空的高球，所有人的反應都是這個。

但是他們的驚訝還遠沒有結束。回了這個高球的不二直起身來，以背對着千歲、垂着球拍的姿勢往他的後場走，似乎完全放棄了下一球。“這個球，”他舉起空閑的左手搖了搖，“不會過網哦～”

“說的什麽？不過網？”金色小春難以置信地吼道。

“開玩笑的吧？這樣的高球，為什麽會打不過網啊？”財前光也完全不能理解。

“怎麽可能啊……”就連一向寡言的石田銀都說出了聲。

四天寶寺的幾個人腦袋裏都冒出了一排大字：青學的不二，輕敵了！

再看青學衆人的表現。大石開始拼命擦額上的冷汗：“不二啊，就算你這麽說了，難道也不應該注意看一下嗎？”其他人也深有同感，這麽放心地背對着走……就是說不二覺得他有十分的把握，千歲無論怎麽回都打不過網嗎？直線球也就算了，如果千歲也回個高球要怎麽辦？

和他們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然而也有幾個人想法不同。橘桔平把手指搭上了鼻梁，他注意到了不二用出了同樣的回球姿勢兩次，新的招數嗎？白石把底下的手攥成了拳頭，旋轉，又是旋轉！而跡部撫摸着淚痣，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話：“雙倍的超平方旋轉……”

“這又是什麽？”忍足緊接着問了一句。他現在真是越來越好奇了，能夠在開場之前就破解才華橫溢之極限，現在又出現了從未見過的招數。

他的話音剛落，場中千歲已經做出了判斷。既然不二說不能過網，唯一正确的選擇就是把網球大力打向空中吧？

“好樣的，千歲！”

“哈！這麽高的球，怎麽可能不過網？”

四天寶寺的場地上一片歡欣鼓舞。千歲一向都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斷，這次也不例外。

“不……”場中的千歲這時突然出了聲，“的确不能過網。”他接到球時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那上面帶的旋轉強得不像他以往接過的任何一個球。

就像是要印證他說的話似的，小球在空中達到了一個制高點，然後開始倒旋下落，堪堪地落在網前。不要說過網了，小球連網都沒碰到。它的軌跡之高之對稱，完全讓人目瞪口呆。

全場嘩然，以四天寶寺的人尤最。

“這怎麽可能？”

“居、居然真的沒過網……”

忍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跡部，指望他繼續剛才的解釋。

“周助用上了球拍的兩面為網球加上旋轉，而且是兩次。第一次為的是精準地控制第二次的旋轉，第一次擦網，第二次就連網都碰不到了。”跡部揚唇一笑，“我想如果周助願意的話，第一次他就能讓對方的回球不過網。不過，一次的超平方旋轉還可能有破解的方法，如果再來一次，那就能保證絕對萬無一失！”

場上的不二等跡部說完了以後才報出這個招數的名字。“第五重反擊技，”他頓了頓，看了跡部一眼，“百腕巨人的守護。”這一招已經不是他從前的第五重反擊技了，白石曾用七局的時間破了他的這招。所以他從跡部破滅的輪舞曲上得到了啓發，在第一次回球的時候先加上一定程度的旋轉，看它過網時的表現再決定第二次回球時的旋轉多少。雙倍的超平方旋轉，就和跡部說的一樣，絕對萬無一失！

圍觀的衆人把眼球和下巴掉了一地，任何言語都不足以表示他們的驚訝。

“第五……第五重？”

“又一個新的反擊技？”

不要說和他們一般大的少年，就連雙方的教練、還有場外的網球記者也都一起震驚了。“這不是真的……”“天才不二，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裏？”

接下來的幾局，衆人深刻地認識到，不二為什麽能那麽篤定地說回球不會過網。因為實際上就是那樣的局面，挑球、削球、直線球、斜線球、上旋球、下旋球……千歲把他會的所有類型都嘗試了一遍，但每次球都穩穩地落在了網前幾厘米的地方，連碰到網的希望都沒有。球的軌跡就像是定死在了一個位于千歲半場的橢圓立體的表面上，無論怎麽回，都只能打在立體半條周長的某個點上。

“加上第一次回球的控制效果，不二精準地把握了落點的位置。”白石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無論是他之前遇到過的三重反擊技，還是現在不二新的五重反擊技，之前和現在的技巧都是一樣的完美。

“所以說，這就是位于才華橫溢之極限和千錘百煉之極限之上的最高極限嗎？”金色小春喃喃地說。不二這顯然不是這兩種極限的其中一種，但他又能破解才華橫溢之極限，也就只有最後那扇門能做到了吧？

看起來他們錯了，達到天衣無縫之極限并不需要先達到才華橫溢之極限和千錘百煉之極限……場內場外的人都同時這樣想到。

“原來才華橫溢和天衣無縫不在同一條路上。”千歲有些自嘲地說。枉他潛心研究無我之境的三重極限這麽多年，最後的最後，卻發現他一開始走的路就是錯的。

不二一聽就知道他的潛臺詞是什麽，千歲肯定認為他已經達到了最高的那扇門。“不，我并沒有到達天衣無縫之極限。”他果斷地否定道。“也和你們所看到的一樣，千錘百煉之極限、才華橫溢之極限……這些我都沒有達到。”

“什麽？”衆人面面相觑。相比于不二承認他終于到達了天衣無縫之極限，他說他一個極限也沒有到達過，這才是更難以想象的吧？沒有到達最高的境界，那他是怎麽破解才華橫溢之極限的？

不二對于衆人的疑問，就回答了一句話。“就像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我是不存在極限的。”然後他又重新走回了後場，準備未完的比賽。雖然比分一邊倒，他依舊很認真。

因為不存在極限，所以能不斷地進步……嗎？

千歲震動非常。照不二的說法，他追求極限的路不僅是錯的，而且一開始目标就不對！既然承認了極限的存在，那就等于變相地承認，一個人只能做到那樣的程度，極限就是最高了。然而不二不是，他認為自己根本不存在極限，在他眼裏只有更高，沒有最高。

“說得好……所謂的天衣無縫之極限，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一個邋裏邋遢的大叔從人群後面出現了。井上記者看到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南次郎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注：“就像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我是不存在極限的。”不二子的這句話出自XF原著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