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論怎麽掙紮都掙不開,不僅生出些無力感。
一急便叫道:“爹爹,你快醒過來,醒過來啊!”
也不知是她叫的急還是容月涵察覺到有人要殺自己,在司馬瓊劍砍下之時他竟嗖的一躍躲了出去。
谷雪心中一喜,可笑容還沒露出馬上就驚得大叫一聲。因為容月涵猛的噴出一口黑血,身子晃了兩晃才站定。
他看了一眼谷雪,擦了下嘴角道:“司馬瓊,早就聽聞你們哥倆個愛妹成癡,沒想到為了她竟然敢與容家做對,不怕以後我帶兵踏平司馬家嗎?”
司馬瓊冷冷的道:“你拒婚逼死婉兒,這樣的仇我們豈能不報。忍了這麽多年,安排的棋子才将你引入局中,這次你這只老狐貍終于可以安心的瞑目了吧?”
容月涵笑道:“啊?你認為你的安排我看不清嗎?只是沒想到你們可以為了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和容家鬧翻,不過我終于明白了,有你們這兩個哥哥怪不得司馬婉兒會急着出嫁,只怕她再留下了只怕這一輩子的名節就毀了。”
司馬瓊大喝道:“你胡說什麽?”因為太過激動,他的手都有些抖了。可能太過急了,回手就将箭搭在了谷雪的脖子上,道:“好,你胡言亂語今天我就殺了你的女兒看你急是不急。”
谷雪只覺劍鋒冰冷一時間倒是怔了,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容月涵不會救她。可是卻聽他笑了,道:“什麽女兒,你怕是聽錯了吧,大家都知道我容月涵至今未婚哪來的女兒?”
司馬瓊道:“但是她剛叫你爹爹。”
“咦,叫爹爹我就要答應嗎?那街上随便一個人叫我爹爹我就得做她的爹爹嗎,真是可笑。”容月涵笑得滿面生花道。
果然,這個男人就是只老狐貍。不過谷雪安心了,他還是要救自己的,否則只要講她是他的女兒,然後當司馬瓊對付自己時他趁擊逃掉那可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但是他沒有,谷雪眼淚滴在了司馬瓊的那把劍刃之上。咬了咬牙道:“我就是他女兒。”無論司馬瓊要對自己動手還是迷茫都可以給容月涵機會逃出去。
容月涵的心猛的一跳,看着她堅韌的小臉竟有些笑不出來了。她還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講自己是他的女兒呢,但是這場合是不是有些不對?
他練就的随時随地可能笑出的笑容不知為何笑不出來了,抽搐了一下嘴角道:“不,她不是。”
司馬瓊确實有些迷糊了,過了半晌腦子才清醒過來,自己跟着一個小姑娘鬧什麽,主要是殺眼前這個容月涵。他的劍一收,又一次指向了容月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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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雪心中着急,不知這一次要如何救他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外面又闖進幾人,她一瞧認得竟然是淩一。只是他怎麽會來到這裏,還這樣的匆忙?
他一進來便看到了谷雪,直奔主題的道:“你就是谷如月的女兒?”
谷雪腦子轟了一聲,她快速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道:“你救下容月涵我就告訴你是還是不是。”無論他在何時人那裏聽聞,能找以這裏來就證明已經有所猜測了。
淩一看了一眼司馬瓊與容月涵道:“他們兩家的事我管不得,而且算起來司馬姑娘還是我的表妹。”
什麽什麽,還表妹?
你妹哦,她沖天翻了個白眼,道:“可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次不叫爹爹了。
☆、主動認親
淩一卻不理會這些,只是盯着谷雪,她現在沒有蒙着面,無論相貌或是脾氣都沒有一處象谷如月,他不由得懷疑起消息的來源起來。
“你到底是不是谷如月的女兒?”淩一再次問。
“如果我講是,你會怎麽,不是又怎麽?”谷雪這次是真的擔心着,因為容月涵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平時挺精明的人怎麽到了現在反而沉默了,淩一這時将目光竟然轉到了容月涵身上,冷冷道:“你與谷如月有什麽關系?”
容月涵閉着眼睛嘴角一挑,他很期待谷雪之後的表現。他的毒縱然沒有解,但是此時關鍵時刻已過,那還是真得謝一謝這個女兒。
只是,如果現在出去不知淩一會如何選擇,如果他真的與司馬瓊聯手再以谷雪相要挾他覺得自己可能過不了這一關。就看她了,她無論怎麽選擇自己都會無悔的,大不一就是一死。
正想着卻見谷雪突然間擋在了容月涵的身邊,道:“他和谷如月沒關系,認我做女兒不過是對我出身來歷的好奇而已。其實,我是你的女兒。”她講了一句極勁暴的話後定定的看着淩一,看着他的臉色從驚怔轉為懷疑接着便是憤怒。他一伸手掐住了谷雪的咽喉冷冷道:“騙我會有什麽後果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谷雪只覺得一口氣卡在咽喉中下不去上不來十分難受,但仍勉強道:“我知道,放在沸水中煮了喂牲畜嘛……”
淩一聽後全身一顫,當初他威脅谷如月的時候就是用了這個辦法,別人不可能知道。
驚怔間他放了些力氣,黑着臉冷冷的道:“說實話。”
谷雪現在什麽話都能說就是不能說實話,否則身後的容月涵可能會非常的危險。于是咳了兩人聲道:“我娘從來沒對你說過謊,她告訴我也不要對你說謊。這件事就是她告訴我的,只不過我為了保命沒有對任何人講過。”
一邊的容月涵一邊驚嘆谷雪的反應能力一邊覺得心中一顫,她竟為了救自己認了淩一為父親,或者是真的,她以前不過是在騙自己?
不知為什麽,一些好的不好的念頭統統出現在腦中,他本來極相信自己的判斷如今卻有些猶豫了。
淩一手又松了些,道:“那之前你為何不與我講?”
谷雪道:“之前……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不敢貿然相認。但是我想留個好印像給你,所以才會将那些配方送你。其實那些不是什麽谷如月的仆人留下的,是我娘親自傳給我的。”
淩一也不是傻,可當聽到這裏時不由有些信了。他放開了自己的手,卻還是緊盯着谷雪問:“那為什麽現在又講了?”看了一眼容月涵與司馬瓊,自己是跟蹤司馬瓊過來的,沒想到她竟也在這裏,若她講的是真那自己豈不是與谷如月之間有一個女兒了?
一陣歡喜一陣懷疑,甚至想着如果她解釋的合理自己很可能會相信她。而容月涵也覺得,谷雪雖然有些小聰明人也算是鎮定,但這些小把戲根本不可能騙過淩一的,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準備随時硬拼。
可是卻見谷雪的兩只小手背在手面,一只食指在慢慢的搖晃着,這是在讓他不要亂動的意思嗎?她既然對自己這樣做,那就證明她無論是不是淩一的女兒此時此刻都是在想辦法救他。
心中一暖,本來想拼一拼的心反而松了下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拿自己命去拼的人,而且也沒有什麽值得去拼的,既然她救自己就随她去,打的時候他馬上出手便是了。
不知為何,這時候的谷雪在他眼中特別可愛。想着這個世上還有如此狡黠的女子嗎,竟然敢拿娘親的名節與自己的父親開玩笑。
這種破格的事情他做起來還要考慮一下,但是她竟将謊還編得有模有樣。一邊晃着食指一邊道:“我本來是不想說的,一來你已經察覺了我是谷如月的女兒,二來我再不認你就将我的恩人甚至是我都殺了。”谷雪佯裝十分委屈的看了淩一一眼,巴望着他能相信自己并阻止司馬瓊救下容月涵。
“你……”這個說法并沒有什麽不對,一個少女突然見到自己的父親總會覺得陌生不想突然間相認的,可那日她卻将食譜方子想也不想的送給自己,這其中或許有一定的原因。
“我二月出生的,今年十六歲。”低頭,自己的生日也惹了事,甚至還成了所謂的證據。
淩一卟卟卟整整退出三步,皺眉自語道:“你是當年的那個孩子?那個消失了的孩子?這怎麽可能,她已經死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谷雪咬着牙念出了這兩句詞,當年谷如月自王府出來後與淩一回淩家,第一次兩人上床親密時她就在他耳朵讀了這樣一句,這意思是自己相信了淩一的愛情,不會因為分開久了而忘記了她。
然後一翻火熱的良宵,場景很是激烈,當時看得谷雪直噴鼻雪,所以才記住了其中的一些對話。
在古代,這種男歡女愛的對話一般都只有當事者兩人才知道的,再加上淩一是個自尊心極重的人,就算說夢話也不會将這句詩講出去,他通常是寫在紙上又燒了,燒了再寫又再燒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但是今天卻被一個小姑娘講出了,容不得他不信。
“你真的是我的女兒?”自己至今未再娶也沒有一兒半女,若她真是自己的女兒似乎也不錯。剛動了心思便聽司馬瓊道:“無論她是不是你的女兒這都是你們的家事,帶走去處理,但是容月涵一定要交給我。”
谷雪一急,伸手拉住淩一,可是淩一就算心裏有懷疑可是并沒有完全接受她。被她一碰立刻覺得十分別扭,下意識的伸手一甩。
谷雪可不會什麽武功,被他一甩立刻就飛了出去直接摔在冰上。
“雪兒……”容月涵一陣心疼,是的他覺得自己心疼了,生氣了。本來還想忍着看戲,甚至有可能兩人不傷半分毫毛的出去。但是淩一卻摔開她,容月涵終于動了,有些蒼白的手指伸了出來,笑道:“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出去。”
淩一本來還在後悔,可是見容月涵的樣子似乎對谷雪異常關心,不心皺眉手按腰中長劍道:“你認為可以勝過我們兩個嗎?”
“不要打,那個父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要殺他就先把我殺了。”這句話好豪氣,早就想講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淩一的專橫
淩一這次倒是考慮了一下,若她真是自己的女兒那……
而另一邊容月涵用極細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不要胡鬧,爹爹沒有那麽軟弱。”
谷雪轉過頭來,對着他道:“小侯爺,多謝你上次救了我,如果沒有你我已經被人侮辱了。”
說完小聲的幾乎用口型道:“四大家族中人武功沒一個弱的,就算你比他們厲害但現在中了毒也不要随便動手。”接着又大聲道:“我一定會讓父親護你離開的。”私下來小聲說:“等你身體好了再去淩家接我。”
容月涵溫柔的伸出冰冷的手,在谷雪的臉頰與下巴上一劃,也用口型低着頭對她道:“小狐貍。”
谷雪不服輸,也用口型道:“老狐貍。”
谷雪不再留戀,生怕淩一看出什麽來。她直奔了淩一那邊,而容月涵在這時候竟然覺得有些空虛。就算明知道她決定是對的仍是舍不得。
“淩閣主,改日必上門将人接回,在那之前這人就請好生替我照顧了。”容月涵微微一笑,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太目空一切了,以後做事更要仔細,絕對不給別人一絲可以報複他的空間。
從小到大父母不需要自己的保護,甚至連自己都是一樣,所以他喜歡游戲人間,喜歡在刀鋒上感覺那生死一瞬的快感。
司馬瓊哪會放過這機會,就道:“我……”
淩一道:“一起出去,日後你們怎麽報仇我都不會阻止。”他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補了一句道:“若是你想在此報仇,那先過我這關。”
司馬瓊指着他道:“你……”他沒有辦法,論武功他自知無法勝過淩一。
淩一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笑着的容月涵,他皺了皺眉根本猜不到他心中想的是什麽。轉眼再瞧谷雪,她竟直接向外走竟沒回頭。
看來他們是真的沒有什麽關系?淩一收了劍最後一個走出,轉頭時對容月涵道:“想接人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容月涵還是笑,不過他的拳頭卻握得很緊。
等着他們的背景消失,他卟一聲吐了一口黑血出去。他盤膝坐下,腦中則開始盤算着如何在淩一手中搶回谷雪。
無論真實如何,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谷雪被淩一帶回了淩家風雲閣,他安排了谷雪住進了一間并不是如何好的房間也沒有讓人伺候她。
她完全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以前那兩位爹爹帶她總是非常的好,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可是他竟然要她自己照顧自己這對谷雪有些困難。
她慶幸自己的頭發不長,只要随便梳一梳就好了,不必象別的女子似的要盤要插花那麽麻煩。
早上起來要自己打水洗臉,這個時候用的都是井,上面是轱辘可以用來将水提上來。可是那水桶有點兒大,她使勁一拎竟然只提了三掌高。
“好重……”她感覺好象閃到了腰,那水桶卟嗵一聲落了地水顫得酒了一地。
周圍明明那麽多的人,可是竟然沒一個出面來幫她的。看來淩一只是讓他們監視與保護她,并不會參與她的一切。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怪事。
腰痛的很,谷雪手按着後腰慢慢的站了起來,咬牙忍痛的依在井邊也不吭聲。現在什麽撒嬌耍賴全沒用,不如自強自立。
站了一會好了些,她又提起那半桶水向回走。終于将臉洗了,牙也潔了,也不吃送來的早飯就又躺在床上。
不一會兒收碗筷的人過來,什麽也沒講的就回去,不一會兒淩一總算是出現了。他看着躺在床上根本不瞧他的谷雪反而微微一笑,性子倒是挺倔的,受了傷也不吭聲,竟然都沒叫人出來幫忙。
只是拒絕吃食,這不就是想讓他來嗎?
“說吧,有什麽事?”他一撩袍子坐了下去,除了一些她所言的證據至今他也沒瞧出她究竟與谷如月有什麽相似之處,倒是這倔強的樣子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谷雪剛想坐起,卻覺得腰背生痛,一咬牙又躺下去了。
“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存在?”那天見到淩一時他好象并不知道谷如月的女兒過來了。
淩一道:“你可知司徒欣家的嫡小姐是我侄兒的未婚妻,此事是從她那裏傳出的。聽聞你還被司徒欣認過去做女兒,可有此事?”
“是啊,因為我來的時候他就馬上認了我為女兒,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她當然不會将司徒欣強迫谷如月的事情講出來,那可是秘密之事。
淩一冷笑一聲,谷如月與他可以說是風雨過後才見彩虹的一段感情。除了那個曾破她失身的可惡的男人他對別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這個谷雪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敢講。
而淩一則以為司徒欣是得不到谷如月這才收養了谷雪為義女,甚至還處處瞞着他,若不是真有此事他何必隐藏她的身份?
“你想入我風雲閣否?”淩一尋問。
谷雪看了他一眼,別的爹爹都想讓她成為他們的女兒為什麽他就不同?她看了一下淩一,道:“就算事實上我是你的女兒但我卻不喜歡在這裏。”
“那你喜歡去哪裏?容月涵那裏嗎?他并不是什麽好人,且生得一副妖孽容貌,惹了不知多少風流債,當年我之表妹被稱為江湖第一美女可他都沒瞧在眼中,司馬家求親他當面拒絕,弄得她顏面盡失自盡而去。你最好不要被迷惑了,聽到了沒有。”語氣嚴厲,顯以父親自居了。
谷雪勉強下了床,坐在床邊忍着痛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用你提醒。即使不去他那裏我也可以在這裏生活的,我走了。”其實對待美男哪個女孩會心平氣和沒動半點春情呢?谷雪縱然知道他是自己挂名的父親也還是有點心思的,當然也知道不可能得到些回報,所以被淩一點破心裏自然不舒服。
這一不舒服倔勁就上來了,想也不想的就要走。
“站住,你哪兒也不許去。你準備一下,明日風雲閣召開英雄會。而你将要以我女兒的身份出席,這次無論是那個司徒欣或是容月涵都沒有理由将你帶走。”他做出了決定便不容別人忤逆的。
谷雪皺眉道:“我都說我要離開了。”
淩一道:“從帶你回來那日開始就沒打算讓你離開,或者你所講的都是騙我的?”說完圓瞪着雙眼,面容嚴肅。
谷雪倔勁不去,猛的站起來道:“我就要走,不用你管。”咬着牙向外走,明明冷聲冷氣的卻還要讓她乖乖做他女兒,那不是笑話嗎?
可是她越是這樣淩一越覺得她與自己的脾氣十分相向,越來越是喜歡,伸手就按住她的肩膀。
谷雪本來腰就痛,被他一壓立刻痛得悶哼。以前有人疼愛的時候她喜歡撒嬌耍賴,不痛也會叫痛的,可是現在被人強迫心裏不舒服,痛了也不想在他面前屈服。
☆、英雄會
淩一卻毫不憐惜,他自小便失去母親被父親獨立養大,對他來講如果自己有孩子一樣要皮皮實實的養着,嬌生慣養的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如今他突然間有了孩子,因為是個女孩所以他糾結了很久要怎麽對她,沒有辦法只有讓她獨自生活着。
看着她隐忍的模樣便輕輕一勾将她甩在床上,然後道:“英雄會後你就是我的女兒,現在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裏。在風雲閣生活沒有人會伺候你的生活,除了飯食統一之外其它的都要你自己做。”
“騙人,谷如月……我娘來的時候你不是找了人貼身照顧她嗎?”她狠狠的道。
提到谷如月淩一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溫柔,道:“她自小嬌生慣養,自己根本無法照顧自己。你還小,應該盡量學習如何自己生活。”
“還小?我記得我娘那時候已經……”被男人搶去成為一個女人了,怎麽還會小呢?而且好象就是那一年,她有了孩子。
淩一聽到這裏憤怒便沖上了腦子,伸手就将一邊的桌子打碎,之後轉身離開。
看來無論過去多少年他的恨意仍沒有減退,可惜那個人他無法撼動。
谷雪沒有再堅持要走,反正想走也走不了。她無語的只能等待,等待着自己成為淩一的女兒。
可是心情為什麽這樣糟糕,明明已經有兩次經驗了。算了,即來之則安之,沒準他在光明正大認了她做女兒後就可以在外面行走了,到時去哪都可以,甚至可以找到那位大師回去。
這是她在心裏的計劃,遠遠比不上事情的變化。
當然,這是後話。
淩家每年都會舉行一次英雄會,目地是以武會友結交天下豪傑。做為四大家族的淩家,保镖生意為衆生意之首,所以這英雄會無非是想向大家立威,或是借此籠絡一下人心,也好在路上讓個道兒讓他們的镖局通過。
淩家身為四大家族,每年來的人自不會少。
谷雪只是聽聞并沒有看到過,這天她穿好了看起來挺華麗與利落的衣服就在房間中等着,不一會兒有兩個武人打扮的丫頭過來問:“小姐,閣主問您準備好了沒有,如果準備好了就請與我們去前院,客人們都過來了。”
“客人們……那容小侯爺有過來嗎?”她倒希望他能過來,可是在群俠之中他想帶走人家淩一的女兒似乎在費些功夫。就算他武功高強心計也高,但是淩家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
想到這裏反而希望他不來了,這樣自己反而會更容易脫身。
那丫頭道:“我等不負責前院對所來賓客也不是很清楚。”
谷雪應了一聲,她現在臉皮也厚了,不就是見見人認認爹嗎又不是沒認過怕什麽。
在進入那熱鬧的前廳時她先吸了口氣,而淩一則注意到她的到來,便站起身對在場的衆人道:“各位靜一靜,我淩一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喧布。”
聲音全部都靜了下來,接着淩一對着谷雪輕輕點了下頭,意思是讓她走進去。然後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兒淩雪,以後将繼續我風雲閣的一切。”
女子繼承多半是找一個男性繼承人,這點大家都很清楚的。不過他們都很奇怪為什麽從沒傳出婚訓的淩一何時會出現了一個女兒?
谷雪拉了拉自己的面紗,發現它沒有松動的現象,然後才擡腳走了進去很乖巧的站在了淩一的身邊。
“雪兒?”谷雪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的情緒就聽到一聲溫柔的呼吸,她立刻覺得自己的咽喉發幹,眼睛濕潤,這明顯是要哭的節奏。好不容易忍下,擡頭看着一個人正在外面一步步走進來,多日不見他消瘦了不少,可是看着自己的表情依然是那般溫柔。
如果講現任的三位爹爹有哪一位讓她認為可以成為自己親爹的人,那只有司徒欣一個了。
他是真真正正的将她當成了女兒一般寵愛,可惜人在眼前卻無法相認。
如果她一時沖動叫他一聲爹,那麽這個英雄會就全部亂套了。
司徒欣也認出了她,就算是着面紗也可以從那雙眼睛瞧出來。他松了口氣,顫聲道:“還好你無事,還好你無事。”他一直查着谷雪失蹤之事,但是卻沒有什麽線索。
本來已經絕望了,可是卻突然間得知她到了淩家的事,便一路跑來連前因後果都沒有去想。
直到見到了人他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淩一認她為女兒是有理由的,谷雪确實有可能是他的女兒。
皺了下眉,看着不動的谷雪與淩一。
“司徒大人,據我所知在賓客單上并沒有你的名字。”淩一道。
司徒欣也并不是愚蠢的人,他微微一笑道:“雪兒你過來,爹爹帶你回去。”他伸出了一只手,這一次一定不會讓她在自己眼前消失。
淩一冷聲道:“司徒大人認錯人了,還請您從這裏出去,否則別怪我風雲閣失禮送客。”
司徒欣向前走了幾步,他武功并不高,可是卻有着‘兵權’。他一揮手,外面便有人來報:“閣主,有官兵圍住風雲閣四周,但并沒有馬上進行攻擊,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淩一冷冷的看向司徒欣,道:“司徒大人這是何意?”按理司徒欣不可能有調動官兵的權利,最多也只能支配大理寺的那些衙差而已。突然間就可以帶來這麽多兵馬,不簡單。
司徒欣不理他,只是向谷雪招手道:“雪兒過來,和爹爹回家。”
谷雪對于那個家沒有什麽好感,可是看到司徒欣就忍不住向前移動了一下腳步。只是一步而已,她肩頭就被人按住了。淩一瞪了她一眼,然後道:“這位姑娘本就是我淩家的女兒,司徒大人因為認錯了人就無緣無故兵困我們淩家嗎,不要忘記我們本是要成為兒女親家的,您是想毀了這件婚事?”
司徒欣立刻道:“人我不會認錯,她正是我的女兒司徒雪。”他大步走了上來,伸手就去拉谷雪。
谷雪沒躲,差點就開口叫爹爹了。可是她不知道這兩個字一出口将會惹出什麽事來,這兩個男人不會為了一個女兒血洗風雲閣吧?
淩一不着痕跡的将谷雪拉開,然後道:“想來司徒大人是受別人教唆才會如此做,但是如果兩方若打起來,只怕會弄得十分不好收場。還有,請不要忘記你是朝廷的表率,如此當衆拉扯一個姑娘家成何體統?”
☆、每個爹爹都是折翼的天使
這話題轉的快了點兒,為什麽自女兒與父親的問題身上轉成了男女問題?谷雪可不想讓司徒欣被這種事情纏上,便道:“司徒大人當日救過小女子,并……并且收了我為義女,留在府中多日。”她看了司徒欣一眼,他真的是個好父親。
司徒欣一怔,淩一也一怔!
淩一道:“即是如此,那是淩某沒有問清楚。司徒大人還要多謝你救了小女,不過現在有我保護她,就不勞您操心了。既然您是她的義父,那麽就應為她能找到我這個父親而高興,您也可一同入席。”
司徒欣看了谷雪一眼,他知道她這是想辦法讓他們不必打起來。但是,他苦笑道:“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嗎?有何證據?”天下間最有可能成為谷雪父親的只有兩個人,一是他,第二個就是淩一了。
那兩個月份之間谷雪在淩一這裏住了許多,之後似乎是被那個霸道的男人想辦法将她抓了出來後被她逃了才去了自己那裏。
他看着淩一,生怕他講出有什麽證據來。
而淩一的證據只有谷雪,可是這種事不能在這裏講。便道:“她母親為我的夫人,這是天下間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以人言壓他,可是心裏卻突然間醒過味兒來。這個司徒欣一直在講谷雪是他的女兒而且似乎認定了一般,那麽他與谷如月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谷如月當年對他可說是兩小無猜的,怎麽也不相信她會與這個表哥有什麽。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女兒是谷如月姐妹的女兒也算有着她的血液,否則也不會同意弟弟的兒子娶她。
越想此事越可疑,越想遇是氣惱。他的臉突地通紅,道:“你對她究竟做了什麽事?”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谷如雪月,這是司徒欣心中的痛,他猛的捂住胸口向後退了一步。這個情況任誰瞧了都會明白,他這是心裏有鬼。
淩一馬上氣惱萬分,這次就是司徒欣放棄惹事他也不會饒了他。
“好,好……你當年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今日我定不會放過你。”他一生愛面子,可是谷如月的事情已經讓他丢盡男人的顏面。因為他極愛谷如月所以隐忍了,畢竟有些事情怪不得她。
可是,做為傷害她的男人他哪會咽得下這口氣?
他一動手那些跟着司徒欣的官兵也動了手,這一動手武林與朝廷就算正式開戰了。整個大廳變成了戰場,谷雪孤零零的站在一邊嘆了口氣。
谷如月做你的女兒怎麽就這樣難啊,這一個個爹爹讓你給折騰的都成了折翼的天使了!
突然背後有個聲音道:“和我走。”
“容月涵……爹爹。”她轉了個身,腦子一熱就要與他走。可是瞧着場中的血戰竟走不動一步,小聲道:“我若走了他們豈不是要……”不會互捅一刀然後全部都死了吧!
雖說她只為自己安危着想,但是也不想司徒欣為自己受傷,人家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容月涵竟然一嘆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會走。不過你放心,這些士兵都是我私下訓練的,那個司徒欣不會有生命危險。”
谷雪松了口氣,心思一轉似是明白了一切。司徒欣人在家中怎麽可能知道英雄會之事,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未補先知的猜到他認的這個女兒就是自己。而且還向朝廷借兵,這分明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局。
知道自己與司徒欣之間關系的只有容月涵,能随意調動兵馬的也只有他,所以其實下面殺得血流成河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那……”這邊又多了個折翼的天使,而且是個懂得用計謀的天使。他做這麽多也只為了救自己出去,那她只有跟着了。
可一轉身就見着兩個人自陰影處跳了出來,一個道:“小姐,不可動。”
另一個道:“小姐,不能動。”
容月涵一怔,他沒料到這對寶貝兄弟會躲在這裏。他們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所以即使是他也沒發現這兩個人的存在。
即是神偷他倒也不怕,因為只是盜寇之人根本不必放在眼中。可他們一動便驚擾了一邊的淩一,他突的退回來,殺紅的眼睛道:“你們帶着小姐下去,那邊藏着的人有本事就出來一鬥。”
容月涵對着谷雪道:“自己小心,下次我再來救你。”說完他輕飄飄的走了,淩一沖過來時哪還有容月涵的影子。
而谷雪就這樣被帶走了,臨走時看着淩一還想出去殺司徒欣便有些急了,大叫道:“你們不要打了,我誰的女兒也不是。”讓人煩惱的血腥味兒,讓人無法理解的打鬥啊。為了一個疑似女兒的人,你們何必打成這樣。
“帶下去。”淩一講完那兩個人無聲無息的人就突然間出手,直接打暈了谷雪帶着走了。
谷雪醒時才有些回過味兒來,其實這兩個男人并不是全是因為自己吧,只怕最多的還是谷如雪那個女人的亂交問題。雖說與司徒欣不是她自願的,但是之前的勾引也是起了很大作用,可以說是自作自受,你不作死怎麽會死?
而淩一根本就是個醋壇子,因為另一個男人的事情他可以說憋屈了很長時間,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脾氣,只要與谷如月的男人都是最大的仇人。
所以,這好象也不能怪她吧!心裏那點點愧疚之情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尤其一起來的時候發現脖子後痛的咬牙切齒的更加氣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突地發現自己身邊還坐着一個人,他正在喝茶全不似在她昏睡之前那種可怕的模樣。
淩一見她醒了便講話了,道:“你之前說的話可記得嗎?”
說了什麽話?
谷雪回憶了一下,終于想起自己講過誰的女兒也不是這種話。心中一突,他不會來翻後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