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餘煥一邊想着怎麽有些人眼裏只有情情愛愛的真是太龌龊了,誰會對自家的貓産生奇怪的感情呢?但逆反心理一起來又忍不住回了季一然一句:為什麽小安不行?你是他爹嗎?
季一然考慮的東西更多,但這些事情不是通過發幾條信息就能講明白的,何況他也忙得像陀螺,急火攻心回了句:我是你爹!
這倆人鬥嘴是家常便飯,餘煥懶得理季一然,季一然也懶得理餘煥。
過了幾日陳小安去錄音棚錄歌,餘煥跟着去了。他們公司門口常年有些蹲藝人上下班的粉絲,他們看見餘煥和陳小安從同一輛車出來,還是餘煥先下了車,又伸手讓陳小安抓着他下車來,之後餘煥很自然地牽着陳小安的手進了公司大樓。
陳小安經過這麽幾次,已經有點懂這些彎彎繞繞了,他看見周圍的粉絲們尖叫着按快門,心裏七上八下的,小聲道:“是不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一點……?”陳小安感覺他們又要上熱搜了,到時候季一然又會抓狂,他一抓狂回去家裏就會按着伊吹揉來揉去,有次伊吹和陳小安碰上了,很是惆悵地向陳小安訴苦,說自己的毛都快要被季一然薅光了。
誰知道餘煥聽了陳小安這話,非但沒有依言保持距離,反而把人往自己身邊一拽,兩個人靠得更近了。餘煥進大門的時候順帶摘了墨鏡,對外頭候着的粉絲招了招手。陳小安也學着他的樣子揮揮手。
兩個人直接去了錄音棚。
之前幾天在家裏餘煥借着監督陳小安練習為由已經聽他唱了好多遍,一邊聽一邊錄。除了專輯裏的歌之外,餘煥也想聽陳小安唱別的,不過陳小安大部分流行歌曲都沒聽過,餘煥每說一個歌名,陳小安都搖頭表示不會。
餘煥心想也難怪,畢竟是貓,而且以前似乎并不在人類社會中待着,對人間流行的歌曲不熟悉也很正常。後來餘煥就帶陳小安去一個朋友開的ktv待了一個下午,想着他應該也沒去過,帶他去玩,順帶把榜單上推薦的歌全都點了一遍。
一開始陳小安不知道餘煥要幹嘛,餘煥說:“季一然沒叫你聽多點別的歌嗎?這個應該還挺重要的,你唱得挺好,不過還是要聽聽別人怎麽唱的,多聽點,各種風格的歌都聽,聽完之後看看有沒有自己的理解……”
陳小安想起來季一然是有跟他說過沒事可以多聽點歌,但講的沒餘煥這麽多。餘煥見陳小安還是有些茫然的臉,又補充道:“除去我剛才講的,還有一個很實際的問題,你要是聽得少,以後上綜藝了被人問到一問三不知就不太好……最起碼那些大家耳熟能詳的歌你要聽聽。”
餘煥對陳小安幾乎為空白的人生經歷完全沒有起疑,但陳小安鈍鈍的,也沒發現餘煥這樣的态度有哪裏不對。他聽餘煥說的,把ktv裏的熱門歌曲都聽了。他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一開始還有些忐忑,過了一段時間自己就嗨起來了,他學習能力又強,幾乎所有的歌他聽了前半段和副歌就知道該怎麽唱了,于是抓着麥唱了一個下午,要不是餘煥擔心他唱太久喉嚨不舒服,他都打算賴在這兒了。
陳小安那天唱了一下午,餘煥也聽了一下午,一邊聽一邊感慨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一塊璞玉比一些已經被打磨過的成品還要亮眼,且除了條件好,陳小安似乎也樂在其中。
……
由于幾乎沒有出錯,錄音進展很順利,一個下午陳小安就把他的工作完成了。出來沒多久助理給餘煥打了電話,說有客人在會客室等。
餘煥不記得自己約了人,但能在公司裏等他的應該也不是什麽來路不明的。他帶着陳小安一起去,會客室裏坐了個他不認識的男人。男人見餘煥和陳小安來了,站起身,餘煥隐隐覺得這人有點眼熟,陳小安則張了張嘴之後一副沉思的模樣,他也覺得眼熟,但想不太起來這是誰。
直到對方遞了名片過來後,兩人才恍然大悟。
名片上寫的是投資公司的ceo陳澤森。陳家是玄學世家,但總不能大剌剌地挂着這樣封建迷信的照片在外頭招搖過市,還是要搞點正經的産業包裝一下的。
這人是陳澤意的大哥,外貌看上去和陳澤意有七八分像,所以剛才他們才會覺得眼熟。但陳小安覺得眼熟則遠不僅僅因為陳澤森和陳澤意長得像。
不過雖是兄弟,陳澤森整個人的氣質和陳澤意相差甚遠,和陳思羽更加是差得十萬八千裏。他樣子謙遜有禮,也沒帶着商人令人有些不适的精明勁。餘煥招呼他坐下,助理進來呈上咖啡之後關門離開,陳小安貼着餘煥坐着。
陳澤森看了看陳小安:“……這是小安啊。”
陳小安則沖他颔首,通過直覺判斷,陳小安覺得自己以前跟這人可能不太熟,但也沒有對他有什麽排斥心理。
餘煥其實還有些搞不明白的地方,按說他們姓陳的都是一家的,但幾個陳家的人見到陳小安之後表現都很不合常理。他有空倒是想再打聽一下。
大家都是明白人,寒暄幾句後陳澤森直說了:“我們家的事想必餘先生也都知道了,上次我小弟有些莽撞,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餘煥:“嗯。”這也是餘煥有料到的,上次陳思羽跟他說過那些話之後他就猜這家人肯定還會再找他。
陳澤森眉間有些郁結,他一手摩挲着另一邊的袖扣:“知道餘先生有陰陽眼的時候我還挺驚喜的,本來以為已經沒有這樣的人了……不過考慮到餘先生的職業,我也不可能提出什麽無理的要求,只希望以後如果有什麽惡鬼作祟需要您幫忙的地方……”
陳思羽也對他表達過同樣的意思,但那語氣實在欠揍,很難讓人心生好感。陳澤森講得懇切,餘煥本來也覺得既然自己有了這個能力,如果能做些什麽事是再好不過的,于是他也不故意端着,他道:“我本職工作确實忙,但如果有什麽幫得上的我盡量幫。”
陳澤森似乎松了一口氣:“真的太感謝您了,以後您有什麽需要的也請盡管開口。”
餘煥笑笑說:“那倒也不必。”
“還有一件事,”陳澤森看向陳小安,“我聽說最近都是餘先生在照顧小安,但小安對我們家來說非常重要,這段時間我們也一直在找他……我想把小安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