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貓就是能為所欲為

第18章

他們幾個人來的時候是匆匆忙忙傳過來的，夜深了要回去，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來接，餘煥就地攔了輛出租車。感覺陳澤意和陳小安送個人送得也太久了，餘煥就讓出租車師傅順着去李文星家那條路開過去，開到一半就遇上倆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餘煥喊了陳小安，陳小安依依不舍地拉着陳澤意的手：“我之後再找你玩。”

陳澤意鬧心地擺了擺手：“回去注意安全。”

餘煥把車門打開，陳小安鑽了進去，等他坐定了，餘煥幫他把安全帶系上，順便借着這動作占了一下貓貓便宜。餘煥問：“你還要過來找他玩？”

陳小安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餘煥又說：“你認得路嗎？”

陳小安：“認得的。”

餘煥說：“一個人出過遠門？”

陳小安也沒多想，應了一句：“嗯，我方向感好像還可以。”

那确實很可以，餘煥心說，那次就因為把他放到寵物店裏寄養，就跋山涉水跑到他片場那裏。真是一刻都離不開自己，好一只讓人心都軟成糖漿的小貓。

不過餘煥想到陳小安又要大老遠跑到隔壁市來找這個陳澤意，就有些微妙，陳澤意似乎是陳小安的前飼主。餘煥又明知故問：“你和陳老師是一家的？”

“嗯，”陳小安想了想要怎麽具體說明他倆的關系，總不能真說陳澤意是他帶大的吧，會吓死人的，他脫口而出來了一句，“是我弟弟。”

說完陳小安又意識到不對，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看上去比陳澤意小多了，于是他改口道：“是我哥哥。”

“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其實餘煥心裏門兒清，但又想逗逗陳小安，“你是不是很會說粉絲講的那些話？粉絲平時都怎麽叫我？是不是也有叫哥哥的？”

陳小安剛要開口，坐在副駕上的季一然有些忍不了了：“餘煥叔叔你能閉嘴嗎？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陳小安這才回答了前一個問題，反射弧略長：“大家不是叫你煥爺嗎？”陳小安現在的迷弟人設有80是真的，至少他做了挺多功課，他還知道煥爺這稱呼是怎麽來的，當時餘煥演了一部民國劇，在裏面當古董販子，大家都叫他爺，戲外不知怎麽的大家也喊他作爺。

餘煥：“……”

季一然看到餘煥套路陳小安失敗，很是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哈。”

陳小安又想起之前伊吹給他傳授的彩虹屁大全裏确實是有叫哥哥的。既然想起來了，就随口吹一句吧，陳小安如是想。于是他道：“哥哥的臉應該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

餘煥本來聽着很受用，誰知道季一然又插嘴：“什麽紀錄？厚臉皮紀錄嗎？”

餘煥對憋笑憋得很辛苦的司機師傅道：“師傅在這停一下把這人放下車吧。”

司機師傅說：“你們還挺有意思的，我女兒特別喜歡看你的電影。”

“謝謝，”餘煥說着，看到車上剛好有便簽和筆，讓季一然給他遞了一下，問了司機他女兒的名字，在便簽上簽了個to簽，然後又把紙給陳小安，“小安也來簽一個。”

陳小安接過了那本便簽本，又聽餘煥對司機說：“說不定您女兒以後還會喜歡聽我旁邊這個小哥哥的歌。”

司機又說：“這小夥也是明星啊，真厲害，看起來和我女兒差不多大。”

前不久陳小安還是個連筆都不會拿的，現在他都能簽個很漂亮的名字了。簽完之後餘煥讓季一然把本子放回原處。

晚上路況好，車開得快，但回去還是需要點時間。一開始大家還聊着，後來是季一然先安靜了，随後餘煥看到陳小安的頭也一點一點的，餘煥就把他攬着，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回到了宣市的住處，季一然先去陳小安家把伊吹接回去。之後只剩陳小安和餘煥兩人，要分別的時候餘煥忽然又說：“小安真的很厲害。”

陳小安有些摸不着頭腦，這誇獎來得有些突如其然。

“會驅鬼，很厲害。”其實是這種話題在出租車上不太好說，餘煥等到剩下他們兩人了才開口。

“你之前已經表揚過我了呀，”陳小安又道，“你不覺得我奇怪就好。”

餘煥：“怎麽會覺得你奇怪？雖然一開始挺吃驚的，但我之前就能看到這些東西，所以接受起來還挺快的。”

陳小安之前就老覺得有什麽事忘了，被餘煥這麽一提他想起來了，他要問餘煥的：“你是怎麽能看到鬼的？天生就能看到？”

“不是，”餘煥解釋說，“有一年暑假去鬼屋打工，在裏面扮鬼吓人，然後遇到了真的鬼，當時真的吓壞了，回家發了三天燒。”

陳小安抿了抿嘴，似乎是想安撫餘煥，但又不知道從何安撫起好。

餘煥剛才之所以會提起這個話題，也不是單純為了再誇陳小安一遍，他十分不要臉道：“我其實還是有點怕，不如……”

話還沒說完，陳小安轉頭四處看了看，甚至還用鼻子嗅了下，又回過頭來對餘煥笑：“你放心啦，這地方很幹淨的……而且你不是一直都能看到嗎？就算有鬼，大部分也是沒什麽害的，鬼都是人變的嘛，除了那些怨念特別重的，其他也沒什麽的啦，你別怕啊。”

餘煥：“……”

陳小安又說：“那我回去啦。”

餘煥只好和他說晚安。

陳小安回去以後把一桌子沒吃完的東西收拾了，一邊還挺遺憾，餘煥好不容易下一次廚，他們都沒好好吃就鬧得雞飛狗跳的。收拾好之後他變回原身和黑貓琉璃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又想起餘煥說的還是有點怕，在某些時候很遲鈍的腦筋突然運轉了起來。

陳小安想，雖然餘煥平時也能看到，但肯定沒見過那麽兇神惡煞的厲鬼，第一次見的時候記憶被抹掉了所以不算，這次看見了，應該是會有點心理陰影。

其實餘煥當時看見了确實也是驚，但他很快就消化了。不過陳小安這麽想，倒也歪打正着地滿足了餘煥本來目的……的一半。

餘煥本來是想着通過說自己害怕讓人形的陳小安去他家陪他。

而現在貓小安從餘煥又沒關緊的窗口翻進了餘煥房裏。餘煥還沒睡，見到自家貓又回來了，蹲下去擡起他的爪子捏捏肉墊。

陳小安“喵”了一聲，他說的是：“好了好了，今天我來當你的守護神，你也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