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6)
玻璃的存在後,還專門去翻閱和詢問了有關的歷史,這才知道原來早在古埃及第一王朝時期就有用來模仿綠寶石的綠色玻璃了,其顏色和質感幾乎與綠寶石難以分辨。如果手镯上的綠寶石丢了,埃及人就有色澤相同的小玻璃片替而代之。
甚至在第十三王朝的一位埃及公主的陪葬品中就有玻璃的馬賽克飾品,由白色、黑色和淡藍色玻璃小方塊組成了一幅畫面——淡藍色背景上的一只帶有黑斑點的白色小牛。
不過荷倫希布在意的可不是那比金銀還要貴重的玻璃飾品,他需要的是透明無色的玻璃。
最好是可以打磨成凹透鏡、凸透鏡那一類的就最好了。
沒錯,荷倫希布打算的就是做望遠鏡。
戰場上,有一副望遠鏡可是十分大的助力呢。圖坦卡蒙對于這些新奇的東西一向是接受能力很強的,更何況是自己的将軍大力推薦的呢?反正他是埃及的法老,也是全埃及最富有的人,要用玻璃做就用玻璃做吧……唔,支架最好做成黃金的,要刻上美麗的花紋的最好。
因為玻璃的貴重,所以并沒有普及到人手一個,加上凹透鏡和凸透鏡不好打磨——因為放大不同的倍數需要不同的凹凸度以及厚薄。物鏡越平,目鏡越凹(或者越凸),那麽做出來的望遠鏡,倍數越大。
可是要将玻璃打成薄片沒問題,但是要做成帶弧度的薄片,那就麻煩的多了。
因此到目前為止,望遠鏡這種東西也只有圖坦卡蒙和荷倫希布兩個人有。
而且荷倫希布那個望遠鏡也被圖坦卡蒙強制性的也用黃金做成了鏡筒,外加一條黃金鏈子,可以挂在腰上。
只不過,那和你幾乎一模一樣的花紋是要鬧哪樣啊?你是想要玩一把情侶款的浪漫還是要讓別人誤以為自己有篡位的嫌疑啊——荷倫希布默默的暴躁了。
“這個東西真不錯,在這樣陰暗的天氣還可以看這麽遠……”圖坦卡蒙又很得瑟的把黃金望遠鏡對準自己的一只眼睛望着遠方——雙筒望遠鏡什麽的,荷倫希布表示當時特種兵訓練的時候都是教導的如何在最險惡的情況下用最快速的速度組裝一只望遠鏡,所以根本就沒有學過……再說了,單筒和雙筒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連遠處的沙丘上移動的小黑蟲都看的清清楚楚,”圖坦卡蒙放下望遠鏡,又伸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做涼棚狀,“這樣看我就一點兒都看不……咦?我能看見?”
圖坦卡蒙又連忙把望遠鏡舉着,突然眉頭一皺:“……是人?!有人過來了?!”
88、最新章節
宰相阿伊原先也曾經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當然,他現在也認為自己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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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圖坦卡蒙将底比斯的一系列事情交給他代為處理之後,雖然在別人看來是風光無限,是深得法老器重的表現,但實際上只有宰相阿伊自己知道他有多麽的想要抓狂。
其實按理來說,被稱為“埃及的智慧”的宰相阿伊在整理朝政還是有一手的,偏偏讓宰相阿伊不爽快的是,前段時間圖坦卡蒙對朝政上下都進行了大換血。除此之外,還對許多的政策進行了改革——也就是說,現在對于宰相阿伊來說,朝政似乎都有些陌生了。
現在朝堂上一大半都是新換上來的年輕官員,雖然他們占得位置不是很重要,而且因為他們年紀輕,因此沒有什麽經驗。
可是,他們都是十分忠于少年王圖坦卡蒙的,而且……年紀輕是他們的弱點也是他們的優勢——到時候等到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垂垂暮已的時候,他們卻依然還有許多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說,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什麽的實在是太讨厭了!
偏偏他雖然現在是代為處理着法老的工作,卻還只是一名丞相而已……尤其是……
宰相阿伊轉過頭看着埋頭不語,認認真真的處理着一些不需要上報的事情的尤蒙西斯——還有這麽一個家夥。
如果是以前的話,宰相阿伊覺得不會認為這個尤蒙西斯有什麽威脅,但是……難道是那件事情讓少年王不快了?
想到這裏,宰相阿伊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暗色,随即将手中的卷宗批上紅色的文字。
其實宰相阿伊所想的那件事情,在他看來并沒有多麽嚴重——他不過是在圖坦卡蒙提出了親征之後,向少年王提出了王朝還沒有繼承人,如果他要上戰場的話……
然後,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大臣們就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起來陛下年紀也不算小了,的确應該想想王妃的事情了……再然後,好像就提到了自己的孫女——自己那長相清秀,聰慧大氣知進退的孫女……
可是,那個時候的少年王說了什麽,他不過說了一句:“這次是埃及與赫梯的生死決戰,你們卻在這兒讨論我的王妃和子嗣問題……莫非,你們一個個的都以為我會死在戰場上不成?!”
那一瞬間撲面而來的氣勢,讓自己和其他大臣趕緊跪下請求少年王息怒——說起來,自從埃赫那吞陛下死後,自己輔佐這個少年王一來,有多少年沒有這麽正式的下過跪了呢?
不過少年王的那句話倒是點醒了自己——在出征前想着成親,的确是個不祥的兆頭,也不是正确的行為……怪只怪自己被那些大臣的說辭迷惑了眼睛,怪只怪看見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一心戀慕着圖坦卡蒙,誰也不嫁的态度讓自己軟了心……
獅子再小也是獅子,永遠不可能成為奶貓兒的。
再然後,就是圖坦卡蒙的一道旨意讓自己的孫女成為了麥德查人指揮官的正指揮長的正妻——雖然這地位不錯,可想起自己的孫女得知這個消息後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有,現在麥德查人的權力可是緊緊的捏在尤蒙西斯的手裏!
在宰相阿伊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年王又下旨讓自己和尤蒙西斯一同處理他不在的時候的國事……這,是對自己權力的限制,是對自己威望的懷疑,也是……對自己的警告。
沒錯,是警告。
想到這裏,宰相阿伊沒來由的有些冷汗,可是想到自己這些年為埃及盡忠盡職,又不自覺的停止了腰杆——明明,明明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功臣!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宰相阿伊并沒有注意到,從坐在他對面的尤蒙西斯眼中投過來的,深沉複雜的視線。
******
就在底比斯的日子平靜的流淌的時候,卡疊石那兒卻依然天氣陰沉。
卡疊石在古代又名金劄,位于奧倫特河上游的西岸。而向北流的奧倫特河,其上游流經敘利亞的東南部,西為黎巴嫩山脈,東為安提。
卡疊石城堡建在其上游的中部西岸一拐角處的高崗上,從這裏可以俯視南來北往的軍隊的動向,而對方卻看不見城堡守軍的動态。這樣的一處寶地,自然是成了兵家的必争之地。
一般說來,從敘利亞南部北上征戰的軍隊,都是要避開不走沿腓尼基海岸那條與許多河口相交叉的狹窄道路——就算現在埃及的船只技術不錯了,在這種七拐八扭的地方轉來轉去,也是浪費時間。
所以後來圖坦卡蒙和荷倫希布就決定,只能沿奧倫特河谷北上。只是這麽一來的話,就必須經過卡疊石城堡。
此外,還有一條支路,糾纏從西部沿海通到卡疊石。這一條路并沒有被圖坦卡蒙他們以往,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此時塞克他們已經帶着船隊從貝魯特的西密拉港出發了。
不過海路并不是主線,因此圖坦卡蒙和荷倫希布才會繼續從陸路繼續北上前往卡疊石,控制赫梯軍團北進的咽喉要道。
也因此,圖坦卡蒙會在距離卡疊石二十英裏左右的時候就停下來紮營,準備在這種灰蒙蒙的天氣中看看有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而在赫梯的兩個士兵眼中,則就是明晃晃的坐标啊——沒辦法,誰叫圖坦卡蒙的戰車實在是太誇張了呢?四周都鑲嵌着黃金和寶石,即使在這種光線不是很好的天氣中都很奪目。
不過,他們可不敢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就過去了。
兩個小時後,荷倫希布首先掀開帳篷出來,先去準備事情了。過了約半個小時,圖坦卡蒙也出來了,吩咐守衛的士兵好好看管着兩人,便去找荷倫希布。
“你對那兩個人怎麽看?”圖坦卡蒙先開口道。
荷倫希布擡起頭,給圖坦卡蒙倒了一杯水,才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兩個賊頭賊腦牧人打扮的人說他們是從赫梯軍中叛逃出來,正準備投奔埃及軍團的赫梯士兵。
甚至沒有等荷倫希布問訊,他們就主動說,赫梯軍的主力仍遠在卡疊石以北的哈爾帕,但由于懼怕埃及大軍的到來,就索性在那裏駐紮了下來。
荷倫希布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哪兒有問題。所以他才先出來理理思路,想着也許可能理清自己的頭緒。
“對了,他們還說了什麽嗎?”荷倫希布目光落在地圖上的哈爾帕,問道。
“無非就是奉承埃及,想要活一命,甚至想要從中得些好處罷了,”圖坦卡蒙見蹲在角落裏互相玩鬧的貝斯特和艾德喬一眼,“不過他們指天發誓的說我們埃及的軍隊絕對比赫梯的要強大得多,甚至敘利亞各城邦王侯們的軍隊看上去更願意投向我們。”
“即使現在我埃及軍已經是被赫梯軍在敘利亞戰場上壓着打?”荷倫希布冷笑了一聲。
這句話倒是把圖坦卡蒙從高興的氛圍中拉了出來:“……你說得對,現在應該讓納克特敏将軍改變方式了。”用那麽多的士兵守着敘利亞的那幾塊地方,還不如就此惡狠狠的在這兒打擊赫梯的大軍——到時候主力一倒,其他的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嗎。
就像荷倫希布說的那樣——樹倒猢狲散。
第二天,圖坦卡蒙就親自率領其中一個軍團離開主營地,準備從薩布吐納渡口越過奧倫特河西岸,抵達卡疊石之後就在卡疊石城堡的西邊紮營。
至于荷倫希布,則是留在主營地,準備另一番動作。這個世界上圖坦卡蒙最信荷倫希布也只信荷倫希布。他知道雖然自己軍事方面很有才能,但是比起荷倫希布來說還是要差上一些——圖坦卡蒙可沒有什麽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在他看來,他主政,荷倫希布主軍事,這是再好不過的分配了。
圖坦卡蒙之所以只率領了一個軍團孤軍深入的原因也就在這兒——他相信荷倫希布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會比他更大,如果這次他不甚陷入困境的話,有荷倫希布在,他就不怕自己會遇到危險。到時候荷倫希布一定能夠在第一時間率領軍團來營救自己。
倒不是圖坦卡蒙對自己不自信,但是,有備無患嘛。
******
赫梯早就以卡疊石為中心集結了一支約為兩萬餘人的多民族組合的部隊,再加上雙馬戰車三千輛左右,每名步兵都配備了鋒利的鐵劍,全都隐蔽配置在卡疊石城堡內外。
在得知了圖坦卡蒙率領了軍隊到達卡疊石城的時候,穆西裏也帶着自己的主力軍悄悄轉移到卡疊石以東的奧倫特河東岸。
這個方向正是對着圖坦卡蒙的軍團,到時候直接壓着埃及軍打!不過,為了活捉圖坦卡蒙以及慎重起見,穆西裏還是派了兩個間諜連夜去刺探一下埃及軍營的地形。
兩個間諜原本摸到了埃及軍的外圍,但是他們卻很驚慌的發現,無論如何他們都轉不進去了!認為自己撞了鬼或者惹怒了神明的兩人驚慌的跑回了赫梯的營地。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之所以他們進不去,是因為軍團外圍有一個迷陣——最為簡單的奇門遁甲。
說起這個奇門遁甲,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奇門遁甲的産生與軍事切切相關,自古被稱為帝王之學。荷倫希布也不過前世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結識了一位老先生,從中學到了一些皮毛罷了。
後來荷倫希布還專門在網上查過這方面的資料,可是也只得出了“奇門遁甲是宇宙宏觀的學問,有時間,有空間的觀念,是一種研究時空動力的超時代學問”這種讓人有些覺得玄乎的結論。
後來在訓練埃及士兵的時候,荷倫希布就選了幾個覺得悟性高的人來傳授——雖然他自己也是略懂皮毛,但是并不妨礙這點兒皮毛會在以後的哪一天派上用場啊。
畢竟荷倫希布見過的奇詭之事多了,而且做他們特種兵的,有時候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他穿越到古埃及不就是一件聽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嗎?是以對于這些東西,他也是有一樣就不能少一樣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種東西居然這麽管用,不過是圖坦卡蒙讓那些跟着荷倫希布學習過的人在外面用樹枝石頭好像随意的擺了一些位置,就讓赫梯間諜以為見到了鬼神之術了。
這邊圖坦卡蒙他們還沒有發現有人來探過營地,而那兩個赫梯士兵已經驚惶的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向赫梯王穆西裏說了。
“……即是說,這次是圖坦卡蒙只身前來的,荷倫希布并沒有在他的身邊……而且,你們只是在外圍聽到了這些風聲,連裏面都沒有進去過?”穆西裏的眉頭皺得死緊。
“回,回王的話……不是我們不敢進去,而是進不去啊……我們在外面走了好幾遍,最後都回到了原地!周圍除了一些石頭和木塊外,一個人都沒有……說不定……”想到這裏,那個赫梯士兵抖如篩糠。
“來人,将他們帶下去。”穆西裏細細的思索了一陣,最後決定再另外派兩個間諜去——他就不信了,難不成圖坦卡蒙真是有神明眷顧不成!
送上很有生活氣息的小片段,來解救我們暫時看不到JQ的眼睛——
(剛認識沒多久時)
“這是你男人?”“去去去,少用你腐女的邪惡眼光看我們兄弟的純潔關系。”
(認識一個月後)
“這是你男人?”“==……”
(認識兩個月後)
“這是你男人?”“行了你,是是是~”
(認識三個月後)
“喂~今晚陪我去買BL漫畫。”“不行啊,我要陪我男人……”
89、最新章節
敘利亞的氣溫要比埃及冷一些,不過天上的星星倒頗為明亮。艾德喬和貝斯特兩只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還在伏案工作的荷倫希布,齊齊的嘆了一口氣——唉,真是的,都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突然貝斯特全身緊繃,背部高高的弓起來,從喉嚨裏也發出低低的咆哮聲。荷倫希布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異狀,連忙走過去查看,卻沒想到平時懶洋洋的,溫順異常(?)的貝斯特突然暴起,越過荷倫希布的臂彎,直直的往帳篷外沖去。
“貝斯特!貝斯特!”按理說,行軍的時候帶上寵物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人來人往的,很容易就會丢失寵物。于是當荷倫希布趕到帳篷外的時候,黑色的小貓已經消失在黑夜之中,連影子都沒有了。
“奇怪……”荷倫希布才說了一句,就感覺腰腹處一涼,低頭一看,某條小蛇正順着爬上來。
“将軍,您有什麽吩咐?”一旁守衛的人見了,連忙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事,我只是出來透透氣而已,你們繼續去巡視吧。”荷倫希布用手捏着艾德喬的尾巴尖兒,搖搖頭道。
荷倫希布相信貝斯特不會有什麽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剛才貝斯特那個樣子,荷倫希布內心卻湧現出一股擔憂來……他皺着眉頭看着遠方的天狼星,抿緊了唇——這個時候,圖坦卡蒙應該已經到達目的地并安好了營地了吧?
其實現在埃及軍隊可以完全算是行進到卡疊石了。現在荷倫希布他們紮營的地方,右邊的一條大道通向波濤洶湧的大海,左邊是懸崖深谷,中間夾着一條水勢湍急的河流,前面是一片平原,遠處山崗上隐隐約約的城牆就是卡疊石城。
因為是在古代的緣故,行軍的部隊裏也只有火把之類的,就算是有點兒光亮也照不了太遠,所以原本在要借助望遠鏡才能夠看得清楚的卡疊石城,在晚上就黑乎乎的一片,與夜色融為一體了。
荷倫希布不自覺的叩擊自己的劍柄,不知怎麽的,他覺得自己的內心越來越慌——但是奇怪得很……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有這股沒來由的感覺呢?
內心慌慌的,荷倫希布也沒注意自己居然走出來他們軍隊紮營的地方,往前面平原靠左的一個小樹林走過去了。
星星多的晚上月亮一般就不會出現,所以這樣的夜晚并不是十分的明亮,還好荷倫希布的夜視能力還不錯,身邊還跟着艾德喬。
靠着一棵大樹的荷倫希布用手按着太陽穴——他想東西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有這個動作——微微皺起眉頭,将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聯系起來,看有沒有可能從中找出什麽蛛絲馬跡。
一直到想到那兩個赫梯士兵,荷倫希布之前被忽略的某一點什麽突然在腦海裏一閃,他正要抓住這個線索,突然耳朵捕捉到樹枝脆斷的聲音。
一瞬間,轉向聲音的來源處的荷倫希布的眼神如同猛然出擊的毒蛇,黑色的眼睛裏全是攝人的寒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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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荷倫希布外,埃及的其他大部分将領和大臣都跟着圖坦卡蒙的軍團走了,裏面還包括原先呆在南方戰區後來轉到北方戰區尤裏卡也在。
啊哈,圖坦卡蒙要隔絕一切這個尤裏卡用那種讓自己不爽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将軍的機會!
圖坦卡蒙想的是一鼓作氣明天攻城拿下卡疊石,因此連夜在和下屬商讨關于明天的攻城計劃——至于懷裏沒有荷倫希布抱着,現在不太習慣還真有些睡不着,所以想要幹脆獨熬夜不如衆熬夜的小思想什麽的才沒有啊。
咳,他可是愛民如子(?)的好法老來着。
“……那麽就這樣定下來了,明天一早,我們……外面幹什麽這麽吵鬧?”圖坦卡蒙正要做總結性發言,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不自覺心情有些惡劣——都這麽晚了,為什麽還這麽鬧?!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報告有急事禀告。圖坦卡蒙想具體事情他們也都商量清楚了,現在也有時間,便讓外面的士兵進來。
“禀告陛下,我們在巡夜的時候發現了兩個在營地外圍鬼鬼祟祟的家夥!”一個士兵在帳篷簾子掀開的時候,就幾步走過來單膝跪下。
“難道是赫梯間諜?”尤裏卡忍不住說了一句,随即想到圖坦卡蒙還沒有說話,自己就這麽插嘴……
圖坦卡蒙只是看了一眼尤裏卡,便轉過頭來看着那個士兵:“把他們帶上來!”
很快,兩個穿着普通衣服,但是很明顯不是埃及打扮的男人被士兵們帶了上來,兩人身上還有很明顯的傷痕,看來是他們在反抗過程中受到的傷。
“你們是什麽人?”一個武将先開口道。這種問話的小事,當然用不着圖坦卡蒙來做。他只需要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聽着就行了。
可是這次的兩個間諜和上次抓到的赫梯逃兵截然不同,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兩人都像是咬緊了蚌殼的河蚌一樣緊緊閉着嘴,一句話也不說。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圖坦卡蒙越來越不耐煩,最後緩慢開口道:“我看他們也不會說什麽了……呵~當我是溫和的嗎?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來人吶,将他們拖下去嚴刑逼供……只要留一口氣在,其餘的随便你們!”
荷倫希布曾經當做玩笑的給圖坦卡蒙說過一些古代的刑罰,雖然當時圖坦卡蒙表現的只是感興趣的聽聽,但實際上他早就暗中去讓人實驗那些刑罰了。
沾了鹽水的鞭子抽打可比普通鞭子抽打要痛的多……而且還是這種非常細的,上面有毛刺的鞭子。
不一會兒,兩個間諜就招架不住了,不得不将計劃洩露出來。
圖坦卡蒙一聽,霎時變了臉色,他走到其中一個間諜面前,一腳踹上對方皮開肉綻的身體:“你說什麽?!赫梯軍明天要來反攻?!”聲音裏是掩飾不了的熊熊怒火。
“是,是的……明……啊!”那個被踹翻的間諜抖抖索索的趴在地上想要再說,卻沒想到一旁的另一個間諜突然暴起,奪過旁邊的一個士兵身上的佩劍,一劍刺死了那個人,随後也自殺了。
圖坦卡蒙立即意識到自己是陷入穆西裏布下的圈套裏了,可是雖然他并不是久經沙場,但确實是有過戰争經驗的人,只是這兩個間諜已經死了,憋着一股火發不出來而已。
只得将鞭子往兩人的屍體上狠狠的抽了幾鞭,随即扔在地上。不管那個因為佩劍被奪而擔心受到處罰,瑟瑟發抖的士兵,大聲道:“全軍,立馬,拔營!”
話音剛落,一個衛士就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報……報告!啓禀陛下,赫梯人已經将我們團團圍住了!”
圖坦卡蒙猛地轉過頭去,黑色的眼睛裏像是燃起了兩團火,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握緊了劍柄,沒去管其他大臣臉上措手不及的表情,惡狠狠的吐出一個詞:“……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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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西裏在得知圖坦卡蒙的營地輕易進不去之後,就選擇用包圍埃及營地的方式硬闖進去——他就不相信赫梯的那麽多人馬不會進不去一個早就被他們安排好的伏擊圈!
與此同時,他在派出了兩名間諜之後,又秘密的派出了偵察兵去監視留駐的另外兩個軍團——也就荷倫希布率領的兩個軍團的動态。
墨菲斯因為戰鬥力還不算太強,而且他這個時候也用不着扮演戰争女神,所以就被留在了營地,可是他卻覺得很無聊。眼珠子一轉,突然想起偵察兵的事情,他就裝扮成了一個小兵溜出了營地——反正王是一定會打敗那個埃及法老的,趁現在他就去會會那個埃及将軍吧!
等到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時候,墨菲斯趕緊溜下馬,将馬匹拴在一棵樹邊,輕手輕腳的準備接近那個埃及将軍的營地。
要穿過一片小樹林,這在黑夜中是挺麻煩的。不過當墨菲斯順着那條河轉到空地上的時候,卻發現……居然有人?!
雖然星星不甚明亮,但因為那個人是對着光的,所以在暗處的墨菲斯很容易就看清了那個人的長相。
是個很俊氣的年輕人呢。
和王的強悍霸氣不同,雖然被手掌遮住了約一半的臉,但是卻依然可以憑借那修長的眉毛,溫柔迷人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微粉的唇角猜想出這個人是如何的溫和俊雅。如果不是身上的盔甲和腰上的佩劍,很難想象這麽一個看起來很溫柔的人會上戰場……
啧啧,看那偏白的膚色和修長的身軀……墨菲斯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是不錯了,雖然自己還是個少年,長得有些瘦小,可是自己的皮膚可是很男人的!哼,才不想那個人一樣,女人似的……說不定好多女人都沒有他白……他真的是來上戰場的?不會是個纨绔子弟拿來充數的吧?!
這麽胡思亂想着,墨菲斯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當聽到樹枝脆斷的聲音從自己腳下傳來的時候,墨菲斯心裏一驚。暗暗祈禱沒有被發現,卻沒想到一擡頭就看見對方冰冷寒澈的眼神,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剛才,他似乎小看了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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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倫希布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少女……呃,不對,是少年。雖然說對方的确身形單薄,長相也頗為豔麗,雌雄莫辯,但是仔細看卻還是看得出來的。
當然不是憑借身材這種事情——咳,雖然自從來到埃及後,他長這麽大很少看見飛機場的貧乳少女,可是在以前那些“三無少女”也是頗多的啊。只不過是因為他仰起頭來,那頗為明顯的喉結卻是讓荷倫希布确認了身份罷了。
“你是誰?”荷倫希布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容貌和年紀而放松警惕,目光依然是冰冷而無情的。似乎是明白現在的局勢,艾德喬也昂起身子盤在荷倫希布肩頭“嘶嘶~”的吐着蛇信,似乎是在恐吓對方。
“……白色的蛇?你是荷倫希布?!”墨菲斯對于自己崇拜的王居然那麽關注一個別國的,尤其還是埃及的将軍很不滿。可是不滿歸不滿,他還是沒法子,所以只得也跟着關注了。
不過墨菲斯也只知道對方将軍叫做荷倫希布,是個骁勇善戰的人,而且身邊總有一條白色的小蛇——說起這個,他和埃及法老的兩只寵物,一蛇一貓,一白一黑,白蛇有個黑圍脖,黑貓卻有白色的小肉爪……
這黑白色的交融以及蛇與貓在埃及的神聖意義,可是引發了無數的八卦呢……當然,這些八卦是流傳的最快的。
也因此,墨菲斯在看到白蛇的時候,再聯系這個人身上的突然爆發的煞氣以及埃及的軍人服飾,才會立馬将“荷倫希布”這個名字脫口而出。
“你到底是誰?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在聽到這個少年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荷倫希布已經長劍出鞘,劍尖抵住了對方的咽喉,想起剛才對方語氣中的驚訝和不加敬語的口氣,他眼睛微微眯起來,“你是赫梯人嗎?”
90、最新章節
在沒有月亮的晚上,依然還是有群星閃爍,墨色的天空下,在白天鮮豔的花朵,蒼翠的樹木,奔騰的水流都融入了墨色的夜晚中。
四五月份的敘利亞的氣溫已經漸漸回暖了,因此草叢中也漸漸的開始有了蟲鳴的聲音了。河流嘩嘩的流淌着,但是在某兩個人那兒,除了彼此的呼吸聲,現在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
墨菲斯在那把長劍架上自己脖子的時候,就反射性的去看了看那把劍的材質——沒辦法,誰叫他的家庭就是鑄劍世家呢?結果這一看可不了得:“……鐵劍?!”
原本荷倫希布還在考慮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赫梯人的,結果他這麽一說,他立馬就确定了對方的身份:“呵~眼光不錯嘛,你果然是赫梯人……你還知道我,你在赫梯擔任什麽官職?為什麽會我們的營地周圍?”
看這個少年,雖然穿着打扮很是簡單,但是卻并不是普通的布料,而且能夠得到自己的消息,因此絕對不是普通的士兵——哪個士兵是他那種小身板兒啊。
墨菲斯雖然內心對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荷倫希布感覺很是複雜,但是他可沒有忘自己處在什麽立場。于是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手卻趁着荷倫希布沒有注意偷偷摸摸的往身後摸去。
他的後腰那個地方可是橫背着一把匕首呢:“呵呵~您誤會了,我真的不是赫梯人……您看我這麽瘦弱的一個少年,怎麽看起來像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兵嘛,我不過是個普通的敘利亞少年啊……至于您……荷倫希布将軍嘛,誰不知道您的大名啊。”
“呵,普通的敘利亞少年就知道鐵劍?”雖然現在鐵開始在赫梯與埃及普及,可是并不代表鐵就是普通的金屬了。
“關于鐵劍嘛……”墨菲斯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帶着些憤恨說道,“是因為赫梯軍隊蹂躏了我們敘利亞的土地,他們每個士兵手裏都是這種武器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哦,是嗎?”荷倫希布嘴角微挑,似乎是完全不受少年的笑容迷惑,将手閃電般的抓住對方細瘦的手臂:“那你的手到底在摸什麽?”
墨菲斯只感覺對方的手抓得自己的手腕生疼,然後不知道對方按了哪裏,自己的手突然一下子麻了,剛剛摸出來的匕首也“當啷”一聲的掉在地上。
“你!”墨菲斯沒想到對方居然識破了自己的意圖,在匕首掉落的一瞬間就想發怒。可是看着對方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動不動的長劍,他一下子又冷靜了下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劍鋒吞吐的寒芒。
“不笑了?沒關系~反正爺也不是來買笑的,”荷倫希布說完,并攏兩指,往少年的身上某一個部位快速的一戳。
“啊!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墨菲斯只感覺身上一痛,随即全身就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氣似的,而且身體又酸又軟,甚至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簡單,點穴而已,”雖然荷倫希布沒有那種點一點就讓別人全身僵硬不能動的能力,但是好歹也學過一些人體穴位的分布圖。
那個時候的荷倫希布……并不是因為醫學而去學習人體穴位的,他學習的是在技擊中用拳、指、肘、膝等骨梢之強固點來擊打人體上的某些薄弱部位和敏感部位——也就是那些主要穴道。這樣就可以使對方産生麻木、酸軟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