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5)
高大的樣子,但是體力一定不錯……想到這裏,艾希拉只覺得臉熱熱的,像是喝醉了一般。
不過,世事總有意外,當艾希拉不驚動別人走到小院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在自己前方,扒拉着窗戶,彎着腰,不知道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麽。
要是以前的話,艾希拉早就吓得尖叫起來了,但是她現在只覺得一股子邪火從肚子裏冒出來——誰呀這是?又是一個想要爬上荷倫希布将軍床上的女人嘛?!
還真讨厭呢,居然還想對荷倫希布将軍用藥……咳咳,雖然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哼,才不會讓你得逞!荷倫希布将軍是我艾希拉的!
這麽想的時候,艾希拉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一股豪氣來,幹脆将鞋子脫了,提在手裏,蹑手蹑腳的往那個黑影的方向走過去。
不知道是艾希拉真的走的輕,還是那個黑影正在窗戶前專心致志的鼓搗,等到艾希拉距離那個黑影幾步遠的時候,那個人才注意到後面的另一個呼吸。
轉過頭來,一個長得其貌不揚,但确實是男人的臉映入艾希拉的眼中,同時映入她眼中的還有男人手上一條嘶嘶吐信的蛇和一把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的锃亮匕首。
……艾希拉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正在那個男人想要殺人滅口的時候,艾希拉那張化了妝的,美豔的臉卻一下子扭曲起來,以及常人難以想象的聲音從艾希拉的嘴裏爆發出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刺客!快抓刺客!”
若不是親眼所見,完全無法想象如此尖利具有爆發力的聲音出自一個體态豐腴,柔若無骨的嬌女子口中。
那刺客大概也沒有想到這兒會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先不說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吓着了,就算是豬一樣的睡死了,也會被吓得沖床上蹦起來吧?!
不過,刺客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荷倫希布本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結果沒想到突然那聲尖叫像是炸雷一樣把他吵醒了。趕緊從床上下來,拿起放在枕側的長劍就沖出了房門。
荷倫希布借着月光,正好看見一個穿得很是清涼的女人倒在地上,一條黑色的長蛇被另一個黑衣人拿在手裏,黑色的蛇信正吞吐着,尖牙上還有一些血跡。
見到荷倫希布出來,以及外面隐隐約約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個男人的臉上顯出了一閃而逝的驚慌。
“……你是我帳下的士兵?!”荷倫希布眉頭皺了一皺——這個男人的臉,要是放在人群裏覺得是一抓一大把的那種,可是,荷倫希布就是有種熟悉感。
那個男人瞳孔微微大了一點,突然握着匕首就往荷倫希布這邊沖過來。
Advertisement
荷倫希布直接用劍鞘就隔開了那個男人的匕首,卻沒想到看似被男人握緊的黑蛇此時如同一道黑色的火光,飛快的在荷倫希布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與此同時,荷倫希布的劍出鞘,劍刃在對方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細痕。
不過,那個男人倒一點兒都沒有驚慌,反而是看着荷倫希布手上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笑了……
荷倫希布被咬的那一下的确是挺痛的,不過他倒沒有被蛇咬的中毒感。而那條黑蛇反而突然抽搐了幾下,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荷倫希布才抽出劍,将因為脖頸處大量出血,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一劍釘在地面上,轉過頭看着跑近的“飛铎”。
“将軍!您怎麽了?”為首的塞克首先注意到荷倫希布手上的血跡,連忙跑過來,半跪下來拉着荷倫希布的傷口處細細查看。
“沒事,”荷倫希布撕下布條草草的包紮了,然後示意他們把那個刺客押下去,并且把地上因為中了蛇毒而死亡的女人擡出去,“別弄死了,我還有事情要問呢。”
荷倫希布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曾經喝過艾德喬的血——咳咳,好吧,其實事情真相略有些出入。
那個時候艾德喬和貝斯特救回了圖坦卡蒙後,圖坦卡蒙就擔心荷倫希布也會遭此毒手,因此想要事先給荷倫希布預防預防。
可是那個時候為了救圖坦卡蒙,艾德喬已經把涎水用光了——別問為什麽荷倫希布會知道,他并不會蛇語,可是和艾德喬相處了這麽多年,還是有所謂奇妙的“心靈相通”的。
可是少年王不幹啊,好吧,雖然沒有涎水,但是其他的東西也不錯啊。尤其是貝斯特那家夥懶洋洋的用爪子在貝斯特的七寸處劃了一道口子——于是,和貝斯特也有“心靈相通”的圖坦卡蒙裏面就把蛇血咕嘟咕嘟的灌進了荷倫希布的嘴裏。
因為艾德喬自身傷口的痊愈速度太快,荷倫希布也只相當于喝了一口,那傷口就恢複如初了——或許對于看起來細細的艾德喬來說,一口血已經足夠讓他“貧血”了。
那個時候荷倫希布被滿嘴的冰冷的蛇血給弄得難受,正要喝水的時候,還很虛弱(?)的圖坦卡蒙卻一把攬住了荷倫希布的脖子,伸出舌頭在對方嘴裏舔了個遍,末了還露出很欠扁的笑容:“看,幹淨了。”
……
荷倫希布将随軍的軍醫仔細的檢查了傷口,撒上了藥粉後,将手臂包紮起來。一邊往關押那個男人的地方走,一把心裏盤算着回去給艾德喬多加點兒好吃的。
功臣,一定要賞。
******
在貝魯特的荷倫希布開始審訊的時候,在底比斯的圖坦卡蒙也開始了親征準備——他就知道這個時候用國家大義拴住宰相是沒錯的。他就算心思再怎麽隐秘,也不敢在自己不在底比斯的時候搞什麽小動作,相反,他會把底比斯治理的井井有條。
所以說,“忠臣”這頂帽子一旦戴上了,而且戴了四十多年的話,會成為可怕的習慣的。
這次的出征,圖坦卡蒙準備把貝斯特和艾德喬也一起帶過去——自從發現了貝斯特和艾德喬的不同之處後,在圖坦卡蒙和荷倫希布心中,就已經不僅僅是寵物那麽簡單了。
圖坦卡蒙想着,或許在戰場上出了什麽事的話,就算它們兩只幫不上什麽忙,帶着也麻煩不到哪兒去。
咳咳,至于麻煩安克姍娜門照顧兩小只……圖坦卡蒙表示,打擾三姐姐的感情培養計劃,會“死”得很慘的。
而屬于“無家可歸”,只得跟着上戰場的兩只此時正一起團在圖坦卡蒙的黃金王座上,嘀嘀咕咕。
‘你幹什麽突然笑得一臉蕩漾?’貝斯特甩了甩尾巴,從貓眼裏露出一種明顯的“鄙視”神情。
‘我感覺到幸福就要降臨了,’艾德喬吐吐蛇信,把嘴巴張大,露出肉粉色的上下颚和細細的白牙,‘肚子的福利。'
’吃貨。‘貝斯特張開嘴巴,伸出舌頭舔舔鼻尖,甩出一句話。
想起之前想要變成原形吃掉一只小牛犢,結果卻因為他們的主人都在場,只得含淚吞下一只牛腿,把整個細細長長的身子給撐成了牛腿形狀的某蛇……貝斯特就想無語問蒼天。
圖坦卡蒙可不知道這兩只小東西的對話,他興致勃勃的準備着一切——嗯,朝廷上有宰相阿伊和尤蒙西斯,努比亞那兒大哥現在翻不起風浪,後宮有三姐姐幫忙照看着,母後現在也“老老實實”的……一切準備就緒。
埃及的四月份已經算不得涼爽了。選擇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祭神開拔之後,圖坦卡蒙穿着戰甲,親自率領由600,000人的步兵,24,000人的武士,27,000輛可用于戰争的戰車組成的軍隊,從三角洲東部的嘉路要塞出發,沿着達尼河谷和奧倫特河谷揮師北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因為埃及軍事的日益強盛,所以圖坦卡蒙這次率領的軍隊陣容可算是頗為強大。
幾十萬的軍隊是由三個軍團構成的。每個軍團有4000個步兵和1000輛戰車;一個軍團被分成10個營,每個營有500名戰士;一個營還可以細分成由250人組成的兩個連;連下面的單位是排,一個排有50人;而最小的單位為小隊,10個人為一個小隊。
身為法老,圖坦卡蒙不介意和近1700名勇敢的、富有戰鬥經驗的、年輕的戰士一起分享他的統治權。得勝歸來,圖坦卡蒙将分給這些人最好的土地——這樣,他們能夠将少年王全身心地奉獻給國王,毫無顧忌地為圖坦卡蒙而戰。
占據着圖坦卡蒙戰車的一個角落,貝斯特和艾德喬也在思考——艾德喬:’為什麽你的主人出發的時候這麽高興?而且還往這個方向走?‘
貝斯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艾德喬,然後伸出尾巴在對方白色的腦袋上打了一下:’笨啊你,你沒有聽見過不了多久,你的主人就會從貝魯特乘船回到阿穆路嗎?‘
這麽急匆匆的,又這麽高興,一定是因為快要見到心愛的人的緣故啊——啧啧啧,這條笨蛇,腦子都用去看美人去了嗎?要是沒有自己,不知道這家夥要吃多少苦頭啊!
86、最新章節
當圖坦卡蒙到達阿穆路的時候,荷倫希布乘坐的戰船也漸漸的靠攏了目的地。
說起來,荷倫希布還是第一次坐埃及的戰船——還是單層槳的那種。
到目前為止,埃及、腓尼基和希臘使用的還是最早的單層槳的槳帆戰船。荷倫希布對于雙層,甚至多層的戰船的構造并不是很清楚,老薩魯曼雖然木工技術很好,但是要他去建造大型船只,并且還是雙層之類的……
那可不是說說就可以的。
而且老薩魯曼又不是萬能的,造船什麽的,還是只能讓他們那些船工自己摸索——船是行駛在海面上的,可不是地面。造船的材料,船體的骨架和載重,船身的吃水線,甲板還有船殼之類的,都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完成要求的。
所以後來只能暫時在單層槳戰船盡可能的進行改造。例如将單層槳戰船裝上青銅鑄造的船艏沖角,用來進行海上戰船間的撞擊戰。
之所以沒有使用鐵,就是擔心鐵在海水中會被腐蝕。
現在世界上的槳帆戰艦船體結構為木質,為了可以保證更多的士兵可以乘船,以及可以運載更多的武器,軍械院早就把船體進行了實驗改進。
現在的戰船的大都是較瘦長的船舷,而且吃水較淺,幹舷較低,主要靠人力劃槳搖橹推進,順風時輔以風帆。
現在火器之類的都沒有發明出來——荷倫希布倒是想過,可是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這個道理,所以現在槳帆船的裝備依然全都是冷兵器。有了青銅鑄造的船艏沖角,戰船作戰時就可以多采用撞擊戰和接舷戰,對于埃及來說,也算是一個長足的進步。
荷倫希布從貝魯特一路乘船行來,路上也并非是暢行無阻的,不過在收拾了幾撥前來打劫的海盜之後,倒也沒遇上其他的大麻煩——反而使得那些在船上的埃及海軍信心大增。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可以參戰,也是可以建功立業,而不是總退居二線的。
在海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終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到達了阿穆路的南部海岸某地。
荷倫希布這段時間在船上過得并不是很舒服——原因無他,他居然有些不适應這古代的戰船。在初初行駛的那幾天,食欲大減。還好他的身體素質過硬,硬是自己習慣了過來,饒是如此,還是被海風吹黑了不少,顯得更是有些瘦了。
圖坦卡蒙在看到荷倫希布第一眼的時候,眼色就一沉——這個人,怎麽自己一不在身邊就管不好自己的身體呢?
等到圖坦卡蒙看着荷倫希布把加入了莳蘿、胡蘆巴、香芹和百裏香等香料的烤鵝和炖肉以及加入了椰棗和蜂蜜的面包都吃了,飯後還分別來了一份以及浸制了果汁的棕榈果和鱷梨後,圖坦卡蒙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一點。
荷倫希布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着一旁撐得攤在桌子上,渾身被擠成了一只烤鵝的形狀的艾德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最後還是伸出手來,指腹在對方身上輕輕按壓。
果然不愧是貪吃蛇嗎?!一有吃的就不管嘴角的肚子大小了——下次要是讓你吞一塊超大字母餅下去,看你會不會吃成個A,B,C,D出來……
“吃飽了?”圖坦卡蒙朝貝斯特使了個眼色,在一旁懶洋洋打哈欠,動耳朵,晃尾巴的貝斯特立馬心領神會,嘴一張,咬着艾德喬的尾巴尖兒,悄無聲息的帶着增加了一只烤鵝重量的某蛇跑開了。
荷倫希布有些愣怔于貝斯特的動作,眨了一下眼睛,又擡眼看了圖坦卡蒙:“……什麽時候貝斯特已經和艾德喬關系這麽好了?”要不是知道貝斯特不是普通的貓咪的話,看他一口咬着有自己身體三倍大的,吃撐了的烤鵝版艾德喬,還真的有些驚訝呢。
“他們關系好不是正常的嗎?我們關系也很好啊。”圖坦卡蒙見侍者将東西收拾下去了,幹脆起身坐到荷倫希布身邊。
伸手捏住荷倫希布的下巴,圖坦卡蒙湊上去就來了個綿長濕熱的吻——荷倫希布因為剛吃過了鱷梨的緣故,嘴裏還有鱷梨淡淡的清甜香味,惹得圖坦卡蒙的舌頭越是兇狠的在對方嘴裏大肆動作,直到把那清甜的滋味都舔吃得幹幹淨淨為止。
“你丫個混蛋!”等荷倫希布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忍不住往圖坦卡蒙的肩膀來了一拳頭——親就親吧!你咬什麽咬啊?屬獅子的啊?!
圖坦卡蒙倒沒有在意荷倫希布的動作,只是順勢将荷倫希布壓在了寬大的桌子上:“……我的将軍,我很想你。”适當的示弱什麽的,也是很好的進攻!小法老內心的小人在一張紙上寫了幾筆。
“……”果不其然,荷倫希布原先的一點點怒氣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他看了看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最後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湊上去在對方越發性感的薄唇上親吻了一下:“我也想你,我的陛下。”
好吧,肉麻的話到此為止,接下來是屬于男人之間的“感情交流”。
圖坦卡蒙愣愣的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荷倫希布:“……你想幹什麽?”
荷倫希布一挑眉,原本溫和俊雅的容貌愣是生出一份邪氣來,他笑了笑,俯首在對方的鎖骨上吻了一下,然後用手指輕柔的摩挲:“自然……是做那種事了。”
圖坦卡蒙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還是不動神色:“……我的将軍,這個笑話可并不好笑。”
大意了大意了,一不小心就被壓住了——不過,哼哼,現在并不代表最後,其實這個姿勢也很不錯的嘛……圖坦卡蒙不着痕跡的在對方勁瘦的腰部瞄了一眼。
“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開玩笑?”荷倫希布将圖坦卡蒙上半身的衣服幹淨利落的剝開,伸出手掌在對方結實的胸肌上按了按——嗯,手感不錯。
雖然他們兩個人做不和諧的夜間活動的次數不多,但是仔細想起來,貌似全都是自己作為下方的?!
這麽一想,荷倫希布心裏立馬就不平衡了——什麽叫□他就要成全他?嗤,這句話應該給圖坦卡蒙說,讓他也當一當下方的人,好歹自己的年紀還比他大上三歲,而且自己也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夠雌伏的那種人啊。
分別了這麽久,他也是男人啊,況且當初他們兩個人就說好了——靠實力決定上下的嘛。
荷倫希布沒有給圖坦卡蒙時間多想,直接俯首在對方的脖頸側吸了一下,看着那蜜色的肌膚上浮現出來一個紅色的吻痕,荷倫希布小腹處也漸漸的升起一團火。
“那個……那個我聽說你在貝魯特的時候受過傷?”圖坦卡蒙從來沒有被別人壓過,就算是以前和荷倫希布歡好的時候,也是次次都占上風的——圖坦卡蒙可不管是荷倫希布愧疚于兩人沒有多少時間相處還是每次都是自己設了套讓對方鑽……
只是……真的要就這麽被壓了?!
圖坦卡蒙這麽一愣神的功夫,荷倫希布已經把兩人都剝光了——咳,反正現在外面的天色也暗下來了,也就不算白日那個什麽了……
所以,感覺到危機的圖坦卡蒙就想轉移話題——古埃及自古以來的王室教育讓圖坦卡蒙從來都是自己放得高高的,屬于典型的那種我要是老二,就沒人敢稱老大的那種。
再加上這一世他是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來讓衆人信服他這個少年王是擔得起責任的,自然沒有想過如何有關于“示弱”方面的事情。
即使有,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可是,荷倫希布不一樣,他是圖坦卡蒙認定的人,自然是不能夠用那些權宜之計去對付他的。只不過……就這麽讓他壓了……總覺得有些不甘心——圖坦卡蒙完全忘記了當初荷倫希布在第一次被他抱了的時候可也有些不甘心的。
這無關于愛情,只是男人無聊(?)的自尊心罷了。
荷倫希布在初初聽到圖坦卡蒙的話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他擡起埋在對方小腹處的頭,眨了一下眼睛,随即笑道:“沒事的,多虧了艾德喬,我什麽事情都沒有,那個傷口也漸漸的愈合了。所以……”
“那個刺客呢?”不等荷倫希布說完,圖坦卡蒙就趕緊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帶着貨真價實的擔憂,“為什麽軍隊裏會出現刺客?”
“這個刺客我已經審問過了……”荷倫希布沒有說的是他用的都是心理戰,用刑當然也有,“他的身份很簡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那種……可是我總覺得,他背後有人——一般說來,在這種對抗外敵的時候,我怎麽也不會想到軍隊裏會隐藏一個細作……”
“那他真的是軍隊裏的人?”
“不,”荷倫希布這次反應得到是很快,“準确說來,他應該是殺了我軍隊裏的一個士兵,然後混進來的——兩人長得很像,再加上以前那個士兵就不太喜歡和人接觸,又是行軍途中,因此也沒有發現不妥……”
“可是,那的确是個殺手……是誰派來的?”
“你覺得呢?能夠知道我只是去貝魯特,又想趁着我攻下了貝魯特之後……”荷倫希布閑閑的看了一眼圖坦卡蒙,“我就不相信你這段時間在底比斯沒有遇到過投懷送抱的事情?”
荷倫希布其實并不是很清楚底比斯的事情,但是知道了那個刺客的幕後主使——很可惜,那個刺客在說完這些時候居然自己服毒自盡了——是誰之後,荷倫希布就猜想估計“他”不會只有這麽一招。
圖坦卡蒙正要趁機将荷倫希布壓在身下的動作一頓,臉上有種奇怪的表情,半晌,才露出一個笑容,按照荷倫希布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嗯……我們現在就不要去讨論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荷倫希布心裏冷哼一聲,看見這樣的圖坦卡蒙,順着對方的動作親吻——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雙方濕熱的舌頭攪合在一起,發出激烈的水聲。似乎是已經下定決心了,荷倫希布将圖坦卡蒙死死的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指在對方的敏感點游移——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再說了,荷倫希布也不是笨蛋,每次讓圖坦卡蒙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的時候,自己也是學過那麽一招半式的……咳咳,雖然第一次可能有些比不上圖坦卡蒙,但是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吧……
圖坦卡蒙似乎也是感覺到了荷倫希布的決心,但是從來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少年王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适應自己地位的颠倒——其實吧,圖坦卡蒙也并不是覺得被荷倫希布抱有多麽恥辱,關鍵是,圖坦卡蒙怕荷倫希布食髓知味啊!
抱着自己心愛的人,那種靈肉結合的感覺每次都讓圖坦卡蒙仿佛攀上了無法比拟的快樂頂峰——因此,他也擔心到時候自己的将軍也愛上了那種作為主導者的滋味後……自己的後方是不是就會時不時的遭到“入侵”了?
說真的,他更喜歡将他的将軍抱在懷裏好好疼愛一番的啊……
思及此,圖坦卡蒙雙手抱住荷倫希布的腰,緊實的腿壓住了對方修長的腿——成敗在此一舉了!
87、最新章節
荷倫希布和圖坦卡蒙彙合的第二天,他們就啓程出發了。
阿穆路的南部海岸某地,圖坦卡蒙在那裏留下了一支特種部隊——就是荷倫希布花費了心血訓練的“飛铎”。因為從埃及來的戰船全都聚集在海港西密拉,因此暫時就需要武力保護這兒不受到侵占。
不過因為主戰場并不是在這兒,因此并不适合留很多的兵力在這兒——于是特種部隊是個很好的選擇。
交代塞克他們将海港西密拉保護好後,荷倫希布乘坐上圖坦卡蒙的戰車,率領主力部隊,沿着內陸的裏達尼河谷北上,準備順着奧倫特河谷,沿着東岸繼續北進前往卡疊石地區。
至于為什麽荷倫希布要在所有将士們“他們的将軍和陛下果然關系很好”的了然目光下棄馬改為坐車……
這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就是昨晚上……荷倫希布和圖坦卡蒙兩個人“兩敗俱傷”。
好吧,都不服輸的男人真的傷不起!一人一次什麽的=-=,不是很公平(?)嗎……
不過,事後坐在鋪設了厚厚軟墊上的圖坦卡蒙和荷倫希布內心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再也不要做那一方的!”咳咳,至于他們說的是不是同樣的事情,那就天知地知了。
行軍路上,當然比不上在底比斯的吃食,就算是一直吃野味,吃上一個月也會厭煩。不過還好軍隊裏的大廚是上得了戰場入得了廚房——荷倫希布也盡可能的不想虐待自己的味覺,因此一路行軍走來,倒也沒有太過奔波勞累。
四五月份的時候,野味倒算不上很多,令荷倫希布印象最深的食物就是刺猬。
當然不能指望古埃及有什麽特殊的食用方法。烹制刺猬的方式就僅僅是用泥漿将其包裹後放在火上燒烤,待泥殼燒裂後剝除時就會将刺猬的刺一起帶去。
雖然荷倫希布當特種兵的時候吃過各式各樣的食物,甚至連蠕蟲都吃過,可是刺猬卻的确是第一次吃……那個味道……其實好像也挺不錯的?
好吧,荷倫希布其實是個隐性的吃貨,而且還是完全不挑嘴的那種——的确是很好養的那種。
經過了近一個月的行軍,在一個略有些陰沉的下午,圖坦卡蒙的軍隊到達了卡疊石地區,在卡疊石以南約十五英裏出的高低宿營。
而在圖坦卡蒙率領的大軍行軍趕路的時候,赫梯那邊自然也沒有放慢他們的動作。
******
像是埃及這樣的大國,少不了的是各個國家派來的間諜。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容貌身份,所以即使防備得再緊實,也偶爾會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情況最糟糕的,就是埃及內部出了吃裏扒外的家夥。
早在圖坦卡蒙集結軍隊,前往遠征之時,赫梯人放在埃及的間諜就派人去給赫梯王送去了有關埃及軍隊準備出征的秘密情報——只不過有多少軍隊,有哪些類型的士兵就無法打探出來了。
饒是如此,這樣的情報也足夠穆西裏他們重視了。穆西裏一是不願意讓出赫梯人在北敘利亞的領地,二是也希望和荷倫希布打上一仗。
按照慣例召開了王室會議後,很快通過了一定要擊敗來勢洶洶的埃及軍隊的決議。
“那麽,我們就應該讓主力隐藏在這兒附近,”穆西裏的手指在地圖上滑動,指着标示着“卡疊石”的圖标,“等到他們埃及軍隊來到卡疊石的時候,再從中抽出一撥軍隊,制作我們軍隊全都聚集在這兒的假象……”手指滑動到另一個地方,“引誘埃及軍隊到這兒……”
“在這兒我們可以設置一個陷阱……或者埋伏圈。”一位謀臣說道,換得了穆西裏贊賞的目光:“沒錯,我們要在這兒粉碎埃及軍隊北上的計劃……至于如何引誘,将這件事情告訴墨菲斯,他知道該怎麽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穆西裏對于那個長得跟個女人似的墨菲斯那麽看重,但是現在卻沒有一人反對——他們還不想再次受到小心眼兒的墨菲斯的報複。
尤其是那種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腳滑了或者看見女人的時候,莫名其妙腰帶松了這類糗得不能再糗的報複了。
因為并沒有非常大的損失,就算是他們要對王奏報墨菲斯的惡劣行徑,也只會被當做小孩子的惡作劇——哦,該死的未成年!
會議上達成了共識,結束後,一邊讓獵鷹給墨菲斯帶去信息,一方面,穆西裏派急使命令屬于赫梯的各地王侯,率軍集結于卡疊石——争取在埃及軍隊進入卡疊石之前把一切都部署完畢。
五月中旬,各地軍隊已經全部聚集在卡疊石,而穆西裏也換上了一身戎裝,等待埃及的法老和将軍的到來。
******
墨菲斯在收到穆西裏命令的第一時間,就想出了一個“死間”的主意。
“你們兩個,記得要扮成貝都因游牧人活動在埃及軍隊必經的奧倫特和的渡口附近,伺機向埃及軍提供虛假的情報,誘敵深入。當然,你們不能太像牧人,要露出破綻。到時候,你們遇到了埃及軍隊就要這麽說……”
墨菲斯囑咐了兩個赫梯士兵,送走了他們之後,又轉身去做另一方面的部署——一面之詞這種情況,一般人是不會相信的。那麽自己就要确保埃及偵察兵在死間出現之前,不能弄到有關赫梯軍主力的任何情報。
******
兩個國家之間的争鬥,除了軍事方面的比拼,也需要非軍事方面的争奪——在某些時候,後者比前者産生的影響更大。
荷倫希布記憶最深的莫過于曾經在看過的春秋戰國時期的那一段紛亂。先不說各國軍事家們的大放光彩,更有各國謀略家的五花八門的計謀。
既然赫梯能夠在埃及放入間諜,埃及自然能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只可惜現在的赫梯王穆西裏雖然不太喜歡政治,但卻并不是一個昏聩無能的君主。雖然荷倫希布對于現在這種政治方面的事情并沒有太多的建樹,但是圖坦卡蒙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用非軍事方面的手段莫過于幾種。第一就是設法拉攏,親近赫梯的寵臣,以削弱敵國君主的勸慰。如果一個人懷有二心,那麽他就對國軍的忠誠必然會逐漸減少——雖然這種方法有些麻煩,但并不是不可信的。
水滴還石穿呢,何況是人呢。
第二嘛,就是對付赫梯的忠臣了。在圖坦卡蒙的心中,只有不夠好的手段,沒有拿不下的忠臣——無論是敵國還是自己的國家。
其實這招有點兒壞,不夠在圖坦卡蒙眼中,這種計謀是再正常不過了。
早在第一次赫梯向埃及祝賀圖坦卡蒙的繼位之時,圖坦卡蒙就做了一系列動作——例如故意拖延,不予答複,使他不能完成赫梯王交給他的使命。
後來赫梯實在是忍不住了,又派來了其他的使者代替他。而圖坦卡蒙所要做的,就是對新來的使者以示友好,使他得以完成使命。
果不其然,下次來說關于赫梯公主聯姻的使者仍然是那個人……不用說也知道,那個忠心耿耿的人一定是被赫梯王給疏遠了。
…
這樣一系列的動作下來,可以說赫梯就算不在圖坦卡蒙的掌控之中,也已經打開了一個很大的缺口。因此對于這次戰争的勝利,圖坦卡蒙是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都勢在必得。
別以為他不知道,以前赫梯使者來埃及的時候,有事沒事的就要打探荷倫希布的消息——知道的人認為你要挖角,不知道的還以為赫梯王看上荷倫希布了呢(咦,好像有什麽不對勁,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本末倒置混進來了?)!
******
荷倫希布放下手中的自制望遠鏡,皺了皺眉:“這兒附近居然沒有守衛。”
玻璃在現在的埃及已經不算是罕見的,早在史前時期,古埃及人就開始運用玻璃釉了——當然,那個時候并沒有玻璃器皿的出現。
那個時候玻璃釉的顏色大多是綠色和藍色,藍釉幾乎不含鐵,色調總有點偏綠。古埃及人喜歡在石英和陶器表面上使用玻璃釉,如石英質的護身符,表面覆蓋着一層藍色或綠色的玻璃釉。
現在雖然有玻璃器皿的出現,但是玻璃的地位依然很高。玻璃在古埃及是比金銀還要珍貴的東西。
現在的玻璃大多數是用來專門仿制寶石的着色玻璃,因為這些玻璃在形狀、顏色、和質地上都和珠寶相似,所以是被當作家庭財富的一部分來繼承和保存的,是埃及人留給自己在另一個世界使用的。
荷倫希布在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