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監控錄像帶!
“打給江啓城!” 惠黎突然想起了林煙, 如今江家家大業大,定能救救林家。
美國那裏已經開始施壓,林寒江也被氣得昏了過去。
林家曾經盛極一時, 沒想到如今風雨飄零, 要乞求起江家了。
惠黎心懷期待地撥出了江啓城的電話,得到了卻還是一陣忙音。
旁邊的幾個男人徹底失了耐心, 破口大罵了起來。
“等等,我這還有江銘的電話。” 惠黎 突然慶幸自己當時多了個心眼存了江銘的電話,本來想着以後給人介紹對象做人情用的,現在居然派上用場了。
她小心翼翼地撥了過去。
有人接。
“喂,請問是江啓城的兒子, 江銘嗎?” 惠黎語氣極有禮貌,幾個男人連忙又湊了上來。
“誰?” 江銘語氣低沉冰冷。
“我是林煙的媽媽,惠黎。”
江銘皺了皺眉頭,“林煙,在宣市?”
“宣市?” 惠黎被問糊塗了, “林煙不是在林市嗎?”
看來林煙沒有回去, 江銘趁機問道, “請問林航盛是否回國了?”
惠黎一愣, 和各位叔叔相視一看,“…你怎麽知道的?”
江銘心下一沉, “他人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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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我們也不知道。”
“說謊!他是你兒子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江銘語氣極重, 把惠黎吓了一跳。
“我們也在找他!” 她也有些惱。
江銘心中一把怒火燒得更旺,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一點,“你打電話給我的目的是什麽?”
“就是,” 惠黎眼珠子又看了看圍着她的各位叔叔, 讨好地說道,“航盛和他老婆鬧了些矛盾,失手将她打進了醫院,你能不能讓你爸爸出面幫着林家解決一下。畢竟我們煙煙嫁給你爸這麽久了,幫幫娘家人也是,額,應該的。”
她大氣不敢喘地說完了一大段,小心翼翼地等着電話那端的回複。
“嘟嘟嘟嘟——”
電話直接被挂斷了。
江銘緊握着手機,卻還是忍住沒把手機砸出去。
他牙關緊咬,一拳砸進了粗粒的水泥牆。
一道鮮血順着手指流到地面,迅速與夜色混為一體。
林航盛和美國鬧掰了,林家也不敢回了。
惠黎能拉下臉給他打這個電話,不用想也知道這事鬧得有多大。
大到林航盛逃回了國,連家都不敢回。
這樣一個人,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江銘的心像被人緊緊踩在地上反複碾踩,甚至無法大口呼吸。
他僵直的雙腿定定地站在樓前,數秒之後,大步朝車子走去。
監控錄像帶!
警局裏,祝盛年正和警察細細查看着沿路的監控。
祝家勢力在林市也不可小觑,局長聽說了這件事後立馬安排人調看錄像帶。
祝盛年踩着拖鞋,腳指頭都&z wnj;緊張地摳在一起,他兩只眼睛盯着屏幕,不敢放過一點線索。
林煙開着車出了學校之後,便一路去了市區北邊,最後抵達了聚信私人會所。
“等等,這是哪?我怎麽沒聽說過。” 祝盛年怎麽說也是混跡林市這麽多年的人了,居然還有他沒聽說過的會所,簡直不可置信。
“好像是個挺小的私人會所,” 旁邊一個小警察說道,“不是面向大衆的娛樂場所。”
“私人會所?” 祝盛年撓了撓頭皮,“誰的?”
“李隊,找幾個人去一下這個聚信私人會所!” 小警察朝外面喊道。
“收到!”
幾個人繼續盯着監視器,這會所的監控視頻現在還弄不到手,只能看看到目前為止有沒有人出來。
右上角的時間飛速地變換,先是紀萱羽出來了。
又過了好一會,一輛救護車突然停到了會所門口。
“停!” 祝盛年眉頭緊皺,烏鴉嘴道,“不會是…”
旁邊的小警察不敢說話,悄悄和同事對視了一眼。
“祝先生,這是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我們現在去一趟就知道了。” 小警察說完又對門外的李隊說道,“李隊,我們現在去一趟市人醫。”
他話音剛落,衣袖就被人粗魯地拽起。
“你說什麽!”
那小警察剛想罵人,擡頭一看,還是選擇閉嘴。
江銘一進來就聽見“救護車”三個字,差點心髒驟停。
“讓我看監控。” 他艱難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祝盛年見他眼裏盡是紅血絲,心裏嘆息不已,立馬把監控往回調了調。
一輛救護車停在了會所門前,幾個人匆匆跑進了會所,沒過幾分鐘,擔架上擡着一個人上了救護車。
那人被白布緊緊蓋着,好像故意不讓別人看出是誰。
江銘二話沒說拔腿往外面走去。
“等我!” 祝盛年趕緊起身追出去,“在市人醫!”
江銘一路連闖好幾個紅燈,祝盛年牢牢抓着門扶手不敢言語。
他知道江銘現在瀕臨發瘋,他不敢去惹他。
車子一聲急剎,停在了醫院門口。
江銘下車沖到了導診臺。
“下午六點半救護車送進來的那個病人在哪裏!” 他朝護士大吼道,然後又抑制不住地顫抖,低聲重複道,“對不起,對不起 。”
江邊嘴唇慘白,眼睛猩紅,把小護士吓了一跳。
祝盛年只能把江銘拉到了一邊,然後強行笑了一下安撫小護士的情緒,“我們是病人家屬,現在才知道病人下午六點半被救護車拉進了醫院,請問你能告知一下她人現在在哪嗎?”
小護士這才明白來人是病人家屬,也不好再怪罪,在電腦上點了幾下,思索了一會,“六點半送進來的病人…唔,還在搶救着呢。”
江銘腦子瞬間空白。
祝盛年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問道,“在哪裏搶救,能麻煩你帶我們去一下嗎?”
小護士看了旁邊的同事一眼,“好吧,你們跟我來。”
兩人緊跟着小護士到了六樓搶救室。
手術室上面的燈還亮着,說明手術還沒結束。
“你們就在這等着吧。” 小護士說完就要走。
“請問,” 江銘抓住她的胳膊,聲音嘶啞,“裏面的人送進來的時候怎麽樣了?”
小護士胳膊瞬間痛到沒有直覺,趕忙把胳膊先抽出來,“你這人…”
可還沒罵下去,看着江銘的臉色實在難看,又不忍心了。
“反正看起來挺痛苦的,一直慘叫,傷的挺重。”
她說完,見沒人回應,便悻悻地走了。
江銘身子抵着冰冷的牆壁,兩只手捂着臉。
慘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背脊顯得更加佝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銘的姿勢都沒再變過。
祝盛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還在搶救,至少人找回來了。”
良久,江銘才把臉從手掌裏擡起。
“年子,你在這裏等着。” 他聲音暗啞,仿佛從地獄中傳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朝電梯走去。
祝盛年見他眼裏明顯起了殺意,真怕他做出什麽後悔的事情,連忙拉住了江銘。
“銘哥!你別做傻事!”
江銘揮手将他推開,“我不殺了林航盛我誓不為人!” 他拳頭緊握,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手術室的燈。
那燈太明晃,刺得他五髒六腑痛得直顫。
他的煙煙到底是受了怎樣嚴重的傷,現在躺在冰冷的手術室接受搶救。
他一想到,就覺得有人在他心頭割肉,痛至骨髓。
“江銘!” 祝盛年不顧被甩開,緊緊拉着江銘的胳膊, “林煙醒來第一眼要見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給我清醒一點!” 祝盛年大喊道。
一個小護士從旁邊經過,不耐煩地訓斥道,“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大聲說話!”
江銘死死地盯着門上亮着的燈,眼裏的狠絕漸漸褪去,一股痛意洶湧襲來。
他失力跌坐在地上,再無聲響。
走廊裏的時鐘滴答作響,來往的病人不時朝兩人投來目光,竊竊私語。
或是同情,或是打探。
無人在意,無人知曉。
手術室門上的燈,忽的滅了。
江銘扶着牆站起,手指緊握,眼睛盯着大門。
終于,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他摘掉口罩後,嘆了一口氣。
江銘死撐着自己的身子,沒有倒下去。
“醫生,” 祝盛年走上前,“人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看兩人,搖了搖頭。
“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