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用觀察沈牧梵的五官神情,白之音也能察覺到他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股戾氣,像是不啻暗湧的海潮鋪天蓋地打來,令人發寒窒息。
她知道他在生氣,就是不敢确定她是氣自己,還是羅安娜。
沉默,令人壓抑的沉默。
擱在她腰上的手臂緊繃似鐵,箍得她有些疼,但她不敢亂動,只能任由他攬着往前走。
上了車,他嘭地摔上了車門,震耳欲聾的巨響吓得她彈了一下,不自覺咽了口口水。正斟酌該怎麽打破沉默,就聽到他冷聲問,“阿威呢?”
阿威是她的司機兼保镖,白之音知道他想責備阿威保護不利,連忙解釋,“是我叫他去買東西。”
見他臉色依舊陰沉,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對。”沈牧梵抓住她的手,呼吸有些重,“我氣你一點都不會保護自己。”
白之音低下頭,一副知錯內疚的樣子。可惜這一次,沈牧梵沒打算就此打住,而是嚴肅地追問,“告訴我,為什麽來見她們?”
“她說約我談事情。”
“談什麽談得要動手動腳?”
白之音咬緊唇瓣,思忖片刻,低聲說出原委,“之前我跟老爺子談妥條件,你在生意上幫他,他把小天的法定監護權給我,但他現在突然反悔,叫我媽來說服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肯,所以……”
“所以她想把你硬帶回去?”沈牧梵接過話。
“大概是吧。”白之音撇了撇嘴。話說回來,她母親的智商真是令人着急,先不說以沈牧梵的身份地位,不見了未婚妻會鬧出什麽事,就是她被綁回去,難不成就能屈服答應他們的要求嗎?
她在費解母親的智力,沈牧梵卻對她表示不解,“這些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白之音一愣,斟酌道,“我不想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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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沈牧梵略挑起眉毛,“你是我的女人,替你解決問題是天經地義,怎麽叫麻煩?”
話雖如此,“可是……”白之音抿了抿嘴唇,沒出口的是“我不想欠你太多。”說來矛盾,她接近沈牧梵目的是為了利用他的勢力争取到小天的監護權,而時至今日,她卻不想這樣做,不想他們的關系成為利益交換。
在這段關系裏,已經充滿了欺騙,她不想再成為虧欠者。
“你呀……”沈牧梵捏住她的手,長嘆口氣,“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什麽欠不欠?”
見她好像還要說什麽,沈牧梵手撫上她的頭,“好了,你什麽都別想,這些事交給我,你只要安心做我的新娘就好。”
被人呵護在手心裏的感覺讓一向自立的白之音眼眶發熱,弱弱地問出心中的疑問,“沈牧梵,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沈牧梵揉了揉她的頭發,滿臉寵溺,“真是傻子。”
他老叫她傻子,可她就是很傻地要一句承諾,“無論我做錯什麽,你都一直會對我好嗎?”
沈牧梵凝視着她眼睛裏的忐忑不安和期待,慢慢收起嘴角的笑意。手指輕撫上她的臉,他緩慢而鄭重地許諾,“會,無論你做錯什麽,我都會一直對你好。”
“謝謝。”白之音探過身子,臉埋進他的胸口,沒一會兒沈牧梵就感覺到心口濕了一片。
發現到她無聲無息地哭成了淚人,沈牧梵有些吃驚,“怎麽哭了?”
“沒什麽。”白之音坐直身子,用手擋住眼睛,不好意思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
沈牧梵摸着她的頭,柔聲逗她,“該不會是被感動哭了吧?”
白之音很誠實地嗯了聲。從小到大她習慣了什麽都靠自己,習慣了再苦再難都咬牙忍下去,習慣了獨自舔-舐傷口,可現在有個男人說一切有他,告訴她無論何時都會對她好,還這樣柔聲細語地哄她……
感動,滿滿的感動。
沈牧梵無奈地嘆口氣,俯下頭吻上她帶淚的眼角。哎,這可怎麽辦,他家女人仿佛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沈牧梵抱着她又吻又哄,好半天才讓她情緒穩定下來,思維也恢複運轉,想起來問他,“對了,你怎麽來了?”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她說不定真被母親帶走了。
“來找你吃晚飯。”
白之音哦了聲,還是覺得奇怪,“不對呀,咱們不是說好回家燒飯嗎?”所以她才會叫阿威去買烤肉來加菜。而且,“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沈牧梵眼神閃爍,沒頭沒腦地問一句,“你餓了嗎?”
這話題轉移得太過生硬,白之音狐疑地望着他,試探道,“難道你派人跟蹤我?”
“誰跟蹤你,我只是……”沈牧梵臉色閃過一抹赧色,耳朵有些紅。
“只是什麽?”
“沒什麽。”沈牧梵轉過頭不理她。
白之音癟嘴,佯裝難過失望,“沒想到你會派人跟蹤我。”
“都說了不是跟蹤。”沈牧梵不耐煩地糾正,“我只是以為你來見不該見的人。”
“不該見?”
沈牧梵瞪了她一眼,從齒縫裏吐出三個字,“白韋德。”
白之音愣了一瞬,随即哧哧笑了,“你吃醋。”
“我不□□神異常人的醋。”沈牧梵發動車子。
白之音斜睨着他,故意問,“那正常人的呢?比如前男友、前前男友什麽的?”
沈牧梵甩過來一道“你找死”的眼神,一字一句說道,“不會吃醋,因為他們不會有機會再碰見你。”
威脅十足,白之音吐了吐舌頭,“小氣。”
“是男人都不大方。”
**
之後幾天白之音總算明白了他這話的含義。
那天她只是随口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他認了真,時不時就磨着她問,“在我之前,你交過很多男朋友嗎?”
白之音被他問得煩了,又不想他得意,便騙他,“還好,就那麽幾個。”
幾個?沈牧梵眯起眼,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都什麽人?”
白之音用手抵住他的肩膀,歪着頭做沉思狀,“有大學裏的同學,華人聚會上認識的朋友、社團裏的學長,還有……”
她說一個,沈牧梵眉頭皺起一點,到最後整個眉毛擰得仿佛能擠出水,眸子裏更是聚滿火光,“還有?”
他的語氣聽起來危險極了,偏偏白之音還要虎嘴拔毛,很認真地點頭。“對呀,還有一些沒列入正式男友的。”
沈牧梵長長地哦了聲,意味深長地重複,“還有沒列入的?”
“有啊。”白之音解釋道,“有的就是只約會過一兩次、吃飯過、收過花什麽的,但正式男友就不止做這些了,比如會……”
不止這些?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那群兔崽子還跟她親熱了。雖然知道她的第一次是跟自己,可想到別的男人碰過她,哪怕是牽過她的手,就讓沈牧梵氣得胸□□炸。
憤憤地拉高她的手壓在頭頂,他懲罰似地咬住了她的唇瓣,把更氣人的話吞進肚子裏。叨叨神吹的白之音被堵得先是一滞,随後便主動回應他。
這兩天是她的排卵期,是醫生所說的最佳受孕期。前幾天,她曾主動色-誘過,無奈他穩如泰山,急得她連“懷孕後會特別想要做”這樣羞人的話都講出來了,他卻只肯用手和嘴幫她解決“需求”。
今天,難得他主動親自己,她要是不抓住機會,就得再等上一個月,而時間拖越久,她穿幫的危險性越高。
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白之音迎合得更大膽、吮住他的舌頭挑-逗砸弄。察覺到腹間頂起的硬-物,她掙脫他的手,沿着他光滑的背脊一路往下游弋,最後探進了他的褲子裏。
當火熱的柱身被包覆進滑-膩的小手時,沈牧梵倒抽口氣,理智命令他必須打住,來自身體真實的反應卻讓他沉迷其中。
他挺着背,把火熱一下下往前送,貪戀着她柔荑帶來的快-感,嘴唇也移到了她的胸前,銜住紅梅品味。
為了讓他的渴望更強烈,白之音回憶着書上所寫的方法,拇指輕輕撥弄蘑菇頭上的小眼,刺激得身上的男人吼間溢出小獸般的嗚-鳴,啃-咬的動作也更兇猛,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雖是色-誘方,白之音同樣被他弄得渾身酥-軟,皮膚泛起薄薄的粉色,嘴裏哼哼唧唧地叫着他的名字,“沈牧梵、牧梵……”
那聲音軟侬纏膩,聽得沈牧梵背脊跟過電似的,一下紅了眼,什麽顧慮思忖全被抛之腦後,大手一扯,三兩下就扒掉礙事的衣服,分開她的腿,面對面頂了進去。
許是太久沒做過,下面雖已水光漣漣,可白之音還是受不住整個人往上縮,這小小的退縮猶如一盆冷水,澆醒了沈牧梵。
所有動作瞬間停滞,他看了眼身下皺起眉頭的女人,下一秒就準備撤出來。
可惜在他即将退到口子上時,白之音已用腿夾住他的腰,并壓住他緊實的臀,蠱惑地望着他,“老公,進來……”
一聲老公,叫得沈牧梵下面又漲了幾分,然而殘存的理智仍舊折磨着他,“寶貝,我怕傷到你,咱們用手好不好?”
“不好。”白之音擡起身子,舌尖描過他胸前的凸起,紅着臉緩緩說出,“我要更大更粗的,我要你狠狠插-進來。”
妍熙曾說過,床上偶爾的粗言穢語會讓男人瘋狂。
結果的确如此。沈牧梵就活活被她逼瘋了,鉗住她的腰,一個挺身頂了進去。
為防他中途撤退,白之音把書上教過的十八般武藝全使了出來,刺激得沈牧梵不管不顧,捧着她的臀橫沖直撞,咬着她的脖子喘氣如火,“這些都哪裏學來的?”
“書、書上。”白之音被他撞得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連呼吸都不順了,指甲深深嵌進他的背裏,并在一個猛烈的沖撞下被推上頂峰。
夾住他的口子緊緊一縮,一股熱流打在柱頭,久不開葷的沈牧梵被燙得一個激靈,盡數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