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撒嬌體質
錢沐撇了撇嘴有些惱怒,“讓小爺伺候你更衣,可是要加錢的。”
羽林聽了這話,嘴邊緩緩勾起一個笑來,“我全身動彈不了,好像被人挑了手筋腳筋。”
“又被裘千尺附體了?”
“不是。”羽林搖了搖頭,盯着錢沐的眸子變得染上兩分捉弄,“心髒中了一箭。”
誰他媽敢射你啊!
“……”錢沐不說話,俯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額頭,很燙。轉身進屋拎了一個家庭急救箱出來,在裏面摸索了半天找出一支體溫計,随手遞給他,“喏。”
羽林拿濕漉漉的眼睛望了那支體溫計半晌,卻沒一點接過去的意思,羽林只好自己動手,三兩下将體溫計放進去。
“你不相信我。”這是個陳述句。
“嗯,不信。”
羽林不以為然的點點頭,“你還沒跟張經理請假吧?”
“剛剛打過電話了。”
“正好,我們去醫院。”
錢沐皺了皺眉,當初鬧着要賴在家裏,死活不想去醫院,強行挂了自己跟醫院電話的人是他,現在又是怎麽了?跟自己使性子、鬧脾氣的也是他。
“去不了了,醫院今天放假。”
“什麽假。”
“不給萬惡資本家看病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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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羽林不以為意,“醫院就指着我們這些萬惡資本家活着呢。”
“衣服還換不換?”
羽林聞言愣了愣,“換。”
錢沐心不甘情不願的将他扶起來,羽林卻似沒有骨頭一般,将半個身子都歪在他身上,他手腳之間便不方便的很,只能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去解他的西裝外套。
他正認真給他解領帶的時候,羽林卻在肆意的盯着他的側臉瞧,瞧了一會兒又去瞧他的脖子,最後一頭栽進他的頸間。
“嘶——”
錢沐呲牙咧嘴的倒吸一口涼氣,将羽林從他身上拉開,“你屬狗的啊,沒事怎麽亂咬人?”
羽林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我餓了。”
餓你妹,剛吃完早餐。
錢沐想将他扔在沙發上,脖子上卻多了兩只胳膊,耳朵邊傳來一聲甕翁的,“衣服還沒換完呢。”頗有幾分小孩子撒嬌的味道。
錢沐本不想再繼續,推了他兩下沒推開,羽林又不停在他耳朵邊撒嬌,咿咿呀呀、哼哼唧唧沒完沒了,熱氣呵在耳垂上,那滋味倒是舒服的厲害。
羽林看着錢沐紅透的耳根和頸子,眸子的顏色便又暗了暗。
錢沐一顆一顆的幫羽林解下襯衫扣子,單手不好控制這種精致的小玩意,可羽林粘起人來又沒個頭兒,只能耐着性子一點一點來。
兩人的喘息都有些粗重。
最後看着羽林白嫩的胸膛袒露在自己面前,心裏反倒覺得是自己占了便宜,錢沐也就沒那麽抗拒了。
扣子都解開了,錢沐便把羽林兩只胳膊拉倒自己的脖子上,“摟好。”知道羽林不願意乖乖到沙發上躺着,幹脆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羽林聞言興奮的抱住錢沐的頭,用的力氣卻太大了些,将錢沐的頭一下子拉到自己面前,緊接着臉頰上感到兩片濕潤柔軟。
錢沐愣了愣,來不及反應發生的一切,慌張從羽林臉上擡起頭來,這他媽算是他倆誰占了誰便宜,最後還是覺得自己親了羽林一口,自然算是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心裏那點怒氣又都散了。
“老實點。”錢沐繃着臉說了一句。
手立即覆上了羽林的腰帶,搗鼓了一會兒都沒搗鼓開,看着手中這條價格不菲的小東西,輕輕皺起眉頭,“自己解開。”
“我沒力氣。”
沒力氣剛剛還使那麽大勁?
錢沐不願意跟他多費口舌,冷冷瞥他一眼,繼續尋找皮帶上的暗扣,兩個男人這樣摟在一起,讓誰看了都覺得很不妥當,但已經領教過一次羽林‘撒嬌體’的錢沐,卻已經沒有心力再去計較別的了,只想趕快伺候着這位大爺好起來。
上下左右摸了一遍,仍是沒找到地方,錢沐想看看皮帶的情形,卻怎麽也看不清楚,煩躁的拿下自己頭上的兩只手,半蹲半跪的湊到羽林腰前。
羽林果然穩穩站在原地,一點腿軟的現象都沒有,錢沐心中罵了他一句,手上卻不閑着,懶得去跟他理論這些東西。
就在錢沐認真研究皮帶的時候,羽林望着錢沐的頭頂,眼睛裏的顏色早就渾濁的不像樣子,可惜他今天發燒,想幹壞事卻沒有力氣,不然一定要讓他知道這樣跪在一個男人面前的下場是什麽。
這樣臣服的姿勢,這樣貼近的身體。
腰帶終于自動彈開,錢沐拉下羽林的褲子拉鏈,這聲音微小的很,卻又顯得□□的厲害,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問題,一把握住羽林的腰,将他推倒在沙發上,然後拽下了那條修身西裝褲。
心裏倒也沒多少波動起伏,在大學裏幫宿舍那群喝醉的孫子換衣服也不是一次兩次,都是大老爺們兒,誰講究這個?
錢沐将深藍色毛衣和運動長褲給他穿了,這才拿出來體溫計看了看,38度9.
“要不要去醫院?”
“醫院放假了。”
羽林拿剛剛的話來噎他。
“不想去就吃藥,我去給你倒杯水。”
羽林沒說什麽,臉上終于顯出一點怏怏的狀态,無精打采的。錢沐幫他把枕頭和毛毯放好,“一會兒吃完藥睡一覺,你這眼睛都快成煙熏妝了。”
“嗯。”他有氣無力的答了一句。
錢沐端着水和藥過來的時候,羽林已經困得哈欠連天、昏昏欲睡了,吃了藥便閉上眼睛呵呵大睡,什麽都顧不上再想。
錢沐看了看時間,先将餐桌上的東西收拾了,又去煲了一鍋粥,香味慢慢溢出來,在入冬的天氣顯得異常溫暖。
屋內的空調開得很足,錢沐怕他在客廳睡冷了,在羽林睡着的時候又拿了床被子過來,給他蓋上的時候羽林睜開一條縫看了眼,後來又沉沉睡去。
這時候的羽林就像是個極度渴望被愛的小孩子,錢沐即使再怎麽着都忍不下心扔下他不管。腦海中卻飄過早晨那個吻,重重嘆了一口氣。
改天,還是搬出去住吧。
。
羽林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錢沐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便等着他一起,看他醒了急急忙忙将飯菜端上餐桌,已經餓的心裏發慌了。
“快過來吃飯,別愣着。”錢沐見羽林坐在沙發上不動,更是着急。
羽林聽了這話才站起來,穿着拖鞋搖搖晃晃往這邊走,兩條長腿顯得有氣無力的。看到桌上的飯菜,他不情願的坐下。
錢沐當然将他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卻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飯,懶得搭理他。
可羽林偏偏是個不省心的,吃了兩三口就死活也不再吃了。
“怎麽了?又挑食?”
“我不吃豆子。”
“這不是豆,是玉米。”
“圓的、豆子,都不吃。”
錢沐餓得厲害,拿起自己碗筷繼續吃,“不吃餓着。”說完便不再理會他了,羽林哀怨的瞧着他,感冒之後的臉又紅又白,一雙眼睛含着霧氣,睫毛輕顫起來可憐極了。
錢沐吃了兩三口就覺得過意不去,卻告訴自己不能慣他的臭脾氣,便當沒看見一般,低頭專心吃飯,羽林也不說話、不鬧騰,就這麽沉默的、可憐巴巴的瞅着他看,看到最後錢沐終于放下筷子。
“你不是不挑食嗎?”
“豆子不算食物。”
“……操。”錢沐黑着臉将菜裏的豆子全挑到自己碗裏,幾口便吃光了,也不說話。羽林臉皮也厚,根本不用人讓,自己捧起碗又樂呵呵的吃起來。
就是吃飯的姿勢,依舊一板一眼的,一次只夾一根菜,脊背挺得直直的,好像在做什麽神聖的大事情一樣。
真的,男人風騷起來根本沒得治。
錢沐吃完飯,也不再等羽林,收拾了碗盤将剩下的飯菜倒掉,再将盤子放進洗碗機。羽林端着半碗米飯,可憐巴巴的望着錢沐做完這些,不說話也不質問,默默将自己的碗遞給錢沐。
錢沐接過他的碗,看到裏面還有半碗飯,不高興的皺起眉,卻也沒說什麽,冷着一張臉将東西全倒進垃圾桶裏。
羽林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忙活,直到錢沐将東西收拾完要走出廚房的時候,羽林才伸手攔住他,
“幹嘛?”
羽林身上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嚣着“幹你幹你幹你”,表面上卻一本正經的看着錢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是。”
“對不起。”
錢沐這才看了他一眼,“說說哪裏對不起。”
“我以後不挑食了,”說着輕輕拽住了錢沐的毛衣,“你不要因為這個不再做飯給我吃。”
錢沐心想:倒是個會看臉色的,一猜便猜到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其實就是希望他能改掉這個壞毛病,沒跟他生真氣,現在看他這幅認真認錯的模樣,念着他還發着燒的份上,“想吃點什麽,我重新給你做。”
羽林呆了呆,有點不敢相信,急忙答道:“都好都好,我不挑食……好吧我有點挑,炸醬面不放香菜不放豆。”
“還剩了些粥,我去給你溫一溫。”
錢沐剛打開電磁爐,就被人從背後擁住,脊背貼上他的胸膛,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像什麽樣子,錢沐拍掉他的手,轉身看他,“再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我馬上就搬出去。”
羽林再次呆了呆,仿佛錢沐剛剛說了什麽荒誕的話語,“搬出去?你怎麽會産生這種想法?”
“羽林,我敬重你比我年長,又是何岸的表哥,為人處世雖然算不上圓滑卻也處處與人為善,一向禮貌周到的很,我心中佩服你,也感激你肯在我找不到房子的時候收留我。我拿你當大哥待,但也只能拿你當大哥待。如果再出現今天早上這種事情,我一分一秒都不會再在這多呆。”
“原來你是這樣想。”
“我一直都是這樣想,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丁、點也不會有。”錢沐說完深吸一口氣,望着羽林被抽幹血色的臉龐,緩了緩語氣,“炸醬面要鹹一點嗎?還是淡一點?”
羽林抿了抿唇,望了錢沐一眼便轉身出去了,錢沐也不說話,做完炸醬面端到沙發前的茶幾上,“試試看,我去給你盛一碗粥。”
“好……麻煩了。”羽林看了他一眼,裏面含了絲小心翼翼與試探,這是正常的羽林絕對不會有的神色,感冒中的他根本不用人去費力氣猜。
這麽驕傲的一個人竟然對着他流露出這樣的神色,錢沐終究覺得不忍,“別這麽看我,哥。把話說開了對我們都好,以後我還是會把你當大哥待,吃飯吧。”
羽林沒說話卻點了點頭,眼睛和神色上都染上了些落寞,他一個人在那吃飯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
錢沐有些後悔自己将飯菜倒掉的行為了,可他當時确實生氣,苦哈哈做好了飯菜,又饑腸辘辘等了好幾個小時,結果那人不僅挑三揀四還一副嫌棄的樣子,叫誰看了不失望。
錢沐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進廚房端了碗粥過來,“先把粥喝了吧。”
看他安靜将粥喝完,錢沐這才将疑惑問出口,“你早上怎麽會突然昏倒?”
羽林聞言疑惑反問了句:“我早上昏倒了?”
“……”
“可能接吻的時候太激烈了,有點缺氧吧,我這兩天總有點低血糖,昏倒也是正常的,幹脆明天買點東西補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