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魔王陛下與夜談!&魔王陛下與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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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着,女孩又疑惑了:“如果僅是這樣的話,還稱不上怪人吧?”頂多是稍微有點……咳咳咳,不走尋常路?
艾斯特從碟子中拿起一塊雲朵形的小餅幹遞給女孩,後者被那烤得恰到好處的顏色與香濃勾人的甜香所吸引,想都沒想就将其塞到了口中,反應過來時,它已經默默地滑到了肚中。莫忘捂着自己的小腹,淚流滿面,這麽晚還吃東西,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會很餓的……雖然聽起來奇怪了點,但她的确是這樣,晚上吃得越多,早上餓得越快,莫非是晚上睡覺時消化食物用去了太多能量?
“如果僅是那樣,他當然稱不上怪人,但是,離群索居之後,大約是長期不與人接觸又專門從事種花的緣故,瑪爾德變得不太能與人正常交流。”
“哎?”莫忘回想了下那天第一次見到瑪爾德的情景,“他不是挺正常的嗎?”會和艾斯特打招呼,還會把他扶起來,連發現自己光着膀子都很淡定……不,這點似乎略……咳咳咳。
“準确來說,他是選擇性的交流困難。”
“……哈?”
“他只和自己認可的人交流,而在這範圍外的,不管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他都會直接無視。”
“咦?這、這樣嗎?”這樣想來,那天瑪爾德居然和她打招呼了!好榮幸啊有木有!少女驀然有了一種“中了五百萬”的錯覺!
“……”
“……你那種欲言又止的眼神是怎麽回事?”盯。
“不,沒……”
“說實話!”指。
青年明顯地猶豫了下,最終認命地嘆了口氣:“我剛認識瑪爾德時,時而會到他的花圃中去坐一坐,他親手做的花茶與鮮花點心都十分美味可口,我……”
“真的?”星星眼看,“有多好吃?”
“……陛下。”艾斯特無奈了,話題完全歪了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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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女孩掩飾性地抱拳輕咳了聲,順帶悄悄摸了把嘴角,嗯,很好,木有流口水,“你接着說。”
“有一次,剛好碰到他家中的新任管家來,理由是帶他回去……見一見即将定下的未婚妻。”
“哎哎?然後呢?”少女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咳咳咳,女性嘛,不管多大年紀,總愛聽這種類型的八卦,理解萬歲!
“他不動聲色地聽對方說了幾個小時後,只回答了一句話。”
“什麽?”
“你什麽時候來的?”
“……噗!”這可真夠無視地真夠徹底的,“他故意的?”
“不,”艾斯特搖了搖頭,“我認為他是認真的。”不是正是因此才讓人覺得哭笑不得——這份完全将人漠視的功力,想必他一生也無法學習到。
而偏偏,被他認可的人少之又少,于是……
“還真是夠奇怪的……”莫忘摸下巴,思考了片刻後,又問道,“話又說回來,聽起來他似乎是一個不太喜歡接觸人群的人,那為什麽會來做守護者呢?聽起來不是很矛盾嗎?”
“……”
“……你那種再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陛下,我……”
“說實話!”
“因為成為守護者可以免稅,而且購買花圃附近的土地也可以打八折。”
“……”這話,當然不是艾斯特說的,那麽……是誰?
莫忘猛地回頭,只見窗外不知何時,居然漂浮着一只白色的幽靈,風中搖曳的昏黃燭光中,其森然一笑。
“啊!”女孩被吓得差點掉在地上,下一個反應就是抓起桌上的東西朝外砸去。
“陛下!”艾斯特一首接住歪倒的女孩,另一手快速地接住被她丢出去的東西,“瑪爾德,你做什麽?”
莫忘:“……”
定下心神的她仔細一看,飄在窗外的人果然是瑪爾德,他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手中的小銀托中盛着一只燒到一半的蠟燭,大約是因為已經是晚上的緣故,他長及腰間的淺青色長發沒有束起,在夜風的吹拂下左右搖擺,這一切都構成了經典的鬼片情景。
“……陛下也在?”瑪爾德吹滅手中的蠟燭,伸出手叩了叩窗戶,“方便讓我進來嗎?”
“您請坐好。”艾斯特一邊說着,一邊将女孩的身形扶穩,緊接着站起身,一把推開了封閉住的窗戶。
瑪爾德先将銀托遞到了對方的手中,而後敏捷地踏在桌子跳入了屋中,單膝跪在了女孩的面前:“陛下,我為自己的冒失像您致歉。”
“……”怪人居然在像她道歉哎!
又一股自豪感浮上女孩的心頭。她輕咳了聲,搖了搖頭:“沒、沒關系。”接着又好奇了,“你大半夜的跑來做什麽?”
“今夜月色正好,所以想來拜訪老友。”
“……那你為什麽不走門?”
“走窗戶比較近。”
“……那你點什麽蠟燭?”
“按照正常作息,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應該已經睡下了。”
“……”喂喂,所以她是不正常的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吧?而且……正常人會在明知道別人已經睡下的情況下來拜訪嗎?莫忘扶額,“要是艾斯特真的睡了,你打算怎麽辦?”叫他起來開窗戶嗎?
被魔王陛下允許站起身的青年卻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什麽怎麽辦?”
“你不是來拜訪他嗎?”
“是的。”
“那……”
熟知某人德行的艾斯特也扶額:“陛下,他所說的拜訪,大致意思就是在我窗戶附近晃上一圈,或者在我窗臺上坐上半個晚上。”
“是的。”瑪爾德微笑着點了點頭,“朋友之間正因如此。”
“……”喂!正常人的拜訪絕對不會這樣吧?這一定是有哪裏不對吧喂!三觀經歷輕微洗刷的女孩無奈地望天,與此同時,她突然打了個哈欠,下意識一看桌上的貓咪型小鐘(一看就是艾米亞的手筆!),驚訝地發現時間已經挺晚了。發現到這點時,整個人好像都有點困了,她不自覺地揉了揉眼睛。
“陛下,您該休息了。”艾斯特同樣也注意到了時間。
“嗯,說的也是。”莫忘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那你們聊吧,我回去睡了。”。
“我送……”
“用不着啦!”女孩跳下椅子,除去身上的毯子後,将披肩沖上裹在肩頭,“我先走了,你們也盡量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
“晚安,陛下。”
直到門被女孩反手帶上,有着雪樣發絲的青年也沒有移開目光,反倒下意識地朝前方走了幾步,又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停了下來,輕咳了一聲後,坐回了椅上。
而讓他略微覺得安心的是,自己的老朋友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剛才的失态,正将自帶來的鮮花點心裝入碟中……這家夥甚至還再帶了一副茶具。
做好一切後,瑪爾德指了指之前女孩做過的靠背椅,輕聲問:“方便讓我坐嗎?”
“當然。”
青年點了點頭,坐下後,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哈麗的手藝還是這麽好,還沒退休嗎?”
艾斯特搖了搖頭:“她說至少還要工作二十年。”
“真是位忠心可靠的人。”
“嗯,是啊。”對方沒有用“仆人”,艾斯特也很認可這一點,相處這麽多年,他早已把哈麗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誰讓他的親人都不太靠譜,兩個一天到晚在外面亂晃,還有一只稍微沒看着就走上了歪路。
守護一個家庭,都難到了這個地步……他突然覺得異常理解女孩心中的忐忑,而他以那樣的話語鼓勵着其走上那條可能她自身并不喜歡的道路,真的沒問題嗎?
如果……
“你以前不是喜歡發呆的人。”
“……”艾斯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緒不知何時就飄了,他掩飾性地又抱拳輕咳了聲,終究還是覺得瞞不過去,認真地道了歉,“抱歉。”
“不,我并不在意。”瑪爾德與其說是不愛說謊,倒不如說是懶得說謊。話又說回來,他願意與之交談的人很少,甚至覺得這樣好處不少,至少在這些人面前都不需要說出違心的話語,“反正我也經常走神。”
“……你還真是老樣子。”
“你卻改變了。”
“……”艾斯特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雖然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他離開了将近三年,但對于他自身來說也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不至于發生什麽改變),卻還是解釋說,“陛下所處的那個世界非常奇妙,雖然只在那裏居住了三月左右的時間,卻讓我學習到了許多新鮮的知識。”
青年淺青色的長發在室內水晶燈柔和而潔白光芒的照耀下,閃爍着溫柔又漂亮的光芒,他将目光從杯沿的圖案上收回來,直直地投射到對面人的臉上:“我不是說這個。”
“外表的變化不是改變。”
艾斯特若有所感,卻沒有說什麽。
“你真正發生改變的,”瑪爾德指向自己的心口,“是這裏。”
“……”
青年的手點了點那塊地方:“過去,這裏裝了東西,現在,這裏依舊裝了東西,你能感覺到有哪裏不同嗎?”
“……”
“看來,你已經發覺到了。”
面對敏銳無比的老友,艾斯特的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不愧是天才瑪爾德,什麽在你眼中都是透明的。我有時候甚至懷疑,是不是正因為有着這樣的天分,你才會對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在意呢?”
——你又是真的無法實戰嗎?
——還是不屑于任何一個人發生争鬥?
“不對。”被給予了那樣高評價的青年卻只是表情淡定地搖了搖頭,他點了點自己的心口,“這裏的東西也有很多。”
“哦?”
“比如,天如果再繼續晴下去,我就要使用魔法為我可愛的植物們降下一場雨。”
“……”
二更
随着瑪爾德的話語,屋中的氣氛一時之間凝滞了下來。偏偏這家夥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般,喝了兩口茶,吃了幾口點心口,淡定無比地說:“開玩笑的。”
艾斯特:“……你的笑話還是這麽有特色。”
青發青年默默舉起座椅扶手上的毯子:“要嗎?”
“不用,謝謝。”
但托這番對話的福,剛才那種奇怪的氣場似乎終于是煙消雲散了。
可緊接着這家夥又說:“放心吧,我會為你保密的。”
艾斯特:“……”之前那個話題不是應該被跳過了?當他注視到對方略帶促狹色彩的眼神時,心中恍然,随即又是一陣無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他們關系好的明證,只是被捉弄到底不是什麽好的體驗。但話又說回來,他絕不可能因此就生氣,所以他只能無奈地再次談起,“瑪爾德,睿智如你,應該能知道我現在的改變究竟是好還是壞吧?”
“你在問我?”
“是。”
“有意義嗎?”
“……”
瑪爾德輕輕把弄着自己的手指,因為長期與花接觸并愛彈奏弦樂器的緣故,他的指尖有些許粗糙,同時又染着淡淡的花香。他淡淡地說:“如果我說那是壞的,你能立即停止那改變,重新回到從前嗎?”
“……”青年用眼神苦笑,“看來我問了個蠢問題。”
“別在意,我不會因此而認為你蠢的。”瑪爾德神色淡然地繼續說,“畢竟很少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理智。某種意義上說,你擊敗了我。”
艾斯特有些許驚訝:“怎麽說?”
“從前我以為你會是個例外,但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得厲害。你走路一直小心地避過水坑,但那不是因為你小心,而是因為你根本不把它放在眼裏,直到你找到了一片廣闊無際、透徹又深邃的海。你一門心思地想跳進其中,卻又站在它的邊緣躊躇不前。因為你不知道那海水的浮力是有多大,跳下去究竟是會漂浮着被帶到海心,還是直接被淹死。”他放下杯子,杯底與桌子發出了“嘚”的一聲輕響,“但你的雙足其實已經被漲起的潮水淹沒,同時陷入了柔軟而致命的沙灘中,你遲早會被海水卷走。”
“……”
“認清現實吧,艾斯特,你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麽放棄掙紮将命運放到別人手中,要麽要了別人的命。只是,”瑪爾德用淺到近乎白色的眼眸看了自己的老朋友一眼,目光中有同情,同時又有些許的羨慕,像這樣毫無保留地将自己的全部身心奉獻出去究竟是怎樣的感覺呢?這是他所不清楚的事物,“你真的做得到後者嗎?”
艾斯特無需思考,就很是誠實地回答說:“絕無可能。”無論是生,還是死;無論是作為魔族,還是作為亡靈……那都是他絕對不可能去選擇的選項。
“既然你很清楚,又問我做什麽呢?”
“是啊,我的确太過愚蠢了。”
“我說了,你并不蠢,不要懷疑這答案,會傷害到我的自尊。”在朋友面前,瑪爾德同樣無需思考就展露出了溫和之外的另外一面,“而且,我只能在自己熟悉的領域發表意見。你所詢問的事情,恐怕只有你自己和對方自身才能下判斷,別人沒有辦法……也無權幹涉。”說到這裏,他笑了,他的笑容和聲音一樣給人以寧靜感,就像靜谧山間緩緩流動的清泉,“唔,甜蜜的小煩惱。”
艾斯特這回是真的露出苦笑了。
瑪爾德用撐在扶手上的手托着下巴,細細地打量着陷入困擾的“魔界第一守護者”,他看起來多麽強大——魔力充沛,性格沉穩,品質高潔,靈魂無暇,簡直像是一顆被魔神大人精心雕琢而成的寶石,無論丢在哪裏都無法掩飾其璀璨光芒。
從見到這人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人是有天性的,無論如何隐藏,有些特性都是注定的。有一種人很罕見,他們無論被丢到什麽也的壞境中,都注定會被人所仰視,眼前這位無疑非常符合這一特征。
但艾斯特同時并不驕傲,謙遜而慈悲。他的心腸其實很軟,卻并不易攻破,他只會将認可的人放入其中,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如果有人想要刻意想要嘗試進入,勢必會引發一大連串的“警惕魔法”。
瑪爾德曾經以為他的心會永遠保持着這種平衡而穩定的狀态,卻沒想到它會頃刻翻覆,一件可愛又可怕的事物偷偷地入侵其中,生根發芽,并一天天地壯大,總有一天,它會将其全部霸占。它要麽是一棵樹,壯大并給予心髒養分;要麽是一條藤蔓,伸出漂亮而殘忍的枝條将心髒牢牢包裹住,吸收完它的全部養分,最終讓其徹底枯萎毀滅。
但即便如此……
“真讓人羨慕啊,艾斯特。”
“……你還真是與衆不同啊,瑪爾德。”居然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是嗎?”瑪爾德輕聲笑了起來,宛如泉水叮咚。他其實并不在乎這個世界是否有魔王,因為這都不會妨礙他的生活,但他也曾經想過,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人能登上王的寶座,那人恐怕只會是艾斯特。
從這方面看,艾米亞那個無聊的家夥雖然又傻又二又無趣,但在這一點上的判斷還是相當正确的。
只是……
“我這種情況,到底有什麽值得羨慕的呢?”
瑪爾德斂起笑容,用一種認真的語氣說:“征服與被征服。”尤其是後者,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實在難得。
艾斯特微微側頭,若有所思,片刻後,不得不贊同地點頭:“你說得沒錯。”
瑪爾德安靜地發起呆來。
所以說,究竟是怎麽樣的女性,才能讓他這位老朋友心甘情願地臣服其下呢?
美貌?
能說是“可愛”,但用“美麗”則太過誇張。
智慧?
至少他沒看到這閃光。
溫柔?高雅?善解人意?或者……
不,這些也許對艾斯特來說都不重要。
而他之所以認真地思考這些,也正是因為完全不了解這件事的關鍵所在。這麽想來的話,艾斯特有多麽讓人羨慕,他就有多麽讓人悲哀。
“哎……”
“為什麽嘆氣?”
“書籍都是騙人的。”
“……”即便是艾斯特,有時也抓不住這位朋友的腦回路,為了跟上話題,他不得不開口詢問,“怎麽說?”
“如果主人悉心照料花草,它們就會變化為美麗的妖精。”
艾斯特:“……”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在陛下所處的世界也看過類似的故事。”
“哦?”
“不過故事的結果大多是,主人最後被妖精抛棄了,因為他們的種族差距太大。”
“……”
“而且,瑪爾德,我國所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你所種植的花草數量太多,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麻煩。”青年邊說,便煞有其事地點頭,“到時候如果你強烈要求我給你送飯,我會去求他們網開一面的。”
瑪爾德終于目瞪口呆:“艾斯特,這是你特意說給我聽的冷笑話嗎?”
“也許?”
“好冷。”青發青年忍不住感慨,“你變壞了。”才僅僅幾個月的功夫啊,艾斯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難道說,所謂的“愛情”真的會造就這樣的奇跡嗎?
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好奇了。
但同時又努力壓制着這種心理,因為他很清楚:好奇心足以殺死任何一只魔獸。
“我後悔了。”
“什麽?”
“今夜我不該來拜訪你的。”
“為什麽這麽說?”
瑪爾德雖然說着懊悔的話語,語氣卻依舊那麽清淡:“因為你今晚也許會睡個好覺,而我卻恐怕要失眠。”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借你地方配置安眠藥水。”
“……你還真的變壞了。”也許是被刺激地有些煩惱,看來淡然的青年有些不懷好意地說,“不過,你的情況也不比我好上多少。”
“?”
“你家的艾米亞,從小就習慣了你的寬容與退讓,這一次,你會讓他如願嗎?”
“……”稍微被戳中了軟處的面癱青年微皺起眉頭,顯然,他拿自己的弟弟沒轍,或者說,他拿自己全家人都沒轍。不負責任地把家業和弟弟一起丢給他的父母,從小被他帶大以至于看似溫和高雅其實有些驕橫幼稚又獨占欲強的蠢蛋弟弟……這也是甜蜜的小煩惱啊。
但很快,他又松開了眉頭。
瑪爾德有些好奇地問:“怎麽?得出答案了?”
艾斯特卻搖了搖頭:“我有沒有答案并不重要。”
“?”
“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決定權從頭到尾都不在我的手中。”他已經交出了全部的主動權,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到這種近乎絕望的被動味道,可奇異的是,不覺得有任何的不适或者難耐。
這件事本身也許就是一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