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幫忙（捉蟲）
周世珩快下班時接到林如黛的電話，“姐夫，下班了嗎？我先定地方怎樣？”
她這個人氣來得快也消得快，昨天挂了他的電話，今天就像個沒事人了一樣。周世珩倒不能計較什麽了。
輕咳了一聲，他說：“晚上我要帶浩揚回我母親那裏。”
什麽是一物降一物呢？他家太後和林如黛就是。林如黛怕周母，背後叫她老巫婆，周母讨厭林如黛，每每見到就像吞了蒼蠅一般不舒服。
兩人一碰面，那是各自轉身立馬退避三舍。十六年來沒有任何改觀。
此刻他一提母親，林如黛立刻消停了，“那就明天啦，明天你不能再放我鴿子。”
周母消息也靈通，知道林如黛今天回國就把兒子召回去打預防針了。
“爸，奶奶是不是知道那個女人回來了找你去問話？”路上的時候，周浩揚問他爸。
周世珩懶懶的瞥他一眼，“什麽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那是你小姨。”末了還嘀咕了一聲，“沒規矩。”
周浩揚哼了一聲，完全不以為然。
飯後，周世珩果然被周母叫進了房間。周浩揚心裏頓時對他爸充滿了同情，唉，可憐的老爸，都這把年紀了還要被家長訓話，真是可憐。
周母的話說來說去也無非就是那幾句，不要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不要讓外界對他們的關系造成誤會，這對雙方都不好。
其實周世珩何嘗不想耳根清淨呢？不然三年前也不會把她送出國，這些年他對她的照顧大抵是太周到了，才把她慣得跟小孩子似的。把她送出國就是想讓她學會獨立，不過現在看起來，事情好像事與願違了，她根本沒什麽改變。
周世珩在第二天跟林如黛在餐廳的包廂裏見了面。
“哈喽，姐夫。”林如黛一見面就張開雙臂朝他迎上來，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周世珩皺了皺眉，擡手捉住她的手腕不動聲色将她雙手按下。
林如黛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如黛，有沒有想過自己做生意？”吃飯時，周世珩忽然問她。
林如黛握着刀叉的手輕輕一顫，她擡頭，眼裏滿是不相信的神情：“你不想我繼續留在公司幫忙？”
當初他讓她出國時是怎麽說的，出去學點知識回來再幫我。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想和她維持距離的借口。
“咖啡廳怎樣？這個行業适合你們女孩子做，不用應付複雜的人際關系，你覺得怎樣？”他像是提建議一般淡淡地說，對她之前的話置之不理。
林如黛默默放下手裏的刀叉，慘淡地笑了笑：“姐夫，是不是那個老巫婆要你趕我走？”
“如黛！”周世珩輕喝一聲，臉色沉下來，瞥見她一臉不服氣的側着臉，他緩了緩神色，語氣放輕了些，“你也不小了，說話做事要學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林如黛心裏不服氣的，“那她顧及我們的感受了嗎？當初不是她姐姐怎麽會死？我姐姐為誰而死，難道你都忘了嗎？”
周世珩唇角抿得緊緊的，眼底的溫度一絲絲散盡，他好像不知道在對誰說話一般，“我剛剛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下，想清楚打電話給我，我盡快讓人去辦。”
起身走到門口時聽到她不能置信的一聲叫喚：“姐夫？”他頓了頓，仍舊是走了。
林如黛把手裏的刀叉都甩了出去，然後在包廂裏哭了一場。
可是第二天，卻又主動給他打電話，說願意聽他的話，開咖啡廳。林如黛很聰明，知道怎麽樣才能不讓他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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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這幾天都是走路回家，快過年了，很多餐廳都在招小時工，她想看看有什麽合适自己幹的，下了班直接過去，能省下一頓飯錢，又能多一筆收入。
路過小區前面的十字路那裏時，她看到有家咖啡廳正在裝修，門口放着一個貼着招工啓示的牌子。這個位置倒好，離家近，腳下一頓，她走了進去。
沈岩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見周世珩，所以進去之後看到他，她整個人愣愣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倒是周世珩先開了口，“沈岩？”他的口氣也充滿了意外，大概是猜不到她來這裏會是幹什麽。
“周總。”沈岩叫了他一句。
“我想問問這裏的老板招不招小時工。”她說，心裏隐隐猜測着，他不會就是這裏的老板吧？如果是，那倒好，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
周世珩挑挑眉，轉頭對林如黛說：“沈岩是公司新來的員工，你可以考慮一下，對了，她學會計的，還能幫你管管賬。”
林如黛的眼底閃過一抹研判的目光，只是一瞬，她便輕笑起來，“是麽，那倒好，我正愁找不到可靠的人呢。”
沈岩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林如黛二話沒說就要了她，開的工錢也是本地的最高水平，另外咖啡廳的賬也交給她做，每個月又給她另外加兩千，這樣一來她每月在這裏拿到的錢比盛宇的工資還要多了。
周世珩當場就笑了，“你不會跳槽吧？”
沈岩驀地一愣，林如黛立刻接口，“你要是想跳，跟我說，立馬挖牆腳。”說完，她咯咯笑起來，整個人靠在周世珩的手臂上，仿佛情人間的暧昧互動一般。
沈岩知道他們在調笑呢，看樣子周世珩跟這個女人的關系很密切，而這個女人也好像很聽他的話，她甚至開始在心裏猜測，這女人該不會是他養的情人吧。
心裏竟然一陣不舒服。
出門時，周世珩跟她一塊出來的，他的車就停在門口的路邊，她剛剛眼拙，居然都沒有看到。
“我送你。”他忽然說。
沈岩腳下一頓，像遇到了突發狀況一樣，“不用了，我轉個彎就到了。”
周世珩卻不容置喙一般，他已經打開車門，“上車吧，我剛好到前面調個頭。”
沈岩幾乎是立刻扭頭去看林如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番條件反射一般的動作。玻璃門內，林如黛正朝她笑着，還沖她揮了揮手。沈岩笑了一下，可惜她終究沒有看到他們上車後，林如黛瞬間沉下來的那張臉。
“謝謝你，周總。”下車時，沈岩扭過頭鄭重地對周世珩說了聲謝謝，她覺得自己這次不能像上回那麽敷衍了，因為他幫了她很大的忙。
周世珩微微勾着嘴角，對她這聲感謝并沒有多大反應，他看了眼小區門口，“你在這裏租的房子？”
沈岩愣了下，點頭回答：“和朋友一起租的。”
回家後，沈岩從李芷萌的嘴裏得知林如黛的真實身份。
“那是他小姨子，聽說周總照顧了她十幾年了，在總經辦呆過一陣子，那會兒一天十二個小時都跟周總形影不離，關系很親密，大家都以為他們能走到一起去呢。後來不知怎麽被周總送到國外，有人說周總膩了，也有人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唉，誰知道呢，周總這樣的男人感情肯定是很複雜的。”
沈岩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這樣的男人，長得好，財富又給了他足夠的底氣和支撐，使得他往人群裏一站就有一種不同于人的光華和氣質，這樣的男人走到哪裏都能于萬人之中吸引住異性的目光。
“如果是我，我倒是願意選擇邢律師那樣的。”李芷萌又說，“雖然他也很冷，但身上有一種特別正派的氣質，我覺得他以後肯定是個對家庭極其有責任心的人。”
沈岩勾了勾嘴角，“原來你也是邢律師的粉絲呀。”
李芷萌咧嘴笑了笑，過了會兒又滿臉糾結地說：“不過我又聽說邢律師好像對女人不感興趣。”
沈岩頓時睜大了眼睛，天哪，怎麽會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