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沖突
從忠順王府裏的長史官一進榮國府的時候開始,便有暗樁時時刻刻的彙報給正在忠睿親王府裏的賈環和沈彧知道。
當聽到賈寶玉被賈政往死裏打的時候,不得不感嘆歷史的強大,沒了他在中間攪和着,賈寶玉依然被打了,而且現在看來,還比第一世的時候還重?
沈彧卻不是很滿意:“便宜他了,要我說,直接殺了他多好,還要這麽折騰。”
賈環白了他一眼,這貨一遇到林黛玉的事情,就變成單細胞生物了,這麽簡單粗暴,真的沒事麽?
“鈍刀子割肉是最疼的,不僅可以讓他肉疼,還能讓他的父母,祖母心疼死,還有他的莺莺燕燕的。而且以後想起來了,還能随便找個理由,再打一頓,多爽啊。如果你直接将人殺了,也就高興那麽一次罷了,有什麽意思?”賈環一點兒也不介意讓人知道他的小心眼。
司徒遠摸摸賈環的小腦袋,“你要是真想将人往死裏整,不會想個主意,将那人弄得遠遠的。以那賈寶玉生來富貴,沒吃過苦頭的情況來看,不用多久,就能被人整死了。還有啊,聽說這位可是無美女不歡的,下到服侍他的丫鬟,上到賈家的那老太太,就沒有長得醜的。常聽屬下人說道,那賈寶玉最常說的便是:男兒是泥做的骨肉,女兒是水做的骨肉,我見了男子便覺得濁臭逼人,見了女孩兒便覺得神清氣爽。而且還說那些成了親的婆子是‘死魚眼珠子’。這樣的人,一看便是那種色中餓鬼了,好處理得很!”
賈環抓下司徒遠做怪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也參一腳的,我那嫡兄好像并沒有惹到你吧?”
司徒遠拍拍他的手:“他是沒惹到我,但是他惹了環兒了,那比惹我更嚴重好不?好容易有個人可以讓我使喚着去整那賈寶玉,不用白不用。”這麽明目張膽的話,沈彧聽着都無力了。
沈彧搖搖頭:“也就只有你敢跟本世子這麽說話,不過這次算你賭對了,我的确還要把那個賈寶玉趕出京城去。哼,我可不想以後時不時的,被這種人突然冒出來嗝應到。”
賈環扶額,希望這二人別太狠了,給那賈寶玉留一條命吧。他可是紅樓裏的男主角呀,不知道若是男主挂了,這個書裏的世界會不會崩潰啊!
“你們別太狠了,那賈寶玉除了好色了點,也礙不着你們什麽,以他那德行,也用不着你們自己親自出手,有的是人落井下石的。”
司徒遠和沈彧看了看,“既然環兒這麽說了,便宜他了!”
從莊子回來,當今便着手玉米等的種植,下令朝中衆臣有興趣的,全都到賈環那兒領種子或者種苗,若是今年能夠豐收,當今将重重有賞。
還真有不少有遠見的大臣到賈環這裏來領種子的。接下來,整個朝堂全都進入了一種“我為糧食狂”的模式,這些事情肯定都不會是賈環自己去做,自有人為賈環做到。
幾個月來,賈環一直在崇文館,林府,侯府,王府之間來回的倒着。本來他的懶病又犯了,想着反正自己有能力,又有了爵位,這科舉就算了吧。
他可是聽說了,好多人都撐不下那九天三場的考試,中途被擡出來的可不少呢。
Advertisement
可是誰知道當今一察覺到他有了這樣的想法後,直接化身魔鬼教導主任,将賈環提溜着訓了一天!一天哦!想起來都是淚呀。
賈環實在想不明白,別人有爵位的,考不考科舉,當今可不會去管,可為毛輪到他這裏了,當今卻死活要逼着他去考呢?
司徒遠也很好奇,于是他直接當着皇帝的面問了,“皇兄做什麽非要讓環兒去科舉?”
當今一邊看着奏折,一邊回答他,“環兒是個有能為的,朕的直覺告訴我,那小子的腦袋裏,還藏着不少好東西呢。直接給他爵位也不是不行,可是朕想讓他走得更遠些,你該知道的,‘非進士不得進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內閣’。以環兒的能力,能忍心讓他一輩子依附着你,然後被世人指指點點嗎?”
司徒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一天下午,賈環他們正在上騎射課,今天司徒遠沒來,應該說,這位王爺上課,實在上太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來上騎射課的,除了那幾個年紀實在太小的,還有幾個運動神經實在欠費的以外,大家都來了。
授課的是宮中侍衛營的一個小隊長。面對這些尊貴的學生,這位先生可不敢真的下手去教訓,這些人不反過來整他就算不錯了。
今日也是如此,一群半大的少年正是好動的時候。這些人中,雖有貴為皇子的,可真正算起來,只有賈環是有爵位的。最近這位忠勇侯又做了一件利于國家的事情,想要結交他的人就更多了。
有交好的,自然也有百般看不上他的,比如這位。
賈環正認真的拿着那把司徒遠送給他的小弓瞄準呢,突然間就被人撞了一下。箭射出去了,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轉頭一看,只見南安王世子霍錦安正一臉得意的看着他。
不用問,準是這個腦子有坑的南安王府出品的家夥幹的。
在腦子裏将南安王府同當今,以及幾家子的關系過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這家夥可以随便欺負,有人幫他兜着!
于是眼一瞪,十分不客氣的說道:“霍錦安,你出門沒帶眼睛啊!還是你是豬一頭啊,校場這麽大這麽寬,你居然還能撞到人!”
霍錦安不屑的看着這兩年橫空出世的賈環,心裏各種的嫉妒恨。“本世子撞的就是你!一個小婦養的,居然也似模似樣的來這崇文館上學,也不撒泡尿照照,配也不配!”
賈環皺眉,這人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配不配不是你說的,本侯來這裏讀書,是聖人下的旨意。怎麽着?你南安王府居然敢質疑聖人了?這可是大不敬!”
這話說的誅心,霍錦安只要還有點腦子,就不能認了,“你……你胡說!聖人那是被你糊弄了,不就靠着忠睿親王上位的家夥嘛,也敢稱侯爺!”
挑挑眉,看來這裏面還有司徒遠的事情啊。想起來了,最近盯着忠睿親王妃位子的人可不少,聽說前兒南安郡王想把他的嫡女弄進王府,被司徒遠給打出來了,別是為了這個,這霍錦安才針對他的吧?
不得不說,賈環猜對了八成!“本侯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想世人自有評說。就算本侯真的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又能奈我何?這也算是個本事不是?可不像有些人,自個兒往上湊,人家還看不上呢!”
就這一句,刺痛了霍錦安的神經,口中不住咒罵,看那架式,還想動手?賈環看了看跟着霍錦安和他的狗腿子們,十分明智的走為上。
霍錦安正罵的順口呢,如何能讓賈環脫身?立即對跟着的人命令道,“追!”
那位教授騎射的侍衛小隊長一看,不得了了,這位環爺可是聖人和忠睿王爺交待要特別照顧的,這可如何是好?無奈之下,小隊長趕緊去找上司彙報,可別讓人将他打了。
賈環沒往宮外跑,而是直接跑到他放書包的地方,扯出一個長型的,手臂長的木盒子來,然後又往外走了。
霍錦安等人也追到了,後面還跟着好些看熱鬧的學生,就連兩位年紀大點的皇子也都在場。只是這二位并沒有出聲,對于賈環,這兩人十分的矛盾。而賈環也擺明了,不想摻和進皇位之争當中,對兩位皇子并不比其他同窗熱絡。
賈環大馬金刀的站在一群少年的面前,那神情,莫名的讓這些孩子害怕,尤其是霍錦安。賈環在上一世雖然是個戰場醫生,可那種經過戰火洗禮過後的氣勢可不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們能承受的。只是平時不顯罷了。
這次氣勢全開,立時吓住不少人。
賈環看着衆人,然後将手中的盒子放下來,打開,将裏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裝好,慢慢,賈環手中出現了一只純黑色的,在古人眼中怪模怪樣的東西來,若是有穿越的同鄉的話,一定能認得出來,這是一支古代版的非自動步槍!
這把槍是賈環利用司徒遠主持景朝改良火器的便利,夾帶的私貨,而且是今天剛剛送到他手裏。賈環不得不感嘆,這古人的智慧,真的不是蓋的,他畫出了這種非自動步槍的草圖,工部的那些技術宅們,就幫他做出來了。而且比他相像的還要好很多。
不過還沒試過呢,所以……霍錦安杯具也在情理之中。
端着槍,賈環笑得很燦爛,十分溫和的對霍錦安說道:“這是一種新的火器,今兒一早才送來的,我還沒校準過呢,既然你們送上門了,那就一起試試吧!”
沒等衆人回過神來,賈環扣下了扳機。一陣“突、咔噠、突、咔噠”的聲音響起,衆少年腳底下便出現了一個個彈坑。火藥對于景朝的人來說,不要太簡單了,古代的四大發明嘛。這個朝代的人,因為前輩的亂入,火藥已經不僅僅被用來制造煙花!
直到打完一個彈夾裏的子彈,賈環才笑眯眯的問道:“如何,滋味不錯吧!”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槍,不滿的說道,“真是的,準頭不行啊!”
司徒遠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笑眯眯端着一支模樣怪異的火器的賈環,以及賈環面前那些一臉驚恐的少年們,還有地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
司徒遠立即沖到賈環的面前,上下仔細的檢查有沒有受傷了,口中不住的問道:“受傷了沒有,是不是這些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衆少年一臉的黑線,受傷的人明明在這裏好伐!而且明明是賈環欺負人的,那麽兇殘,誰敢欺負他呀!
賈環皺着眉抱怨:“工部的那些人忒笨了,準星都照沒弄好呢!真是!”拍拍司徒遠的肩,安慰道,“放心吧,我沒受傷,不過那南安王府的人忒煩人了,你看不上他家的姑娘,關我什麽事兒啊!有本事直接找你抗議不是更好?莫名其妙!我就在這兒說了啊!以後誰再為這個在我面前蹦噠,我就直接将人‘突、突’了!”
司徒遠臉直接黑了,賈環一直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都舍不得說句重話,居然有人背着他欺負人?!這絕逼不能忍!“南安王府是嗎?很好!”
好什麽?南安郡王表示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