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葉，陰冷森寒，一如鏡月罹此時的語氣。
花雅不由打了個冷戰。
他真的好可怕
鏡月罹轉身，朝院外走去，冷風卷起他華麗的長袍，銀藍長發在風裏紛飛，如一只殘破的蝶。他的氣勢有着與往常不同的冷肅，竟讓花雅心中隐隐畏懼。
究竟要不要帶慕洛逃跑？
花雅第一次，開始猶豫這個問題。
“你該不會被鏡月罹吓住了吧。”小爛輕易看出花雅的心思。
“你看到了對吧，他真的好可怕。”花雅嘟起嘴，假裝委屈。
“可怕的不是他，而是你準備背叛他，”小爛适時地與花雅撇清界限，“你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別被他抓住了連累到我。”
“時間緊促，我哪有心思做什麽準備，過幾天慕洛就要被送進王府犧牲清白了，我急得頭都大了，根本沒時間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
上次花雅嫁禍毛二胖非常成功，連小爛都誇她來着。花雅沾沾自喜了好幾天，但那畢竟是靈感乍洩時想出的計劃，不見得次次都有好運氣，這次花雅連如何帶着慕洛逃離水月莊都沒想好，更別說逃出去以後還要兼顧霧影軒的追殺令和鏡月罹被背叛後磨滅不去的熊熊怒火。
用這麽多危險換一個慕洛，到底劃得來麽？
“如果不是江湖上處處在散布你的追殺令，你就這麽和慕洛在一起，倒也幸福。如果，當初你沒有遇到我，也許現在你根本沒有那麽多危險。”小爛的語氣有些黯淡，雖然它常常與花雅鬥嘴，但對花雅，它早就結下了深刻的革命友情。
花雅本該是無憂無慮住在山崖下等傳說中的美男的，卻攬上了它這個衆人争奪是非多多的寶刀，說起來，歷代只要碰上它的人，總沒有好下場。
“說什麽傻話呢，要是沒有你，我哪裏會認識鏡月罹和慕洛。”花雅撇撇嘴，不把小爛的話當一回事。盡管認識小爛以後她受了不少傷，但這樣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青春嘛。
“既然這樣，就下定決心吧！明天有禦陽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鏡月罹肯定會受邀去緋色樓，他前腳走，我們後腳就逃出去，等他回來，我們也已經逃出一段路了，若他執意要派人追剿我們，就在他面前逃入翠鳥林，我想鏡月罹不會用自己的安危做賭注的。而我們跟在慕洛身邊，翠鳥也不會襲擊我們，然後我們從翠鳥林的後面出口逃出去，便可以直接逃出禦陽城的領地，從此與鏡月罹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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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爛說得頭頭是道，花雅崇拜不已：“小爛，還是你有本事，要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當然，我好歹也是器宇軒昂威風凜凜號稱天下第一刀的奇珍異寶麒麟刀！這麽點小事情，完全不在話下！”
人算不如天算
小爛又得意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花魁大賽鏡月罹确實出席了沒錯，可他卻出乎意料地喊了花雅一同去，不管花雅裝病還是扮傻，鏡月罹都視若無物，将花雅打扮一新後半脅迫式拉入了緋色樓。
漂亮的女子個個濃妝豔抹，酥胸半露，長腿妖嬈，豔光四射。
花雅在鼻孔裏塞了兩團布條，以免小爛情難自抑，又噴出鼻血來。丢人是小事，萬一觸及雪潋的記憶，被他發現自己就是那個他恨之入骨的少年，她可絕對小命不保。
花雅東看看西看看，發現緋色樓裏不光有油光滿面醜陋肥胖的老男人，同樣還有些長相幹淨氣質不俗的美男子，要是以前她一定會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可現在的她有了慕洛，即使那些男人再怎樣出色，也不能讓花雅動心半分！
花雅暗自肯定，卻完全忽略了她身邊同樣俊美絕代的鏡月罹。
鏡月罹被請入貴賓座，奉為上賓。在禦陽城，鏡月罹的身份就等同于皇帝，就連他的椅子，都是經過十八道工序消毒的，生怕他有什麽不滿。
花雅坐在鏡月罹旁邊，滿心焦急，倒是小爛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把慕洛丢在了腦後。
參賽選手們唱歌的唱歌，奏琴的奏琴，十八般武藝樣樣獻上。有的表演稀奇古怪的街頭雜耍，有的表演精湛的切菜技藝，有的表演花紋繁複的刺青手藝，有的表演從西洋學來的插花工藝，有的甚至只着透明薄紗，挨着鏡月罹大跳豔舞，被嫌髒的鏡月罹一腳踢飛，花雅想趁着鏡月罹不注意溜走，剛走幾步就被人拉住。
“莊，莊主，我是想去上個茅廁，沒沒沒，沒別的意思。”
花雅吓得不敢擡頭，生怕鏡月罹看出她眼中的心虛，卻聽到一個不耐煩的女聲響起：“什麽莊主不莊主的，我說你啊，是哪給我找來的龍套，質量實在不怎麽樣嘛，吶，給你一吊錢就可以了，快點跟我上臺！”
沉甸甸的銅錢被 花雅手裏，花雅怔了怔，方才擡起頭望向拉住她的女子，這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極品的女人，漆黑如炭的皮膚，厚如香腸的大嘴，幾顆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從嘴唇裏蹦出來，兩根朝天小辮要多過時有多過時。
“什麽龍套，你說什麽意思，我完全不明白啊。”花雅一頭霧水。
“想加價是吧！”女人鄙視地打量着花雅，聲音如連珠炮般讓花雅沒有半點插話的機會：“現在這些臭跑龍套的，素質實在是差得不能再差了，接了活不但不好好幹活，還裝瘋賣傻想要加價，我告訴你，一個銅錢我都不會加的，回去我就投訴你，扣你這個月的小紅花！”
花雅愈發納悶，她想解釋：“我不是……”
不等她說完，女人就惡狠狠地打斷她：“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快到我了，你要是不好好陪襯我，一個銅錢也拿不到！”
極品中的極品
花雅只好閉嘴，任由女人拉着她上臺，在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後面排隊。趁着一丁點的空暇，花雅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呢，我……”
“你連我都不知道就敢來接這趟活，你們老板沒告訴過你嗎！”
女人頗為氣憤，她指着自己那張怪獸般猙獰的臉，努力揚起一個“傾國傾城”的笑靥，吓得花雅心髒驟停。
“看清楚了，本美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緋色樓第一號美女海菠蘿是也！當然，今晚過後，我就是衆人膜拜争奪不休的花魁菠蘿仙子！”海菠蘿激昂澎湃。
“花魁，你？”
花雅忍不住低下頭嘔吐起來。
這絕對不能怪她，她可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只是小爛忍受不住了，借用她的嘴巴吐了些午飯罷了。
“你什麽态度！扣錢！”
海菠蘿被羞辱了一般氣得臉色通紅，好像一塊燒紅的木炭。她兇狠地從花雅手中奪過那串銅錢，取走一半裝進衣袖。
“緋色樓要不是因為我，哪能有現在的聲望，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傳統美女，肯定要有我這種另類美女滿足某些客人的要求，難道你不知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嘛，這裏一群蘿蔔已經夠膩味了，我這唯一的青菜當然會脫穎而出拔得頭籌！”
海菠蘿說得聲情并茂，不過花雅對這些不感興趣。
“那你雇我是要做些什麽呢。”
“當然是陪襯我的美貌了，”海菠蘿嫌棄地看了看花雅，“我說過要他們選最醜的人來，怎麽選了個和我差不多的……”
花雅險些吐血，殊不知海菠蘿如此自戀，能說出這樣的話，就是默認花雅算得上她心目中的頂級美女，只是比她自己略微差勁一點罷了。
也難怪，今天鏡月罹帶來了一身嶄新的行頭給花雅，素淡绫羅，雪白輕紗，腰間柔色錦緞襯出她纖細的腰，烏黑長發僅用一支珠釵點綴，冰清玉潔，完全不似花雅平素的樣子，只是剛才美女如雲，鮮少有人注意到她，此時與海菠蘿站在一起，方才襯出花雅美若天仙。
“算了算了，時間來不及了！”海菠蘿拔下塞在花雅鼻孔裏的布條，用一雙大手随便抓了抓她的頭發，推推搡搡地就與她上了臺。
鏡月罹剛發現花雅不在了，正要去找，突然看到兩個女子出現在臺上，一個臉黑似炭，一個膚白勝雪；一個嘴大猙獰，一個無辜清純；一個體态臃腫，一個身姿曼妙；一個兇悍魁梧，一個娴靜素雅。
臺下沸騰了。
“那個女子是誰？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
“是新來的嗎，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啊！”
“是啊，從來沒見過如此國色天香的少女，縱使天下那麽多名妓豔女，也抵不過她一個眼波流轉啊，不知她要價多少，今晚我傾盡所有也勢必要包下她！”
“本少爺還沒出手，哪裏輪得到你撒野，今晚她是我的！”
“你不是早已情傾慕容姑娘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