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元天青和每個人都混的很熟,女生男生一邊都不落下,張疏矜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好相處,又因為經常開班委會,兩個人經常結伴而行,時間久了,感情自然就比別人深厚了許多。
有一次班裏開主題班會,是有量化分的,關系到一個班級的榮譽,辦得好還有學分可以拿,班裏都很重視這件事,只缺少兩名主持人。
于是開班委會的時候就提議讓王聰敏和許浩來當主持人,全票通過之後,張疏矜和元天青就去做王聰敏的工作,男生那邊去做許浩的工作。
王聰敏倒是很爽快,一口應了下來,許浩卻一直不肯點頭,因此又召開一次班委會,最後決定用兩名女生來做主持人,元天青立馬說讓張疏矜來當,張疏矜立馬搖頭。
“一開始就說讓疏矜來當女主持人的,疏矜怕別人說班委搞特殊我們才選了王聰敏的,現在要兩個女生來,不是正好麽。”
元天青一通話說下來,倒是引得班委紛紛點頭。
劉潔也打趣道,“就是就是,我們疏矜光是一張臉擺在那不用說話,都能讓整個班會熱鬧起來。”這番話讓他們鬧得更厲害了。
元天青問劉志強的意見,劉志強看了張疏矜一眼,那眼神很奇怪,一種讓人很難受的感覺,張疏矜半晌才明白,那種眼睛叫,厭煩。
“讓劉潔試試吧。”
“耶?”元天青只發出一個疑問的聲調就立馬打住了,畢竟劉潔就在場,說多了不好。于是繼續道,“劉潔也行,普通話說得一級棒。”
大家也不好說別的,只是一通起哄最後全票通過了。
回去的路上元天青一直在安慰她,張疏矜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她和元天青一人拎着一杯涼飲坐在操場上,張疏矜只搖頭說自己煩惱的不是這個。
告訴天青自己的感覺之後,天青只是說劉志強不會讨厭她的,是她想多了。可還是心裏像是壓着一塊石頭,怎麽也輕松不起來。
開班會之前班委和主持人要去布置現場,布置完之後時間還早,于是約好一起去了附近的冷飲店,去了之後劉志強就給女生點了沙冰,男生則是可樂加冰。
大家紛紛拍手叫好,直說班長是土豪。
王聰敏只說自己有點餓,問她們想吃點什麽,他們都搖了搖頭。王聰敏回來之後還給每個人分了一份糕點,天青臉色很不好的看向張疏矜,張疏矜也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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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男生都吃的高高興興的,最後嚷嚷着瞎起哄,王聰敏也是個會來事的人,在一群人中混的有聲有色的。
劉志強看大家鬧的有點過了,就出聲問元天青該回去沒,元天青看着王聰敏跟那群男生打鬧的情景心裏煩躁的要死,便說該回了,大家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往回走。
回到班裏的時候,班裏的同學已經來的三三兩兩了,于是他們坐在最後,王聰敏和劉潔去前面等着,那些男生在後面還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張口王聰敏閉口王聰敏,元天青本就火氣大,便讓他們去前面招呼一下同學。
幾個男生一看元天青臉色有點不好,也都不敢再開玩笑,都趕忙跑到前面去,避開了這尊瘟神。張疏矜就在後面安慰着元天青,劉志強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劉志強回來的時候,班會已經開始十分鐘了,元天青也沒有那麽大火氣了,劉志強喊元天青出去之後過了一會就回來了,張疏矜以為天青也一會就回來,沒想到過了幾分鐘還是沒回來。
看了劉志強一眼,還記着他那個厭惡的眼神,心裏也是一陣躊躇,後來想着有什麽話還不如坦白說出來,就走過去坐到劉志強旁邊。
“天青還回來嗎?”
“學辦召集各班團支開會。”
“哦。”
“是關于助學金的事。”
“是我的職責範圍?”
“是的。”
張疏矜心裏更加不高興了,說話間都是疏遠和陌生,他們之前的關系也沒有那麽僵啊。心裏一陣失落,就沒有心情關注班會內容了。
突然聽到喊自己的名字張疏矜一愣,傻傻的站起來。看了一眼大屏幕才知道,原來已經到了游戲環節。于是大踏步走到前面。
劉潔又在箱子裏抓了一個阄,看完之後便念了出來“張鑫鑫。”
男生瞬間都笑了,“沒來。”
“在宿舍睡覺呢。”
“睡神的外號不是白得的。”
王聰敏立馬反應過來,“那就再選一個,可不能讓我們的女主角獨自一人。”
“王俊。”
于是男生又開始亂鬧,大喊在一起在一起之類的。
他們玩的是“大家一起猜”,游戲規則是一個人在前面表演,另外一個人背對大屏幕看着表演的人猜出來他表演的內容,限時一分鐘。
兩個人似乎默契度很好,一共猜對了10題。
游戲進行到尾聲時就會發放福利,奪得冠軍的人有獎勵,但是班裏的男生不放人,非要起哄讓兩個人背對背,中間夾着一個氣球繞場跑一圈。
王俊滿口答應了這個要求,張疏矜也不好拒絕,只好按照要求繞場一圈,男生就大喊在一起。繞了半圈之後,就變成張疏矜在後面王俊在前面了,王俊個子高、步子大,幾乎是拖着張疏矜走的。
男生一看這情形,起哄起的更厲害了。她一擡頭不經意間看到了劉志強,劉志強本來低頭玩着手機,後來擡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因為大家突然騷動了,騷動的原因是張疏矜摔倒了。于是在摔倒之前,張疏矜再次看到,他眼神裏面是滿滿的厭煩。
張疏矜被人扶起來之後就一直心裏煩躁,還是裝作沒事人回去之後坐回最後一排,卻是最邊上的一個位置。
班會的節目也一點都沒有看進去,拿出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總之心裏煩躁的要命,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做。
“剛剛的游戲好玩嗎?”
張疏矜詫異的看向身邊,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劉志強已經坐到她身旁。
“唔。”張疏矜更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腦子稀裏糊塗的。
“王俊人不錯。”
“嗯。”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老是這樣一個字往外蹦也不好,于是又說,“剛剛我摔倒時他還特別自責,其實是我自己的原因,他長得高高壯壯的,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張疏矜說完之後發現劉志強已經低下頭在玩手機,那個舉動代表的意思她懂,索性也不再理他,只是覺得自己很委屈。
張疏矜坐在那裏也有點尴尬,心裏也微微賭氣,可是班會她看不進去,手機她也玩不進去,就坐在那裏自己跟自己別扭,不停的搗鼓着自己的指甲。
搗鼓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聊,就擡頭看兩眼班會進行到什麽階段了,然後再低下頭搗鼓自己的指甲,卻不知道自己扯到什麽地方了,疼感立馬蹿上心頭,她的手就自己跑到了劉志強腿上。
張疏矜瞬間就傻眼了,本來還老老實實在自己腿上的手,就滑到旁邊人腿上去了。
她又不想表現的太過激動,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手拿回來,可剛擡起第二根手指就感覺自己手上覆上了一只手。
男生的手好大一只......
“我不是故意的。”
“嗯?”
“我們都是學理的,你應該知道這是...這是非條件反射......”
說到一半張疏矜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劉志強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八章
張疏矜跟別人吵架了。
她完全傻眼了,從小到大她還沒跟誰紅過臉。
那個女生趾高氣揚的樣子真的是氣到她了,她就愣在那裏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那個女生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跑出了宿舍。
出來的時候匆忙,外套也沒穿,立秋的天氣有點冷,還好手裏一直攥着手機。她想着那個女生鄙夷的看着她笑的樣子,心裏的委屈立馬泛濫,鼻子酸酸的,眼淚嘩啦啦就掉了下來。她不知道可以去哪裏,錢包也沒拿,走走停停,路人都在看她。
她真的覺得丢臉極了。
躲在操場的一個角落裏,她默默的哭泣,哭了半天終于掉不出淚了,她看向通訊錄卻不知道打給誰,元天青在學辦開會,眼睛腫的難受,鼻子卻還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抛棄了似的。
誰知道怎麽就那麽巧。
“喂,班長。”
“現在有時間沒?”
“有。”
“你在哪?”
“操場。”
“我馬上過去,不要動。”
“可是......”張疏矜聽着忙音有點茫然,她現在這副樣子怎麽見人。
左想右想,她還是決定回宿舍一次,至少洗洗臉。這樣也太丢人了。她剛剛站起來就聽到劉志強喊自己名字的聲音,她回頭,眼睛怎麽努力也睜不大,只是看着他頭發在風中微微騷動,長長的外套、灰白色的圍巾,以及不停喘息的胸口。
“跟你說不要亂跑。”他長腿大步邁到她面前。
張疏矜低下頭,嘴裏嘟囔着“誰亂跑了”。
“怎麽只穿着毛衣就出來了?”他聲音好聽的讓張疏矜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
“愛哭鬼。”他一邊說一邊給張疏矜圍上圍脖,又把衣服脫下來給她套上,動作一氣呵成,張疏矜整個過程中一句話也沒說。等他将她包好之後,她張開手就鑽進了他懷裏。
那麽用力,将劉志強撞得向後邁了一大步。
“你找我有什麽事。”
“助學金申請表在我那。”
“沒帶來麽?”
“你把嗓子都哭啞了,我哪還有那些功夫。”
“你在電話裏聽出來了?”
“嗯。”
張疏矜望着劉志強望了好長一段時間,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說出一句,“那、那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哭。”
劉志強看張疏矜這麽一直盯着自己,索性也扭過頭去看着張疏矜,張疏矜被他看得有些悻悻的,便低下頭啞着嗓子問,“你看我幹嘛!”
“為什麽哭?”
“我是說你在電話裏為什麽不問我......”張疏矜揪着身下的枯草,撅着嘴嘟囔着,也不管劉志強聽不聽得到。
“你不覺得我第一時間要做的.......應該是馬上出現在你身邊麽?”
張疏矜眼睛偷偷看了劉志強一眼,嘴角卻慢慢咧開一個大大的笑。
“你從南苑跑來的?”
他們學校有一個慣例,男生大部分住在南苑,女生住在北苑。當然也只是大部分,也有一小部分女生在南苑。
劉志強看了張疏矜一眼,“看着不像?”
“跑得真快。”
“這倒是,我曾經在市裏拿過長跑、短跑一等獎。”
“這麽厲害,哪個女生能做你女朋友可是有福氣了。”
“你不是號稱幸運女神麽。”
“你怎麽那麽讨厭啊。”張疏矜笑着錘了他一下,他順勢握住她的手,“先去吃飯。”
“這你也知道。”
“小爺什麽都知道。”
張疏矜望着元天青就掉下淚來。
“一大把年紀了,哭什麽?”
“他看起來對你挺好的。”
“那大班長對你不好麽?”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
“哦。我嫁給他時,也是年輕不懂事。”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角難免有些濕潤。
“以後怎麽辦?”
“跟你住,歡迎嗎?”
“好!”
“我開玩笑的,你這丫頭。”
“我當真了。”
“上次不是表現的一副不共戴天、孤獨高傲的樣子麽,怎麽不繼續了?”
“天青,咱倆那點事值得一提嗎!”
“我還以為你在社會鍛煉了幾年,長了多少出息呢!”
“我是沒出息,我在你面前還是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我還是沒有主見脾氣好到死,我還是那麽喜歡你。”
“那些小女生才會說的話給我收回去,膩不膩啊?”
“去我那吧。”
“你和大班長還沒在一起?”
“他一個月前,有女朋友了。”
“你确定你說的是大班長?”
“和我們公司的創意部部長。”
“她不了解你們之間的事?”
“有什麽可了解的,這麽多年我早不是以前的模樣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現在是什麽模樣了?”
“你能想象的到嗎,這麽多年來只要刮風下雨,我就會到他家去住。有一次我甚至解開領口指着我的脖子和胸部跟他說,這是香,這是玉。早沒了以前的感覺。”
“你們這對狗男女!”
“......”
你說當初那麽清純的感情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當初那麽摯愛的人,怎麽就發展成了這樣。
張疏矜擦了擦眼角的淚,又在寒風中走了回去。鼻子凍得紅紅的,仍舊一抽一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九章
“大師兄,你覺得這次我有幾分勝算。”
張疏矜一邊攪拌着面前的咖啡一邊無精打采的說着,眼下的青色在略顯蒼白的臉頰上顯得更加突出。
對面的男人聽到她的話擡眼看了她好一會,微微催下眼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動作輕緩的放下咖啡杯,只是溫煦的笑着,一句話也不說。
“大師兄,你還是一貫的不喜歡穿西裝啊。”張疏矜繼續有氣無力的說着。
“喔。”
“......”張疏矜也不再開口。
“抽個時間回去看看師父吧。”
“喔。”
“他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落了點病根。”舍柴說着揉了揉眉心,神色間也是一片倦容。
“......哦。”她皺了皺眉。
張疏矜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剛剛走進門就開始找衛生間,一路跌跌撞撞,摔倒三次,一直忍着直到衛生間才大口大口的吐出來。吐得眼圈都發紅了,坐在地上半天沒能起來。
一杯水遞到面前,張疏矜只覺得喉頭一酸,眼淚便嘩嘩往下掉。接過杯子便一口喝了個幹幹淨淨,“讓你漱口的。”
她已經盡量将動作放得很輕了,可是還是吵醒了他。
“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你有。”
“我有什麽?哦,對,我可是律師界的一姐,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她反反複複就是這一句“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一邊說一邊笑,笑的不能自已。
很是狼狽。
“你喝醉了。”
張疏矜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看着面前的人半晌,嗤笑一聲“關你屁事。”
“你從來都不懂得挽留。”他一把攔住擦身而過的張疏矜。
張疏矜回頭看他,一臉不屑,剛想開口反擊。卻聽他繼續道,“從以前到現在,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如果你肯認輸一次,我們也不會是今天這樣。”
她聽了之後挑了挑眉,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還故意聳了聳肩,但是通紅的鼻頭和控制不住的眼淚卻在不停的喊着投降和認輸。“哦?那你呢。”
“我的挽留,”他嗤笑一聲,“你哪次不是踩在腳底。”說完便松開手,轉身出了衛生間。留張疏矜自己在裏面不停的調整呼吸,呼氣,吸氣,呼氣,吸氣......眼淚布了滿滿一臉,拼命壓抑卻還斷斷續續傳出來的哽咽,胸口好像怎麽都喘不過氣,張開嘴卻一句話卻說不出,還要她怎麽說怎麽做。
還要她怎麽說。怎樣說才算認輸。
門敲得震天響,“出來!”時不時夾雜着女人的聲音。
“你...出來!”張疏矜一邊使勁敲門,一邊歇斯底裏的吶喊,門一直沒有開,張疏矜敲了幾分鐘速度便也慢了,眼淚被氣得不停的掉,“出來!”狠狠錘了兩下門,然後大聲的哭泣,“你出來!”又狠狠錘了一下門。
哭了一會也就累了。
她靠着門身體慢慢滑落,總覺得自己喘不過氣,解開了扣子還是不行,她已經不想哭了,累了乏了倦了,反正也這麽多年了,也該習慣了。
可眼淚自己在掉。
不關她的事。
抹了一把淚,從地上爬起來。一路走一路脫衣服,等走進衛生間自己身上正好光溜溜的了,再出來時已經洗完了身子,清醒了不少,便一路撿衣服。
卻覺得連彎腰都困難。
站起來時卻看到了門口的他。
“以後不要再來了。”他把手裏的衣服遞給她。
張疏矜接過衣服,看了他半晌,點點頭。然後在衣服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裏裏外外的口袋翻了一遍,最後尴尬的擡起頭。
“鑰匙我已經拿出來了。”他低下頭,目光微微躲閃。
“...那就好,那就好。”她轉身就走,一點留戀也沒有了。
“明天再走吧。”
“...好。”
那個讓她想要留戀的人,沒給她留戀的理由。
“Jane,你怎麽回事?”
“昨天沒睡好吧。”
“幸好今天法官和對方律師也有些稀裏糊塗的,不然以你的漏洞,死一萬次都有了。”旁邊的人還在不停的埋怨,身形相比之前卻是陽剛了許多。
“你現在是混的風生水起,連我都幹罵了!”
“那是你該罵。”
“ann,距離你做我的助理的時間,已經過了快兩年了吧。”
“等我算一算,嗯,差不多吧!”
“也是,你現在在業界都混的紅紅火火的了,可不是麽!”
“想了想當初幸虧沒繼續做你助理。”
“嘿,當初是誰死皮賴臉哭天抹淚的?”
“我哪知道!”
“ann,你褲子拉鏈~”
“你這種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什麽地方都看。”
“我哪種女人?!”
走到辦公室,ann将自己的東西往張疏矜桌子上一堆,便在沙發上呈躺屍狀。
“10秒之內,立馬滾蛋。”
“Jane,我一看你就知道你陰陽不調。蛋,可不是用來滾得~”
“5、4、3、2...”
“我靠,我的臉...別打我的頭...你這女人真是夠了...我東西還沒拿呢...不要扔我錯了...”
聲音是戛然而止的,張疏矜也微微一愣,按照ann的習慣,非要在外面罵到她再出去趕他才行,皺了皺眉,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聽到了什麽聲音,閉上眼睛,再也不想睜開。
“咚咚咚”
“進。”
“咔咔咔”只聽到了門把轉動和皮鞋敲打地板的清脆聲音,是個男的。一個很有味道的男人,好熟悉的味道,依稀記得在哪裏聞過,哦,頭疼。
“噔噔”是手指敲桌子的聲音,張疏矜也覺得自己再不睜眼,有些說不過去了。
“原來是你。”
“是我。”
“......”狗血言情對話大全麽?!
“我昨天看到王聰敏了。”
張疏矜猛地一個激靈,她可做不到淡定如斯,不鹹不淡的道一句“哦,挺好的。”然後夜裏自己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那前塵往事。張疏矜立馬站起來,只聽椅子與地板擦出刺耳的聲音,“說清楚。”
劉志強卻陰冷一笑,“怎麽?做賊心虛麽。”
張疏矜剛想将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扔到他臉上,突然元天青跑出來了,王聰敏跑出來了,劉潔,張鑫鑫,王俊,嚴加超,他們全都跑出來了,将她的辦公室圍得水洩不通。
王聰敏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居然還活着,換做是我,我早沒臉了!”話語剛落,所有人都指着她說“跳下去!”聲音如虹,讓她整個腦袋都炸開了,沸沸揚揚的她幾乎不會思考了。
她慌亂之際看到了劉志強摟着王聰敏,舉止親密、态度暧昧。突然想起了大一剛開學時群裏開玩笑讓劉志強請客的時候了,當初他們也是這樣起哄排隊型的。
好像一切都預定好了的。
好似一切都演練過了的。
她向後轉身,那裏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好看的緊。腦袋裏一片空白,耳邊全都是他們的聲音,嗡嗡的響,她閉上眼睛,一躍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章
“你是說你夢到半夜跑到劉志強家裏去挽留他,他卻不理睬你還跟你一刀兩斷,然後又合力衆人逼你去死?”
“昂~”
“大班長哪有那麽閑!”
“王俊你剛剛說什麽,大聲一點!”
“你能不能不這麽潑辣,剛認識你時真是瞎了眼竟然以為你不是女神便是萌妹,當時我們還猜測你和志強能不能在一起呢......”
“誰猜對了?”
“這不好說啊,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後戲。就算沒有後戲,之前那段算不算誰也不清楚啊!哎,對了,志強最近和一個女的走的挺近的。”
“嗯?”
“你真不知道?上次我去他家碰到的,志強之前可從來沒帶女人回過家,這次看來那女人...哦,哈哈,那女人肯定秀外慧中識大體!”
這語調拐的甚是圓滑,張疏矜擡頭看了王俊一眼,便扭頭看了看。果然。
“好巧,疏矜也在這。”
“真巧。”張疏矜說完對着劉志強點了點頭。
劉志強也對張疏矜回應了一下,轉向張疏矜對面的人,“你們見面也不叫我。”
王俊向來幽默,“叫你你也未必有空啊,旁邊的是嫂子吧?”
“明知故問。”
“哎哎哎,請客請客。”
“正好,一起。”劉志強說完轉頭征求白原惠的意見,白原惠笑着點了點頭,小女人姿态盡顯。
張疏矜則附和,“人多才熱鬧嘛~”一邊說一邊踩了王俊一下,王俊還不等她踩實便起身到了張疏矜這邊,“你在外面還是裏面?”
現在的局面着實有些尴尬,張疏矜和王俊坐在一側,對面是劉志強和白原惠。四個人也只王俊和劉志強兩個人在不停的說,張疏矜自然沒有心情,白原惠則是性格使然。
一頓飯吃下來,也不是很舒服,半道王俊的手機卻響了。
“壞了,不能陪你們了!”
“說。”卻是男女二重唱。
張疏矜尴尬的低下了頭,劉志強則清了清嗓子繼續問,“怎麽回事?”
王俊也趕忙從剛剛的愣神當中醒過來,“頭兒的電話。”說完便接了電話。
送走王俊飯局更是尴尬,只好草草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31
張疏矜走在回家的路上攏了攏厚重的大衣,晚上的風不停地吹啊吹的,她的鼻涕都有些控制不在的往下掉,趕忙從包裏尋找到紙巾,一路上不停地吸着鼻子。
車子還在公司停車場,和王俊約好的這頓飯本來是要談一些重要事情的,卻什麽都沒能打聽到。其實本來也是沒報什麽希望的,王俊這個人別看表面上挺八卦的,只要一談工作立馬翻臉。
想到這張疏矜又頭疼起來,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是曾經的同學,現在真要利用起來,也感覺自己很混蛋。
汽車喇叭的聲音吓了張疏矜一跳,直覺的這麽恐怖的夜色下,隐藏着什麽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危機四伏。看到的卻是熟悉的面孔,那麽穩重成熟的面孔,可不就是老萬麽!
“張律師,上車吧。”
張疏矜想了想這麽冷的天和這麽濃重的夜色心裏一直在糾結,上車就對不起林夫人,不上車就對不起自己。心裏衡量了一下,最後還是讓林夫人見鬼去吧。
“不用了,謝謝。”還是沒能說出口。
車子平穩的駛開了,卻留下一個人。張疏矜打量着對面身穿黑色長大衣的人,靜靜的任她打量。張疏矜不想承認自己心裏對他還是狠狠迷戀着的,可是心裏的漣漪不停來回蕩着。
“進去喝杯咖啡吧。”
張疏矜這才恍惚在馬路對面看到一間咖啡廳,溫暖的色調在如此寒冷的季節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
“算了吧,這麽晚了......”張疏矜還沒說完,林非南就走過來抓起她的手走到斑馬線處。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張疏矜緊張的身體僵硬,覺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的手那麽大那麽溫暖,暖得她都出汗了。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嘴角微微翹起是在笑嗎,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林非南拉着大步走到了馬路對面。
張疏矜強迫自己要理智一點,狠狠心抽出了自己的手,冰冷的空氣瞬間來襲,張疏矜立即打了個噴嚏。林非南沉穩依舊,永遠雷打不動的氣質真是讓人愛死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卻轉過身來抱住了張疏矜。
“別動。”張疏矜是個聲控,聽着林非南如大提琴一般音色的聲音還真是腦子漿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掙紮着出來了。這樣的溫暖和美好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尤其對方是那麽優秀的男人,有一個詞是什麽來着,什麽恨晚之類的,張疏矜一邊裹緊自己一邊胡思亂想。
“林總,我今年二十八歲,在我這個年齡的女性如果還沒有結婚,不外乎兩種原因。要麽她一直在等着一個人,要麽她的要求很高。不管是哪種原因,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自甘堕落到去破壞別人的家庭,那麽多誘惑都走過來了,還怕來的更洶湧麽。”
說完張疏矜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在拖下去了,連道別都沒有轉身就走,林非南拉住她的胳膊,厚重肥大的毛衣被他的手掌輕而易舉的握住。
“我離婚了。”
音樂震天響,劉志強和白原惠在衆人的起哄下唱着一首情歌,張疏矜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恩恩愛愛的樣子真是讓人受不了。一首歌剛完,就有人喊“快快快,這首是誰點的?”
身邊的人一把搶下張疏矜的手機,放在包間的桌子上。還一邊對她喊着,“我點的,一起唱!”
張疏矜看着ANN的背影頗感無語,再看看屏幕上歌名《好心分手》,心髒猛地一縮,這不是明擺着針對劉志強和白原惠麽!
一首歌下來,所有人都在起哄大喊“在一起”,張疏矜也忍不住笑,雖說ANN現在已經蛻化的言行舉止之間頗具男人特點,長得也是深得人心,但張疏矜內心深處還是一直閃爍着那個有點小女人的ANN。跟着大家起了起哄就下來了。
ANN繼續唱了一首《冰雨》,将華仔的腔調模仿了個十足十,惹得一幹小女生眼泛紅心。不由心想,ANN都已經長大了,自己也該嫁人了,再不結婚這個年齡都足夠危害社會了。
坐回到位置上才看到沙發上已經沒幾個人了,大都站起來唱歌或喝酒起哄了,劉志強正一臉殺氣的坐在那玩着手機,白原惠不知去向,張疏矜心裏暗暗猜測着他們兩個人可能吵架了吧。
張疏矜悄悄過去拿起手機,而後躲得劉志強遠遠地,生怕殃及池魚。ann好一會才舍得放下話筒過來尋找張疏矜。張疏矜跟一群剛來的小男生正喝到興頭上,“ANN,你終于來了,我們也走一個!”
喝到最後張疏矜也有點撐不住了,又想着總不能被這些小男生看扁了,趕忙推開遞過來的酒杯,“我去一下洗手間,立馬回來,你們繼續。”說着就跑了出去,解決完之後只覺得肚子裏依舊漲的厲害,呼啦啦全吐出來才好了點。洗了洗就準備回去繼續火拼,走到包間門口卻看到了劉志強,看樣子是在等人,張疏矜心想這倆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秀恩愛啊。
作者有話要說:
☆、32
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伸出了她又細又長的胳膊就推開包間門,張疏矜心裏還想着這胳膊怎麽長得這麽白嫩嫩的,結果還沒進去就被人拉住胳膊抗在肩上走了。
張疏矜直接傻眼了,剛想說什麽就被聽到劉志強吼了一句,“閉嘴!敢說一句話,我立馬強奸了你。”這句話張疏矜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什麽意思,都說酒壯慫人膽,張疏矜深吸一口氣還是一個字都沒敢往外蹦。其實張疏矜心裏還是比較擔心,自己的胳膊那麽細,他剛剛使那麽大力氣會不會折了,想到這裏還趕忙擡起胳膊檢查了一下,确定完好無損後便十分安心的被劉志強扛着了。
這個畫面還真是不忍直視。
張疏矜會輕功了,卻突然掉下了懸崖。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視線移動了一下就看到了頭發散亂、衣服不整的劉志強,鑒于劉志強的眼神太過駭人,張疏矜決定還是不看他了,妝模作樣的動作十分緩慢的從床上爬起來,“你把我帶到這兒做什麽?”那遙遠的聲音和朦胧的眼神看起來還真像是喝醉了的人。
劉志強輕睨着他也不說話,張疏矜心下也有些害怕,這三更半夜的他要是真想做點什麽自己想跑都沒地方。坐起來之後就打算躲得他遠遠的,找一個安全距離,劉志強卻輕輕一指,就将已經快要站起來跑路的她推回了床上。張疏矜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劉志強,這家夥把自己推到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壓上來,她這細胳膊細腿的,被壓壞了可怎麽辦!
“劉志強先生,你現在有女朋友,她叫白原惠。我張疏矜對你的情人這個稱號沒有一丁點興趣,麻煩您從我身上爬起來滾蛋!”說到最後一句張疏矜也有些怒了,幾乎是吼出口的。
劉志強冷笑一聲還是不答話,張疏矜也感覺他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硬攻不敵只可智取。微微皺了皺眉随即又舒展開,閉上眼睛緩和了一下呼吸,再睜開已經看不到絲毫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