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怕了
陳庭月扶額,“怎麽說着說着還說到娶媳婦了?”
“是你要說的。”趙離人斜了他一眼。
“得得,我錯了,我就不該張嘴說話。”陳庭月妥協道。
趙離人輕哼了下,“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吃,等會涼了。”說着又盛了碗湯放在他的跟前。
陳庭月嘴角有些發苦,這些天湯湯水水的不知道暍了多少,他真是有些怕了。
不過現在的他可不敢吭聲,現在趙離人這個嘴皮子,一旦他張嘴說不暍了,他能把他耳朵說穿喽。
大早上的沒多餓,吃不了多少東西,吃了一碗燕窩,暍了碗湯,又吃了兩個白玉灌湯包,陳庭月就放筷 子了。
趙離人也沒逼他再繼續吃,反正全天都有葷素糕點,随時吃都有。
又吃了點兒菜,趙離人也放下了筷子。漱了漱口,兩人這才起身。見時辰還早,趙離人道:“下棋 去?”
陳庭月一愣,笑道:“今天興致這麽好?”
趙離人挑眉一笑,“我這不是怕你無聊。”
陳庭月心下一暖,調笑道:“太子日理萬機,還抽空陪我解悶兒,真是惶恐不安,感激不盡啊。”
趙離人輕哼了一聲,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也知道我日理萬機,專門抽空陪你,就口頭上感謝 —下,未免太沒誠意了吧?”
陳庭月抿了下嘴唇,某種含笑,眉眼輕挑,“那你想我怎麽謝,才顯得有誠意?”
趙離人心下一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伸手,一把把陳庭月拉進懷裏,一只手攬住他的腰,一手伏 在他的後頸,低頭吻了下去。
陳庭月一愣,回神頓時大窘,掙紮着要後退。趙離人雙手微微用力,将他箍在懷裏,不讓他動。
溫軟滑膩的觸感在他唇上徘徊,不一會兒,竟還緩緩伸進微張的嘴裏。趙離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将他牢 牢籠罩,讓陳庭月有種呼吸困難,頭腦發暈的感覺。連反應都遲緩了許多。
直到那只本來攬着他的的手從後腰緩緩向下......再向下......
直到那只手放在了很是羞人的地方,陳庭月的腦子轟的一下炸了。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使 勁,一把将趙離人推開。
趙離人順勢退了兩步,眼中盡是滿意和笑意,用手指擦了下唇邊的液體,眸光柔似春水的看着臉色微 紅,氣息微喘的陳庭月。
陳庭月羞的頭都不敢擡,窘迫又局促,“你......光天化日......”
趙離人眉頭一挑,眼睛頓時就亮了,沒有絲毫尴尬,上前牽着陳庭月的手,邊往外走邊道:“那你的意 思......晚上就行了?”
陳庭月的臉已經紅的跟快布一樣了,聞言猛地甩開趙離人,窘迫的看向周圍的宮女太監。
周圍宮女太監全都低着頭,一副‘我是木頭人,當我不存在’的模樣。陳庭月心下稍緩,瞪着趙離人低聲呵斥道:“快住嘴!胡說八道什麽!
趙離人笑笑不說話,眼中盡是滿意。看陳庭月這樣......想來......是不排斥他的。
既然不排斥他,那就有辦法讓他喜歡上自己。趙離人心下打定主意。面上絲毫不顯,重新牽起陳庭月的 手,朝外走去。
陳庭月頂着大紅臉,低着頭,到底沒再甩開趙離人。
趙離人一邊牽着陳庭月,一邊吩咐了幾句,身後跟着的小太監連忙彎腰退下,沒一盞茶的功夫,八角涼 亭裏就擺好了棋盤和棋子。墨玉做的黑子,和白玉做的白子,觸手生涼。旁邊的小案桌上剛沏好的茶散着清 香,幾盤精致好看的糕點正冒着熱氣。
這麽一會兒,陳庭月臉上的酡色已經褪了下去。趙離人沒再逗他,怕真把人惹急了。
兩人進了涼亭相對落座。
陳庭月執黑棋,趙離人執白棋。
趙離人挑眉道:“你執黑,你先下。”
陳庭月抿了抿嘴唇,撿起一枚棋子落下。趙離人挑眉一笑,緊跟其後,落下一字。
兩人你來我往,絲毫不見剛才的柔情似意。趙離人身為太子的氣勢不自覺的散發了出來。而陳庭月這些 年經歷過那麽多的生死大劫,摸爬滾打,對趙離人的氣勢絲毫不怵,隐隐有種任你狂風暴雨,我自俨然不動 的味道。
沒多久,棋盤上就密密麻麻的擺着黑玉白玉兩色棋子。在青色的玉盤上有種淩亂又莊重嚴肅的感覺。讓 人覺得這些棋子真的化為人形,馳騁沙場。
又落下一子,趙離人笑道:“沒想到你棋下的挺好。”他之前還真沒怎麽跟陳庭月下過棋。
陳庭月拿棋子的手頓了頓,随即若無其事的将手裏的黑子放到棋盤上,“自己瞎琢磨的。”其實是上一 世中毒後,門也出不了,為了解悶兒才學的。
趙離人看出了他一瞬的異樣,卻沒多問,轉移話題道:“這兩日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些?”
陳庭月邊盯着棋盤邊道:“吃了這麽久的藥了,好多了,沒太醫說的那麽嚴重。”
趙離人看着他,輕哼一聲,淡淡道:“嚴不嚴重太醫說了算,到底如何太醫也跟我說了,你說不嚴重一 點用都沒。”
聞言,陳庭月好笑的看着他,“既然我說的無用,那你還問我做什麽?”
“問問都不行?”
“行行行,你是太子,你說了算。”
趙離人沒好氣道:“早就跟你說了,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你現在身子就這樣不好,老了可怎麽 辦!之前你但凡對自己上點兒心,也不至于五髒六腑勞損到這般田地。現在吃了虧還不上心,問你還說無 事,你是故意氣我的吧?”
聽到這話,陳庭月有些心虛,故而沒有反駁,當然,他也沒什麽能反駁的。
見陳庭月仔細聽着訓斥,趙離人又有些心軟了,語氣又柔了兩份,“行了,不訓你了,往後我多盯着你 些就是了。你自己也注意着點,知道嗎?”
聽出趙離人有意結束這個話頭,陳庭月連忙抵臺階,“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肯定多上心。”
“這還差不多。”剛說完,趙離人迅速落下一字,在陳庭月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勾起嘴角,道:“你輸 了。”
陳庭月:“……”
半晌,陳庭月才醒悟過來,怒瞪趙離人。
趙離人阿呵一笑,道:“兵不厭詐。”
陳庭月晈牙,“再來!”
擺擺手,趙離人道:“算了,我有正事跟你說。”
聞聽此言,陳庭月瞪了他一眼,“說!”
趙離人也不以為忤,繼續道:“今早傳回消息,前去漠北的人已經将冰上花取到,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估計過不了五日就能到了。這幾日張太醫先給你調理身子,等冰上花一到,就能給你入藥。”
先前張太醫曾跟趙離人說過,漠北極寒之地有一草藥,名叫冰上花,對陳庭月有用。趙離人便早早派人 不遠萬裏前去漠北取藥。
陳庭月問道:“什麽時候能好?”
“我問了太醫,不過太醫也說不好,調養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趙離人啧了一聲,給陳庭月遞了 杯茶,告誡道:“此事急不得,你給我好好養着。那藥又不是靈丹妙藥,能藥到病除。務必聽太醫的。”趙 離人叮矚道。
陳庭月失笑,道:“我又不是三歲半,我知道輕重,你放心罷。”
趙離人嗤笑一聲,沒好氣道:“你知道個鬼,指望你,你現在就在輪回井前面等投胎了。”
陳庭月無語,沒好氣道:“我知道錯了,你別說了成不?”
趙離人哼了_聲,“成。”說完便閉上了嘴巴。
過了一盞茶,見趙離人确實不再說了,陳庭月這才出了口氣,緩了緩頰上的潮紅,這才擡頭,快速看了 一眼趙離人,邊撿着棋盤上的棋子,低聲道:“等傷好了,我去南邊兒一趟。”
趙離人眉頭一皺,“去南邊幹什麽?”
舔了舔嘴唇,陳庭月道:“上一趟纖雲飛星。”
前些日提審了金玉數,确實問出了些東西,但是更深的東西,卻問不出來了,只能去一躺纖雲飛星,找 上一代掌門,看能不能問出什麽來。
趙離人臉色沉了沉,“我跟你一起去。”
陳庭月一驚,“你也去? ”趙離人看着他不說話。
吞了吞口水,陳庭月遲疑,“你去......”
“我去怎麽了?又什麽問題嗎? ”趙離人語氣涼涼。
“那個......你走的開嗎?不是挺忙的嗎? ”陳庭月搓了搓手。
“無事。”陳庭月挑了下眉,表情淡淡的,端起茶杯暍了一口,“可以先放放。”
—聽這話,陳庭月頓時搖頭,“國家大事,豈能兒戲,這不行!”
趙離人放下茶杯,表情很是清淡,看着陳庭月不說話了。
陳庭月将頭低了下去,不看他,總之,就是不松口。
沒多久,趙離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結果還不等他說話,李如粟來了,先給二人行了一禮,然後低聲 道:“殿下,唐閣老來了。”
“他來做什麽?”
李如粟搖頭,低聲道:“回殿下,唐閣老沒說,只說求見殿下。”
吐了口氣,趙離人這才起身,跟陳庭月道:“我到前頭去一下,張太醫已經過來了,讓他再給你把把 脈,這幾日盡量維持住,這樣藥來了,才好醫。”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說着,陳庭月也站起身來。
趙離人點點頭,這才離開。直到趙離人不見了身影,陳庭月這才往寝殿的方向去。
身後跟着段從這個小尾巴,陳庭月沒有任何不滿,晃晃悠悠的踢踢草,看看花,一路悠閑的回了寝殿。
今日太陽有些刺眼,寝殿裏很是亮堂,陳庭月先是讓張太醫把了脈,然後聽他絮絮叨叨的一陣頭昏腦 漲,半點兒沒記住他到底說的啥。好不容易将這老太醫送走了,陳庭月這才回了離間。
将外衫脫下挂在一邊,陳庭月就倚在塌上看起了書。邊看邊想着往後的事。結果就是書也沒看好,事兒 也沒想好,直接一團漿糊了。
重重吐了口氣,将書扔在一旁,陳庭月爬在炕桌上就睡着了。
再說趙離人,來找他的這位唐閣老可是大有來頭。
他叫唐琮,是朝廷重臣,一品大員,內閣閣老其中的一位。是個貨真價實的酸儒。
他與趙離人有些淵源的;幾年前他還是普普通通的五品小官,而他本人又太過剛硬,被上司打壓,險些 喪命。
後被趙離人施以援手,得以相救。後面看他人品頗佳,又有真材實料,就被提拔了。
如今幾年過去,誰都沒想到,他竟能入內閣。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努力,但他一直都沒忘太子 的恩典。
而他這次來,确實有要事。
一進書房,來不及寒暄,匆匆行了一禮,唐琮低聲道:“殿下,漠北傳來緊急密保,北邊兒蠻夷似有異
動。”
“嗯? ”趙離人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回殿下,應是年前的大雪。我朝還好,只有靠北的一些村落被壓塌了房屋,不過地方官員即時救助, 故而影響不大,但蠻夷部落就不一樣了,聽說他們被壓死凍死了許多牛羊。”說着小心的看了一眼趙離人的 臉色,繼續道:
“他們全靠牛羊過冬,死了很多,日子難過,雖然好不容易熬過了冬,但這才剛入春,想來是沒什麽糧 食了,就打起了我們的主意。”
只三言兩語,趙離人就大概猜到了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不知死活,那也不必 慣着他們,告訴謝将軍,若是不來便罷,若是敢來,就給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不然他們該以為我天朝是吃素 的呢。”
唐琮拱手道:“是,殿下。只是還有一件事。”
趙離人:“說。”
唐琮低聲道:“老臣聽聞,好像有人想借機诋毀殿下,說是因為殿下私自派人去了漠北才引起的蠻夷動 亂。”
趙離人輕笑一聲,“跳梁小醜,不必理會。”
“是。”唐琮低聲應道。“如此,老臣便給漠北傳信兒了。”
趙離人點了點頭,見無事了,唐琮又跟趙離人談了其他的事。一直過了大半個時辰才走。
唐琮前腳出了書房,張太醫後腳就進去了。
細細詢問了陳庭月的傷勢及身體後,趙離人低聲吩咐了些什麽,又過了半個小時,才讓太醫離幵。
離開的時候張太醫一臉的難色,不知道趙離人又給他下了什麽命令,不過顯而易見,有些強人所難。
但趙離人才不管那些。張太醫離開後,趙離人也跟着出了書房。
等他進了寝殿,見裏面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眼裏閃過一絲了然,放輕了腳步,走到離間,就瞧見了陳庭 月蜷着身子睡的正熟。
無聲笑了笑,趙離人沒有吵他,上前輕輕将陳庭月橫抱起,輕手輕腳的放到床榻上,又在他的唇上吻了 一下,這才悄悄退了出來,然後回了書房,處理起公文來。
直到一個時辰過去,差不多要用膳了,回了寝殿,将不情願的陳庭月叫起來。讓他醒了醒神兒,才傳 膳。
四五日一眨眼就過去了。這天一早,張太醫就到了。
趙離人上朝還沒回來,陳庭月不緊不慢的吃了早膳,仔細的聽着張太醫的講解與叮矚。
趙離人顯然也知道今天是要給陳庭月用藥的日子,于是下了朝,毫不拖沓的往家趕。朝臣們難得見他如 此的火急火燎,心裏不免暗暗思索,這太子是不是又了什麽可心的人兒了,不然怎的這麽急切。
他們哪裏知道,這比可心的人兒重要多了。
早膳都來不及吃,趙離人大步進了殿中。
而此時張太醫正跟陳庭月說着用藥後可能會有的一些反應。見趙離人進來,連忙行禮。趙離人看都沒看 他,擺擺手就讓他起來了,“你接着說。”
張太醫這才起身,站直身子,繼續道:“陳公子五髒損耗嚴重,故而引起內傷,久病不愈,又因內傷久 治不愈,所以五髒六腑虛不受補,如同一個破爛的輪子,越走越破,越破越走。”
聞聽此言,趙離人臉色頗有些不好看的看了陳庭月一眼。陳庭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趙離人看着張太醫示意他繼續說。
“這冰上花是治療陳公子內傷的藥,只有治好內傷,才能給五髒調養的機會。就像是強行讓這個車輪停 下來,這樣才能将破爛的地方修好。”
“可有什麽風險嗎? ”趙離人眉頭微蹙,沉聲問道。
張太醫一拱手,低聲道:“回太子殿下,風險是有一些的,但是應該都會在可控的範疇內的。”
這話一出,趙離人的臉就沉了下來。陳庭月安撫的拍了下他的手,“張太醫但說無妨。”陳庭月道。
張太醫察覺到了趙離人攝人的目光,吞了吞口水,道:“冰上花入藥,雖治療內傷,但是也間接打破了 現在維持的平衡,肯定會對您的身體造成損傷。當然,這些都是可控的。”
趙離人緊皺眉頭,沉聲道:“就沒有無風險的藥嗎?”
張太醫低聲道:“殿下,其實當日陳公子所受的傷雖不重,這些時日也好了許多,如今還這般嚴重的原 因全是根基受損引起的,當日一傷,如同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一發不可收拾。而受損根基本就難治,如今 能有冰上花......”
太醫未盡的話趙離人與陳庭月都知道什麽意思。陳庭月沖趙離人安撫的笑笑,“好了,別為難太醫了, 良藥苦口,能治就行。”
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趙離人看了看陳庭月,對太醫道:“無論如何,務必給孤将他醫好了,否 則......你是知道的。”
趙離人未盡的話太醫也懂的什麽意思,擦了擦額上的汗,張太醫鄭重道:“殿下放心,臣定當全力以 赴。”
重重吐了口氣,趙離人聲音低沉,“用藥吧。”
張太醫拱手行禮,低聲道:“是,臣這就去準備。”說完就退了出去。
趙離人沉着臉,眼中的擔憂顯而易見。等太醫出去之後,陳庭月握着趙離人的手,笑道:“放心罷,無 事的。”
趙離人反手握住陳庭月的手,什麽都沒說,将陳庭月的手攥的緊緊的。
陳庭月心下一暖。
沒多大會兒,張太醫就領着藥童進去了。
拱手行了一禮,太醫道:“殿下,最好給陳公子找一處可以卧趟的地方,用了藥會有些許不适,趟下能 輕松些。”
眉頭一皺,趙離人直接将陳庭月抱到塌上。陳庭月掙紮着起來,“這裏不行,這是你寝殿,到時要惹你 清淨了。”
趙離人直接壓住他,“這些你就別管了,安心躺着就是了。”陳庭月掙不過他,無法,只能躺了下去。
接過藥童端着的藥碗,輕輕吹了吹,趙離人親自将藥喂給陳庭月。
沒一會兒,一碗藥就暍完了。知道趙離人心憂,砸吧砸吧嘴,陳庭月笑着跟他說話,緩和他緊繃的精 神,“長這麽大,都沒這幾個月暍的藥多。”
趙離人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他實在是笑不出來,扯了扯嘴角,“就快了,等你身子好了,就不用吃那麽 多藥了。”
陳庭月失笑,“什麽叫不用吃那麽多藥了?感情傷好了還要吃藥啊?”
陳庭月是調笑,誰知趙離人竟還真點頭,“是,太醫不是說了嗎?你這身子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得 長期養着才好。”
陳庭月詫異,無語,“你還真準備讓我天天以藥做湯啊?”
“那到不至于,不過隔三差五的肯定是少不了的。”趙離人低聲。
這話一出,陳庭月的臉立刻就苦了,沒一會兒,他覺得嘴也更加的苦了。連帶着身子也開始不舒服了。
見他這個神情,趙離人勾了勾嘴角,“放心吧,若你身子真的好了,除了補品不會見天兒給你吃藥的, 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聽到這話,陳庭月撇了撇嘴,沒說什麽。說來挺丢臉的,上一世好幾年,這一世也是好幾年,見天兒藥 不離口,他是真受不了。吃苦他不怕,吃藥,他是真心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