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報仇
不多時,梁塵霜已經調理好內息,這次他并未沖動,而是與衆人道:“諸位,我等既然到了這裏,就不 是傻站着的,既然這奸人不願交出憐悵寶枝,那我等只有踏平此處。”說着頓了一下,繼續道:“等奪回憐 悵,憐悵枝重回江湖,就仍是我們大家的至寶,諸位說:可好?”
“好好好,殺了他!”
“将這奸人碎屍萬段!”
衆人此起彼伏的迎合着。每個人都好像一副被說服了的樣子,但混江湖的,誰不是人精?誰不想獨占憐 悵枝?大家都知道,這是一番再漂亮不過的說辭罷了。
但是為了憐悵寶枝他們不得不當這棋子。
如今四大門派全在這裏,他們萬萬是沒有機會的,但說不定混亂之中他們就能搶到呢?四大門派弟子的 名稱确實好聽,但是再好聽,也沒憐悵枝好。
一旦到手,即刻遠遁,歸隐山林。等探透憐悵枝的秘密後再出山。
衆人心裏的算盤一個比一個打的好,但面上看來都是一副懲奸除惡,為了江湖,為了天下的樣子。
前世加上今生,陳庭月見過太多的道貌岸然,如今再見,他連嗤笑都欠奉。神色淡漠的看着,任由他們 讨論着怎麽對付自己。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他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與其丢下沈文,不如一起死。
反正......趙離人早晚會給他報仇!
對于這點兒,陳庭月沒有一絲懷疑。趙離人在找他,這是肯定的。就算一時沒找到,但是他是見過那個 小樹叉的。
若是小樹叉被這些人搶走,落入江湖,以江湖至寶的名頭,必定引得衆多人的欲望繼而争奪,說不好還 會掀起一番風波來。
一旦這番風波引起趙離人的注意,他就必定會得知小樹叉的存在。
小樹叉及其稀少,趙離人必定知道是他的。屆時......陳庭月将目光掃向衆人,這些威逼他的,甚至想要
殺了他的,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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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離人一定會給他報仇!
一想到就算自己死了,他們也活不久,都會給他陪葬,他心裏就有種解恨的感覺。
反正這一世是他多出來的。雖然前世英年早逝,但是能多活這幾年,再多陪趙離人幾年,他知足了 ......
如今趙離人已經入朝,地位穩固,朝政都以他為主。縱使現在還未登基,但是不久後,皇位必定是他 的。
想到這兒,陳庭月徹底放下了心。
就是遺憾沈文,受他牽連......
“......袁兄等會兒我吸引那小子的注意,勞煩你攻擊他的右側,在場之中只有你的功力是最高的,只要稍微幫我牽制一點兒闌斜鏈就行,可否?”梁塵霜并不是真的沒腦子,不然他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袁理絕抿了下唇,沉默的點了點頭。
“君兄,那就麻煩你在左側了,可否?”
君西燭嘆了口氣,也點了點頭。
“金兄,我們牽制,剩下的就看你的。”
金玉數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陳庭月兩人,道了聲:“好。”
商量好了之後,不再拖沓,唯恐遲則生變,幾人腳尖輕點,飛身而至。沈文掃了一眼,并未言語。
梁塵霜揮舞着斷腸呈大開大合之勢而來。兩側的袁理絕與君西燭也手持兵刃撲了過來。
沈文自然不會束手就擒,而是猛的一甩右手,鐵鏈從袖中飛出,一端握在手中,‘啪’的一聲一抽地面, 不顧地面上的龜裂,并未退縮,飛身迎了上去。
而這時袁理絕的折扇已經與闌鐵相遇。
也不知沈文師從何處,小小年紀,武功奇高,竟與一派掌門的袁立絕的武功相差無幾,兩人功力相差不 多,但一寸長一寸強,與鐵斜相比,折扇還是落了下風。
可是別忘了,袁理絕只用牽制住沈文就夠了。
兩人糾纏之際,梁塵霜先至,大刀朝着他的胸前劈了過來。沈文見勢收回闌斜,從側面擊中大刀的刀 面。
‘叮’的一聲,鐵鏈被震退,但是大刀的軌跡也被改變,險險擦着沈文的左臂而過,留下一道紅痕。
沈文順勢而退,但君西燭也到了。西燭棍帶着橫掃千軍之勢掃向了他的腿彎。
沈文眉頭一皺,一拉鐵鏈,鐵鏈借着內力纏在了西燭棍上。但袁理絕再度跻身而來。看似柔弱無力的一 劃,但目标卻是沈文右手手腕。
沈文的武器是鐵鏈,若要運用自如全靠手腕的力氣。而袁理絕的這一擊就能看出他的險惡用心。
不顧袁理絕的一擊,沈文用力一拉,将西燭棍從君西燭手中搶了過來,千鈞一發之際,将西燭棍甩了過 來,擋住了袁理絕這一擊。
但是無法幸免的,他的右手腕還是傷了。被劍氣所傷。
過這幾招只在彈指間。幾人都後退了幾步。
陳庭月急忙上前,一看沈文腕上流的血,心火頓起,譏諷道:“真不愧是名門正派,正義之士,蠻不講 理搶東西不說,還不要老臉,一把年紀了,幾個人打一個小孩兒,也不知道生出你們這種牲口來,你們爹娘 又沒有後悔!”
幾人又羞有怒,梁塵霜大聲道:“胡說八道!我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肯,抵死頑抗,我們只 是為了江湖大義而已。”
反正已經撕破臉,陳庭月也懶得再跟他們虛與委蛇,臉上滿是譏諷,“你這人怎的如此道貌岸然? ”不 顧梁塵霜大怒的面色,他繼續道:“大道理說的冠冕堂皇的,你說給誰聽?還是說低下萬民朝拜,等着聽你 那些和了漿糊的混話?”
梁塵霜臉色頓時大變,急忙斥道:“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萬民朝拜......那可是皇帝登基時才有的盛舉......他哪敢應啊!
陳庭月一臉不屑,“既然如此,那你說那麽好聽幹什麽?還是說豬油抹豬臉,淨為了好看?”
梁塵霜臉色漲紅,一股氣血直沖腦門兒,雙眼通紅,知道今日是說不過陳庭月的,梁塵霜也不再多言, 提着大刀再度砍了過來。陳庭月嗤笑一聲,絲毫不受影響。沈文揮舞着鐵鏈與梁塵霜戰在了一起。
沒一會兒,梁塵霜竟在沈文的手上落了下風,在沈文的攻勢中顯得有些風雨飄搖。生怕被他逐個擊破, 金玉數一暍:“動手丨”
話音剛落,三人都提着武器再度迎了上去。
此時的沈文如同被解除了封印一般,不再有絲毫的退縮,玄色鐵鏈在他的手中如同地獄的鎖魂鏈一般, 招招勾人魂魄。
但金玉數幾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可并非都是虛名。
見沈文俨然一副拼命的架勢,他們更加的小心應對。幾人輪流承擔着沈文的壓力,中途雖偶然會受傷, 但也都是輕傷,跟沈文的一比,壓根不值一提。
一炷香的功夫,沈文身上已有數十道傷口。劍傷刀傷棍傷,不一而足。但他就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對他 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憐悵枝到底是誰的東西,你們自然清楚的很,卻為了貪念颠倒黑白至此,真是何其搞笑,真應該讓天 下人都瞧瞧你們這幅惡臭的嘴臉!”
幾人都被他說的面紅耳赤。老話說的好,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事實到底如何他們怎會不 知?
但是這些都沒有憐悵枝重要!在利益面前,什麽都不是。
“胡說,憐悵枝乃是江湖上流傳了近二十年的至寶,怎的成了你的東西?我看是你自己妄念了吧! ”梁 塵霜惱羞成怒道。
陳庭月目光如電般射向梁塵霜。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再與他們争辯。但是不管怎麽樣,他都不能讓沈文 跟他一起死!
陳庭月正想退一步,打定主意,只要他們願意放了沈文,他就将小樹叉給他們。結果還不等他開口,梁 塵霜倒得寸進尺起來:“你說憐悵枝是你的,我看別再是偷的吧?那要真是偷的東西,可就不能算是你的 了。”
“你該死! ”這句話觸碰到了陳庭月的底線。
“哼!今日到底誰死,可不是你說了算! ”梁塵霜嘴硬道。
沈文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索性拉個墊背。于是猛的一摔鐵鏈,地上再度出現一條溝渠,不等衆人先 圍攻,他飛身朝着梁塵霜撲了過去。鐵鏈如同毒蛇一般,朝着他的面門而去。
梁塵霜吓了一跳,急忙後退,其他三人連忙去救,但沈文不肯就此罷休,死死盯着梁塵霜!所以壓根就 不管從兩旁攻來的另外三人。
梁塵霜邊退邊暗自後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肯定能拉一個算一個。梁塵霜有些後悔不該惹惱了 他。
現在再說其他已無他用,唯有将這一擊躲過。
其他三人也竭力阻攔。袁理絕手中折扇一挑,欲攔住沈文的去路,被沈文一揮鐵鏈,直接打開。
金玉數在他右側,見袁理絕攔不住,執着劍沖沈文直直的刺了過來。沈文微微一動,改變了下方向,躲 過致命一擊,卻也任由長劍在他的腰間劃出尺長的傷。
他躲過了金玉數,卻沒躲過君西燭。君西燭的那一棍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他的手臂上。悶哼一聲,沈文感 覺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但是他仍未停下來,此時的梁塵霜力已竭,沈文一揮鐵鏈,鐵鏈實實得抽在了梁塵霜的胸前。
梁塵霜胸口一痛,然後就沉悶的喘不過氣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沈文不依不饒,再度一點腳尖,追上被抽飛的梁塵霜,揚起右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梁塵霜的臉上。 梁塵霜何時受過此等奇恥大辱,還在空中的時候,就被氣的暈了過去。
沈文哼笑一聲,吐了口嘴裏的血水道:“這麽大年紀了,還不知禍從口出的道理嗎?非要被打一頓才老 實,何必呢?”
從開始,他就是一副不言不語沉默寡言的樣子,如今竟然這般伶牙俐齒,衆人氣惱不已。
沈文也不管他們,哼笑了兩聲,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梁塵霜的跟前。
用腳尖兒踢了踢,“真暈過去了? 拉鐵鏈,低聲喃喃道:“既然昏過去了,就別醒了。”說着就要結 果了他。
而其他人別鐵鏈發出的聲音驚到,只見沈文高高的揚起了鐵鏈,若真讓他揮下去,梁塵霜必死無疑。 雖然他們心裏對與梁塵霜死不死都無所謂,但就現在看來,梁塵霜死不得。
“住手! ”三人齊暍着沖向沈文。
而沈文仍是義無反顧的将鐵鏈甩了下去。
三人見攔不住沈文,只得圍魏救趙,攻擊沈文,企圖他收回鐵鏈,所以他們全都是沖着要害去的。
沈文似是未察覺一般,将全身的內力都用在了鐵鏈上,剎那間,鐵鏈揮了下去。梁塵霜的胸膛直接塌陷 了下去,胸口再無半點兒起伏。周圍蕩起的灰塵有一尺高。七竅不自覺的流出了鮮紅的鮮血。不用細看,就 知梁塵霜死了。
他如願的殺了梁塵霜,但是背後的兩劍一棍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雖然他也從未想過要躲過去的。 長劍由背後而入,直接刺穿,折扇也在他後腰處劃了條半尺長的口子。西燭棍更是打在了他的後膝。
‘噗’血從沈文的口出噴出,光線照射下如同紅色的薄霧一般。
“沈文! ”陳庭月睚眦欲裂。
身後的劍背狠狠的拔了出來。他有些不受力的往前走了兩步。終是無法承受一般的,跪倒在地。
低着頭擦了擦嘴角的血,吐出一口氣,他喃喃道:“盡我所能了。”衆人誰都沒聽到他的話。
陳庭月顫着嘴唇,跌跌撞撞的奔上前,雙手抖的不成樣子,連碰他一下都不敢,“沈文......沈文......”
他甚至都不敢問他怎麽樣。
沈文扯了扯嘴角,虛弱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眼底一直含着的淚最終還是掉了下來,喉頭梗的難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掉着眼淚搖搖頭。
沈文虛弱的笑了笑,低聲道:“我沒事兒......”話音剛落,身子一軟,倒了下去。陳庭月急忙把他接住。低頭再看,他已經昏了過去。
陳庭月心裏說不出的憤恨,咬牙看着金玉數等人:“到如今,我們兄弟倆确實是要死在你們的手裏,但 你們,恐怕也只能徒勞往返了!”
衆人臉色一沉,有些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陳庭月也不管他們,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拉開抽繩,将一個物件倒在手中。
手上鮮血的映襯下,只見一個三寸方見的不明物。
确實是不明物,說不出什麽材質,形如樹枝,色澤豔麗,似石非石,又似玉非玉,兩色相交卻有渾然一 體,無絲毫銜接之處。
“這就是你們說的憐悵枝,想要嗎?”
話音剛落,衆人眼中的貪婪與欲望肉眼可見。都巴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搶過來。但都一時有所顧忌不敢上 前。
陳庭月嘲諷的看着衆人,突然,忽覺體內渾身如針紮般刺痛。痛的手都有些不自覺的發抖。這痛感他很 熟悉,畢竟他已經熬了數年了。
但是!卻是上一世的事!上一世他身重無名之毒,無藥可救無藥可醫!最後藥石罔顧,最終身死。
但是這一世他并未中過毒!怎會有這痛!
陳庭月雙眼大睜,有些呆愣。金玉數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上前嘆息了一口氣,道:“這位公子,想 必你也察覺到了,你已經中了本派獨門秘藥。”說着,輕笑了下,“你可能不知道,這藥可是好東西,它能 讓所中之人武功大增,異于旁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藥。”
“當然,他也有點兒小小的副作用,想必你已經體會到了。若是你能将憐悵枝安安穩穩的交出來,我便 将解藥給你,如何?”
陳庭月已經能感受到嘴裏的血腥味兒了。顧不得思慮這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也顧不得金玉數如何有解 藥的,更顧不得思考上一世是誰給他下毒的事。
陳庭月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他之知道,沈文要死了,這些人給他下了毒,還想搶他父母的遺物,并且 還要殺他。
他并未壓制。感受着體內的痛,譏笑的看着衆人貪婪的目光。
沒關系,他死了,這些人都得給他陪葬!足夠了!
接着,在衆人瞠目結舌的神情中狠狠的朝地上摔了下去。
“不要!! ”
‘啪’的一聲,憐悵枝在衆人睚眦欲裂的目光中碎了 一地。
“你該死!! ”金玉數氣的眼睛血紅。
“你們來這兒不就是殺我的嗎?既然我都要死了,難道你還指望我把憐悵枝留給你們嗎? ”陳庭月譏諷 的看着他們。
終于站不住了,陳庭月踉跄了兩步,跌坐在地,索性也不起來了,就坐在地上回着話。
“你!受死吧! ”金玉數一挽劍花,提着長劍運轉內力飛身而來。
陳庭月連眼都沒有閉起來,直直的看着劍尖飛速的朝自己而來,沒有丁點兒防備的意思。
眼看着長劍已到跟前,馬上就能劃破陳庭月的脖子了。
突然不知從何處飛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來,雷霆之勢打偏了金玉數的招數。
金玉數大驚,微微顫抖的劍身告訴了他來人的功力遠在他之上。
“誰!出來! ”金玉數爆暍道。
金玉數的爆暍并未有任何人回應。衆人驚異之際,忽聞“晔晔”的聲音。
心頭大駭,衆人嚴陣以待,卻沒有任何的攻擊。正詫異之際,突然湧進大批官兵進來。手持長槍,訓練 有素的将衆人團團圍住。
原來之前“晔晔”的聲音是這群官兵發出的腳步聲。
金玉數等人又驚又懼。他們江湖中人一大禁忌就是:絕不招惹官府之人。
驚的是,他們與官府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怎會在此地出現如此大批的官兵
懼的是,就算他們武功再高,門派再大,也都經不住官府的碾壓。如今官府動用如此大的手筆,到底是 為何,與他們是否有關。
在場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恐怕就算陳庭月了,反正如今他已抱必死之心,至于是誰殺了他,他都不在 意。臨死之前,還能看到金玉數幾人這幅畏懼的樣子,還真是意外之喜。
衆人将陳庭月圍了一圈兒又一圏兒,而官兵又将衆人圍了一圈兒又一圈兒,如同同心圓一邊,既諷刺, 又搞笑。
所有人皆不敢輕舉妄動,陳庭月坐在地上怡然自得。
周圍滿滿的全是人,卻沒一個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寂靜的讓人心慌。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官兵仍是舉着武器,槍尖兒向外,卻沒一個主事之人。
三人相視幾眼,終是金玉數上前了兩步,揚聲道:“在下乃纖雲飛星金玉數,不知我等犯了何事,竟勞 衆位官爺大駕,還請明示。”
然而卻無一人應金玉數。官兵們沒有絲毫撤退的意思,依舊将衆人團團圍住。
有那麽個不長腦子又大膽的,見官兵只是站着,并未動手,想着應該只是威懾罷了。便悄悄的往外挪動 着,站到圈子外圍的時候,一點腳尖,就要飛出包圍圈。
誰知,剛飛起一人高的時候,就被數十支長槍刺中。頓時,如同一只鳥兒一般,從空中掉了下來。
而發生的這一切,只在電光石火間。衆人都還沒反應的時候,他就已經如同刺猬般的,倒在了地上。引 得衆人一片驚呼。
在場的江湖衆人心頭大駭,沒想到這群官兵的如此心狠手辣,竟沒給這人留一絲絲生還的餘地。
殺雞儆猴後,再無任何人敢動彈。全都沉默着,好像是在等什麽一般。
果然,一炷香左右後,外面突然進來了一隊人。
前面身着統一藍色制服的人前面開道。官兵見着來人,自發讓路,将包圍圈打開了一個缺口。藍衣人站 立兩旁,躬身行禮。
官兵也收了武器,躬身行禮。
陳庭月似有所感,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方向。不知怎的,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是......他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