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找到
然而,或許是老天爺看不慣成春,于是就在他們被放出宮的那一日,成春被其他宮的嬷嬷看中,調到別 處當差了。
當時成春聽到這個消息趕忙推辭,但是嬷嬷已經發了話,又豈是她能推脫的。就算急的跳腳,卻一個字 都不敢說。畢竟若是讓人知道了,這可是掉腦袋的時候。所以她只能啞巴吃黃連,吃下這個苦。
而孟夏出宮以後就回了家,她在自己包袱裏發現了恐秋,但是她并不知道這是何物,只覺得好看罷了。
後來由村裏的媒人說親,就嫁給了一個姓陳的人家。
孟夏老實本分,人長的也不差,所以陳家對她也很好。小夫妻感情好,半年沒過,孟夏就懷上了,十個 月之後,就生下了一個男孩兒。
長得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而且逢人就笑,很是讨喜,陳家人對他也很是喜愛。
只是後來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瘋男人,讓他們交出來什麽東西。陳家不明所以,便想将瘋男人趕走,誰 知這瘋子竟不是常人。
見陳家遲遲不肯交,便發了瘋,将陳家人屠殺殆盡!當時陳家老太太冒死将孩子抱出,放在路邊,然後 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後來雖然沒了音訊,但十之八九也是被殺了的。
而那陳家小娃娃還小的很,許是感覺到了什麽,從前一直挂着笑的臉上此時哭的撕心裂肺。後來小娃娃 被好心人撿了去,有口奶暍,這才長大。不過這家人條件也不好,待陳家娃娃能說清話了之後,便讓他離開 了。
從那之後,這個陳家娃娃就一直乞讨為生。而這個陳家娃娃,就是陳庭月。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撿到 他的那家人,就按家裏排行,叫他小四。
所以......小四的傳家寶......其實也是他的東西......
原來,自小,他們倆都結下了緣......趙離人一只手伏在胸口,感受着跳動的心髒,體會着那隐隐的激
動。
片刻後,再次拿起信紙,趙離人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謝陽。”
“在。”守在門口的謝陽聽到趙離人的傳喚急忙推門進來。
趙離人指着信紙,聲音低沉陰冷,“這個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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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謝陽面露難色,“這瘋男人不知來歷,突然就出現了,武功極高,就連官府都拿不住他。又是 瘋瘋癫癫的,實在查不到身份。”
趙離人神色緩緩沉了下來,“不可能查不到,縱使不知來歷,緝拿不住。但是他武功極高,必定有他的 路數。照着武功路數去查,再逐個排查年齡身份,總能查的到!現在就去查!務必将他的底細給孤查清楚 了!”
謝陽眼睛登時就亮了,身子一震,正色道:“是!屬下即可派人去查!”
趙離人颔首。片刻後,深呼了一口氣,問道:“有消息了嗎?小四......”
謝陽頓了頓,微微搖了下頭,低聲道:“屬下已經命人将搜索範圍擴大,一有消息,立刻便會傳回。” 一聽仍是沒有消息,趙離人的臉色陰了下來,“各州府也沒有消息嗎?找個人都找不到,這些人都是幹什麽吃的!”
謝陽心裏苦笑了兩聲,低聲道:“各個州府已經想畫像散發出去了,有消息必定會傳回。只是......”偷
偷看了看趙離人的神色,謝陽繼續道:“只是各個州府離京城遠,找的話,應該也只是在城門搜查一下。不 會下達各個鄉鎮。若是.....”
“若是小四不往城裏去,就一輩子也找不到!”趙離人冷笑,“是這個意思吧!”
謝陽不敢搭話,将頭垂的更深了。
趙離人眼中的戾氣更深了兩分,不過并未沖謝陽發火,吩咐道:“注意各方動向,有事發生,即刻通知
孤。”
謝陽低聲了應了聲。随後,趙離人擺擺手,就讓他退下了。
金玉數這邊兒緊趕慢趕,一連趕了十多日,總算是快到了,見衆人都一臉疲憊,便想稍作休息一下。過 城門的時候,見着一群人圍在城門口,指着城牆上貼的一張什麽議論紛紛。金玉數撇了一眼,未免生出事 端,就沒有湊上去,帶着人就進城了。
帶刀的那個人就在這一行人中,快要進城的時候,他往城門口的那張紙看了一眼,腳步一頓,這怎 麽......跟那個身懷憐悵枝的人那麽像......
不等他細看,身後的人拍了拍他,“想什麽呢,走啊。”
帶刀那人頓時回神,一看其他人已經進城了,來不及細看了,急忙擡腳追上去。心裏則安慰自己:可能 自己看錯了吧......
心裏正想着要不什麽時候再回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人。結果不等他定下主意,就察覺到周圍氣 氛不對勁。
回神擡頭一看,心裏頓時一沉。寬敞的客棧坐滿了人。這是座小城,人口并不多,人流也不大,往日的 客棧都是很空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麽的,來了這麽多人,坐在櫃臺裏的掌櫃的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但是金玉數等人卻笑不出來了。坐在客棧裏的這些人......大部分......都臉熟。
天地盡的袁理絕......
千孤墳的梁塵霜......
夜雨秋池的君西燭……
再加上纖雲飛星的金玉數。
四大門派一個不少全在這兒了。
在場之人哪個不是人精,無需幵口,金玉數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不過嘴上依舊道:“呦,今天什麽日 子,梁兄,君兄,袁兄怎麽都在啊。”
梁塵霜連站都沒站起來,坐在椅子上,撇了金玉樹一眼,冷笑了一聲,“今天什麽日子金兄不是挺清楚 的嗎?來都來了,裝什麽糊塗?”
金玉數頓了頓,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帶着人坐到僅剩的幾張桌子上,笑了笑,“看梁兄說的,我若是知 道,還會明知故問嗎?”
“那誰知道啊。”梁塵霜收回目光,暍了口茶,繼續道:“畢竟......纖雲飛星的金玉數最是道貌岸然,這
可是整個江湖都知道的。”
“你! ”一名纖雲飛星的弟子頓時怒急,伸手就要拔劍。
千孤墳的弟子當然不肯示弱,跟着‘唰唰’聲,皆是将劍抜了出來。頓時劍拔弩張,恨不得即刻就要拼個 你死我活一樣。
剛還一臉笑的看不見眼的掌櫃此時正顫抖着縮着微胖的身子,一臉驚恐。
天地近的袁理絕見狀,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拿着扇子扇着風,一身白衣清風飄飄,讓他本就清秀的容 貌更加俊俏了兩分。
只見他笑盈盈道:“大家都是熟人,何必這麽劍拔弩張呢。”說着,對着金玉數道:“金兄,梁兄本就是 這個德行,心直口快,雖說有些口無遮攔,可是并沒有壞心,何必生氣呢。”說完,又朝梁塵霜道:“梁 兄,金兄也是一派之掌,你這話說的未免有些難聽,請他暍杯茶,給他賠個不是,此事不就過去了嗎?”
說完,搖着扇子,一臉笑盈盈的看着他們二人。
金玉數和梁塵霜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聽袁理絕的意思,梁塵霜心直口快,卻都是說的真話,意思還是他就是道貌岸然了呗?金玉數的臉色自 然不會好多少。
梁塵霜臉色不好純粹是因為不想給金玉數賠不是,他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想了片刻,低聲冷嗤一聲,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示意旁邊的弟子遞過去。
弟子低頭看了一眼茶杯,眼中閃過一絲怯意和一絲躍躍欲試,雙手端起茶杯,奉到金玉數的跟前。金玉 數低頭撇了一眼,并未吭聲。
“怎麽,金兄是看不起兄弟這碗粗茶嗎? ”梁塵霜挑釁道。
金玉數笑了笑,接過來,“自然不是,縱使是雨前龍井奉到我的面前,也沒梁中這碗粗茶好。畢竟這代 表了梁兄的歉意。”
說着,金玉樹頓了頓,看着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的梁塵霜,又笑了一下,随手将茶杯丢在地上。‘當啷’一 聲,衆人心裏一跳。
“不過,酒滿敬人,茶滿送人。想把我送走,端看你有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了。”
梁塵霜臉色徹底陰了下來,猛的抽出旁邊放在桌上的大刀,“不識擡舉!”
金玉數冷笑,“你這個擡舉,我還真識不起!”說着,也抽出了劍。
兩派弟子皆是刀劍出鞘,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這時袁理絕笑呵呵的扇着扇子,“打吧打吧,打起來最好,最好讓我撿個露兒。”
衆人動作一僵,互相看了一眼,全将目光轉向自己的掌門。他們可沒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
金玉數和梁塵霜也是一頓。衆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們怎麽會不明白。
恨恨的瞪了金玉數一眼,梁塵霜瞪着他:“擎等着日後算賬吧!”
金玉數冷笑,“我怕你?”
說完,不再搭理他,招呼小二過來。已經被吓的瑟瑟發抖的小二顫顫巍巍的上前,顫着聲音問 道:“客……客官……要……要點兒……什麽......”
“殿下! ”謝陽慌慌忙忙的,臉上帶着一絲急切,不等趙離人應允,推開書房的門,腳步帶一絲慌亂,闖了進來。
正在跟錢閣老商量事情的趙離人皺了皺眉頭,看了謝陽一眼,并未呵斥。他知道謝陽的為人,若不是有 要緊的事,不會這般莽撞急切。
不過也并沒有立刻詢問,而是朝錢閣老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錢閣老自然是明白之人,知曉趙離人這裏恐怕是有事,就沒再耽擱,說了兩句話,便起身告辭了。趙離 人推着輪椅,往外送了兩步。
“殿下留步,老臣告辭了。”錢閣老慌忙攔住趙離人。
趙離人擺擺手,“孤王失禮,下次再跟錢老賠罪。”錢閣老作為內閣老臣,分量自然不是一般,該給的 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果然,錢閣老很是受用,面上惶恐道:“殿下嚴重,這話折煞老臣了。”
趙離人笑了笑沒說話。錢閣老拱了拱手,這才離開。
待他走後,趙離人收起臉上的笑意,眉頭微蹙,“什麽事?”
謝陽微微喘着粗氣,緊張的咽了下口水,顧不得行禮,上前兩步,低聲道:“殿下,四主子有消息
了……”
趙離人眼神瞬間一定,扶着輪椅的手猛然握緊,“在哪兒?”
“前幾日您讓我注意各方動向,屬下便傳了命令下去,今日下面傳信息回來。說......”謝陽看了看趙離
人的臉色,低聲道:“說江湖至寶憐悵枝現世,四大門派盡數前往争奪,不日江湖就會有動亂。”
“臣原本并未理會,草莽之輩,便是膽子大破天,也不敢跟朝廷叫板。故而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從未聽 過什麽江湖至寶憐悵枝,就多嘴問了一句。然後......”
謝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底下的人就說......傳言憐悵是一副樹枝的樣子,三寸左右,但是材質特殊,
不是石頭,也不是玉。沒人見過,具體不明......”
趙離人的手瞬間青筋暴起。
“屬下......屬下就想起,殿下讓屬下查四主子身世時給的那副畫像......就......就是一副小樹叉......”
吞了下口水,謝陽聲音有一絲顫抖,“殿下親眼見過恐秋,不知道大小可否就是三寸方見......”
他話還沒說完,趙離人就打斷了他,手上的青筋暴起,咬牙問道:“在哪!他在哪!”
謝陽深吸了口氣,“廬陵!”
趙離人閉了閉眼,猛的掉轉輪椅,厲聲暍道:“李如粟!即刻啓程廬陵!”
門外的李如粟慌忙應了一聲,“是! ”然後找急忙慌的招呼人備車馬!
打開依舊吱呀吱呀響的門,陳庭月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幾十個江湖打扮,手拿刀劍的人将他這個破落的 小院兒團團圍住。
陳庭月掃視了一圈兒,一個不認識。不對......有一個臉熟......
陳庭月認出那個拿着刀的男人,正是當日在當鋪遇到的。
見財起意嗎?應該不是。只為奪財的話,不會有這麽大陣仗......
深呼了口氣,陳庭月沉聲道:“各位壯士緣何将我家圍住?可是在下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竟惹的諸 位好漢如此氣憤。在下實在不知犯了何事,還請指明,若真有錯,無需壯士動手,在下必定官府投案自 首!”
梁塵霜嗤笑_聲,“官府?這裏連個人都沒有,你指望誰報官?況且......”甩了下手腕,梁塵霜不屑的
打量了陳庭月一眼,“況且,你覺得你能撐到官兵來?”
撐不到。想都不用想,陳庭月都知道的結果。
上一世還有些身手,這一世......陳庭月苦笑。趙離人覺得練功太苦了,就沒讓他練,說反正他會一直在
他身邊保護他,不用他吃練功的苦。
當然,就算是以上一世的身手,他也撐不住。
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陳庭月神色鎮定,沉聲問道:“諸位到底要如何?”
“你将憐悵枝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金玉數語氣中帶着一絲安撫。
“憐悵枝?”陳庭月眉頭緩緩皺了起來,“那是什麽東西?”
“你還裝傻! ”那個帶刀的男人大聲道:“我都看見了,就在你那個攢金繡鴛鴦的小布包裏!”
陳庭月怔了一瞬,鴛鴦布包......是趙離人給他的,裏面就裝了兩樣東西,一樣是趙離人給他的魚紋玉
佩,另一個......就是有關他身世的小樹叉了......
憐悵枝......枝......樹枝......難道就是那個小樹叉?
陳庭月思索着。衆人則以為他是默認了,大聲道:“竟敢私吞江湖至寶憐悵寶枝,還不趕緊交出來!若 你交出來,饒你不死!”
“快交出來!交出來!”
“交出至寶,饒你不死!”
陳庭月有一瞬想笑。那是他爹娘留給他的,如何就成了江湖至寶了?真當他是軟柿子?想随意捏。縱然 現在就他一人,也定然不會束手就擒!
縱然是死!也必定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不知道什麽憐悵枝,也沒有。我有的,只是我爹娘的遺物!即是爹娘遺物,便不是什麽江湖至寶。 諸位若是想找什麽寶貝,恐怕來錯地方了。在下這兒,實在沒有。”陳庭月聲音淡淡,語氣卻是堅定。
縱然不知那個小樹杈是什麽東西,但是既然是爹娘留下的,便是一胚黃土,也不能給了別人。
金玉數等人自然聽出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是不肯交的意思,幾人對視了一眼。還不等開口,梁塵霜就怒 了。
“什麽狗?屁爹娘遺物,憐悵枝乃是江湖至寶,是整個江湖的東西,本就不是你的,你憑什麽據為己 有?”
“你怎知這不是我的東西? ”陳庭月反問道。
梁塵霜冷嗤一聲,“憐悵之名響徹江湖的時候,你這小娃娃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如今得了,就是你 的東西了?”
“你怕不是沒長腦子吧? ”陳庭月冷笑,“我都說了,爹娘遺物。你敢斷言當初響徹江湖的時候,東西就不是我爹娘的?
“你!找死!”梁塵霜身為一派之掌,何時被人這般辱罵過,再加上脾氣本就火爆,頓時就忍不了了, 直接提氣運轉內力揮舞着大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砍了下去。
陳庭月心猛地一提,全身緊繃,急忙閃躲。但是無奈武功不行。他的動作是不慢,但是梁塵霜的刀更 快。
眼看着大刀已至眼前,将要劈到頭頂。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旁邊鑽出一段飛射而出的鐵鏈,鐵鏈并未 與大刀碰撞,而是如同毒蛇一般,直取梁塵霜的左眼。
梁塵霜一驚,若這一刀不改變走勢,縱使能重傷陳庭月,甚至要了他的命。但自己這輩子只能落個殘 疾。何況在場衆多人,他實在沒必要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不然後期如何跟另外三派掙憐悵寶枝?
電光石火間他已做出決定。梁塵霜猛的一提氣,大力運轉內力強行收住這雷霆一刀。但由于前期內力過 大,強行收回,兩相之間引起沖突,激蕩了體內的內力。故在空中的時候,氣息就有些不穩了。剎那間落地 時有些踉跄。雖不至受傷,但激蕩的內力讓他有些臉色有些漲紅。
胸口發悶的感覺讓他心裏更是火大。推開扶着他的人,往後退了兩步,并未打坐,直接站着閉目調理着 體內的動蕩。
見他收勢,鐵鏈便也收了回來。
陳庭月看着站在他跟前,甚至比他還矮半頭的人,忍不住深呼了口氣,低聲喃喃:“沈文......”
沈文聽到了他的呢喃,不過并未回頭,而是戒備的看着眼前之人。以他之力,根本就打不過這麽多人。 為今之計......只有逃!
但是......周遭圍了幾十個人,又如何逃的出去?
沈文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袁理絕與金玉數對視一眼,金玉數上前,“在下乃是纖雲飛星的掌門金玉數,閣下是何人?”
沈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想必這位少俠也是江湖人士,應該聽過四大門派。這人是我四大門派要的人,還請閣下行個方便,将人給我,我等必定答謝,如何?”
“不如何。”沈文淡淡道。
見他絲毫面子也不給,金玉數也不在意,繼續道:“既然少俠不給面子,那便不是我們不留情面了。我們只是要你身後那個人。若是屆時傷了你,或是......還請少俠見諒。屆時閻王殿裏不要告我們的狀。”
沈文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并未回頭,依舊戒備的看着衆人,嘴裏則低聲跟陳庭月道:“等會兒我拖住他們,你找機會,趕緊跑!”
陳庭月心裏猛地一酸,“你怎麽辦?”
“不用管我。”沈文快速道,“你若是能跑掉,我就輕松很多,也會借機逃跑的。”
“這麽多人,你跑的掉嗎? ”陳庭月聲音低沉。
“跑不掉就死,算是還了你的救命之恩。”沈文淡淡道。
陳庭月心裏酸澀的難受,他就是不想再将救命之恩這種事情再壓到沈文的頭上,不曾想到頭來,還是讓沈文再度為他涉險。
沈文不是傻子,怎麽會看不出來這是必死之局,結果還是義無反顧的鑽了進來。甚至還想着如何讓他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