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程知懿回隊裏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了個借口把朱大權叫來訓了一頓。
朱大權從隊長辦公室出來,一臉懵逼地對楊銳說:“銳哥,程隊吃火藥了?!這一大早的我是鏟他家祖墳了還是怎麽滴?!為這麽點兒雞毛蒜皮的事訓我?!”
楊銳憋着笑拍他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幾天為了那個案子吧,隊長心情不是很好,你體諒一下。”
“不就是個失蹤案嗎?!”朱大權莫名其妙:“以前比這更麻煩的案子也不是沒碰過,也沒見程隊這樣啊?!”
“不是為了那個失蹤案!!”楊銳故意拖長了語音:“是為了‘那——個’案子,懂嗎?!”
“那——個,案子?”朱大權也跟着擠眉弄眼。
“嗯嗯,就是那個,”楊銳故作深沉地點頭:“這幾天正審着呢!”
“難怪,”朱大權了然地點點頭,“是說程隊向來脾氣都很好的,你要說是為了這個吧,我也不怪他了,畢竟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是啊是啊,聽說……”楊銳湊過去,朱大權立刻把耳朵豎起來,兩人正要大肆八卦一番,就聽“咳,咳”兩聲,一回頭發現程知懿一臉寒霜站在辦公室門口正看着他倆。朱大權吓得“啪”地一聲立正給程知懿敬了個禮,楊銳嘿嘿笑着沖程知懿點點頭,然後一巴掌排在朱大權背上:“走走,幹活!”
程知懿一直在背後盯着直到他倆分開各自去忙了,這才轉回自己辦公室。要說今天這事兒他确實有點借題發揮了,不過一早上看到朱大權從他面前晃過去那嘚瑟樣兒,他就立馬想起那首讓自己背鍋丢臉的歌,于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沒忍住把他叫進來出了一通氣。現在想想是有點沖動了,程知懿拍了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要冷靜,接下來還有一大堆麻煩的工作要做呢。
現場打撈和搜索還在繼續,但黃金72小時已經過去了,現在更重要的是利用信息網絡和計算機技術,對疑似被侵害失蹤人員有關信息進行收集管理、查詢比對和綜合應用,以及失蹤前後的活動開展調查,特別是人際往來、交通出行、財産處置、通訊、通信記錄等情況,為偵查破案找到線索和依據。
不知不覺間程知懿在辦公室坐了一整天了,各種資料數據分析和監控視頻看得他頭都要炸了,于是伸了個懶腰,起身去廁所放水,順便活動活動。
進了洗手間發現楊銳也在,正在便池前解了褲鏈往外掏,程知懿便也走過去。
兩分鐘後,楊銳憋紅了臉對程知懿說:“隊長,你對我的小兄弟是有什麽想法嗎?”
“啊?”程知懿回過神來:“沒有啊……”
“那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它?!”楊銳悲憤地喊道:“你都看得我要尿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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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有嗎?!”程知懿有些心虛地轉過頭,開始解自己的褲鏈:“我就看一眼,都是男人你至于那麽大反應嗎?”
“你那是看一眼嗎?!!你根本就是用死亡眼神盯着我家老二!!它哪裏得罪你了嗎?!!”
“滾犢子!”程知懿要不是扶着自己雞兒,都差點要擡手去打楊銳了。
楊銳憤憤然把自己小鳥塞回去,拉好拉鏈:“隊長你是不是昨天荒山野嶺的撞邪了?今天怎麽這麽不對勁呢?下午鄧海來找我了,他說你突然要跟他抱抱,把人孩子吓得夠嗆!”
“什麽叫跟他抱抱!!”程知懿氣得扶着鳥就要轉身,吓得楊銳一個後退跳開,指着他的身前就叫:“站那兒說話!別亂動!尿完了再說!”
“我那不是好心嗎?!看他夠不着資料袋,給他舉起來讓他去拿啊!”程知懿邊解釋邊整理好自己衣服。鄧海個頭不高,在警隊的男生中來講,算是比較瘦小的了。
“夠不着你給他拿個凳子啊!倆大男人抱起來算怎麽回事啊?!還是說……”楊銳意味深長地看着程知懿:“隊長你單身太久了……空虛寂寞了?!可你也不能公母不分啊!那什麽……要不然回頭我把我妹介紹給你?!”
“滾!”程知懿臉都氣皺了:“再多說一個字,就把那個無頭屍的案子丢給你!”
“我多嘴!”楊銳裝模作樣給了自己一巴掌:“那無頭屍還是您自個兒留着哈!我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監控視頻都看完了嗎?”程知懿不想跟他繼續扯下去了。
“看着呢!這不正要回去接着看嘛,”楊銳苦着個臉:“眼都要看瞎了。”
程知懿看他耷拉着個腦袋,口氣就放溫和了不少:“看完了今天早點下班吧。”
“得嘞!”楊銳一下來了精神,一溜煙兒跑了。
程知懿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楊銳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副隊長,這小子機靈,既聰明好學,又膽大心細,是個做刑警的好苗子,就是有的時候吧……太聰明了點。
比如下午他抱鄧海那個事兒,他的目的确實并不單純。一開始他也是打算搬個凳子給鄧海的,但是走到近前臨時又改了主意。鄧海的個頭……和柏溪子差不多,也是瘦瘦的,細長的,如果前面是柏溪子的話,他的第一選擇應該是抱他去夠資料袋,而不是去搬凳子,畢竟站凳子上還得擔心他摔倒。
但這樣就很奇怪,顯得他好像對柏溪子很特別似的。于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一視同仁的,他就走過去把鄧海抱起來了。然而結果卻大相徑庭,鄧海不但沒有像柏溪子那樣柔軟地說謝謝,反而因為突然被抱起來吓了個半死,一通掙紮猛如虎,差點把書架都打翻了。
而他抱着鄧海也完全沒有抱着柏溪子的時候那種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感覺,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別扭,就覺得鄧海很硬,像抱着塊木板子,內心各種強烈不适,真的太奇怪了。
還有剛剛看着楊銳噓噓的時候,他也完全沒有那天晚上聽着柏溪子噓噓的時候那種愉悅的感覺,只覺得,咦惹——看別的男人尿尿好他媽惡心。但這樣就很不對勁啊,楊銳和自己共事好幾年了,出生入死也好幾回了,明明應該是他們倆的關系更親密才對啊,可為什麽他嫌自己的兄弟撒尿惡心,卻不厭惡才認識不久的柏溪子小解?!
還有,為什麽今天一天明明工作很忙,卻還是想起柏溪子好幾次?
難道說這是來自心理醫師的責任感?或者說,自己真的更适合做心理醫師?
程知懿覺得,自己可能是這段時間心理學方面的書看多了,有點走火入魔了,真把柏溪子當自己的病人了。
你要記住,你是個刑警!刑警!程知懿在心底默默把這句話重複了三遍。重複完了之後,愣了一會兒,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柏溪子的電話。
“喂?”柏溪子的聲音清潤中透着些微的驚喜:“程醫師?”
“嗯,是我。”程知懿又有點後悔撥了這個電話,踟躇了一會兒,問道:“今天……你按時吃飯了嗎?”
“嗯,按時吃的。我還曬太陽了,雖然只有五分鐘。”柏溪子小心翼翼地答,又帶着些雀躍:“我還慢跑了半小時,看了王牌對王牌,真的挺好笑的。”
“哦,那很好。明天也要繼續保持!”講完之後程知懿就詞窮了,他不擅長打這種漫無目的的電話。
靜了片刻後,柏溪子問:“程醫師……明天,你會再給我打電話嗎?”
“……”程知懿握着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會打的。”
“謝謝你,程醫師。”
程知懿能聽出來他在笑,他甚至能想象到他笑起來時好看的眉眼。
“真希望時間能過快一點,明天就能到周日。”話筒那頭,柏溪子這樣輕聲說道。
程知懿呼吸一滞,周日,他們就會再見面了。
心髒,仿佛突然漏跳了一拍。
今天開始沒有存稿了,後面要裸更了,更新速度取決于催更力度和評論量,總之,催的多更的多,懶癌患者需要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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