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結局 一切的結束
司徒笙臉色一白。
花得天道:“你放心,獨厚離開之後我才開啓的。所以她并不知道你在利用她。”
司徒笙道:“她是無辜的,我沒有想要利用她。是你硬把我扯進來的。”
花得天道:“所以呢?”
門口傳來巨大的撞擊聲,英灏亨來了!
花得天站起來。
司徒笙猛然蹿起,朝花得天沖過去。
花得天面露怒色,快步往後退去,到樓梯口,兩個大漢從樓梯上撲過來。
司徒笙的拳頭打在他們的肩膀上就像撞在鋼板上,骨頭發出痛苦的警告。他猛然後退一步,轉身避開兩人掃來的腿,佯裝出門要逃,等兩人追過來時,身體一縮,彎腰鑽過對方的腋下,手伸向花得天。
花得天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執着于自己的戒指,臉色一變,憤然地拿起手邊的花瓶砸了過去。
司徒笙眼睛一直盯着,連忙閃身讓開,花瓶正中追過來的大漢臉上。
“謝謝。”司徒笙嘻嘻一笑。
花得天更怒:“抓住他!”
另一個大漢聽話地沖過來,司徒笙轉身一個後旋踢!
大漢被踢中臉,臉部肌肉像波浪一樣抖動了一下,繼續朝他沖來。
司徒笙注意到他們身材高壯,力量卻不強,僅有的格鬥技巧運用得也不靈活,是個空有身高體重的花架子,心下微定,面對他們的攻擊,不躲不讓,反身迎上,矯健地閃過那顆媲美嬰孩頭顱的碩大拳頭,側身用手肘擊打對方的腹部,在對方彎腰的剎那,單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如狂風暴雨般地打擊着他的面部,直到對方不再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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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漢倒下了,又有兩個大漢從英灏亨的手底下沖出來。他們手裏拿着匕首,但用得很笨拙,司徒笙只是側身讓了讓,其中一個就拿刀捅了同伴的胳膊。
看着同伴扭曲訝異的面孔,捅刀子的大漢手足無措:“對不起。”
司徒笙擡起腳,一人一下踹飛,附贈:“沒關系。”
兩條魚從英灏亨手下漏網,讓他提高警惕,将剩下的人死死地卡在自己的防線中,好讓司徒笙專心致志地對付花得天。
擺下鴻門宴的花得天沒想到己方會敗得這麽慘,在他的心目中,地球人一直是落後、被欺壓的形象,他本想欣賞他們看着計劃在自己強壓下破産的絕望和沮喪,可是事情的發展與自己的想象相差太遠。見司徒笙滿頭大汗卻精神抖擻地沖過來,他急忙退後,朝地下室的門沖去。
司徒笙想起花獨厚臨死前浸在泡着藍水的透明器皿裏,心裏說不出的古怪,下意識地往前一撲,抓住花得天的腿。
花得天用力一蹬沒有甩脫,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奇怪的圓筒,對準司徒笙的腦袋:“放開!”
司徒笙耳朵聽着他嚴肅的警告,眼睛看着圓筒,心撲通撲通直跳。
這東西……
這時候他掏出個萬花筒幹什麽?
花得天見他不動,又想到他聯合英灏亨對付自己,發了狠:“你想死嗎?我成全你……”
半徑五厘米的圓口仿佛閻王爺的眼睛,被它盯住時,司徒笙依稀聽到了自己生命敲響了警鐘,手肘在地上撐了下,想要跳起來閃躲,但一只腳比他更快地飛了出來,将花得天手裏的圓筒踢到一邊。
花得天屁股一撅,連滾帶爬地撞向地下室大門。
門被撞開一條縫隙,陰冷的風從裏面刮出來,讓近在咫尺的司徒笙和英灏亨齊齊打了個寒戰。
沒有人比花得天更清楚裏面是什麽。
他握着自己的手表,惡毒地想着:只要按下這個按鈕,這些人,這個星球都會化為烏有,為自己和獨厚陪葬!司徒笙就再也不會離開自己。
“花得天!”
司徒笙突兀地喊了一聲,讓他按下去的手指頓了一下。
司徒笙趁機躍起,抓住花得天的手,反剪到身後。就在剛剛,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比被人用槍指着腦袋更恐懼。雖然不知道原因,可他确定,絕對不能讓花得天做任何動作!
他用力将戒指拔了下來,檢查戒指一側——沒有開啓!
司徒笙捶地,扭頭看花得天。
花得天翻過身來,坐在地上,手被抓在英灏亨的手裏,冷笑道:“知道你們的計劃以後,我還會一成不變嗎?”
司徒笙看向外面,只看到黑壓壓的人頭。
英灏亨道:“我把能請的保全全都請了。”
司徒笙:“……”果然是土豪作風。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要是最後關頭掉鏈子,他必須自絕以謝天下。他飛快地發短信給沈玉流。
沈玉流和齊肇已經收到賀臻抵達地球上空的消息,一小時也已經過去了将近二十分鐘。
沈玉流道:“花得天知道了計劃,把屏蔽器換走了。”
齊肇道:“屏蔽器的作用只有一百米,立刻把人帶到一百米之外。看他和他的手下,誰會先現形。”一百米之內,屏蔽器只能開啓一個,不然會對沖。把花得天和他的手下分開,就能知道屏蔽器在誰的身上。
沈玉流道:“他還問我可否另外搜集花得天的罪證。”
齊肇道:“你知道答案。”
沈玉流動了動手指,發出短信:不行。
司徒笙從廚房拿了卷寬透明膠,不顧花得天的掙紮,将他一圈圈地綁起來。
英灏亨道:“你的技術很熟練。”
司徒笙道:“我稱之為,天賦。”
英灏亨和門口的保安交代了一聲,将人拉上車。
被保安制服的那支紫荊花星系護衛隊又猛烈地掙紮起來。他們內心無比憋屈!要不是不能在地球使用超地球常規的武器,就算對方人數是他們的五倍,自己也絕對不會輸得這麽慘!他們看着花得天,期望他能解開不能使用紫荊花星系武器的禁令。
花得天卻抿着嘴唇,一言未發。
他清楚地知道護衛隊手中的武器不足以摧毀整個星球,反而會引起已經抵達地球的宇宙聯盟的注意。一旦被他們發現,自己極可能會被施以記憶複制技術,通過翻閱自己的記憶來審查是否違反宇宙公約。
到了那一步,自己必定會失去自由。
他再也賭不起——與司徒笙較勁,傻乎乎地留在這裏與他們正面沖突已經是他下過的最錯的賭注。
好在宇宙聯盟無法進入地球領域,就算靠近,也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限,只要時限之內自己不摘下屏蔽器,對方掃描不到自己,就會離開。到時候,司徒笙、英灏亨,還有那個與司徒笙發短信的沈玉流……所有參與這項計劃的人,他都會好好回敬!
司徒笙将人塞入車裏,英灏亨開車,車從小道出來,很快上了國道,順着筆直的路,呼嘯而去!
花得天察覺他們的意圖,立刻掙紮起來!
屏蔽器在自己的身上,護衛隊離開屏蔽器的保護,很快會暴露。
一百米很快就超過,宇宙聯盟的屏幕上終于出現與地球人不同的紅色亮點。
賀臻将消息告訴沈玉流。沈玉流通知司徒笙:屏蔽器在花得天的身上。
司徒笙對花得天搜身。
英灏亨看着兩人在後面扭打成一團,于是将車停靠在路邊,沖到後座助拳。
司徒笙一邊脫花得天的衣服,一邊看着花得天的臉慢慢地變成豬頭。
察覺到司徒笙不認同的目光,英灏亨解釋道:“這邊位置不太好,能下手的地方不多。”
司徒笙:“……”所以專門打臉嗎?
沈玉流發短信來催促:還有二十三分鐘。
花得天被他們扒了衣服又扒了褲子,司徒笙突然看到從他襯衫領口裏掉出來的球形吊墜。他曾經在花獨厚的身上看到過。
花得天臉色一變,伸手去抓,被英灏亨眼疾手快抓住,連吊墜帶項鏈的,硬生生地從花得天的脖子上摘了下來。
花得天瘋狂地嘶吼,被司徒笙按住。不得不說,雖然花得天看上去很魁梧,但是,真的沒什麽力氣啊,簡直軟綿綿的。
英灏亨拿着項鏈搗鼓了半天搗鼓不出來,幹脆丢給司徒笙,自己去扒了花得天的襯衫。
司徒笙提着項鏈:“這是獨厚的遺物。”
花得天眸光閃了閃:“你既然知道,就快點還給我。”
他越是這樣,司徒笙就越覺得這條項鏈有古怪。他扭了扭吊墜,突然發現這個球是上半球和下半球拼成的,可以轉動!可是無論他怎麽轉,都轉不開來。
司徒笙低頭看時間,還有十分鐘。
他閉上眼睛思考。
這是花獨厚的項鏈。
花獨厚。
花獨厚。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将下半球往左邊轉了三圈,再向右邊轉了三圈。
球應聲而開,一枚戒指從裏面掉下來,一側的圓點正凹進去。
花得天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目光死死地盯着司徒笙的背影,神采一點點黯淡下來,到最後,化為死寂。
事後,英灏亨問司徒笙解開吊墜的關鍵,司徒笙說:“我只是想起她最喜歡的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英灏亨:“……”
當時,司徒笙根據沈玉流的指示,将花得天送到附近的一個公共廁所,然後等待接應的人,一分鐘後,沈玉流說人已經被接走了。
聞了半天臭味連接應方頭發都沒見到的英灏亨和司徒笙不信邪地跑進只有一道門進出的公共廁所裏,花得天果然不見了。
英灏亨盯着氣窗:“爬窗?”
司徒笙道:“首先,他要會縮骨神功。”
後來,司徒笙和英灏亨才知道,不止花得天不見了,連那些被制服後關在房間裏的花得天手下也突然不見了。看守的人說:“突然就沒了。”
不管過程如何離奇,沈玉流發短信告訴他們結果:“他們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花得天被複制記憶後,很快被确認罪行。
為免罪加一等,花得天在最後時刻沒有透露自己外星人的身份,所以,司徒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知道自己與之生死搏鬥的,是外星人。
因為心懷怨恨,他沒有和司徒笙好好地道別,可是當賀臻宣布他将會被監禁五十年的時候,突然有點後悔。
也許,應該好好道別的。
可是……
看着舷窗外黑漆漆的太空,他知道,今生今世自己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哈欠。”
司徒笙打了個噴嚏。
英灏亨默默地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我不冷,是有人在想我。”說是這麽說,司徒笙卻拉了拉外套。
英灏亨道:“威脅你的人已經消失了。”
司徒笙道:“嗯。”
“那你還接生意嗎?”
“什麽生意?”
“護送我回家。”
司徒笙摸着下巴:“這麽難的任務,勉強收你五百萬好了。”
英灏亨笑望着他,爽快地點頭:“好。”
“這麽爽快?”
“先打欠條。”
“富二代還要打欠條?要臉嗎?”
“先欠着。等攢夠了一億,我一次性将我爸給我攢的老婆本全偷出來。”
連棺材本都沒有存夠的司徒笙覺得:富二代真是地球最讨人厭的生物,沒有之一!
為了表彰齊肇為地球做出的傑出貢獻,更為了預防齊肇步花得天的後塵,對地球圖謀不軌,賀臻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足夠的能源給他,并要他離開後向聯盟彙報。
齊肇面帶微笑地答應了,等賀臻一離開視線,立刻将聯盟控制系統的晶片從凹槽中取出,插進廢凹槽中。
沈玉流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搖頭道:“地球将這種行為叫做過河拆橋。”
齊肇道:“我們也是。”
沈玉流道:“我以為你會含蓄地推诿。”
齊肇道:“勇于承擔責任是我的優點。”
沈玉流道:“屢教不改是你的長處。”
齊肇将系統重啓,然後重新飛上藍天,沖出大氣層。也許是流浪太久,他真的成了宇宙之子。看着久違的太空,沈玉流反倒覺得安心。
齊肇打開空間跳躍系統後,拉着沈玉流在駕駛座上坐下,系上安全帶。
沈玉流道:“再見到楚英瀾,我會讓他賠得連底褲都不剩。”
齊肇皺眉道:“你要他的底褲做什麽?”
“這只是地球人讓對方輸得精光的一種說法。”
“你想看他脫得精光?”
沈玉流側頭,沖他笑了笑:“如果你想借此轉移我的注意力的話……”
飛船進入空間跳躍,封閉了人的五官,沈玉流和齊肇閉上眼睛,皺着眉頭,完全放棄了對身體的控制,任由它們在跳躍中掙紮。
唯一還有感覺的,是從頭到尾不曾放開的交握的手掌上傳來的溫度。
飛船從跳躍的空間中穿了出來,船艙內的空間慢慢地趨于穩定。
齊肇睜開眼睛,解開安全帶,不等他打開時間設置,通訊器就迫不及待地亮起來。接通通訊,羅馬尼的臉就出現在屏幕上。
“老大,你不能每次去地球都偷偷摸摸的不帶上我們!”
齊肇道:“今天幾號?”
“啊?”
沈玉流道:“地球歷。”
羅馬尼低頭看了看:“2014年8月1日,怎麽了?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哦,還是中國的建軍節。”
……
回來了。
沈玉流與齊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會心一笑,放在身側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又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