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結局 一切的結束
司徒笙收到沈玉流發來的消息時,正躲在黑漆漆的花園裏解決身體排水問題。盡管藺雅琴為他準備的房間布置得猶如王子宮殿一般,他也不能忍受在兩個攝像頭面前脫下褲子。
沈玉流發來圖片,并附帶說明:這是兄妹收藏犯罪證據的儀器,請在十五日之內找到,不然,證據會失效。
證據失效多半有三種原因:
一是放證據的儀器将證據銷毀;
二是案件過了追溯期限;
三是兄妹會被無罪釋放。
不管是哪一種,對司徒笙來說都很不妙。他有種預感,只要那對兄妹自由,就不會放過自己,準确地說,是那個妹控哥不會放過自己。
他與那對兄妹的接觸不多,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對方是怎麽看上自己的。不就是受人所托,去他們屋裏“拿”了個東西,剛好碰到他妹妹病發,順手把藥拿給她了嗎?這是每個四有青年都應該做的事情,完全沒有到雷鋒的程度。
外國人就是外國人,對婚姻的态度太随便。區區舉手之勞就以身相許,那要是救命之人,不就肝腦塗地做牛做馬了嗎?
……
要真是這樣反倒好了。
“寶貝,你在幹什麽?”藺雅琴拿着手電筒過來。
司徒笙立刻低頭看了看,确認褲子穿得密不透風,才回答:“澆花。”
“寶貝,你對媽媽的心意媽媽了解,這是媽媽最愛的花。”藺雅琴一點都沒有半夜三更早點睡覺的想法,逮住司徒笙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當年在施家是多麽不容易,他的爺爺是世界上最邪惡的老頭,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哪怕她生了個兒子也死活不要。要不是她機智勇敢,頑強拼搏,最後靠一口氣吊得比老頭長,生生地熬死了他,也不會有今天的勝利。
司徒笙說:“什麽時候把勝利的果實傳遞給我?”
藺雅琴沉默了會兒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須扛起振興施家的責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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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斬釘截鐵地說:“我完全繼承了你機智勇敢頑強拼搏的精神!肺活量好,氣絕對吊得比我爸長!”
“……”藺雅琴道,“一周後,我會安排一個宴會,邀請城中名流,見證你回歸施家。”
司徒笙道:“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吧。”
藺雅琴為難道:“那些名流對禮儀挑剔得很,我想抽點時間,和你講一講。”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吧。”司徒笙拉起她就走。
藺雅琴:“……”好像哪裏不對。
藺雅琴講她的奮鬥史時,精神抖擻,鬥志昂揚,輪到禮儀,立刻哈欠連天,腦袋啄木鳥似的不停地點啊點,偏偏司徒笙還要折磨她,她一睡,就大喊一聲:“媽媽,這樣對不對?”
“嗯?哪裏哪裏?哦,這裏其實是……”
如此五六回,藺雅琴實在鬥不過睡神,開始神智不清,語無倫次:“你說得對,說得對。啊?打招呼要互相磕頭,是啊是啊,就是這樣。”
司徒笙趁機說:“那我們明天舉辦宴會吧?”
說到宴會,藺雅琴清醒了幾分,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慢慢地點了點頭。
司徒笙暗暗說了一聲“YES”。他覺得自己又像那個不知藏在何方的罪證搜集器又邁近了一大步——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遠。
到了第二天,藺雅琴就開始忙忙碌碌地邀請城中小夥伴了。可是當天邀請當天來顯然是不可能的,最後,她還是推遲了兩天,定在司徒笙回到施家的第四天。這幾天,施老三在家裏像隐形人一樣,吃飯都很少看到,司徒笙對他也沒什麽興趣,樂得眼不見為淨。就是英灏亨,自從機場一別,就沒有消息了,回到之前冷戰的狀況。司徒笙倒不擔心他,英勵勤出國,朱維恩坐牢,英灏亨身邊應該沒有惱人的“毒蟲”了。唯一招他煩的就是藺雅琴,為了讓俊美的兒子更加迷人,她拖着他往各大商場跑,只要模特兒身上穿得好看的,她都要扒下來給他。
司徒笙試探了幾次她和那對兄妹的關系,毫無收獲,倒是被她纏得頭痛。他看着藺雅琴遞過來的衣服,嘴角微微抽搐:“這是童裝。”
藺雅琴:“為什麽這套童裝比今天買的所有男裝都帥?”她不死心,買下童裝,特意找裁縫店仿制。
司徒笙:“……”
也不知道她許了裁縫多少錢,衣服竟然在宴會當天送了過來。藺雅琴當下拍板做司徒笙第一次亮相的禮服。
司徒笙道:“我覺得不太好。它并不是名牌。”
藺雅琴道:“定制比名牌更上檔次!純手工制作。”
司徒笙道:“它還是仿貨。”
“不會有人知道它是童裝改的!”
藺雅琴信誓旦旦地說,然後,宴會一開始,嘴巴就被打爛了。
某個城中富豪帶了一對雙胞胎赴宴,身上穿的就是那一身。
與小朋友撞衫的司徒笙非常自覺地跑去角落裏待着。大概這個角落風水不錯,不但适合藏身,還方便說悄悄話。他就聽到施老三劈頭蓋臉地罵藺雅琴,說她果然上不得臺面,這麽大的場合,居然讓司徒笙穿一身童裝。
藺雅琴開始還忍着,後來忍不住了,反口說他更離譜,和司徒笙的關系這麽差,一點都不為任務努力。
兩人互相指責了一會兒,都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難能可貴的閃光點後,又人模狗樣地跑去應酬了。
司徒笙打了個哈欠,正考慮着趁沒人注意自己,幹脆上樓去睡個覺,就看到臨時聘請的服務員領着一對雙胞胎兄弟過來:“剛剛他們迷路了,一直吵着找家長。”
“被家長”的司徒笙無辜地看着他。
服務員看着三人一模一樣的衣服,認定了是親子裝,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司徒笙沒辦法,只好把兄弟領給藺雅琴。
藺雅琴道:“我帶你去認認人,你以後繼承施家,這些人脈關系是一定要有的。最好還能挑挑他們家的閨女。”
司徒笙:“……”這個畫面似曾相識,好像不久之前就在A市上演過。
說曹操,曹操就到。
司徒笙這邊自嘲地想着自己竟然步英灏亨的後塵,被安排了一場相親宴,就看到英灏亨一身純白色的西裝,英姿飒爽地走進來。他個子高,長得好,氣質出衆,一下子就吸引在場不少人的目光。很多人一打聽,A市首富的二子,母親又是江家的小姐,心就活動開了。相較之下,施家在B市也就是個二流世家,加上司徒笙還是私生子的私生子,太不夠看了。
一時間,英灏亨衆星拱月。
藺雅琴怕司徒笙心情不好想不開,安慰道:“好的還在後頭呢。”
正說着,一個芭比娃娃般漂亮的外國少女穿着拖地的水藍色長裙,優雅地走了進來。
司徒笙瞳孔一縮。盡管上次匆匆一瞥,他卻對這張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神秘兄妹中的妹妹。
她提起裙子,徑自往司徒笙的方向來,脖子上一條鑲滿鑽石的球形挂墜的項鏈一左一右的晃動,一看就價值不菲。
明知她和她哥哥是擾亂他生活的罪魁禍首,對着這張臉,他卻有些讨厭不起來。
“我們又見面了,司徒先生。我是花獨厚。”她伸出手,期待地望着他。
司徒笙手插在褲袋裏,猶豫了下,才虛握了下她的手:“你哥哥不會叫花得天吧?”
花獨厚道:“是的。”
司徒笙:“……”他仔細看花獨厚的臉,上面打了一層厚厚的粉,饒是如此,仍顯得雙眼無神,精神不濟,“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花獨厚搖頭道:“不好。”
“我想,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