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結局 一切的結束
兩人你折騰我我折騰你一整晚的結果是,第二天起來都無精打采,上飛機後第一件事就是……補眠。等他們睡足四個半小時起來後,飛機剛好降落。
從機場出來,英衡山托了B市的朋友安排車輛來接,英灏亨剛聯系完對方,就看到司徒笙推着一輛行李車分行李,立刻按住了他的手:“你在幹什麽?”
司徒笙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另外有事要做,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
英灏亨黑着臉說:“不分。”
司徒笙:“……”兩人的對話聽起來有點詭異,一定是他的錯覺。
英灏亨道:“我爸在B市也有點人脈,可以幫你找你的朋友。”
司徒笙道:“這次不用。”
“什麽意思?”
雖然司徒笙不知道那對兄妹是什麽來頭,但對他們無處不在的勢力記憶猶新,一個沈玉流可能陷進去了,他不想再陷進去一個英灏亨。他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在B市有事情要做,不能再陪你玩了。”
英灏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半點口是心非的蛛絲馬跡,可是司徒笙平靜得很,好似早就做好了這個決定,一點猶豫都沒有。他慢吞吞地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司徒笙道:“當然是。”
“朋友不是應該患難與共嗎?”
司徒笙暗暗詫異,嘴上說:“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幫助……”
英灏亨打斷他:“現在需要幫助的人不是你嗎?”
司徒笙睜大眼睛。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沈玉流也沒有。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從小就學會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闖的禍自己擔,要別人幫忙不是不可以,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好比這次他請沈玉流調查那對兄妹,付出的就是一千萬酬勞。
英灏亨道:“現在,你是不是不用趕我走了?”他提起行李,打算放在一起,卻被司徒笙的手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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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道:“還是不太方便。” 不管英灏亨是嘴上說說,還是真心這麽想,這份人情他記下了。正因為記下了這份人情,他更不肯讓英灏亨跟着自己涉險。
英灏亨軟硬兼施了半天,司徒笙始終不為所動,終于惱羞成怒:“你确定要和我分道揚镳?”
司徒笙道:“暫時分頭行動。”
臨別時,英灏亨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司徒笙一心想着沈玉流失蹤前去的最後一個地方是一家SPA會所,沒有在意,等英灏亨坐上他父親朋友派來的車輛離開之後,立刻攔了輛出租車,往SPA會所附近的酒店趕去。
在司徒笙為沈玉流奔波的時候,還有一組人也在為此煩惱。不過他們煩惱的不是去哪裏找沈玉流,而是找到了沈玉流之後應該怎麽辦?
為此煩惱的這組人不是別人,正是來地球度假時不小心被卷入時間洪流,回到五年前的未來沈玉流和未來齊肇。
自從沈玉流打電話試探司徒笙,卻撞見五年前的自己,回想起當初的确發生了這件事之後,沈玉流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對未來産生影響,越發不敢粗心大意,花了一段時間整理自己五年前的記憶。縱然記憶力超群,要他将五年前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一點不漏地想起來也很勉強。
所以,至今為止,沈玉流想起的都是當初對自己影響較大的事件,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調查司徒笙說的那對兄妹時誤中了陷阱,被人關在郊區倉庫。當時,他昏迷了很久,醒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被解決了。司徒笙感激他的短信提供了不少信息,幫了大忙,主動将調查費追加到兩千萬,還一次性付清。
有錢賺自然是皆大歡喜,沈玉流不會傻得澄清發短信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将錯就錯地認了。五年後的沈玉流仍不知道那個救了自己的無名英雄是誰,直到——他不放心五年前的自己的安全,和齊肇一起追蹤到這個倉庫,親眼看着過去的自己身陷囹圄。但是他并不擔心,因為根據“歷史”,會有神秘人解救他。可是他等着等着,等到司徒笙都趕來B市了,那個解救過去的自己的英雄始終沒有出現。
到了這個時候,他實在無法再自欺欺人——那個做好事不留名的現代雷鋒毫無疑問就是他自己!這也解釋了為什麽無名英雄不等他醒過來就匆匆離去,實在是無“顏”以對。
他将想法用眼神傳達給齊肇。
齊肇指了指倉庫裏的人,然後做了個分開的手勢,左手比劃一個一,右手比劃一個一。
沈玉流搖頭,将兩個一并成,再指指他。
齊肇擺手,指他。
“我的專長是動腦,動手不适合我。”手勢談判破裂,沈玉流幹脆用嘴巴說。
齊肇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我相信你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足以應付眼前的情況。”
兩人說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降低音量,因此驚動了倉庫裏的綁匪,門被刷地拉開,兩個近兩米高的壯漢一左一右地看着他們。
沈玉流猛然出拳。
右邊的壯漢嘴角一勾,擡手想抓他的拳頭,誰知沈玉流半路變招,人從他的腋下鑽了過去,成功沖入倉庫。壯漢一驚,正要轉身,肚子就重重地挨了一腳,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
齊肇抓着另一個壯漢的胳膊,慢慢地收回腿,淡然道:“你們的對手在這裏。”
故地重游,沈玉流不由感慨,記憶的确有美化功效,記得五年前看到這個倉庫時,只覺得又髒又亂,現在看,何止又髒又亂,還又黑又臭。
年輕版的沈玉流躺在倉庫角落的鐵絲小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安詳而寧靜。
沈玉流低頭打量自己。
“是否覺得很詭異?”齊肇解決了綁匪,一邊整理袖子一邊走過來。
沈玉流嘆氣道:“比起鏡子裏的我,真實的我更加完美。”
齊肇:“……”果然不能指望從他嘴裏聽到正常的答案。
沈玉流低頭将人抱起來。
齊肇皺了皺眉,盡管知道兩個都是沈玉流,是過去與未來,可是畫面看起來還是古怪得很:“你要帶他去哪裏?”
“香格裏拉大酒店2001號房。我當時就是在那裏醒過來的。”
“如果對方給的是2002號房呢?”
“就把房間中間的那道牆拆掉。”
“……”
兩個男人抱着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去酒店開房,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一件正常的事。這時候,一模一樣的臉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沒有人會認為他們不是一對兄弟,既然是兄弟,當然不存在誘拐、下藥、迷……應該不會的!
酒店前臺的小姑娘收回自己發散的思緒,将手裏的鑰匙交給他。
2001。
沈玉流沖齊肇眨了眨眼睛,抱着人上樓。
期間,沈玉流因為手酸,想讓齊肇搭個手,齊肇拒絕了。他理直氣壯地說:“我拒絕抱你以外的人。”
“……他是我。”
“我還拒絕抱陌生人。”
“他是我。”
“但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齊肇頓了頓,異想天開道,“或者你願意讓五年前的我來幫助你?”
沈玉流:“……”他明明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可以駁斥他,不知怎的,卻一點也不想那麽做。盡管手又酸又辣,好像浸了泡菜湯,可心情一路飛揚。進了房間,将人放在床上,他拉過被子,把露出的手塞入被子裏……一個念頭突然撞入他的腦海。沈玉流低頭看着那只握着拳的手,用手指将它掰開。
裏面赫然握着一顆金色袖扣。
這是從襲擊他的人的袖子上抓下來的,醒來後就不見了,由于當時事情得到圓滿解決,所以他并沒有将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可是再看到這枚袖扣,他心情複雜。
齊肇換了身睡袍,正準備去浴室洗澡,看他站在床邊發呆:“怎麽了?”
沈玉流将袖扣給他看:“是不是很眼熟?”
齊肇皺眉:“紫荊花皇室衛隊的标志。”
“你怎麽知道是皇室衛隊?”沈玉流去過紫荊花星系,見過不少徽章,只覺得有些相似,沒想到齊肇能直接認出來歷。
齊肇道:“金色是皇室的顏色,紫荊花标志下兩把交叉的劍是衛隊的标志。”
沈玉流道:“所以,盯上司徒笙的人是紫荊花皇室?”被他抓下袖扣的人是兄妹的手下,兄妹倆的身份昭然若揭。
齊肇道:“花成真和花美夢有很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這些年被他們陸陸續續地打發了很多。這對兄妹很可能是被打發的其中之二。”如果不是在紫荊花星系呆不下去,他們絕不會跑來地球,要知道,對紫荊花星系的皇室來說,地球又偏遠又落後,還不在聯盟之內,無法暴露身份。好處也是有的,可以杜絕花成真和花美夢的追擊。
沈玉流道:“問題是,他們為什麽盯上司徒笙?難道司徒笙也有什麽隐藏的身份?”
齊肇道:“你應該問問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