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十局 任務倒計時
一進廁所,司徒笙立刻落鎖,放下馬桶蓋,蹲在馬桶蓋上給沈玉流打電話。
鈴聲響了七下,沈玉流才接起來。
司徒笙說:“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一轉眼,我們就比三個月前老了三個月。”
沈玉流道:“你的數學真好。”
司徒笙“呵呵”了一聲,質問道:“廢話少說!調查進行得怎麽樣了。”
“我只能說,這是我遇到過的,有史以來最坑的案子了。”
“坑?”
“委托人坑,調查對象坑,案子的起源坑,最要緊的是,酬勞很坑。”沈玉流語氣平淡,怨氣卻順着手機信號拍在了司徒笙的臉上。
不坑就不找你了。
司徒笙幹笑兩聲:“只要結果喜人,酬勞可以商量。”
沈玉流不置可否:“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司徒笙并沒有對沈玉流要求延時而感到失望。将案子交給沈玉流時,他并沒有指望對方真能查出什麽頭緒來,畢竟有自己用盡手段也無功而返的先例在。沈玉流這麽說,應該有了頭緒,反倒讓他驚喜。他說:“好。你要小心,對方很神秘也很危險。”
沈玉流道:“二十一世紀的競争是頭腦的競争,會主動将妹妹嫁給你的人就算有競争力,也有限得很。”
司徒笙反駁道:“喜歡我的人如過江之鲫。”
沈玉流道:“我同意,那個人的确長了個鲫魚腦。”
司徒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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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沈玉流通過電話,司徒笙心微定。只要查出那對兄妹的來歷,對症下藥,自己一年一億的賭約就有解除的希望。自從有了賭約,月入百萬就有了另一種解釋——杯水車薪。
賭約約定的期限越來越近了。他收斂心神,将精力放到即将到來的盛大婚宴上。
這對新人的确叫人操心——結婚前夕,新郎新娘一個得了焦慮症,每天三通電話詢問結婚當日的安排;另一個得了強迫症,每天确認一遍他們接新娘的時間。作為直接受害人,司徒笙和羅蜜本着“寧可朋友死光承受孤獨,絕不把孤獨留給朋友”的偉大情操,實行石頭剪子布制,誰輸誰接他們的電話。
于是,安徒生事務所日日夜夜傳出驚心動魄的“……布!不!不!不!”
同時,朱維恩被正式起訴,英灏亨學校家裏法院三頭忙,幸運得不用去事務所。
“……布!不!不!不!”
結婚那日,司徒笙和羅蜜起了個大早做準備。
司徒笙外貌極佳,叼着煙都像是風流不羁的俗世佳公子。為了貼近今日扮演的角色,他給自己上了個熊貓眼煙熏妝,用卷發棒将劉海燙了個小波浪,挑染了兩縷灰白,耳垂挂了兩個金屬小環,鼻子夾了個同色的鼻環。
小眼神一挑,簡直活脫脫一個好長相被狗吃了的小混混。
羅蜜路過看了一眼,在他脖子上貼了個逆十字文身貼。
司徒笙道:“會不會有點怪?”不仔細看像搓澡沒搓幹淨似的。
羅蜜道:“不如圍一圈繃帶?”
司徒笙道:“……然後取名叫庫洛洛?”
羅蜜道:“人家綁的是額巾,你戴的是項圈,不如叫庫圈圈。”
司徒笙按了按手指,嘿嘿冷笑:“我看你是想要吃拳拳!”
“……莫西莫西,英二桑!Help思密達!”
“……”
身上衣服也盡量接近中二叛逆少年的審美——黑底金骷髅短袖T恤打底,外面披着複古的牛仔大外套,下面套上鉚釘牛仔褲,腳上一雙有尖鉚釘的黑球鞋,腰帶是一串咣當咣當響的金屬。
羅蜜奉上一雙男式的尖頭黑金皮鞋。
司徒笙溫柔地婉拒。
羅蜜溫柔地堅持。
四目相對,風起雲湧。
說時遲,那時快。
羅蜜搶先舉手,司徒笙立刻将手背在身後。
“石頭!剪子!布!”
“不!不!不!不!”羅蜜遺憾敗北,提着鞋子潰逃了。
根據計劃,司徒笙将出任反派大BOSS,破壞月兔俠的婚禮。月兔俠就是屬兔的新郎,他原本想叫神兔俠,被新娘嫌棄缺乏中國特色,對此,司徒笙只有一個想法,有了月“吐”,大姨媽再也不寂寞了!
破壞婚禮第一步——“搶劫”新娘。
按原計劃,劫車由英灏亨提供——一輛敞篷法拉利。英灏亨提出的時候,司徒笙當場拍板同意,認為這輛車完全襯托出反派BOSS吃飽了沒事幹的經濟條件。想想,要是反派BOSS是個朝九晚五領幾千月薪的工薪族,平時憂愁上班遲到沒有全勤獎,搶劫新娘的時候怕動作太猛車子被刮花後4S店維修太貴等現實問題,還怎麽專心致志地幹壞事?
所以,反派BOSS有錢任性是必需的,特別符合月兔俠宿敵的身份!
可惜英灏亨幾天沒見人影,司徒笙又不好意思用這點小事打擾他,敞篷法拉利就換成了從租車公司租來的敞篷寶馬。
寶馬也是大牌,雖然款式沒有法拉利那麽霸氣,可是作為德系三大豪華品牌之一,它經得起撞,受得起傷,抖得起威風,跑得起速度,還是很有當劫車的潛質的。
司徒笙下樓,滿意地從租車公司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鑰匙,正準備上車,就看到街對面一輛敞篷法拉利鬼鬼祟祟地開過來,卡在寶馬前面。
司徒笙笑了笑,将鑰匙還給租車公司,繞到法拉利旁,搭着車窗,拍了拍車門,笑嘻嘻地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英灏亨挑眉:“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麽言而無信的人?”
司徒笙道:“大清早的,九點上班黨還在睡呢,就要把普通的問候上升到人品的探讨層次?”
英灏亨拇指朝副駕駛位一指:“上車!”
司徒笙望着他,笑而不語。
英灏亨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無奈地搖搖頭,長腿一跨,坐到副駕駛座上。
司徒笙眉開眼笑地跳上駕駛座,伸手系安全帶:“系好安全帶。”
不用他說,自從出了剎車失靈事件後,英灏亨駕車的安全意識就前所未有的高。司徒笙剛踩了一腳油門,英灏亨就隐晦地提醒道:“這條街限速六十碼。”
司徒笙道:“我剛起步,才十六碼。”
英灏亨道:“它加速到一百碼不需要四秒。”
司徒笙道:“四秒鐘足夠你做很多事了。”
“比如說?”
“拉手剎,把我打昏扔到後座,跳到駕駛座上踩下剎車。”
“……”
“想想今天的任務,這種事都做不了的話,根本沒有資格站在月兔俠的對立面。”
“其實有一個問題我很久以前就想問了。”英灏亨遲疑地說。
讓英灏亨吞吞吐吐的問題完全引起了司徒笙的興趣:“什麽問題?”
“月兔俠和月野兔有什麽關系?”
“……”
英灏亨有點尴尬,連忙說:“不知道月野兔也沒什麽奇怪的。”
“我奇怪的不是我不知道月野兔,而是你居然知道月野兔。我一直覺得如果有部動畫片我們都看過,那應該是《灌籃高手》或《高達》。”
英灏亨想了想:“的确是件很奇怪的事。”頓了頓,補充道,“我只看過《高達》。”
“……我只看了《灌籃高手》。”
兩人腦海裏同時浮現月野兔嬌滴滴的聲音“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再想起新郎的外表以及他要求的《複仇者聯盟》逼格,頓時有種調轉車頭的沖動。
不管他們內心活動多麽激烈,車還是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了新娘家門口。
新娘與伴娘們早就站在門口翹首以待,看到香車帥哥,多雙眼睛同時放光。只是司徒笙的打扮讓人不敢恭維,看一眼,瞎一年。英灏亨本就長得嫩,笑的時候稚氣流露,讓他看上去比真實的年齡還要小上好幾歲。
兩大帥哥,一個非主流,一個未成年,讓期待與帥哥有一場浪漫邂逅的伴娘們心塞得無法言語,象征性地阻止了一下,就讓他們順順利利地把新娘“劫走”了,然後打電話通知為英雄救美而時刻準備着的新郎。
新郎激動地說:“哦吔!終于被抓走了嗎?!”
伴娘們:“……”盡管知道是假的,新郎的對白也還是很欠揍啊,怎麽聽都像要擺脫糟糠妻的渣男。腦補了一堆腥風血雨的伴娘團立刻決定将鬧洞房的模式調整為H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