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十局 任務倒計時
臨近市區,司徒笙接到江麗華的電話,要他直接到別墅去。司徒笙發了個短信給羅蜜,讓她去公司拿手提電腦過來。
羅蜜不滿地說:“我剛回家脫了褲子,你就讓我幹這個?”
司徒笙道:“你剛回家就脫褲子?”
羅蜜道:“換衣服燒飯啊!我老公還餓着肚子呢。”
司徒笙道:“據我目測,你老公餓半個月死不了。”
“不去!”
“出租車報銷不批!”
“……你能更無恥點嗎?”自己的善解人意卻換來老板的滿滿惡意,這樣的職業生涯簡直是無情冷酷、無理取鬧!
司徒笙毫不猶豫地說:“這個月的薪水也不發了?”
羅蜜:“……”
司徒笙和英灏亨到英家大宅的時候,客廳裏滿滿的都是人。
兩個警察從樓上走下來,看他的眼神別有深意。
英衡山坐在三人沙發的正中,面色冷肅,英勵勤坐在他身側,時不時地與他低聲說幾句。
江麗華坐在單人沙發上,低頭擺弄手機,看到他們進門,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伸出雙手過來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司徒笙,然後用力地抱住自己兒子:“歡迎平安歸來。”
英灏亨猶豫了一下,還是在衆人的注視下用力地抱住了她。
英衡山看着他們,臉上流露難得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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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勵勤站起來道:“灏亨,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英灏亨不理他,繼續抱着媽媽。
司徒笙低頭看了看手表。英二少其實天生愛抱人,對象是誰都一樣吧?
英衡山看兩人抱得難分難解,幹咳一聲道:“可以了,坐下吧。”
等他們寒暄完畢,警察圍過來,手裏拿着指甲蓋大小的監控。
“是我裝的。”司徒笙落落大方地承認,“德國制造,質量保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托人幫你們帶,絕對原裝。我就抽點車馬費。”
警察道:“做生意找英老板。先交代情況。”
司徒笙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們最好先找個位置坐下,手邊放一杯水,如果有瓜子、爆米花、牛肉幹之類的,就再好不過了。”
英衡山不耐煩地說:“是不是還要給你一個話筒,讓你高歌一曲作為開場?別廢話啰唆的,直接說明情況吧!”
司徒笙道:“這件事要從朱維恩綁架案開始說。”
警察們顯然都沒有聽過朱維恩綁架案。
司徒笙只好簡略地做了個簡單說明,提到對方只要八萬贖金時,警察們也覺得不可思議。緊接着,司徒笙又提到英勵勤在解救人質的過程中,遭遇偷襲。
警察聽到朱維恩的口供,立刻說:“這個人有問題。他既然被下了安眠藥,又怎麽會知道綁匪拿走了值錢的東西?”
英雄所見略同!司徒笙在心裏為他和自己的明察秋毫喝彩。
英勵勤說:“他很了解我,知道我平時錢包手表不離身……”
司徒笙簡直想扇他兩個耳光。護短不是錯,護白眼狼就是大錯特錯。他似笑非笑地說:“你這麽關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麽關心你,舍不得你受傷。”
英勵勤覺得腦袋上的傷口有點疼,臉色陰沉下來。
警察說:“如果綁匪真的貪小便宜,拿走了英勵勤先生身上值錢的東西,先前就不會只要八萬塊這麽小金額的贖金了。八萬塊代表什麽,你有頭緒嗎?”
司徒笙愣了愣,笑道:“代表什麽?這真是個新鮮的方向。好吧,先講一講我的思路。綁匪要求的贖金很少,投放的地點很散,八個地方各拿一萬,意味着綁匪要冒更大的風險謀求很小的利益,很不合理。”
警察們點頭,連英衡山的腦袋也忍不住點了一下,發現之後,立刻不自在起來,扭頭看別處,正好看到自己大兒子那張沒有血色的臉。
司徒笙将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道:“于是,我在贖金上放了追蹤器。”
警察們立刻打起精神。
司徒笙道:“結果是有的被人拿走了,有的沒被人拿走。準确地說,有的被人撿走了,有的沒被人撿走,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彼此之間毫無關系。很明顯,贖金并不是綁匪的目的。綁匪要小金額的贖金的目的是為了自然銷贓。一般人看到一兩萬,可能順手撿了,可能置之不理,可是看到十萬、二十萬的,就會想想這錢的來路,是不是黑錢,是不是贓款,拿了會不會有麻煩,膽子小點想得多點的就會去報警。這是綁匪絕對不想看到的。那麽問題來了,綁匪的目的不是贖金,又是什麽?正在我們兩眼一抹黑的時候,英勵勤先生的一通電話解救了我們,綁匪通知他去解救人質。後續的發展大家都知道了。”他沒有說出朱維恩設下砸傷英勵勤的陷阱,這時候說了,不但不會贏來掌聲,只會被質疑秘而不宣。要知道,如果他那時候提出朱維恩的問題,英衡山很可能報警,雖然可能沒他什麽事了,但英灏亨也不會遭遇剎車失靈的驚心動魄,這是他私心惹的禍。
收到司徒笙歉意的眼神,英灏亨偏頭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
警察開始詢問朱維恩的下落。
英勵勤手掌放在褲袋裏,摸着手機,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英衡山臉色黑沉,山雨欲來:“朱維恩呢?”
英勵勤深吸兩口氣道:“他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
“是嗎?”英衡山一攤手,“把手機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
英勵勤捏着手機的手滿是汗水,掙紮了半天,終于将手機交了出去。
英衡山拿過手機,看也不看地往口袋裏一揣。
英勵勤臉刷地白了。英衡山的行為明确地表示出對他的不信任。
這時,門口有了動靜。
羅蜜一進門,就發現自己被全場矚目,幾位警察哥哥的眼神尤為熾烈,讓她很吃不消,所以匆匆将手提電腦交給司徒笙,便往角落裏一縮。司徒笙打開電腦,調出前幾日英家車庫的錄像,是誰在剎車上動了手腳一目了然。
英灏亨看着屏幕上那個鬼鬼祟祟的背影,搭着司徒笙的肩膀道:“是那天裝的?”
司徒笙似笑非笑道:“哪天?”
英灏亨将人一拉,手在半空撐了一下,模拟了壁咚的姿勢。
他動作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司徒笙:“……”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能注意點影響嗎?
司徒笙眼尖地看着朱維恩提着個小袋子,無聲無息地從門口走了進來,高聲打招呼:“維恩,剛從醫院回來啊?”
英勵勤霍然跳起,目眦盡裂,沖他揮手道:“快走!”
朱維恩臉色一變,将手裏提着的東西用力地朝走過來的警察砸了過去,飛快地轉身就跑,還沒有跑出兩步,那個警察就像大鵬展翅一般撲了過去,将人按倒在地。朱維恩被撲倒了還不老實,胳膊腿兒拼命地亂蹬。另一個警察走過來,看着狼狽的同事,盯着朱維恩蹭來蹭去的腦袋,淡然地說:“意圖謀殺還拒捕,想在監獄裏買房過一輩子?”
朱維恩身體一僵,慢慢地平靜下來。
警察将他拎起來,朱維恩滿臉通紅,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英勵勤。
英勵勤往前走了兩步,還沒說什麽,江麗華“啪”的一個巴掌已經甩在了他臉上,冷冷地說:“養不熟的東西!”
英勵勤面頰抽搐了一下,面容一剎那變得有些猙獰可怖。
英衡山立刻将江麗華摟在懷裏。
英勵勤臉色灰敗。
英家內部糾葛并沒有引起警察的注意,他們只想着盡快破案。
抓着朱維恩的警察問衆人:“你們喜歡咖啡還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