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八局 被綁架的人質解救計劃
他靠着床頭想了想,撥通了一個電話:“冷靜點聽我說。我接了一筆生意,一個男人要找他前妻和另一個男人生下來的孩子,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
對方似乎罵了一句什麽,然後沉聲說:“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十點二十九分零三十五秒。你不是十點半睡覺嗎?”
“二十五秒鐘只能說十遍再見,塞不下你需要的答案!”
司徒笙道:“一套絕版的郵票!現在塞得下了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道:“起碼有十種可能。”
“洗耳恭聽。”
“一是報仇。類似于‘雖然我們離婚了,但你是我的女人,竟然敢和別人生猴子!’之類的羨慕嫉妒恨心理。”
“二呢?”
“報恩。類似于‘感謝你饒我不死,跑去禍害別人,再造之恩無以為報,讓我好好報答你兒子吧。’”
“……三?”
“圖謀不軌。‘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你都沒告訴我你是倚天劍屠龍刀的傳人,真是可惡至極!來,交出寶物,我饒你兒子不死。’”
“四?”司徒笙有點肉痛郵票了。
“一見鐘情。‘雖然只是一個孩子,但他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深深地觸動了我的心房。他就像一道曙光,照亮了我冰冷的世界,讓我找到他,幸福地在一起吧。’”
“……”司徒笙面無表情地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再沒有靠譜的答案,郵票收回。”
“或許是前妻出了什麽事,出于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心理想要照顧他?又或許是他突然發現那孩子可能是他的。又又或許是前妻離婚的時候帶走了什麽東西,讓他耿耿于懷。又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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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 OUT!”
“嗯?”
司徒笙深吸一口氣道:“我想了想,這套郵票還是給沈玉流吧。我覺得他的答案更可靠。”
“……那你為什麽打電話給我!”
司徒笙認真地回答:“因為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他會生氣。”
“我也會生氣!”電腦那頭的聲音幾乎要将話筒炸開來,“很生氣!”
司徒笙平靜地說:“那我不妨礙你生氣了,晚安!”利落地挂掉電話,他把對方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去糟粕,取精華,發現還是有點有用信息的。
以英衡山的人脈和勢力,在有名字有護照號碼的情況下還要委托他來找人,說明照片裏的人失蹤了,這也能解釋為什麽英衡山定出三天這樣的要求,災後救援有“黃金七十二小時”的說法,時間越短越能保證對方的人身安全。聯想溫文爾雅的英大少失控挑釁英灏亨時說的話,這件線索單一的案子似乎有着相當豐富的隐藏信息。
“三天五百萬啊。”
雖然離一年一億的目标還有一段距離,但也是肉啊。
他對着照片拍了張照,再輸入其他信息,發給了羅蜜。
次日上午,羅蜜就将他想要的資料放在了桌上。
英灏亨前妻與後一任丈夫生的孩子叫朱維恩,美籍華人,今年十六歲,現在美國一家私立高中讀書,母親節假期時來中國探親,至今未歸。
司徒笙将羅蜜收集到的資料翻了翻,一張照片從文件夾中掉落出來,正好落入他的手中。
照片中的男孩五官深邃,黑發黑眼,皮膚白皙,精致漂亮,與英勵勤并不十分像,看嘴唇鼻梁,反倒有點像英灏亨,再确切點說,像英衡山。
“他住在喜來登,五月十一日入住,預計六月二十三日退房。難道他特地來國內過端午節?”羅蜜翻到下一頁的資料。
司徒笙将照片夾入文件夾內,低聲道:“六月二十一日是父親節。”
羅蜜的臉瞬間在他視線內放大。她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司徒笙不答反問道:“他父母的資料呢?”
羅蜜道:“他的母親叫朱豫貞,外公是S大的教授,外婆是S市電視臺的節目主持人。二十二歲時,朱豫貞在父母的安排下,與英衡山相親結婚,次年生下英勵勤,二十六歲與英衡山感情破裂離婚,兒子歸英衡山,自己申請出國留學。二十九歲的時候,她回國補辦了一次婚禮,但是很低調,新郎是美國人。之後就一直和丈夫一起在美國生活,直到三十六歲時車禍去世。之後,朱維恩就經常回國探望外公外婆。三年前,朱維恩因父親過世,被姑姑收養。同年,在朱維恩外公外婆的穿針引線下,他與英勵勤相認。”
英勵勤與英灏亨,同父異母。
英勵勤與朱維恩,同母異父。
英灏亨與朱維恩……異父異母。
關系真糾結。
司徒笙道:“有沒有他父親的照片?”
羅蜜搖頭道:“他父親很少來國內,結婚的時候也沒有拍婚紗照,只知道名字叫賴恩。”
司徒笙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朱維恩最後出現的時間和地點。”
羅蜜道:“六月十日早上九點鐘,喜來登酒店。他離開之前曾經拿着一張地圖在禮賓臺詢問Z縣的消息,打算去四季花園看荷花。要我去看看嗎?”她表現出興致勃勃。
“四季花園正在重新裝修中。”
“啊?”
司徒笙道:“盯住英勵勤。關心朱維恩的人裏,英勵勤是最有能力的一個。你想做的事情英勵勤一定已經做過一遍。無論朱維恩是主動失蹤還是被動失蹤,只要國內有消息,英勵勤一定是第一個收到的,我們守株待兔就好。”
羅蜜道:“三天時間全用來守株待兔?這根本是消極怠工吧。”
“你打算用三天時間進行全國範圍內地毯式搜索?”
“我國疆域遼闊,不太适合,美國就剛剛好。”
司徒笙道:“你最近待孕?”
羅蜜道:“你要贊助奶粉錢?”
“我想勸你再緩一緩。”
“你決定讓我去美國?”羅蜜感到十分意外。
司徒笙語重心長地說:“三天時間去美國,除了喝杯咖啡之外,就只能參觀一下公共廁所。一孕傻三年,就你目前的智商存量,生完直接負了。”
羅蜜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要休産假!再見!”
司徒笙看着她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喊道:“産假最多十個月,你确定要現在開始休?”
羅蜜扭頭:“你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我要休三年。”
司徒笙點頭道:“可以,只要醫院證明你生的是哪吒。”
“……”
羅蜜走後,司徒笙按了下重撥鍵,鈴聲響了五下,就被按掉了。他翻了個白眼,雙腳擱在桌面上,撥了另一個號碼,這次鈴聲響了兩下就被接起來了。
“你打擾了我欣賞塞納河畔風光的美好時光。”沈玉流似笑非笑地說。
“……法國現在是淩晨五點。”
“我在晨跑。”
司徒笙道:“是掄起胳膊邁開腿的那種晨跑嗎?”
“不然抱着胳膊并着腿嗎?在我的理解裏,這種姿勢一般都用來沉塘。”
“我以為你的晨練模式是太極。”
“那是我對你的敷衍方式。”
司徒笙怕話題越扯越遠,急忙說重點:“我想請你幫個忙。”
“唔,讓我想想太極第一式。”
司徒笙早已習慣沈玉流的調侃方式,繼續道:“讓陳躍幫我查一個美國人。”
沈玉流微訝:“如果我們中間有一個人得老年癡呆症的話,一定不是我。陳躍是你介紹給我認識的,你現在要我幫你牽線?”
“我們昨天産生了一點小分歧。”
“分歧的程度是……A打情罵俏,B惡言相向,C老死不相往來,D你死我活,E化為厲鬼也不放過彼此。”
“怒挂電話。”
“那就是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