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成事 真夫妻
從镖局出來後, 溫玉棠便讓雲震陪她逛街。
她已經許久沒逛過揚州城了。先前是因溫家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後是因為被綁過一回,心裏邊有了些許的陰影。
所以也不敢出門, 除非身旁有雲震在。
身旁沒有婢女,她也放開了。有用沒用的東西都買了許多。
以前雖然也逛, 但好似從所未有這般的暢快過。
買的東西全由雲震來提着。
男俊女嬌, 穿着打扮明顯不俗, 因而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女子是婦人裝扮,二人顯然是夫妻。
一旁的婦人見那樣貌英俊的男子對自家夫人目光寵溺, 要什麽買什麽, 簡直是百依百順。
再看自己身旁的丈夫, 頓時露出了嫌棄之色。
要臉沒臉,要銀子沒銀子,讓他給幾文錢買支簪子都得挨罵。
“你瞧瞧人家丈夫對自己的娘子多好,你再看看你自個!”有婦人對身旁的丈夫埋怨。
丈夫瞥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你要是有那樣模樣, 我天天給你當下人指使都行。”
雲震聽力好。聽到這話,微蹙眉,眼神淩厲地往那男人看去。
男人正在往那頭看去, 正好對上了雲震的目光, 驀地打了個激靈,忙收回目光。
雲震發現可不止有一個男人在暗中偷瞧自己的人。
難道他現在表現得太似賢夫了, 才讓旁人覺得他脾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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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雲震便收斂了臉上溫聲,冷了幾分。
大概是他不大友善,旁人也不敢多看。
效果異常顯著。
玉棠看了眼天色,随即與身旁的雲震道:“天色也不早了, 我們回去吧。”
約莫是逛得心情愉悅,溫玉棠的氣色也比在府中的時候好了許多。
白裏透紅,容色明豔,難怪旁人瞧了會兩眼放光。
雲震以前并不覺得自己是小氣之人,但現下卻是想把自己的嬌妻帶回家中好好的藏起來。
等二人回到府中,也已經臨近晚膳的時刻了。
因在外邊吃了好些東西,所以溫玉棠讓人不用再準備晚膳了。
剛回院子,溫成院子中的下人就過來了,道是老爺想尋姑爺說說話。
雲震看了眼溫玉棠,她笑道:“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雲震點頭,随即随着下人一塊去了北院。
雲震一走,溫玉棠笑意一收,忙看向身旁的初夏,問:“這是怎麽回事?”
這怎可能這麽巧,他們一回來父親就把人喊走了?
初夏一言難盡地看向春桃,“小姐還是問春桃吧。”
玉棠看向春桃。
春桃心虛道:“我去庫房拿紅燭和紅帳的時候遇上管家了,管家問我拿這些東西要做什麽,我說不出所以然來,也不知道管家想到了什麽,便問我是不是小姐要的。”
玉棠心裏一梗,急問:“那你怎麽說的?”
“奴婢沒應,管家默了許久,半會後讓我去裝把桂圓紅棗花生簾子各裝一碟到小姐的屋中。”
玉棠:……
她這臉丢大了。
管家是何許人,他與父親經歷過多少的風浪了,又見過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他難道就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她與雲震成婚以來,也沒有一同外出過。而今日他們二人早早就出去了,穿着皆是成婚後第二日穿的那一身有幾分喜氣的衣服。
估摸着管家也知道他們今日去府衙做婚書了。
許是只認為他們這是要做一些氛圍,但大概也是不知道他們二人并沒有圓房,不然她定然臊得明日都不敢出門!
現下估摸管家也把這事告訴了父親。父親日日明示暗示要抱孫子,他定然是配合的。
玉棠捂着腦額,心情有些複雜。
沉默許久,初夏勸道:“小姐,事已至此了,老爺也支開姑爺了,小姐若不然先去沐浴?”
玉棠原來還想着怎麽先支開雲震,可如今哪還用得着她來支招?
無奈過後,便又因今晚的事情而緊張了起來。
沐浴焚香,梳妝打扮。把那日的嫁衣再穿上,随而帶上了鳳冠。
再次穿上這嫁衣,心情卻不一樣了。
初夏笑道:“看着小姐現在這般喜歡姑爺,奴婢若不是當時親眼所見,真難以想象兩三個月之前,小姐和姑爺初見的場景。”
一旁的春桃沒有親眼所見,但也知道個大概,稱奇道:“我聽初夏說姑爺當時蠻橫地把帷簾給扯下了,我那時還以為姑爺是故意的。”
溫玉棠聞言,倒是想起忘問雲震這事情了。當初他分明知道帷簾後的是她,那他又因何要粗暴地把帷簾給扯下。
而且他若是有心的娶自己,應當捯饬好自己個的形象,而非像個強盜莽漢一樣進溫府。
約莫那會他以為她貌醜,想吓唬她來退婚?
便是事實有可能是這樣的,但現下的日子與她而言極好,所以也不必再去計較那些不甚重要的事情了。
往後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鏡中穿着嫁衣的自個,對着鏡中一笑。
雲震去了小半個時辰,回來的時候,初夏早候着他了。
“小姐讓姑爺先沐浴再回房。”
雲震似乎明白些什麽,勾唇笑了笑,朝着浴室大步走去。
浴室中早已經準備好了他的衣物,看着放置在一旁的喜服,雲震有一瞬間的恍惚。
微微思索了一瞬,便大約猜出了她給他的驚喜。
忽然聯想起了那個糾纏了自己許久的夢,雲震頓時渾身燥熱。
似一團火。
浴室中準備的是熱水,泡在熱水中簡直要命。
快速地洗了澡,起身後拿衣服時候發現除了喜袍外,還有一件黑色的外衫。
雲震明白是什麽意思,穿了喜服再把外衫套在了外邊後才出了浴室。
雲震推開房門,進入屋中的時候,有一瞬間覺得與夢境重合了起來。
簡簡單單裝扮,并無過多繁瑣,可卻是與夢中那個喜房無甚區別
關上房門,走入幾步便見內室中端坐在蓋着紅蓋頭的玉棠。
二十一歲那年所做的那個夢,到如今真的變成了現實。
雲震覺得曾經的遺憾也得到了彌補。
夢中所見,真真的是未來,并未因他當日初到溫府的魯莽而攪亂。
走進內室,立在玉棠身前,把紅蓋頭掀開。
玉棠有幾分羞澀,所以不敢看他,低着頭小聲解釋:“我總是覺得有些虧欠你,所以才會來這一出……”
雲震俯下身,俯到她的耳邊。如夢中那般,語聲低沉沉的:“叫夫君。”
玉棠頓時面紅耳赤,嗔了他一眼,但還是放不開的顫聲的喊了一聲:“夫君。”
夫君二字剛落,玉棠的肩膀就被雲震大手一壓,整個人瞬間躺在了床上。
玉棠燒着臉不知所措:“你、你等一下……”
雲震都被這幾年的春/夢折騰得對旁的女人無趣了。後來夢中的姑娘就一直躺在自個的身邊,不能吞入腹中,也就只能聞聞香。
雲震現在就如那餓了整一個多月的惡狼,不僅眼中有熊熊火把,就是全身上下都像是着了火似的。
更別說這回還是她主動招的他,這哪裏還能等得了!
再等下去,除非想要憋死他!
玉棠覺得自己像是在狂浪風暴漂浮的小船,被晃得頭昏眼花的時候,她在想自己會不會被這大海淹沒得連骨頭不剩。
大海的波浪來得猛,去得也快。
雲震氣息粗沉,埋在溫玉棠的頸窩處。
溫玉棠愣愣的,有些沒反應過來,眼神迷茫的望着帳頂。
看來她還是存了屍骨的。
許久後,她回過神來,渾身不自在的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快起來,重。”
雲震翻過身來,把人納入自己的懷中,雖然有些時短,但雲震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本想再來一回,但還是想着別吓壞了懷中的人,所以按捺了下來,盡管如此,但心裏也是滿足的。
他喟嘆了一聲:“我們算是真夫妻了,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
玉棠依偎在他胸膛中,輕“嗯”了一聲。
本想溫情一會,但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得緊。而玉棠向來愛幹淨,自然受不住,便讓他出去拿水。
以往嬷嬷都會讓婢女備好水,但因他們從來沒喊過,到最後也就沒有備了。
雲震只得起來去外邊提了桶水進房。
擦洗的時候,玉棠把他趕到外間去了。隔着一層屏風,雖說看得不真切,但朦朦胧胧的。
雲震看着屏風上曼妙的身姿。頓時覺得自己又着火了,但有些憐惜,便也強忍着轉了身背對春色。
等溫玉棠穿好衣裳出來的時候,便見他轉身背對着自己,暗嗔了聲“假正經”後,便喊了他。
“我洗好了。”
雲震這才回頭,走進內間,見床鋪淩亂,方才的畫面湧了上來,清咳了兩聲,啞聲道:“我把床收拾一下,好讓你休息。”
說着拿了一塊帕子擦了涼席,把被子拿走放到了一旁,再從櫃中拿出新的放到了床上。
做完這些後,讓玉棠先休息,然後才提着用過的水出了屋子。
看着雲震的體貼,玉棠心底也有絲絲的甜意。
這些甜意也蓋過了身體的不舒适。
溫玉棠直接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來的。
雲震早早就起來了,還去了趟北院。
許是心情好,所以便與在府中的十個兄弟喝了許多的酒。
而海棠院這邊。
玉棠醒來後,便開始着手準備王七娘的事情,一點也沒有閑下來。
雲震後天就要離府,自然得抓緊時間來辦,順便也給雲震後日離府尋個正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