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下 入v公告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幾個賊人綁架過不少的女子,個個都是又哭又喊的。就是先前也綁過溫成看中的那幾個入贅人選,四個男人尚且都被吓得變了臉色,她這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卻是如此鎮定,讓賊人覺得匪夷所思。
“看着倒像個識趣的,老七你去把她腳下的繩子解開,讓她自己下來。”
叫老七的賊人拿出匕首,上前把溫玉棠腳上的繩子割斷了。
幾人退後,讓她自個出來。
溫玉棠心底如同一張緊繃着的弓,但面上依舊鎮定如常,就是下馬車的動作也不顯一點慌亂。
幾個男人表情納悶地看着那鎮定得不似被綁架的人女子。以前那些被綁的女子叫得越歡,他們就越起勁,但現在看着,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
“你怎麽一點也不怕?”老七問。
溫玉棠瞥了眼他,視線往下瞧了眼。
身旁的一個賊人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不是虎,嘴巴塞了布團,咋回你話?”
另外一個賊人道:“管她的,趕緊爽完了完事。”
話才說完,面前不過幾步距離的女子朝着他微微挑眉。眼底還帶了幾分譏諷的笑意,看得人心裏發毛。
想了想,還是讓身旁的老七把她嘴裏的布團給拿了:“看看她能說什麽,她還能說服我們放了她不成?!”
老七上前,把溫玉棠口中的棉布給拿了。
棉布一拿開,溫玉棠目光淡淡的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然後語氣似乎半點也不意外:“抓我的人是我二叔三叔吧?”
幾個人的面色都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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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讓你們來抓我,明說了不能碰我,只找個偏僻的地方把我給賣出去了,是不是?”
溫玉棠根據方才他們的幾句話,再想到她二叔三叔對他們大房家産的觊觎,她不過片刻就揣測出了那兄弟倆的計劃。
三個人面色又是一變,老七嘴一快就問了出來:“你怎麽都知道?!”
身旁的人又是一巴掌落在他的腦袋上,罵道:“就數你嘴巴最快,就兩句話你什麽都說了,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溫玉棠這時嗤笑了一聲:“我都能猜得到,你們說我父親,還有我未婚夫婿能不能猜得到?”
目光緊盯着幾人。在他們看不到的背後,指甲插入了柔嫩的掌心中生出絲絲辣辣的疼,這疼提醒她得保持理智。
幾人默了默,一人大聲道:“怕啥,老子做了山賊這麽多年就從來沒怕過!”
聽說他們是山賊,再看他們那醜陋且粗暴的樣。溫玉棠就忽然無比想念府中的那山賊頭子。
比起他們,那山賊頭子不僅樣貌順眼,且比他們善良得太多了!
說話的男人看着溫玉棠那貌美嬌豔的臉蛋。面露垂涎。
朝她走了過去,停在她的身前,溫玉棠背後的手驀地一抖。但還是維持着鎮定,冷眼看着面前的賊人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臉頰。
賊人:“老子還沒碰過這麽貌美的。”
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惡心的摸臉,身子再也受不了控制的微微一僵。
一股反胃的酸水湧上了喉嚨。可還是強忍下了恐懼且惡心得想要避開的沖動。
她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平靜得真的讓人莫名覺得發慌,不緊不慢地道:“正巧,我未婚夫婿也是山賊。”
撫摸着臉的手一頓。他們雖然不在揚州城晃悠,但也有所耳聞溫家大小姐要嫁給一個當過山賊的。
當山賊的,哪怕晉州和揚州城相隔千裏,但對這牧雲寨的名號還是如雷貫耳。
“你們但凡今日碰了我,你們就不會再有一天安生日子過。”說着,溫玉棠臉色一沉,目光陰冷地看向摸了她臉的賊人。
賊人冷笑:“你覺得你有機會逃跑嗎?”
“就算我沒機會,我未婚夫婿總有辦法從我那二叔三叔口中知道你們的身份,你們當山賊的,應當也知道山賊是怎麽報仇的。”
山賊報仇,不留一個活口
玉棠微微後退一步,避開那讓人惡心的手,繼而道:“你們依附我二叔三叔,是因為他能給你們錢財,且還有知府這個靠山。但我二叔三叔既然能讓你們綁了我,就說明已經到了絕路。再者揚州知府尚且得給我未婚夫婿三分薄面,他不會保我二叔三叔,更不會保你們,屆時你們能得到什麽?”
“不出三日,我父親和夫婿都會知曉是誰綁走了我,到時候莫說是銀子了,你等估計連一日的安生日子都覺得難能可貴。”
話到最後,面沉如水。擲地有聲:“若是你們以我為要挾要個十萬兩銀子,拿得銀子後讓我平安回去,你們尚且還有退路。但若今日你們若碰了我,不僅是我,還有整個溫家,乃至晉州牧雲寨皆與你等不死不休,直至你等斷子絕孫!”
也不知是溫玉棠太過強勢的氣勢震懾到了他們,還是因為那些話真的說道了點上,他們都沉思了下來。
不聰明但不代表沒有腦子。
他們以前沒少被威脅,可都是那些人在窮極末路之時的無用威脅,可這些話都實實在在的。
這丫頭都能知道是誰讓綁的他,很難确保溫家和牧雲寨的人不知道。
他們雖然也是山賊,但和那牧雲寨比起來,就不是在同一個等級上的。
那牧雲寨實力雄厚,更別說後邊還有朝廷撐腰。若是那牧雲寨一狠,求了朝廷,而後兵賊一并合起來對付他們,哪怕在幾千裏之外,都能把他們的山寨給滅了。
他們當山賊無非就是為了錢,為了錢而把命給豁出去且還說得過去。可因為美色而把自己的性命乃至整個山寨都放到刀口上邊,那就說不過去了。
将他們有所動容的神色收入眼中,溫玉棠再徐徐利誘:“溫家與牧雲寨聯姻,無非用來對付自家二叔三叔,不出幾個月他們必定倒臺。他們且朝不保夕了,還能給你們多少銀子?不如一次性讓溫家拿出十萬兩,可不比他們……”
話語因忽然見到他們三人後邊樹上的人一頓。
待看到樹上的人做出了噤聲的動作後,她立即收回目光,把那絲驚詫掩蓋下去,繼續道:“不對,十萬兩少了,那就二十萬兩。這二十萬兩難道不比他們給的一丁點好處好許多了?”
聽到二十萬兩的時候,兩個賊人眼神都變了,也真的是心動了,眼地都有幾分說。
思索這個可行性。
而叫做老七的山賊,大概腦子最為不靈光,開口道:“我們別再聽她羅裏吧嗦的,趕緊完事走人。”說着摩擦着手掌,看着嬌豔的小娘子,目露垂涎。
可這時他身旁的人又立馬給了他腦袋一巴掌:“說你傻還真傻,暫時先別碰,帶回去給寨主定奪。”
老七一聽愣了:“可不是說哥們幾個快活快活嗎?怎的她說幾句話就真給她說服了,我們當山賊的還怕什麽……”
溫玉棠沒有聽他們的話,她的心思都挂在了樹上的人身上。
正在幾人讨論該如何處理溫玉棠之時。她瞥到了樹上的人張口說了一個“跑”。
她心神領會,豪不假思索,驀地轉身就跑。
她一跑就被發現,賊人大喊:“操他娘的,這丫頭逃跑!”
反應過來立馬去追,可還沒追出幾步,就有人從背後朝他們的膝蓋窩處各扔了一塊石頭。那石頭的勁道很大,大到他們吃痛得腿腳一拐,差些撲倒在地。
站穩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身穿黑衣,氣息凜冽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大家都愣了一下,但其中一個賊人最先反應過來,安排:“老七,趕緊去追人。”
老七聞言,轉身正想追去,但前邊也出現了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穿着溫家護院的衣服。
糟,是溫家的人!
雲震目光覆着一層凜冽的寒光,微眯眼眸看向那個摸了溫玉棠臉頰的賊人:“哪只手碰的?”
嗓音透露着一股陰沉寒意。
那個摸了溫玉棠臉的男人啐了一口:“三對三,指不定誰贏呢!”
雲震握上刀柄,嗓音冰冷:“錯了,一對三。”
話落,朝榮旺喊了聲“護好你未來的寨主夫人”,随即便拔了刀疾步上前。
那兩人聽到一聲寨主夫人,握着刀的手驀然一顫。
別是那牧雲寨的寨主吧?!
溫玉棠被榮旺和護院護在了身後,胸口不停的起伏喘息,臉上的鎮定早已經維持不住,崩裂出了幾分驚惶。
她目光往雲震望去,白着臉看着他把其中一人一腳踢翻在地,而這時他的身後有賊人提着大砍刀砍下,吓得她心驀地一楸緊,差些暈厥。
但雲震似乎背後長了眼似的,翻動手中腰刀到身後,直接擋住了砍來的大砍刀,還瞥了眼玉棠,與她喊了聲“閉眼”。
聽到他的聲音,玉棠也沒有遲疑,立馬閉上了眼睛。
才閉上眼睛不過片刻,她就聽到了一聲劇烈的痛叫聲,聲音驚恐萬分大喊“我的手!”
這聲音是那個摸了她臉的賊人。
溫玉棠這輩子做得最膽大的決定就是選擇和一個山賊頭子成親。除此之外,她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哪裏遇上過這種事情,所以又驚又怕,就連雙腿都在發軟發顫。
隐約猜到發生了什麽,慘叫聲與刀子碰撞的聲響,在她閉上眼睛後卻聽得更加真切,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了。
不到半刻,打鬥的聲音就停了,餘下是那些賊人求饒的聲音。
雲震一腳踩在其中一個人的背上,一把刀架在另外一個人的脖子上。淩厲肅殺的氣息環繞在他的身上,讓那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賊人白了臉,身上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動不敢動。
“雲、雲寨主,是那溫家二爺三爺吩咐綁了溫大小姐的,你要找就找他們,我等只是拿錢替人辦……”
雲震低眸,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賊人立即閉緊了嘴巴。
那一記眼神掃下來,直接叫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他毫不懷疑只要多說一個字,那刀子就會直接朝他的脖子砍下。
雲震看向榮旺二人,冷聲吩咐:“把他們倆給綁了,帶回去。”
原本共有三人,現下只綁兩人,另外一人如何了,不用做他想。
榮旺在馬車上找到了一捆繩子,随之與同他一塊來的護衛上前去綁人。
雲震收了刀,看了眼刀上的血跡,然後直接在腳上賊人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插I入刀鞘之中。
收了腳,往那緊緊閉着眼的姑娘走去,走到她身前,道:“先別睜眼,我給你松綁。”
說着拿出匕首把她手上的繩子給割斷。看到她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時,眼神驀地一寒。
但擔憂她怕他,所以還是收斂了冷意。
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勁帶她轉了個身,讓她背對身後的血腥。
“無事了,可以睜開眼睛了。”聲音低緩了許多,還有幾分溫厚,聲調與方才天差地別。
聽到沒事了,閉緊的一雙眼眸顫了顫,随即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雲震的那張臉落入眼中,那股支撐着她冷靜的氣息瞬間洩了。腿一軟,眼看要癱下,雲震扶住了她兩邊的手臂。
沒了那股氣的玉棠,頓時崩潰了。紅了眼,眼底浮現了霧氣。
不知怎的忽然掄起拳頭就打在了雲震的胸口上邊。邊打邊哭,同時哭罵道:“你們當山賊的,沒一個好人!”
雲震一噎,都來救她了,怎麽不能算好人?
可看她哭得凄慘,只能點頭應:“對,确實是沒有一個好人。”
正在綁人的榮旺和護衛:……
成吧,寨主/未來姑爺高興就好,自個罵自個可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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