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矛盾爆發and解決
當晚,我把布蘭登送回他的新公寓。
他臉色因為晚風吹得有點紅,但是眼睛卻一直帶着笑意,我們大概有好幾天沒有這樣相處過了,每次見面都和急匆匆打仗一樣,有時候說個十分鐘話的功夫都沒有,然而今天卻整整一天的時間都屬于彼此。
我覺得,即便這個晚上沒有精致的晚餐,講究的約會,也會過得十分完美,哪怕我們什麽都不做,光是接吻或者擁抱就足夠了。
“快到我們紀念日了,寶貝。”我把車停在距離布蘭登公寓附近的地方,方便他等會兒走路回家。
“你這是向我索要禮物嗎?”布蘭登忍不住彎起嘴角嘴笑了。“好吧,我會準備的,你喜歡什麽顏色?藍色?”他沉思一下,“不,你已經有了很多種藍色了,這一次試試酒紅色吧。”
布蘭登送我的禮物一般是領結,領帶或者方巾居多,他不送西裝,因為西裝我習慣選擇專業定制,即bespoke,定制會考慮到收腰,釘扣和口袋等問題,完全純手工制作,需要幾百個工時才能完成,因此比一般的半定制和成衣好得多,在選擇上我喜歡意大利裁縫,brioni和Kiton是我兩個鐘愛的品牌,尤其是Kiton,面料柔軟,輕薄貼身,需要一個完美的身材才能将其展現。我原先的裁縫馬克思。瓦特裏先生就是Kiton名下最有名的裁縫之一。不過布蘭登對這些并不精通,他只對色彩的搭配有眼光,所以我西裝匹配的袖扣,方巾領帶等小物件基本都是來自他手。
我握住他一只手,“你送我什麽我都喜歡,無論是藍色還是紅色,就算土黃色我都喜歡。”看他露出一點笑意,我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但我想起上次我答應你去歐洲的事情,事實上我想去歐洲是因為我覺得在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過上幾天,不過不想被人打擾不止是去國外一個方法,這次我們可以選擇出海航行,從紐約港口到大西洋沿海地區繞行一圈,即使有事也能及時趕回來。你覺得怎麽樣?”
這幾天我看新聞,不少人都在紐約港那裏駕駛游艇出游大西洋,這個月的陽光充沛,風向适宜,是個适合出行的好天氣,所以我突然也萌生了同樣的想法,我原先在華國的時候也在南部地區考過游艇駕駛證。雖然已經過了幾年,但找個教練重溫一下技巧和操作方法,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布蘭登眉頭皺起來,“聽起來不錯,但那你要找個船長和船工。”
我笑了笑,“為什麽要找他們,我自己就可以駕駛,就你我兩人,還有裘德洛,我已經把約書亞史密斯那艘游艇三角公主號買回來了,它還挺牢固的,上次史密斯出航差點死在風暴裏,就是多虧了這艘游輪才平安無事,我想三角公主號會給我們帶來點好運氣,你覺得呢?”
布蘭登停頓一下,“你需要好運氣嗎?”
我看着他,握緊他的手,“當然,我希望如果有上帝,他可以能讓我們不需要面臨太多阻礙。”
布蘭登突然上身前傾,湊過來溫柔的吻了我的嘴唇。
我的手掌貼着他的後頸,專注回應他這個吻。過了一會兒我放開他,“你該回去了,親愛的。”
“我們不會有阻礙的。”布蘭登說。他沒動,反而把自己外套脫下來,然後把座椅調低,一步跨坐到我身上。
“親愛的。”我倒抽一口氣,“已經很晚了,你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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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嗎?”布蘭登露出一個壞笑。
我當然精神的很,或者說我從沒有這麽精神過。布蘭登用臀部磨蹭着我的下面,被挑逗的部位幾乎是立刻挑起來敬禮,見狀,他眯了眯眼睛。
“我今天白天沒滿足你嗎?”布蘭登一只手直接搭在我的肩膀上,“為什麽你對我起立的那麽快?”
“布蘭登。”我深深吸氣,“如果你不想發生什麽,最好現在就從我身上下來。”
布蘭登聳聳肩膀,“下來?威廉,我還以為你會什麽話都不會說,直接用行動來表示,唔,是我的意圖不夠明顯嗎?”
“這是你自找的,親愛的。”
不說廢話,我立刻解開自己的褲頭,把鬥志昂揚的小兄弟釋放出來。布蘭登笑了一聲,拉開了自己襯衣的紐扣。
一個小時,我們兩人雙雙倒在後座上,懶洋洋的一動不動。
如果這時候四周有巡邏的交警,他一定會過來看看這輛車為什麽一直點着火,并且好幾個小時都停在一個地方,好在這個街區并不是他們時常執勤的範圍,所以沒有人過來敲我們車窗。我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布蘭登頭抵在我的肩膀上,我吻吻他的側頸,“寶貝。”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困了嗎?”我其實覺得蠻好笑的,開始主動的是他,現在累的也是他。我摸着布蘭登的後腰,借着微弱的路燈,可以看到那裏有點淤青,是被我手指用力握出來的痕跡。
“我得走了。”布蘭登稍微清醒了一點,抓抓頭發,伸手去拿前排的衣服。
我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又替他整理好淩亂的衣角,布蘭登趴在我肩頭乖乖任憑我動作,直到我放開他,他才撩開自己有點汗濕的頭發,“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沒問題。”我說。
“那小心點開車。”他這樣說着,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然後,布蘭登突然站住不動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他的脊背好像被驚吓的貓一樣繃直起來,整個人呈現一種緊張的狀态,我在裏面看不清外面發生了什麽,只看見他用力把車門一關,堵在了車門前。
“布蘭登!”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封閉的車廂內阻礙了聲音的傳播,但是卻能請出看清楚布蘭登微皺的眉頭,他這個表情我很熟悉,是遇到棘手事情時候的表情,不過其中卻帶着一點釋然,一點解脫,又有點不安,這很奇怪。他一只手搭在車門上,似乎不希望我現在下車。
可我卻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車外,我立刻穿上外套,從車的另一側開門出來,我原本并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但當我下車的拿一刻,卻猛然對上了兩雙憤怒的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眼睛。
我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是兩位打扮莊重的老人,男人高大硬朗,女人消瘦幹癟,兩人并肩站在布蘭登新公寓的樓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晦暗的燈光在他們臉上蒙上一層不甚清晰的影子,但眼裏的神情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滿滿的憤怒,外加羞恥。
這樣的神情刺痛了我的眼睛,好像在我們是兩個髒東西一樣,只配得到鄙夷和憎惡,我心裏已經有了個隐約的猜測,但這個猜測讓我心裏并不舒坦。
如無意外,這應該就是布蘭登的父母——溫斯頓夫婦了。
現場蔓延着一場難耐的沉默,好像厚重的濃霧一樣籠罩着四周,對方沒有說話,卻用繃直的身體表面了他們的态度:拒絕,防備和不可置信。他們兩人都看着布蘭登,似乎等待他給一個解釋。
“我是個同性戀。”布蘭登突然開口,打破了整個空間的沉靜,他說這話時候沒有退縮,反而擡起了頭。“我原先一直沒有和你們說,但是,實際上我和卡特是一類人。”
他看着自己的父母,目光之中十分坦然。好像他說的不過是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不值得對方如此興師動衆大發脾氣。
我凝視着布蘭登,一時間覺得心裏複雜萬分,布蘭登這是因為我決定和父母對上嗎,還是他終于想要作出一個了斷,這時候用一萬句言語都不能描繪我的心情,我只能走到他身邊,用動作來告訴他我會一直站在他身邊。
布蘭登看了我一眼,伸手握住了我的手。“還有,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這個人是我的男朋友,今天我一天都和他在一起,沒錯,媽媽你想的很對,我是談戀愛了,我忍受不了和我愛的人分開太久,而且我不覺得承認有什麽羞恥的。”
此刻,布蘭登臉上的表情可以用平靜來形容,說完這番話,他好像完全解脫了一樣,整個人也輕松下來。我握緊了他的手,覺得他掌心熱乎乎的,脈搏在有力的跳動。
然而這番話并沒有給面前人什麽觸動,或者相反,更加激怒了他們的理智,溫斯頓夫婦的怒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攀升,開始他們臉上還帶着點懷疑和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會真的和男人在一起,到現在布蘭登承認,兩人已經完全麻木了,只剩下滿滿抵觸和拒絕。
溫斯頓先生忽然上前幾步,“你這個……”
他話音沒落,手就猛地對布蘭登揚起來,布蘭登冷着臉,臉上露出’即使你打我也改變不了我說的話‘的表情,見狀不妙,我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布蘭登的面前。
“啪!”我的臉上重重挨了一耳光。
那記耳光有力又響亮,直接把我打的有點頭暈,我摸一下嘴角,臉已經隐約有些腫起來,溫斯頓先生用力之大,可以直接把一個人掀翻在地,如果真的打在布蘭登臉上,我恐怕會氣得失去理智。到時候不管對方是不是布蘭登的父母,我都會直接和他起沖突。
“威廉!”布蘭登急了,他從我身後探出頭來,卻被我強硬的按到身後,“布蘭登,你給我進車裏去。”
“可是……”他還想看我的臉怎麽樣。
我堅持的說,“去車裏面。”
開玩笑,現在溫斯頓夫婦估計已經氣得要命,如果布蘭登真上去發表他的出櫃宣言(其實他已經發表了),估計溫斯頓先生拿起他的拐杖就直接上來就把他給揍死,我比他結實的多,如果真要被揍,還是讓我挨這些揍吧。
“你們這些該下地獄的混蛋!亵渎神靈。”在我把布蘭登推進車裏面後,溫斯頓先生還在十分氣憤的喊着,“你,就是你,你是誰,為什麽勾引我的兒子!”
我抹了一下唇角,火辣辣的痛,但是心裏卻快意非凡,布蘭登在自己的家庭和我之間,明顯選擇了我,怎麽不叫我內心得意。不過我好歹也顧忌對方是布蘭登的父母,口氣也沒有十分的沖動。
“我是威廉菲爾德,你可以叫我威廉,溫斯頓先生。”我禮貌的做了個自我介紹,“如你所見,我是布蘭登的男朋友。”
“滾蛋!我這個兔崽子,我不會容許我視線存在你這種人。”回應的是溫斯頓先生暴跳如雷的咒罵。
我好心的提醒他,“請注意一下時間,溫斯頓先生,如果我是您,我會選擇保持安靜,再這樣大喊大叫,我很難保證我們的說話聲不會驚動鄰居,到時候他們忍不住報警投訴我們,事情就糟糕了。”
“你這個……”他繼續說了一堆難聽的髒話,惡毒又兇狠的将炮火猛地對準我,言辭激烈到我都不想直接複述,最後還是溫斯頓太太來拉走了他。
“冷靜一點,詹姆斯。”她非常冷漠的看着我。“這位先生說的沒錯,我們在這裏争吵會讓鄰居注意的。”她說話聲音十分輕,卻輕而易舉制止住溫斯頓先生的怒氣,灰藍色的眼珠輕輕轉動,停留在我身上注視了幾秒。
我忽然注意到這也是布蘭登的眼睛。
灰色,帶這一點淡淡藍,深邃又內斂,沒有一點多餘雜質,這雙眼睛在橙色的燈光下顯得尤為美麗,此刻正靜靜看着我。只可惜這樣相似的瞳孔沒有帶來相似的感覺,溫斯頓太太的眼睛好像無機質的機器人,冰冷的不帶一絲意味——這和布蘭登那雙動情起來好像星辰一樣的眼睛完全不同。
她随後說,“我們是要臉面的人,絕對不能平白無故的讓人看了笑話。”她這樣盯着我,語氣加重了幾分,“尤其是為了一個跳梁小醜,不值得。”
“或許我們可以進屋解決一下問題。”我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提議,“站在這裏吵架對事情根本無濟于事,您說對嗎,溫斯頓先生和太太?”
……
半個小時後,我們坐在布蘭登的新公寓客廳裏,四人面對面坐着。布蘭登檢查了我的嘴角,“幸好明天是星期天,威廉。”他擔憂的說,“你有一天時間消腫,否則周一開會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人打了一個大耳光。”
我卻不太在意,“只要你沒事就行。”
布蘭登挑起眉,“別以為我會開心,我寧可被打的是我自己。”
“我也寧可是自己,親愛的。”我握住他的手。
作為WF的創始人,我被打絕對是個大新聞,不僅會在社交平臺引來關注,搞不好經濟報紙都會跑來采訪一番。猜測我是不是投資失敗欠了巨款或者感情失敗要被分割財産。無論哪個猜測,都會對WF集團造成一定程度的沖擊。對于金融圈來說,流言是非常可怕的利器,能夠輕易殺死一個公司,所以布蘭登才會說寧可被打的是他。
我明白他的擔心,但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看布蘭登被揍,這時候如果連替他挨一下打都不願意,那麽還怎麽好意思說一定會給誰誰誰幸福呢?
“你就不覺得羞恥嗎?”溫斯頓太太冷不丁的問。
“什麽?”我沉靜在自己的思路裏,一時沒聽清楚。
“羞恥。”溫斯頓太太重複一遍,她看着我,“你們這樣的變态,一點羞恥的道德都沒有了嗎?”
在剛才溫斯頓太太勸解溫斯頓先生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比溫斯頓先生稍微友善一些,到現在我才發現,她的殺傷力根本不下于她丈夫,因為布蘭登聽到她的話小小的縮了一下,過了幾秒,才慢慢挺直身體。
“為什麽要覺得羞恥?”他反問。
“你居然是同性戀!你居然堕落到了這份上!”溫斯頓太太憎惡又冷漠的說,“我對你太失望了布蘭登,我以為你來到波士頓會稍微安分一點,但是你沒有,反而變本加厲學壞了,你真不該離開洛杉矶,離開教會,你應該被關在禱告室裏,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布蘭登的表情好像被打了一耳光。“你對什麽不失望,媽媽?當初我從洛克莎尼那裏辭職,你也對我失望透頂不是嗎?否則我為什麽會去紐約找工作?”
“為洛克莎尼小姐工作是個體面的工作,為什麽你要辭職!”
“她性騷擾我,我覺得很惡心!”
“洛克莎尼小姐已經說了那是誤會,她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身體,她對你道歉了。”
“您居然這樣說!那是因為她怕我去警察局控告她,夠了!您根本不懂,我受夠了你們所謂的安分守己,所謂的容忍,按部就班一成不變,我離開洛杉矶你們還不明白嗎?我不喜歡被制定的人生。就像卡特,他受不了,他走了,我也想走。所以我也走了!”
布蘭登的語調擡高起來,他站起來,兩只灰藍色的眼睛好像有火焰在燃燒,我幾乎沒見過他這樣的神态,哪怕他再生氣,他的語氣永遠是冷冽居多,沒有像現在這樣激烈又憤怒,好像把他全部的憤怒都爆發出來。
我忍不住握緊他的手。
“卡特離開的時候你們覺得惋惜嗎?你們沒有,你們引以為恥,他走投無路來向你們求助你們為此擔心嗎,你們沒有,你們幸災樂禍。” 他胸口起伏的很厲害,一時間,非常多的情緒從他眼裏閃過,我不知道他現在想什麽,或者想起他的哥哥,或者想起我,或者也什麽都沒想。“你們就是這樣的人。為什麽我會感覺羞恥?明明該覺得羞恥……”
“布蘭登!”我打斷他的話。
布蘭登平複了一下呼吸,語氣重新緩慢下來。他低頭看我,“對不起威廉,我太生氣了。”
“冷靜點,我在呢。”我這樣說,把他重新來回椅子上坐下,我想我這時候該說點話緩和氣氛,但是從溫斯頓夫婦的表情來看,似乎我說什麽都會火上澆油。
“別在我們面前做出這樣的姿态,布蘭登!”溫斯頓太太口氣也尖銳起來,她的視線停留在我們交握的手中,“你和你哥哥不一樣,你原先有過女朋友!你原先不是個變态!”
“是的,我不是,但那是你們希望的,我現在發現,我沒辦法和女人在一起。我就是一個變态,你說的沒錯。”布蘭登重新冷靜下來,他閉了一下眼睛,“順帶一提,我還喜歡被我男朋友幹,被他幹我時候我覺得很爽,相反我不喜歡和女人上床,明白嗎?”
溫斯頓夫婦的臉都綠了,他們好像聽到什麽極度污穢的事情,下一刻就要捂住耳朵。
我有點感動,“其實,布蘭登和我在一起同和女人在一起沒有不同。我保證會對他會像對待我的伴侶一樣,不,其實他已經是我的伴侶了,目前雖然美國還沒有通過同性婚姻法,但是我們會分享一切,和任何正常夫妻一樣。”
我希望我這番說辭能讓兩個家長冷靜一下,可惜對方并沒有聽我說話。他們選擇無視我。
“我要和你斷絕家庭關系,布蘭登,我的財産我寧可捐給孤兒院也不會留給你。”最後溫斯頓先生這樣說,“明天我會和你媽媽返回洛杉矶,然後再也不會來這裏了,如果可以,這輩子我都不想看見你這樣丢臉的兒子!”
“我知道。”布蘭登平靜的說,“在你們拒絕卡特救丹尼的請求的時候,我就明白你們真的很冷酷,一個信仰上帝的人,卻不願意救助一個受苦的同胞,只因為對方是個同性戀,你們這覺得這是信仰嗎?我想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好吧,你們最終會失去兩個兒子。”
他說着就站起來,把我,還有不安的圍着我們打轉的裘德洛給拉走了。
重新回到車上,我點火,啓動了汽車。在看着那個小區漸漸甩在尾後,布蘭登才流露出一點點松懈的神色,他疲憊的揉揉額頭,臉上露出些許苦笑。
“你的父母并不是真的恨你。”我安慰他,“他們只是一時不理解,最後會想明白的。”
“不,你不懂威廉,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的家庭,你的哥哥們看起來都很愛你。但是我的家庭不一樣,卡特他只是愛上了丹尼,我的父母就登報和他脫離了關系,現在他們也會這樣對我,他們不缺繼承人,溫斯頓是個大家庭,總會找到繼承財産并且願意照顧他們的人。”
“也許我真的不明白,我很難相信會有父母這樣對待孩子,我接受的教育一直都是父母會給孩子無條件的愛。但我還是很抱歉,布蘭登,如果不是今晚我的某些不恰當的行為,你的父母不會對你這樣生氣。”
“和你沒關系,威廉,或許今晚我是故意這樣做的。”他突然把頭靠在我肩上,“我知道我們在門口胡搞,被發現就完蛋了,但是我想,管他呢,如果我被發現,那麽對錯與否就讓上帝來判斷。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也很厭煩這樣三天兩頭說謊的日子。”他盯着前方,過往的道路飛快的後退,天空微微亮起一點魚肚白,現在已經是黎明了。
頓了頓,布蘭登最後說,“我現在只有你了,威廉。”
“你會一直有我的。”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