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晚飯在老鄉家吃, 蒲栎跟費一鳴去了田家。他從中午開始就對那個叫田野的男孩充滿好奇。
到了田家,田爸爸架着拐站在雞籠前面喂雞,田媽媽在廚房裏忙活, 蒲栎和費一鳴立刻被兩個小孩圍住要他們教寫作業。
“飯馬上好哦。”田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來, 臉龐浮腫、聲音帶喘。
“這些小孩子不懂事, 給大哥哥們倒茶水喝啊。”田爸爸拄着拐換了個方向, 對蒲栎和費一鳴表示歡迎。
蒲栎和費一鳴問了好,又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事, 田爸爸還在擺手,兩人就被小孩子們拉着去了院子裏的桌子邊。
蒲栎左顧右盼,沒有田野的影子。
“你哥哥呢?”蒲栎問田野的妹妹。
小女孩甩甩辮子搖頭。
田野的弟弟主動湊過來,說:“去後山捆藥啦。”
這裏的房屋大多依山而建,每家屋後都有一塊叫後山的地方。
蒲栎起身張望, 只能看到個漆黑的屋頂。
“一會兒聞到飯香就回來了。”田爸爸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笑呵呵的。
“小野明天去趕集啊?”費一鳴問田爸爸。
田爸爸點點頭, 笑起來:“是啊,你們要不要跟着去耍,看看我們的鎮子。”
“就是要走那條路出去?”蒲栎問田爸爸,手往他們進村的石頭路上指了指。
“是哦, 那是這裏唯一一條路, 不走那個還能走哪個。”田爸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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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路也太差勁了,沒人來修的嗎?”費一鳴問。
田爸爸思索片刻:“年年休年年壞,我們這個地方很容易滑坡,一滑坡山路被埋就又要挖個十天半月, 再說, 我們這裏人口少嘛,都是些老弱病殘, 出不出去都無所謂哈。”
田爸爸調侃的語氣讓蒲栎聽着有點難受。想起他們來時的路,他開始心疼起田野來。
說話間,後院傳來農用車“突突突”的聲音,沒一會兒一個黝黑的男孩就駕駛着車子來到院子裏。
田野從車上跳下來,蒲栎和費一鳴起身去看,那男孩才到他們的肩膀。
“老師們來了哈,坐嘛。”田野的聲音有點粗,聽着像是正在變聲。
蒲栎和費一鳴圍着車轉了一圈,掀開車兜的防水布瞧了一眼,全都是他們叫不上名來的藥材。
“你才多大就開這種車,還玩的那麽溜。”費一鳴問田野。
少年笑起來,大白牙和皮膚的黝黑形成鮮明對比。
“我都十四歲了,這個車,我十二歲就玩起了。”田野笑着抓抓腦袋。
“你十四啦!”蒲栎有些吃驚,一方面是,這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沒想到十四歲還在上小學,另一方面是,十四歲駕照都拿不到,一個人開這種車出去太危險了。
“我上學遲嘛,腦子又笨留了一年。”田野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明天你一個人去啊?”蒲栎問。
“不,鎮子裏有交警,我不敢開車,跟我三爺爺一起去,順便拉着他的草藥一起賣。”
田野說完,田媽媽從廚房出來,熱出一腦門汗,叫幾個小孩去擺碗筷。
蒲栎和費一鳴一起幫忙,大家正吃着飯鐘昕陽和孟悅也來了,随之而來的還有跟拍攝像。
田家人與蒲栎、費一鳴原本還有說有笑,看到攝像機突然就變得有些拘束,兩個孩子都躲到了媽媽身後。
“我們來蹭飯了。”孟悅說着,招手讓兩個小孩過去,從口袋裏掏出兩個棒棒糖給他們。
小孩子見了糖果笑起來,怯生生地走過去了。
鐘昕陽把費一鳴往旁邊擠了擠,費一鳴心有不悅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與蒲栎換了座位。
田爸爸和田媽媽表示歡迎,然後一起又去廚房裏擺弄碗筷了。
四個家常小菜,有葷有素,圍着一圈白米飯,大家吃起來,筷子噼啪作響。
田爸田媽當着攝像的面吃飯,總覺得不好意思,幾次三番地想讓扛着攝像機的師傅也坐下來一起吃。費一鳴跟他們解釋了很多遍——攝像大哥那是工作,他們才不自然地開始吃。
小孩子們吃着白米飯,笑嘻嘻的:“這頓飯趕上過節了。”
飯後蒲栎回學校,鐘昕陽和孟悅也跟着一起從田家出來。
“那個小孩就是田野啊,”孟悅回頭望了一眼田家的大門,“有點像那個港星啊!”
“哪個?”費一鳴也跟出來了,“是不是拍那個……”
鐘昕陽聽費一鳴沒心沒肺地與孟悅聊天,沖蒲栎聳了聳肩。
“明天咱們是什麽安排?”蒲栎問鐘昕陽。
鐘昕陽笑:“你不看臺本啊?”
蒲栎學着鐘昕陽的樣子聳聳肩,說:“我看了就忘,感覺這裏遇到的事情和臺本裏完全就對不上嘛。”
“哈哈……”兩人笑着。
“按計劃,明天是要家訪了。”鐘昕陽說。
蒲栎點點頭,突然發現他們四個人居然走着走着走成了一排,去往一個方向。
“你們都跟我回學校啊?”蒲栎問他們。
鐘昕陽點頭:“悅悅姐的意思想給孩子們點驚喜。”
“這個臺本裏有嗎?”費一鳴問。
鐘昕陽拍他的腦袋:“當然沒有了。”
他倆還是那樣,沒有攝像機就開始互掐。
到了學校,孟悅神秘嘻嘻地從随身背的包裏翻出白天托劇組人員去鎮子上買的顏料。
她說:“這裏雖然就這個學校是新修的,看起來很好看,但總覺得少了點童趣。今天抽到美術老師,琢磨了一天,想把乒乓球臺後面的那面牆弄成一個塗鴉牆,增加點生氣,就類似這樣的。”
孟悅說着,從手機上找出圖片,是一個熱帶雨林主題的牆畫,上面有好多動物,生動活潑。
“你問過校長沒有,我小時候在學校牆上搞創作,可是被罰站了一學期啊。”費一鳴想起曾經,沖孟悅挑眉。
孟悅笑:“當然獲得批準了。”
其他幾個人都笑起來。
“我來起個草稿,你們幫我描邊,塗色的部分,我想等孩子們有時間來一起完成。”
大家齊心協力地幹起來,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大張站在他們身後看了一會兒,背起了自己的背包。
他走過來低聲問蒲栎:“你一個人在學校睡怕不怕。”
蒲栎本來無所謂,被大張這麽一問反倒是有些擔心,但嘴上還是故作堅強:“這有什麽可怕的。”
又忙活了一陣,牆畫差不多有了個雛形,大家都被孟悅指揮地疲憊不堪。
到了天整個黑下來,大家就散了,各自回借住的家庭睡覺。
蒲栎打掃了他們留下的畫筆和瓶瓶罐罐,舉着手機在漆黑的操場上尋找信號。
走到他刷過牙的那顆樹下,信號最強。蒲栎撥了慕池的號碼。
往日,他們在固定的時間通話,這個時間點都能打得通,就算打不通,對方也會直接拒接然後發一條信息過來。
今天很奇怪,信號明明是滿的,可就是打不通電話。
山間的溫度又降了下來,蒲栎縮着肩膀回屋。
妖魔鬼怪這些東西他是不害怕的,他從小一個人在家裏習慣了。
這裏的村民和老師孩子,都質樸純真,人他也是不怕的。
他反倒是有點怕遇到什麽老鼠、蜘蛛、蛇之類的小動物。這些爬行類、齧齒類動物,他從小就很害怕。
蒲栎回宿舍,鑽進被窩,15瓦的電燈泡懸在屋頂。他盯着那個亮點,努力合上眼睛,可是越努力越睡不着。
今晚的晚安電話還沒打通,也不知道慕池那邊是在做什麽,有沒有起床,吃早點沒有。
蒲栎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聽着窗外有了動靜,仔細辨別,原來是下起雨了。
他又有點開始擔心大張,不知道那人是去哪裏露營了。
漸漸的,被窩被捂暖,蒲栎開始犯困,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屋子裏的燈還亮着。
他定了鬧鐘,還是五點半。
這一夜睡得總不踏實、迷迷糊糊,像是過去了很久,又像是才閉上眼睛。
半夢半醒間蒲栎就聽到有腳步聲,看看手機,鬧鐘還沒響。
是企劃老師敲響了他的房門。
企劃老師問他:“想不想跟原野去鎮子上趕集。”
蒲栎愣了一下,連忙點頭。
“想就快點穿衣服洗漱。”企劃老師笑了,坐在蒲栎的床鋪上說,“天氣變了,家訪比較麻煩,改成陪孩子去趕集,孟悅和鐘昕陽還在睡覺死活叫不醒。還好你願意去。”
蒲栎收拾妥當背上背包,裝了水、充電寶、紙巾什麽的,跟着企劃老師一起出門。
天色比前一天陰沉許多,操場上有積水,看起來下了一夜。
大張還沒有回來,蒲栎打電話問他在哪。接通後,大張聲音疲憊,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接到工作安排,他也要跟着一起去鎮子上拍攝。
因為有蒲栎和費一鳴跟着,田野的三爺爺就不再跟着去了。
所以,原本兩個人的行程,一下子就變成了一隊人的行程。
不光多了蒲栎和費一鳴,還有企劃老師和兩個攝像。
魏校長去學校,路過田野家,聽到劇組要去陪田野趕集,囑咐他們注意安全。
農用車上只能多坐一個人,蒲栎和費一鳴猜拳,誰贏了誰坐,結果是費一鳴贏了。
他之前有過一部戲,角色是個農村青年,經常會開着這種車出現在鏡頭裏,所以對這種車熟悉又親切,覺得挺好玩。
一隊人馬出發,蒲栎跟着企劃老師還有一名叫黑子的攝像進了一輛車,費一鳴又用石頭剪刀布的方法贏了田野,開着農用車,田野做他身邊,大張扛着攝像機坐進裝滿藥材的車兜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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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就親你》
姜萊跟老媽搬回祖宅,小霸王北小武突感江湖地位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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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從校園到社會。
彼此互暖、陪伴成長,日常向,歡脫、撒糖為主。
北小武[攻]X高(高冷)富(負債)帥(大帥比)姜萊[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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