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星之悸動之契

第6章

小太刀很沉的睡了一覺，他張開眼，醒得很突然。下意識的馬上緊繃起身子，小太刀在看到身旁的ORG後，才又放松下來。

星華躺在他身邊，正把玩着手上的故事球，然後對着光翻轉故事球。

小太刀将臉埋在枕頭中，唔唔嗯嗯了一陣才爬起來。

“醒了？”星華跟着坐起身子。

小太刀舒展筋骨，之前身上的那股焦躁感已經不複存在，确定身體已經恢複之前的常态後，他擰起眉頭。

“王八蛋！我要去殺了那個狗崽子！”小太刀起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等等，你又要去殺誰了？”星華苦笑，趕緊攔腰抱住對方。

“當然是殺給我噴了怪東西的家夥！”

“要殺你也等穿上衣服再殺嘛！”

“唔唔唔——”

小太刀和星華僵持了好一會兒，拉拉扯扯一番後，小太刀才總算妥協，他扒亂頭發，一臉惡氣。

“我的刀呢？”小太刀問。

“已經送回來了，放在那裏！”星華指着一旁的桌上。

小太刀的兩把太刀安好的放置在桌上，小太刀看了眼刀子，又看了眼星華，仍是執意要起身。

“等等等等……小太刀！”

“放開，老子只是要洗澡，你吵什麽！”小太刀轉過頭來兇了星華幾聲。

星華還以為小太刀是要跑去殺ORG哩，聽他這麽說，這才松開手。

“身上粘粘的難受，想洗個澡你也在那裏啰哩啰唆的！”

小太刀自顧自起身，自顧自的下床，星華起身正想跟上，卻又看到小太刀折回來，一把拉住他的手後，就将他拉往衛浴室走。

“小太刀？”星華不明所以的看着小太刀。

“幹嘛！”

“我已經先洗過了！”

“所以呢？那表示等等我在洗澡的時候你不會突然跑進來和我說話嗎？”小太刀一臉理直氣壯的模樣，因為根據這幾天星華的慣性來看，對方總愛在他洗澡洗一半時跑進來。

星華想了想，小太刀說得好像有道理，因為他剛剛的動作就是準備要進去衛浴室裏和小太刀說話。

小太刀一臉：你看吧！

“我讨厭洗澡洗到一半被打擾，那多婆媽，要打擾你幹脆一開始就打擾，老子還比較爽快一點！”小太刀嘟囔着，然後拉着星華進衛浴室。

被拉進衛浴室後，星華就被當作花瓶一樣擺在旁邊，小太刀站到蓮蓬頭下自顧自的洗起身子來。

星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麽啊？”小太刀沒好氣的瞪了星華一眼。

“沒什麽……”星華笑到都要岔氣了，小太刀的邏輯總是讓他驚喜。

小太刀瞪着在旁邊笑得開心的星華，他挑眉：“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我是嗎？”擦擦眼角溢出的淚水，星華這才直起身子。

“怪透了！”

小太刀都不知道星華在開心個什麽勁，他搖搖頭，一副星華沒救了的模樣。

被戳到笑點般，星華又開始笑了，小太刀一臉莫名，轉過身去徑自洗着澡。

星華看着小太刀的背影，結實而堅韌，只是這回又添上了一些被酸蝕後較深的傷痕，稍微緩和下情緒，星華問道：“我可以和你一起洗嗎？”

“我操，你不是洗過了？”小太刀擰着眉頭轉過睑。

“我不能再洗一次嗎？”

“但我洗好了！”小太刀洗澡向來很快的，他咻地一下要從星華身旁竄出去，不過被星華攔腰抱住。

“陪我一下不行嗎？我都陪你了！”

“老子沒要你陪！”

星華把小太刀抓回浴缸裏放，重新打開熱水，然後脫掉已經被弄得濕漉漉的衣物，跟着坐了進去。

熱水灑在星華頭上，銀發沾粘了他的臉，都看不見五官了。

小太刀看着星華這副蠢樣，心想着反正跑走又會被抓回來，幹脆就放棄掙紮了，他癱在浴缸裏，然後伸手抓了把星華的頭發。

“你的發色變回來了。”摸着手中細致的銀色發絲，小太刀捏在指尖搓了搓。

“嗯……色素掉了吧？臨時買來的染劑大概有些劣質。”星華說道，他将臉上的發絲撥開，小太刀正專心的玩着他的頭發而不自知。

小太刀似乎非常喜歡的他的頭發，不過比起自己的頭發，他更喜歡小太刀那頭粗粗硬硬的黑發。

星華一把抱住小太刀的腦袋搓揉。

“星華——！”小太刀馬上開始在他懷裏發出怒吼。

星華看着他插在小太刀發問的手指，他的指尖蒼白，指甲泛着的青綠色依舊沒有消褪。

“喂！”小太刀給了星華一拳，不重不輕。

“吶吶，小太刀，接下來我們暫停一下旅程，先回家好不好？”星華依然抱着小太刀，不給他離開。

“回家？”小太刀停止掙紮：“哪來的家？”

“我的家啊！”

“你有家嗎？”小太刀擡起臉來，這些天他們一直跟着星華四處跑，很少聽到他提到家什麽的。

“當然有！”星華笑着點頭。

“在哪裏？尖端都市？”小太刀記得星華是來自尖端都市群的ORG。

“不是，那裏是出生的地方，可是不是家。”星華說道：“我來的時候，在中央都市群安置了一個住所，我們可以先回去那裏，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

“你想回去，我還能說啥，問我這個做什麽？”和星華維持着面對面的姿勢不舒服，小太刀幹脆轉過身，直接把星華當成靠背的肉墊。

小太刀坐得舒适，大咧咧的癱在星華身上。

身上的重量讓星華笑了，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小太刀已經不太會拒絕和他有很親密的接觸。

雖然一開始的防衛心很重，可是一旦熟悉了，就不再扭捏作态，坦率得有趣。

“當然要問了，因為我們現在等同于是一體的！”

星華抱緊小太刀，用臉輕蹭對方，他看着只要小太刀右肩上亮藍色的花紋，只要契約還在，他們就還是共連的……雖然是單向的。

“哈哈哈！”小太刀卻大笑起來：“你就是你，老子就是老子，本來就是分開的兩個個體，哪來什麽一體不一體的，你腦子燒壞啦？”

但即使星華是這麽想的，小太刀卻分得很清楚，這讓星華忍不住想，如果日後和小太刀解除契約的話，對方大概會馬上長出翅膀從他懷裏一溜煙地飛掉。

“唉——希望那天不會來就好了！”星華嘆息，摸摸小太刀的肚子：“如果可以，還真想先把你的翅膀剪掉！”

“你到底在說什麽？”小太刀擰起眉頭，從剛剛開始就沒聽懂星華的說話順序。

“或者是先把你吞下肚子，吃進去，這樣我就不會孤單一個人了！”星華一口咬住小太刀的耳朵。

小太刀渾身寒顫一打，瞬間雞皮疙瘩狂起。

對小太刀來說，說要吃他，他絕對不會認為那是調情或玩笑話，而是認真的斷定——對方不是想找碴，就是真的想吃他。

“你想打架嗎？小、花、兒！”小太刀一把扯住星華的頭發，要比咬人，他可是不會輸的。

小太刀翻轉過身，張嘴就要往星華身上咬時，小女孩踹倒了門，從外頭闖進來。

梅梅一路沖進衛浴室，看到衛浴室裏一人一ORG正赤裸着身子糾纏在一起，她又遮着眼睛大叫。

“你跑進來做什麽，也想打架嗎？”正扯着星華頭發的小太刀起身，戰鬥本能全開。

“俺不想打架！還有快把衣服穿上，俺不想看你的那個東西，為什麽大家都要俺看？”梅梅在那裏哭着。

“我又沒有一定要你看，是你一直問我是不是真的是公的，我才想要證明給你看的。”随後追進來的是蝴蝶君，他一看到眼前的狀況，先是一愣，然後笑得很奇怪地看着星華和小太刀。

“你笑什麽笑？”因為蝴蝶君臉上暧昧的笑容，小太刀不高興起來，他爬出浴缸作勢要沖向蝴蝶君。

梅梅被夾在中間，前有“那個東西”，後也有“那個東西”，還越靠越近，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小花！快救俺！俺還只是個小女孩，不能看那個東西！”梅梅哭鬧着。

“想打架就來，我可是不會留情的！”小太刀對蝴蝶君吼着。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可蝴蝶君的眼裏卻還透露着些許揶揄。

偌大的衛浴室一下變得有些擁擠，星華看着眼前吵吵鬧鬧的三個人類，自己仿佛他們的一份子般，此刻不再有品種之分，他們就是他們。

星華靠在浴缸邊緣，看着小太刀的背影，他忍不住想，如果日子能繼續這樣下去就好了。

“小花！”

“星華！”

“主人！”

三個人同時望過來，叫着星華的名字，星華一愣，然後獨自在浴缸內笑開懷。

星華此次得到的獎賞不是普通的多。

一箱一箱的獎賞不停搬進來，堆疊成一座小山時，小太刀和梅梅都看傻眼了，但一旁的蝴蝶君倒像是沒事般，站在星華旁邊替他斟上熱茶。

星華則是一臉困擾的模樣，他真正想要的東西就在他口袋裏，其它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是多餘的負擔；大包小包的，引入側目的把東西帶回去可不是他所希望的。

即便想過要低調再低調，可情況卻逼得他一再高調。

“裏面有吃的嗎？”小太刀用刀子戳着獎賞箱。

“一定有漂亮的衣服吧？”梅梅捧着臉，非常興奮。

“很可惜的，據我所知，這裏面大部分都是不能吃也不能穿的漂亮文物或珍稀礦石。”蝴蝶君輕笑，再度穿上女裝和蒙面紗的他，就和女孩子沒兩樣。

“那要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麽用？”小太刀覺得無趣，一屁股在星華身邊坐下，高高翹着二郎腿，時不時抓起星華的一把頭發，有些不高興的搓揉着，因為星華又把頭發染成了金色。

梅梅還在盼望能從中挖出漂亮的衣服，不停翻動箱子。

“這些能賣多少綠幣？”星華問。

“呃……主人您想賣嗎？”蝴蝶君笑得有些尴尬，一般來說ORG是不會把得到的獎賞變賣的，那對獅子圈的主人是種不敬的象征。

可是星華是一般的ORG嗎？

“因為帶着這些有點麻煩！”顯然不是的，“賣出去的話，您再多養幾百只獵犬，也夠我們全部奢華的生活一輩子了！”

“嗯。”星華點點頭，看來已經開始在算計要怎麽把這些東西處理掉。

這時，搬運完最後一箱獎賞後，負責照顧星華他們的AI前來。

“星華大人是否要在今日啓程，離開獅子圈？”

“是的。”星華點點頭。

“俺們要去哪裏？要去哪裏？”梅梅很興奮的跑來要問小太刀，卻被小太刀一掌抓住臉給擋下。

“那麽，等您确認完獎賞無缺漏後，在您離開時，我們将會派人替您将獎賞一路送到光檻回廊處，直至啓程。”

“好的。”

“另外，在您啓程前，金澄大人最後還想見上您一面，能請您帶着您的寵物們前去一趟嗎？”

AI的要求讓星華傷腦筋的歪了腦袋。

“可以是可以……”星華看着正在和梅梅拉扯的小太刀。

還記得嗎？小太刀當時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來要殺金澄，如果現在直接把活蹦亂跳的小太刀帶去，小太刀恐怕會鬧上一番才肯罷休。

“我一定要帶上寵物嗎？”

“是的，金澄大人很想再見您的寵物及蝴蝶君一面。”AI微笑。

星華無奈的點點頭：“好，那再給我一點時間，如果要帶上我的寵物，有些事情必須先做！”

星華起身，拉開纏鬥在一起的梅梅和小太刀。

“小太刀，跟我進房間一下好嗎？”星華笑問。

“你要做什麽？”

“有東西給你。”星華招招手後，徑自往房間走。

“食物嗎？”小太刀挑眉，還是跟了上去。

“嗯！”

“好吃嗎？”

“嗯！”

兩人一問一答的，一邊進了房門，大約五秒锺後，就聽到裏頭傳來巨大的碰撞聲響，随後很快又靜默下來。AI看了房間一眼，默默退去。

蝴蝶君則是坐下來喝着自己的茶，絲毫不在意躲得遠遠的梅梅那激烈的仇視眼神。

口腔內滿是詭異的甜膩氣味，就在剛才，小太刀又被星華強迫喂食了，他實在痛恨死了老是被星華按在懷裏，當作幼犬般哺喂的姿态。

所以當星華把他的口器收回去，放開他，這麽問他時——“等一下見到金澄的話，你會攻擊他嗎？”

他這麽回答了：“會，而且還會找你算帳！”

星華又這麽問時——“那你會四處作亂，把獅子圈弄得亂糟糟的嗎？”

他又這麽回答了：“我會弄垮整個獅子圈！”

然後星華就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笑着從他背上取下兩把太刀，笑着把他心愛的太刀沒收了……

——這該死的ORG啊！

想到這點，小太刀又氣得上前揪住星華想理論一番，但星華卻當小太刀在和他玩，親昵的抱了抱後親一親。

望着眼前抱在一起的ORG和人類，一旁的蝴蝶君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們都這樣嗎？”他問梅梅，本來他以為星華和小太刀只是私底下如此，現在看來，過分親密的互動是非常頻繁的。

“嗯，常這樣，你有啥意見？”梅梅瞪了蝴蝶君一眼，喊着：“俺也要！”就跟着跑去亂抱成一團了。

蝴蝶君搖搖頭，不是他看星華和小太刀的親密不順眼，只是替他們擔心，這種場合不該如此的，他不知道星華有沒有注意到這點？星華總讓人感覺似乎不大懂一般ORG的禮儀規矩，仿佛不是他們的一分子。

輕嘆一聲，蝴蝶君上前，一把挽住小太刀的手，将他拉開。

“你做什麽？”小太刀推開蝴蝶君，力道不大，沒有像上次一樣猛的一拳過來揍得他七葷八素的力量讓蝴蝶君多少安了點心，他笑了笑，又以嬌羞的姿态纏上去，然後望着星華。

“主人，快到金澄大人的會客廳了！”

經蝴蝶君這麽一提醒，星華這才了解對方的用意，他按住掙紮着的小太刀，在他耳邊細語，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這才讓小太刀安分下來。

小太刀哼地一聲撇過頭去，任蝴蝶君抓着。

星華對着蝴蝶君一笑，對方也回以他笑臉，蝴蝶君比想象中的還細心許多，他忽然發現，也許他意外得到一個寶。

“你們為什麽又在使眼色了？為什麽？俺也要加入！”梅梅吵着，沒得到眼神交換，得到了星華的摸摸頭。

前頭服務的AI停下，将他們請進廳房內。

偌大的會客廳中，金澄正背對着他們和一群AI談話，看上去有些忙碌，星華他們站了好一陣子才被金澄注意到。

“抱歉，星華大人，手頭上有些事正忙着，你都要離開了，還沒能好好招待真是抱歉。”金澄笑着，眼神裏的自信顯然是要星華這麽回答……

“不，金澄大人的招待就如同你之前所說的，十分周到。”

金澄很滿意的哈哈大笑，他望了眼正“粘”在一起的蝴蝶君和小太刀。

“星華大人還滿意吧？我們蝴蝶君。”看星華對于小太刀和蝴蝶君沒有排斥的模樣，金澄得意道。

“滿意，蝴蝶君比我想象中的還好。”星華點點頭。

金澄就知道，當初星華會這麽排斥只是假客氣而己，等真正配了種，帶回蝴蝶君，還不是對他精心栽培出來的蝴蝶君如此喜愛。

“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會再介意我擅自取了獵犬精液的事了吧？”金澄問。

聽到這件事，小太刀咬牙切齒，就差沒對着金澄吠叫了，幾度他想拔刀，可是卻想起身上的刀被星華沒收了，星華和他說，他要安分點才會還他刀子。

“當然不介意！”說這話時星華忍不住笑了，那是蝴蝶君的精液，不是小太刀的，真正要介意的話，也是蝴蝶君該介意！

“很好，相信我們各自能培育出漂亮的獵犬來！”

金澄走向蝴蝶君，蝴蝶君将小太刀往身後帶，自己迎向前。

“我的蝴蝶君會是一只很好的母體，就和她母親一樣！”金澄輕撫蝴蝶君的發絲，蝴蝶君順從且乖巧偎着金澄的手掌。

金澄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說出的話有多諷刺。

梅梅在一旁，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這男人倒厲害，明明是公的，還能這麽讨主人喜歡，和她就完全不同了，果然還是必須向他學上幾招，她心想。

“這都多虧金澄大人的呵護。”蝴蝶君起身，說着讨喜的客套話，一邊用身子擋住躁動不停的小太刀。

這時金澄卻視線一轉，放到小太刀身上來。

當初在看到小太刀時，金澄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比起青回的羅恩，小太刀看上去質感粗糙了些，唯一好的地方在于體态和身體線條，不過經過了絞鬥賽後，他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這只獵犬有很棒的爆發力。

“星華大人不介意的話，我想仔細看看這只獵犬！”金澄贊賞地朝小太刀伸出手。

小太刀的眼神很危險，全身緊繃的望着金澄伸來的手，看到這一幕的星華和蝴蝶君，無不繃緊神經，好在這時又有AI上前……

“金澄大人！”

金澄轉過身時，原本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星華和蝴蝶君也正好出手，捂住小太刀的嘴将他拉回去。

金澄不知道他剛才的動作有多危險，也不知道身後現在亂成一團，只顧着和AI談事情，而等他結束和AI的對談回過身時，星華他們已經将小太刀藏到身後去了。

“金澄大人好像很忙？”

星華知道如果再繼續下去，小太刀肯定不久即會開始暴走作亂，于是他趕緊轉移金澄對小太刀的焦點。

“啊，是的。”

“可是絞鬥賽不是剛結束嗎？我以為你能稍微輕松一些。”

“這說來可恥，我正在處理絞鬥賽時出現蟲害的事。”金澄搖搖頭，輕嘆一聲。

“雖然位處蟲害多的南端，但我們獅子圈就像個堡壘，對蟲害防護是很嚴密的，可是這次明明只準備了一只藍天使，卻出現另一只成蟲……這是我們的重大失誤，我必須調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原來如此。”

“對了，聽說星華大人之前曾到過胭脂林，是因為路上遇到蟲難才被迫停留的，真有此事？”金澄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

“是，确實有這件事。”星華點頭。

“原來連那邊都開始産生蟲害了嗎？這可不得了……”

“怎麽了嗎？”星華沉下臉，他将雙手收到背後。

“其實我認為，以我們獅子圈的的規劃，就算出了問題，也不該是等到絞鬥賽進行才發現問題，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另一個的解釋是——尖端都市那邊的母體開始衰弱了，蟲害才會大量孳生，連獅子圈也有辦法入侵。”

星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此刻金澄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看出了什麽端倪。

“星華大人，你覺得呢？”

“嗯。”星華感到喉頭幹澀。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也不知道尖端都市的同伴們有沒有在關切這些事，母體衰弱也沒注意到！”金澄搖搖頭，他嘆道：“所以我就讓AI前去尖端都市呈報有關獅子圈出現蟲難的事，這樣多少能讓尖端都市的同伴有所警覺。”

星華點頭，但其實已經有點心不在焉。

“我這兩天就是在忙這些事情，還請星華大人不要見怪。”

“不，怎麽會呢……”星華敷衍地笑道，接着他頓了頓，有些猶豫後才又開口：“能問你一件事嗎？”

小太刀和梅梅沒看過星華這個樣子。

小太刀覺得心髒跳動得莫名快速，他從背後緊緊抓住了星華。

“請問，你呈報之後，尖端都市的同伴們就會開始調查了嗎？”

顯然是覺得星華這個問題問得很沒常識，金澄皺皺眉頭：“當然！獅子圈內出現蟲害這可是很嚴重的事，代表南端已經被蟲害侵蝕得很嚴重了，這是母體衰弱的象征，尖端都市的同伴們肯定需要下來探查情況，決定是不是該将能源體投回母體的懷抱之中。”

金澄忽然想到一件事：“不過說也奇怪，母體衰弱的周期一旦開始，能源體也該産生變化了，尖端都市的同伴為何都沒注意到？能源體明明是他們在守護的。”

能源體——小太刀其實一個字都聽不懂金澄和星華在談論些什麽，但他可以感覺到，星華現在的情緒很緊繃，身子僵硬，他第一次從星華身上感覺到這種情緒。

小太刀注意到星華的發尾染上的金色又開始脫落，露出藍亮的銀發。

“也許……只是金澄大人你多心了，母體衰退的周期還沒開始，蟲害可能是意外和巧合。”星華說。

“我也希望真是如此就好，可惜，到底事實如何，還必須要等尖端都市的同伴南下親自确定才能知道。”金澄輕哼一聲，狀似喃喃自語地道：“不過，到時候這麽一大群貴客要從北端南下，可是會非常折騰人的。”

不知為何，聽完這席話後，星華若有所思的停頓住了，沒有繼續回話，蝴蝶君只好代替星華接話：“是，您八成會比準備絞鬥賽時更忙碌，可惜到時候我已經不能幫您招待客人了。”

“蝴蝶君真貼心，不過不要緊，你以後是星華大人的寵物，只需要替他孕育出漂亮的獵犬，就能給足我面子了。”

“是，金澄大人！”

蝴蝶君剛行完禮，又有AI上前想報告事情。

見狀，星華擡起臉：“金澄大人，你如此忙碌的話，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

“現在就要離開了嗎？”

“是的，你也不用費心送我們離開，我最後只是帶着蝴蝶君來和你道別，多謝你這幾日來的款待。”星華說。

“不用客氣，有機會還請帶着你的獵犬和我的蝴蝶君所孕育出的小獵犬回來，我們獅子圈随時歡迎。”

“有機會的話……”星華微笑，而小太刀緊緊貼在他身後。

不能多作停留。

——他們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