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愧是示範院校啊,花樣就是多。這麽繁忙的學習任務,居然搞防火演習,地震演習和反恐演習。不過現在想想也是對的。在學校裏簡直太安全了。
還記得我們正在上自習課,學校統一安排,說聽到應急鈴聲響起,全校師生模拟着火和地震場景,然後有序撤離教學樓。當全校師生到達指定地點後,進行模拟反恐演習。安排上似乎合理,省時省力省時間,大概路線就是被攆出教學樓,再被攆回來。可是怎麽感覺自己特別像養殖場裏的鴨子呢?一會轟進來,一會轟出去。
對于這一波操作簡直無語了。
果然,随着一聲鈴響,高層樓同學開始騷動,因為模拟的是高層起火。樓上同學先下來,而我們低樓層不能占用通道,要後撤離。所以當我們還沒開始動身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熱鬧。一個個看見“着火”可開心了,蹦蹦跳跳就出來了。
等我們跑出教學樓時,外面已經開始反恐演習了,就是假裝有個歹徒,持刀在那吓唬,然後老師組織同學撤退,保安拿着防爆叉試圖把他捉住。這時候跑出來個高一的男同學。怎麽說呢,相對于我們這一屆,這孩子只能用虎來形容。
這個男同學在演習中,居然拿着滅火器沖出去,然後把“歹徒”給噴了!當時校長都蒙圈了,拿個擴音器在那喊:“那個是怎麽回事?哪個班的!”
這“歹徒”也是夠給面子,直接被學生就給撂倒了。本以為看看熱鬧得了,好多老師和保安趕緊把“歹徒”圍了起來,對着歹徒可是一陣關切。直到把頭套拿下來那一刻,同學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教導處主任。
主任緩了一會,坐地上就開始大罵:“誰幹的!誰!給我滾出來!你們一個個小王八羔子!公報私仇!”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砸地,活脫脫的一個小怨婦。
我們沒一會就被組織回教室。其實我們班級還行,是一樓,所以出來進去,也不費事。我回到自己座位,周子墨不一會也進了教室。我還在跟美美聊天,說剛才那個男生也太彪了,如果給他個水槍,定能把主任滋個透心涼。
這時周子墨再一次伸出了他那只大手,從我的肩膀上面探過去,直接落到我的桌面上。我當時心想,這是要幹什麽?要摟住我嗎?按照這個距離,我應該一回頭就可以親到他的臉了。媽呀,我這是在想什麽。不覺中,耳朵已經紅了,因為在美美的小鏡子裏已經看到了。
當然,這一瞬間,我做出了神反應。唰的一下,我拿筆在他胳膊上畫了一道。
“啊!”周子墨叫了一聲。
我知道我剛才那一下劃重了。因為太緊張了。
“小萌你幹嘛?”他好大聲的問我,但是聽語氣,他并沒有生氣。
“嗯——打,打卡!”我慌亂的說着。
“打個屁卡!早就不讓你買可樂了。把眼鏡布借我一下!”周子墨用命令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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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把眼鏡布遞給他,看他慢慢的擦拭眼鏡,然後緩緩的帶上。之後擡頭看我,我不敢對視他,天知道我剛才怎麽會有那麽龌蹉的想法。
“小萌你轉過來。”周子墨在後面拍了我一下肩膀。
“幹什麽?”我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天天給我整的心髒亂跳,還不能不回應他,否則更容易看出來什麽。
“你看看,給我畫的,都劃破了。你給我買瓶可樂!要不然不原諒你。”周子墨可憐巴巴的,還第一次看男孩子撒嬌。我都不好意看。
于是我從書包裏,緩緩的掏出一瓶可樂放到他的桌子上。其實早都買好了,就是給他的。然後我還嘴硬說:“我的先給你吧,下課我再去買。”
“呲——”周子墨擰開可樂,然後說一句話:“如果地震了,着火了,我第一個把你扔出窗外。”
就是這一句話,瞬間擊穿我的心髒。
就是這一句話,讓我義無反顧的愛上他。
也是這一句玩笑話,徹底把我投進深淵,無法自拔。
因為周子墨說完這句話,喝了口水,接着說:“我第一時間就拿你砸窗戶!感覺你拎起來最順手,正好掉下去給我墊腳。”
“我艹”我當時瞬間爆了粗口。但是看他笑嘻嘻的樣子,我只是輕輕拍了他的頭。
“喂!——你倆有意思嗎?無不無聊?”張哲聽到我與周子墨的對話,在中間嗆聲。
“有你什麽事?”我和周子墨幾乎同時說出來。美美看見張哲又被怼,繼續偷偷看笑話。
再之後我們又開始平靜的上課。
某一天的下課,崔大力崔老師把我和美美請進了辦公室。大概意思是成績不理想,可以考慮學習一下特長,希望我們轉成藝術生,這樣考大學的幾率大一些。如果繼續這樣,說到了高三,一模二模就直接被刷下來,最後高考很有可能連專科都考不上。
美美還好說,她很快做出了決定,畫畫學不來,她選擇了播音主持專業。正好也符合了她的形象與氣質。
可是我,因為家庭條件差一些,所以沒有選擇藝術生這條路。但是崔大力經過了解後并沒有放棄我,而是鼓勵我繼續努力,說只要文綜合的分數拔高還是很有希望的。
此後,我開始了我開挂的文綜。覺得老師說的總歸沒錯。再者,那麽多門功課,科科不會不及格也不太像話。如果有一門兩門學精通的,回去最起碼也對得起父母。
慢慢的我發現政史地是一門融會貫通的學科,我也掌握其中的規律,文綜合成績直接從130跳到190,學過文科都知道,這個提升幅度是很大的。所以身邊的美美,張哲等小同學經常向我取經,我也毫不吝啬,畢竟張哲偶爾也給我講講數學。但是這個周子墨倒是死鴨子嘴硬,地理爛的要死,非要張哲問完,他在問張哲。反正也是,我是不會好好給周子墨講題的。因為心太容易跳了。
要說學校也是有先見之明的。
而後的某一節早自習,學習的學習,睡覺的睡覺,突然一個同學的水杯滑落桌角,啪的一聲響徹整個教室。
旁邊兩個男同學居然罵起來。
“我睡覺呢!你踹我凳子幹啥?”
“我沒踹你凳子!我也睡覺呢!”
“不是你是那是誰?鬼啊?”
這時教導主任推門進來說:“同學們馬上安全有序離開教室!”
“咋了”
“地震了——”
瞬間我們還哪顧得上安全有序,上桌子,跳窗戶,開後門……
跑到操場上,周子墨追過來,拍了我的肩膀,我倆站在一起,看看美美和甩在最後的張哲。
“你上次說什麽來着?”我擡頭問周子墨,看看他還記不記得。
“啊——那個——你跑的太快了!也來不及抓你啊!”他壞笑着。
果然他還記得!看來我們不是塑料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