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程冬分腿跪在原殷之腰兩側,正是一個标準的騎乘姿勢。
“有一件事我必須确認。”
程冬呼吸還有些亂,這種時候喊暫停他也不好受,但眼裏卻是堅定。
原殷之用手肘撐地,将上半身擡起些來,雖然是受俯視,可沒有任何人比他看上去更像主導者了,方才他神情可笑得慌亂了一陣,程冬還覺着奇怪,轉眼這男人就逼近過來,直勾勾盯着他。
“你還要确認什麽?”
程冬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他最近變了很多,竭力武裝自己,為了重新回到娛樂圈,甚至在暗地裏打算撬原殷之的牆角,早不是當初原殷之瞅着像老鼠一樣容易受驚的青年了,然而此時被原殷之逼視,居然好像是将他艱辛穿上的铠甲又不知不覺剝了,他在心裏想,玩兒蛋,他跟原殷之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索性直說了,也不考慮修辭,他在歌裏寫各種暗喻,都是想着這張臉的,但要對着這張臉,舌頭就發直。
“你有過別人嗎?”
原殷之怎麽也沒想到程冬會問這個,他的眼睛像恒星爆炸一樣亮起來,程冬被那樣的眼睛吓到了,然後被其中的魅力震懾得全身僵硬,心髒都忘記跳。
恒星爆炸是宇宙經歷生息演變的必要階段,程冬知道,他們之間終于發生了質的改變。
“你真是……”原殷之着迷一般,朝他伸出手,手掌寬大修長,朝着他的眼睛來,從額頭往下摸,摸得有些狠,程冬急忙閉眼,眼球隔着眼皮,被原殷之的指腹重重掃過去。“我要被你撩死了,程冬,你跟哪兒學的?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手。”
程冬覺得這是擠兌,不說話,起身要從原殷之身上起來。
原殷之伸手一攬他的腰,把程冬樓得直接朝自己砸過來,他當肉墊當得心甘情願,一手去摸程冬的腰。程冬這一年都不怎麽得閑,身體練得更加漂亮,摸着極有韌性,原殷之覺得下身一陣脹痛。
“怎麽會有別人,有了你以後再沒別人了。”
原殷之說着,掰程冬的頭,湊上去便吻,幾乎是啃了。
程冬費勁兒地将他推開,張嘴要說什麽,心裏突然覺得這場景看着太女氣,他推開原殷之,再氣勢洶洶問:那夏因呢?話到嘴邊便出不了口了。
他想起有一次原殷之要強逼他就範,本來他都老實待宰了,結果原殷之提了夏因的名字……
就不做那倒胃口的事了罷。
程冬捧住原殷之的臉,把自己的臉撞過去,帶了點冒冒失失的勇敢,和戰戰兢兢的自斷退路。
原殷之當即緊緊鉗住程冬腰,兩人在地毯上吻做一團,那厚重的法國地毯都被滾得好像要起皺,兩人互相吞吃一般地接吻,程冬性子裏那并不算多的狠戾全被原殷之逼了出來,也使勁兒用舌頭去纏原殷之,最後忍不住對着原殷之的舌尖咬了一口。
原殷之吃痛,卻笑起來,手伸到程冬的褲腰裏,直接穿過內褲,用力捏青年緊致的臀肉。
“衣服……”程冬輕喘着,伸手去剝原殷之的襯衣。原殷之哪見過他這麽急色的模樣,恨不得把程冬團一團整個吃了。
“是不是也想我?我還沒問呢,你有沒有別人?”
程冬因為欲望而稍微渙散的目光聚焦,看着原殷之。
“只有你。”
原殷之血液奔騰,他突然覺得心口似乎有些發痛。
他真是着了魔了,竟然會因為高興而覺得疼。
“我也是。”原殷之擡頭,一口咬住程冬的喉結,“只有你,這輩子都只有你,你太好了,我不要別人。”
程冬眼底泛上酸意,心底那一絲疑慮也消失殆盡,原殷之不會撒謊,他不屑撒謊,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兩人互相将對方扒光,也沒時間挪到床上去了,就在地毯上幹了起來,大約真是憋得久了,還有失而複得的心情摻雜,這次性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顯得殘暴。
程冬挺直背脊,蝴蝶骨像是要刺破皮肉一般高聳。
原殷之正在進入他。
這種仿佛開拓一般的插入,讓程冬有種莫名的沉澱感,明明心跳和血液循環都仍舊很快,但感受着身體裏的壓迫而緊張的磨合,自己正在容納原殷之,就好像不必急躁了。
原殷之不斷撫摸着他的背脊,完全進入後沉沉喟嘆了一聲。實在是太舒服了,不僅僅是身體上爽,程冬是第一個讓他惶恐、不舍、糾結而又感到幸福的人,那麽久以來的推拒和追逐,終于把人抱在懷裏,終于完全占有,他爽得心尖發顫,什麽都不在乎了。
原殷之慢慢往上頂動,沒戴套子,欲望中心毫無阻礙得貼緊摩擦,潤滑不夠,程冬有些疼,輕輕地吸氣,原殷之就算象大開大合猛幹也實在舍不得,哄人似的捏了程冬的下巴,啄吻他的臉頰。
慢慢就打開了,內壁變得寬容而充滿彈性,熨帖地吸着原殷之,在他的抽動中退開又纏上來,就像浪潮,原殷之細細體味着,一邊尋找程冬的那一點,然後狠狠往上面撞。
“唔……啊,原殷之……”
程冬往後仰,原殷之順勢坐起來,把程冬的下身狠狠往自己的胯部壓,畫面淫靡而不知恥,服從欲望的運動非常原始,然而這便是退化嗎。
原殷之抓住程冬前額汗濕的頭發,往後捋,露出程冬亮晶晶的額頭,他把嘴唇貼上去,兩人的身高差距使這個吻非常方便,原殷之覺得一切都是那麽合乎心意。
這當然不是退化,多少沉淪欲海變成只知交媾的動物的人,都知道管這叫升華。
原殷之是老手,覺得這檔子事就跟吃飯喝酒一樣,是值得享受的事情,老套說法裏的升華,實在是個可笑的字眼。但他現在箍着程冬,把青年按在腿上狠狠撞,卻并不像曾經對待別人,覺得那些光鮮肉體是件容器,用來給他裝發洩過後便什麽也不剩的欲望,那些黏稠無意義的精液。
程冬是他的愛人,不是容器,多好啊,這世界上有個人跟你那麽親密,願意跟你做不知恥的事情,然後呢,不知恥就這麽沒道理地變成升華了。
原殷之太享受,喉嚨裏滾過一陣陣嘆息似的呻吟,那聲音很低,程冬卻聽得一清二楚,他算是知道原殷之為什麽總讓他放開喉嚨叫,聲音真是一大助興劑。
程冬嘗試着絞緊,收縮,原殷之看過來,目光仿若實質,刺得他臉火辣辣地紅,原殷之掀起一邊嘴角,用拇指來回摸他的嘴唇:“你不是跟人學的,那就是特別喜歡我了。”
程冬覺得臉要燒起來了,低下頭去,想把臉埋進原殷之的肩窩。
原殷之也不逗他,心滿意足地扭頭去啃程冬的頸側和耳垂,腰動得越來越快,他等不及讓程冬主動,想先自給自足一遍。
而後程冬先射在兩人的小腹上,氣喘籲籲的,多半是因為害羞,兩人都沒碰小程冬,就自個兒射了,原殷之捧着他的臉使勁兒親,也內射出來。
反正清理起來也麻煩,索性一次做個夠。兩人都沒用輔助品,就靠那些黏膩液體,站在洗臉臺前又做了一遍。程冬軟手軟腳被原殷之抱進浴缸,明确說不要了,明天還要訓練,卻還是被原殷之從後面進來,溫柔地和着水進出,把程冬做得界于夢境邊緣,舒坦又夢幻。
程冬不知道原殷之後面有沒有繼續,好像在回到床上又被擺弄了一陣,他困得進入昏睡,殘存意識裏原殷之好像抱着他喊了好幾遍他的名字,然後說:“搬回來吧,你忙你的,我給你遛狗。”
他是不是答了“嗯”他自己也不确定,但是原殷之把他勒得差點兒死了的記憶,說明他很有可能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