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诶,聽說了嗎?那天歡迎安格斯君主大人的宴會暫停,是因為公主的兒子出現了。”坐在酒館裏,手裏拿着酒瓶猛地往嘴裏灌了一口,說話聲也不見低調,大大咧咧的,不見背後讨論的不好意思。
“我聽說了。”坐在男人對面的人往嘴裏塞了一塊肉咀嚼着,一邊吃一邊口齒含糊地說道,“好像還挺厲害的樣子。”
“是嗎?我聽說他的伴侶那是真正的厲害,在外面收服了一條巨龍,還把巨龍帶回來了。”
“龍啊。”一聽到這裏,吃着肉的男人放下了叉子,一臉激動期待,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城堡中和巨龍交一手。
“那幾個侍衛就好運了,早知道當初我也去當侍衛,說不定現在也能和巨龍交上手了。”喝着酒的男人砸吧砸吧了嘴,懊悔地說道,突然又一掃臉上的郁悶,“公主兒子的伴侶既然連龍都能收服,那麽他豈不是比龍還厲害?”
“伴侶?我怎麽聽說是兄弟啊,都稱呼公主為母親。”
“什麽兄弟啊,也不知道是誰傳的錯誤消息。是伴侶沒錯,他們可是睡在一起的,而且稱呼公主為母親,難道伴侶就不可以這樣叫了?”男人又往嘴裏灌了一口酒,叉了一塊肉往嘴裏放去。
“不過我這消息也是從在城堡裏當侍衛的那裏聽來的,他坑人吧。”
“我這個消息肯定是正确的,你那人該不會自己也被人坑了。”
“嗤,坑就坑吧。他在城堡裏,又能和巨龍交手的機會還不能滿足他啊。”吃肉的男人撇撇嘴,語氣中不無羨慕嫉妒恨。
所謂流言大抵不能全然相信的。一傳十十傳百,誰知道哪一個人在裏面添油加醋,誰知道哪一個環節被添枝加葉。
而遠在城堡中遠離流言的話題圍繞者卻也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正所謂世間沒有不漏風的牆。
“母親,外面的人都誤會我和晏離的關系了。”随染恰巧聽到有個侍衛在小聲嘀咕着關于自己的話,一留神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件事情。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卡蜜拉聽見随染提起,也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傳聞。我本來是放聲說找到了我的兩個兒子,後來好像是你們住的村落裏的人聽說了,說不是兄弟是伴侶,才逐漸變成了這個樣子。”
卡蜜拉一股腦兒地将事情推到了村落裏的人身上。
而後面跟來的凱因斯在心裏默默地想着:公主,不是您讓我放風出去兩位少爺是伴侶的事情。公主,明明是您在背地裏做了手腳,想要湊合這兩個少爺,讓別人背黑鍋什麽的太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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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凱因斯在卡蜜拉的背後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而事情的真相就是,不明所以的侍衛在傳出兩個版本的同時,加上卡蜜拉的誘導,百分之九十的流言都偏向于承認是伴侶的情況,這其中也有村落裏的村民泛起的小浪花,比如說科拉在不明情況下的推波助瀾。至于關于巨龍的事情,那個不在重點之中。能把幼龍傳成巨龍,能把得到龍蛋孵出幼龍變成收服巨龍,不得不感嘆一句魔界的人想象力也很強大。
聽到這裏,随染頓時覺得有苦說不出。早知道之前怎麽也要澄清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輕撫額頭,誰想到找到了母親也能被誤會成這樣。得虧一路過來一直被誤認為伴侶,此事就像是一顆石頭丢進了大海中激起小小的水花,轉身石沉大海不見蹤影了。
“好吧,那就這樣算了。”
“過幾天打算辦一次晚宴。晚宴上可是要跳舞的,所以今天來是來教你們的。”
跳舞?随染一聽就愣了。上一輩子辛辛苦苦修煉的人從來沒有聽說過男人需要學跳舞,凡人也只是女子學習的,來到這裏更是在學校專心學習魔法。
其實跳舞什麽的也只是社交的手段,一般在貴族辦的宴會上經常就有,以此來聯絡彼此的情感。當時其實蘭頓學院裏也有,不過是在六年級的時候開始每年一辦的,剛入學的孩子才十歲出頭,你總不能找這些人去跳舞。也難怪随染不清楚了。
“母親,男人也要學跳舞嗎?”随染臉部僵硬。
卡蜜拉眨了眨眼睛對于随染的态度表示驚訝。菲爾德家族不是貴族麽!怎麽他的兒子從來沒有聽說過,即使随染剛剛被尋回來也應該了解簡單的禮儀啊!麥卡錫到底是怎麽教育孩子的。
可憐的麥卡錫,他本來想着等到這一學期結束就來一場宴會邀請其他貴族,把随染正式介紹給別人的,但是由于龍息草這一任務,生生推遲了麥卡錫的決定,誰想到這一推遲就完全沒有給随染了解的機會。
卡蜜拉點點頭:“這是社交舞,男人也學的。晏離應該了解的。”
随染懷疑地将目光轉向晏離。
晏離眼神無辜,表情茫然。
卡蜜拉見晏離不說話,心裏咯噔了一聲。壞了,不會連晏離這個一直在菲爾德府上長大的孩子都不知道吧。
卡蜜拉看着眼前兩個直溜溜盯着自己的孩子覺得頭疼,她本來以為兩個人都學過社交舞了。魔界的社交舞和外面的大有不同,畢竟魔界裏魔女少,男人和男人一起跳舞就普遍了,所以新創了一種适合男人的社交舞,但還是很好學的。于是她打算今天就教會兩個人,說不定還能學一些其他的動作。可是現在……
“母親,我們一定要學嗎?那天可以不參加嗎?”
“那天是為了介紹你們還有歡迎安格斯的。上一次的晚宴被你們打斷了,所以打算再補辦了一次。”
看樣子是逃不過了。随染輕鎖着眉頭。
卡蜜拉不清楚随染的心裏,只當他是怕學不好,安慰道:“放心吧,很容易學的。”
卡蜜拉朝着凱因斯揮了揮手,只見凱因斯将手中捧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盒子,将一塊純淨的魔核放進盒子裏的凹槽內,上面一排排不同顏色的按鍵,一按其中的一個按鍵,舒緩帶有節奏感的音樂從裏面悠揚地傳出來。
“你們兩個人的動作不太一樣。哪一個願意做被摟着腰的?”卡蜜拉看着兩個人等待着他們的選擇。
随染想了想和晏離的身高差距以及平日裏被摟習慣了,想了想說道:“我好了。”
“那你跟我學吧,凱因斯你負責教晏離。”卡蜜拉說完就拉着随染到了另一邊,開始教了起來。
卡蜜拉跟着音樂放緩了速度,雙手與肩齊平,踏出腳步,雙腿自然地扭動起來,雙臂柔軟地動着,姿态優美。
随染目瞪口呆地看着卡蜜拉腳下的一系列動作,頓時垮下臉來。
“随染,你跟着一起試試。”卡蜜拉做完後停下來轉過頭囑咐了随染一句。
“母親。”随染苦着臉,見卡蜜拉接着又和着音樂重複了剛才的那一遍,只得無奈地舉起手,學着卡蜜拉的動作別扭地跳起來,此時他痛恨起了自己的記憶力。卡蜜拉剛才的動作都深深地印在了你腦子裏想忘也忘不了,腳也能順着記憶伸出去,但身體卻不像是自己的,他實在是扭動不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卡蜜拉已經轉過來了,她看着随染的動作,不滿意地搖了搖頭,走過來拍拍随染緊繃的手臂,說道:“放松點,自然地扭動起來。”說着,目光卻瞥見凱因斯那邊。
“凱因斯,你們快開始啊。”
凱因斯此時正噼裏啪啦地說服晏離,浪費了一通口水就是不見晏離動一動,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盯着另一邊。聽見卡蜜拉叫自己,激動地轉過頭,說道:“公主,晏離少爺不願動。”
“你不願意學啊。”卡蜜拉嘴角燦爛地上揚,笑的詭異,“那到時候晚宴上随染就和凱因斯一起跳好了。”卡蜜拉說着突然摟住随染的腰,另一只手握住随染的手,“可是像這樣跳的。”下一刻,手已經松開了。
聽到卡蜜拉的話,晏離立刻警惕地上下掃了凱因斯一眼,怒目而視,森冷地開口說道:“快點教。”
凱因斯好險一口血沒有吐出來,剛才他明明就想要教的,是晏離少爺不肯合作。
凱因斯忍住內心的郁悶,一板一眼地教晏離動作。身後是熱烈的目光,仿佛要在自己身上戳一個大窟窿出來,凱因斯不用轉頭也能猜出晏離此時的樣子,一定是瞪着自己的背。
另一邊停下來的随染笑看着的晏離比自己還要僵硬的動作,一扭一扭的,像是機器人一樣,如果不是沒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每一次移動都是把某一部位的骨頭給硬生生地移到一邊。腳下的步伐不慌不忙的,就是整體看上的實在是詭異了。面無表情的臉、死死盯着前面的凱因斯,別扭生硬的動作,有一種活見僵屍的感覺。
但是随染卻從晏離的眼中看出了認真,不想學不願意學的東西卻是為了自己而願意去學。
想到這裏,随染沖着旁邊的卡蜜拉說道:“母親,我們繼續吧。”看來自己也要好好學了。
◆
“布萊茲,快起來。”侍衛解下佩劍,雙手擺好進攻架勢,手指間藏着鬥氣。
全身無力趴在地上的布萊茲仰頭看了一眼最後的一個侍衛,使出最後的力氣,肉翼迅速揮動起來,飛到了離地面一米以上的距離,正好平視着侍衛,抓緊機會張開嘴巴,一團巨大的火焰從他的嘴裏沖出來的,火焰由一顆瞬間分裂成密密麻麻的小型火焰,鋪成一張巨大嚴實的網向侍衛撲面而來。
侍衛一個閃動躲過飛面而來的火焰,手自動的抵擋着火焰,鬥氣為手形成一張保護,沒想到卻還是被火焰纏上了。魔界的人不怕魔法,不怕火系魔法,但不代表火系魔法不能傷害他們。火焰落在衣服上,宛若星星之火,不一會兒爬上了上半身。
侍衛也不管,反正不會傷到自己,義無反顧地沖過去和布萊茲正面交手。
幾個交手之下,布萊茲雖然是龍,但是碰上侍衛這個老手,加之之前一個一個的對手和他打鬥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動作慢了下來。一擊甩尾,雖擊中了侍衛的後背,卻也被她趁着這個近身的機會,順利抓住了布萊茲。
“呼呼”布萊茲被抓住之後奮力反抗無果,才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喘着粗氣,全身無力地被侍衛抱在懷裏渾身不想動彈。
被侍衛抱出演武場後,布萊茲的眼睛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爹。讨厭,肯定是父親攔着不讓爹來了。
布萊茲恹恹地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地被侍衛抱到了餐廳。
“爹。”進了餐廳看到随染,布萊茲立刻原地回血複活,拍騰着自己的肉翼,晃晃蕩蕩地飛到了随染的身邊。
“餓了吧,先吃飯。”随染将為布萊茲這個大胃王準備好的肉類食物端到了他的面前。布萊茲身上雖然沒有多大的傷痕,但是剛才抱進來的時那個無力的樣子可見是訓練壞了。
“好。”布萊茲也不廢話,抓着鮮嫩的肉就開吃了。他早就餓死了。特別是昨天早飯沒有吃完就被父親扔給了餓狼一樣的侍衛,到了中午他的肚子已經叫破天了。
嗚啊,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到頭啊!
布萊茲一邊吃着,一邊眼睛留意着其他人。
塞耶斯不緊不慢地吃着,邊吃邊照顧着安格斯。
卡蜜拉專門下手蔬菜瓜果類的食物,肉類吃的比較少。
随染一如往常那樣只是夾了一塊烤肉,慢慢地吃着。
至于晏離……
布萊茲等着晏離,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嗚啊,我的麗麗可餅幹,那明明是爹給我的。
布萊茲看到晏離前面的一小碟餅幹,再看裝餅幹的碟子,頓時悟了。他就知道父親是個大壞人,當初他嫌棄餅幹太脆弱沒有吃,父親就把自己的餅幹給拿走了。現在卻在自己的面前明目張膽地吃着。
布萊茲手裏拿着“大路貨”,再看看晏離面前的“限量品”,高低見下。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扯着嗓子委屈地說道:“父親,我也要吃爹做的餅幹。”說着,爪子立刻向晏離的碟子裏伸去。
晏離将碟子輕輕往旁邊一推,躲過了爪子的偷襲。
而布萊茲這麽一叫,卻把其他三個人的目光給招來了。
“是随染做的?”卡蜜拉興趣十足地盯着碟子裏的餅幹。
随染一瞥,也沒想到晏離在這個時候會把餅幹拿出來,颔首回答了卡蜜拉的疑問。
“我嘗嘗。”卡蜜拉由于坐在對面,沒有直接用手去拿。
“恩,拿三塊吧,哥哥和安格斯也嘗一嘗。”
誰知,晏離一聽手搭上了碟子,一剎那,餅幹連帶着碟子消失了。
卡蜜拉一僵。
塞耶斯一挑眉。
安格斯嘴角上揚。
“唔,我記得下午還要學習跳舞。晏離,你下午要好好練習啊。”卡蜜拉特地在“好好”上面加重了語氣。
這回輪到晏離手上的動作一僵。
而被波及到的随染聽到“跳舞”兩個詞也不由自主地垮着臉。上午的整一個過程簡直就是噩夢。
“是啊,晏離,好好學。”塞耶斯見到晏離的反應,克制住內心的笑意“鼓勵”道。
“學好之後晚宴上就能看到你和随染一起跳舞了。”安格斯難得地發表了自己的建議,笑靥盈盈。
跳舞?布萊茲的腦海中想起了人類在晚宴上跳的社交舞,蓬勃的熱情,帶勁兒的舞步,在把臉換成是父親的。嘶,太可怕了。布萊茲想到那一種可能就覺得像是天塌了下來一樣。不過還是咧着嘴笑着對晏離說:“父親,加油。”唔,或許他今天下午可以早一點完成預定的訓練對象,說不定能去看一看父親跳舞的樣子。
所以說,晏離,你犯衆怒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