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肌膚相親
“每一個小隊都需要将你們再訓練中獲得的草藥、魔核等上交,學院将根據得到的成果給予評定和相應的積分,一部分會交還給你們自己處理。”
“這一次的訓練是你們的第一次訓練。我知道在這之前有的同學已經真真正正地在野外獨自或跟着別人經歷過,有的同學依然沒有在外的經驗,甚至是做任務的經歷,可以說這一次是他的第一次。但是不論每一個人如何,我希望你們記住現在你們是一個團隊,團隊的成果才會影響最後的結果。”
威爾斯站在前面對着學生們坐做出臨行前的最後一次叮囑,但是顯然摸清了威爾斯脾氣的學生們在底下小聲說話,完全沒有把猶如和尚念經一般沒有情感的忠告放在心上。當然也有那麽些許人聽了進去,只是有的心裏總有些不服氣。
“現在發放到你們手中的珠子需要好好存放。當你們在訓練中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捏碎珠子會有老師來幫你們,即使最後的成績無效。”威爾斯最後陳述道。
但是很多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後面“成績無效”的字眼上,把前面的叮咛忘得一幹二淨。
“好了好了,你們現在都站到傳送陣上去馬上就出發了。”
一道白光閃過,威爾斯看着消失了的學生們嘆息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今年會怎麽樣?”發放完珠子的娜塔莉回到威爾斯的身邊說道,“今年又要辛苦你了,阿德裏安。”娜塔莉腦海中浮現出剛才叽叽喳喳把威爾斯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學生們,诶,只怕又會有些激進的孩子。
“你也一樣,娜塔莉。走吧,和要去的老師那裏會合吧。”
另一處剛被傳送過來的衆人一陣晃蕩,各自分散開來尋找自己的舍友。
加爾斯只是有些臉色煞白,慢慢走到傳送陣旁的大樹下。伊夫林就虛弱得多了,腳下虛浮搖搖擺擺地走過來,倚着樹幹不停地幹嘔,竭力地作嘔聲讓人聽了也覺得惡心。普拉德和随染都沒有很大的反應,四個人聚在一起,等着兩個反應大的緩過來。
随染扶着加爾斯,一邊暗自給他注入少許靈力,一邊細細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參天的大樹密集地分布着,樹冠掩映着,枝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連陽光都只能通過細縫中照進來,給人以無端的壓迫感和緊張感,分不清是什麽時候。
一起傳送過來的同學三三兩兩找到了自己的隊友,有的仍在原處休息,有的恢複快的已經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探險的旅程。
“感覺怎麽樣?”随染見加爾斯臉上的蒼白退去,染上了健康的血色問道。
“好多了。”加爾斯朝随染笑笑,示意自己毫無問題已經恢複過來了。
加爾斯好得快不僅因為他的症狀較輕,而且有随染再暗處的幫助,但伊夫林就沒那麽幸運了,他還在無力地扒拉着樹幹,頭暈乎乎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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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染想了想,還是沒有自己湊上去,免得反惹了一身腥。雖然會拖慢任務的進度,但可以在後面補回來。
加爾斯和随染一同望向等着的普拉德,等着他決定。
要說為什麽是普拉德決定理由很簡單。不可否認普拉德的身份高,是大貴族之一,同時伊夫林對他的态度沒有向對随染他們那麽仇恨,作為中間的樞紐以及平衡點,非普拉德莫屬。
“在等一等。”普拉德擰着眉,也有些不豫地觀望着還在虛弱中的伊夫林,瞅瞅越來越多的人離去,好險沒有發起脾氣來。在大事上,普拉德的能力還是一等一的。
半晌,伊夫林才緩過來,只是臉色依舊不大好看。
“走吧。”普拉德的耐心終于告罄了,叫上還不大好的伊夫林四人上路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走了半天沒有碰上一頭有等級的魔獸,卻收獲了一大片無花果。
“天啊。”加爾斯瞪着眼睛驚呼道。漲勢極好的無花果正俏生生地挺立着。一叢又一叢的無花果已經在加爾斯的眼中變成了一堆又一堆金燦燦的金幣和不停上漲的積分。
伊夫林極力掩藏着眼中的喜悅,只有随染和普拉德波瀾不驚。
俗話說的好:“樂極生悲”。
事實告訴我們別高興的太早。
就在幾個人蹲下準備瘋狂采集的時候,尖利的尖叫聲一陣接着一陣,直刺耳膜。你可以想象一個嬰孩的啼哭有多麽刺人多麽吵鬧,特別是在萬籁俱寂各家睡着的時候。那麽如果當幾百個嬰孩一同在你身邊哭鬧,可想而知有多麽痛苦了。
于是四個人連忙捂住雙耳,但抵擋不了音波的攻擊,響聲穿透了雙手,減弱的攻擊仍吵得人心裏難受煩躁。
掩住耳的随染将靈力從身上散發出去,無形中形成一張薄薄的淺綠色的網籠罩在無花果上,靈力像灌溉的水滴一樣緩緩流進無花果的葉片中。似乎是感受到了随染的心意,尖叫聲減弱變成了低低的抽噎聲,略帶些委屈。其中還混雜着幾聲滿足的哼唧聲。
耳朵靈敏的随染自然注意到了“恩啊”的聲音,意識裏浮現出埋在自己脖頸間不滿的暖爐了,不由彎起唇畔。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诶,不叫了。”加爾斯放下堵住耳朵的手,驚訝地說道。這一句話也将随染的思緒打斷了。
“快點拔。”普拉德見此立刻說道。
四個人一齊動手,收集的速度就很快了。但是随染深知适可而止,等收的差不多了他立刻切斷了靈力外洩,于是哭聲震天。
無法在繼續下去,四個人連忙逃走了。
這一片森林有多大誰也不知道,總之走到現在還沒有碰到過同學。一行人,普拉德在最前面開路,随染和加爾斯在最後面,伊夫林由于實力最弱被安排在了中間。
“是火焱獸。”眼尖的伊夫林看到前面一頭成年火焱獸流竄于樹叢間,急躁地喊道。
“快跟上。”普拉德一邊追趕一邊囑咐道,“我和菲爾德攻擊,米勒你用水縛術纏住它,特納你站在旁邊注意有沒有其他危險,必要的時候也出手。記得把火撲滅”
為什麽會如此急躁與緊張呢?火焱獸是五級魔獸,它噴發出的巨大火球不像魔法師那樣需要吟唱,除了瞬發的魔法師。對于如此單一的隊伍,而且每一個人可是算作是新手的情況下,遇上四級魔獸并打敗它就能為你的成績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更別說是五級魔獸了。但同樣機遇與挑戰并存,弄得不好就重傷了。
同時之前四個人完全沒有合作的經驗且又都不和,這就麻煩多了。普拉德心裏也清楚,但是在面對五級魔獸的誘惑下沒有誰能抵擋的了。
随染與加爾斯對視一眼,同樣的黑眸,一雙滿含擔心,一雙躍躍欲試。
加爾斯熟練地一個水縛術将火焱獸輕而易舉地纏繞住,身居被捆綁,火焱獸滿目沖紅,瘋狂地刨着地,四肢與地面發出激烈的響聲,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吐出巨大的火球,還沒有沖過來就讓人感受到那滾燙的熱度。
普拉德見機,閃躲着襲來的火球,一個多重水箭施展,卻失了準頭,水箭直刺入火焱獸的背脊,像一個渾身紮滿針的刺猬,反引得火焱獸大怒不已,愈加躁動。
似乎是看準了身上的水繩才是重點,火焱獸換了一個目标向加爾斯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忙着束縛火焱獸的加爾斯一心一意地用魔力控制着發怒的它,沒有多餘精力來抵擋飛來的火球,慘白着臉,腦海一空。
瞬間火焱獸掙脫了水繩,飛奔而去。
然而火球沒有停下自己的腳部,沿着既定的軌道襲來,随染眼疾手快一個水之盾保護了加爾斯。
普拉德若有所思地看了随染一眼,立馬說道:“快追。”
火焱獸爆發出潛能一邊逃離一邊發出火球幹擾他們的前行。
“哇!”一聲凄厲殘暴的怒吼聲,火焱獸掙紮在沼澤中,四肢不停地撲騰着。
“啊!”普拉德跑的最快,此時卻收不住前傾的身子,整個人都要撲進沼澤中。突然他感覺到腰間一股力将他托起,平衡住身子,普拉德堪堪站在了沼澤的邊緣。重新得到身體的控制權,普拉德後怕地連退了好幾步。
眼前火焱獸還竭盡全力地想要站起來,卻越陷越深,一聲聲絕望的吼叫聲也被褐色的泥土淹沒,最終歸于平靜。
加爾斯咽了咽口水,沉寂的沼澤不知道默默地殺害了多少魔獸。
普拉德心有餘悸,臉色發虛。如果剛才這只火焱獸沒有急于逃跑而是留下來與他們一戰,如果剛才自己掉進了沼澤中,想到這裏猶如一頭冷水潑醒了頭腦發熱的普拉德。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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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火焰給漆黑的周圍帶來了一抹光亮,大風吹得樹葉子都卷了起來,火焰随風搖曳讓人擔心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熄滅,溪邊的草地上坐着四個人。伊夫林面前的方形布上放着許多瓷白的盤子,每個盤子是一道菜,幾乎将日常的用餐全都搬了過來。
随染和加爾斯則是捕捉了一頭無等級的魔獸,解剖洗淨等等,加點調料架在火上烤。普拉德這一回沒有和伊夫林一樣吃一頓那麽鋪張,而是手拿着硬邦邦的幹糧在一邊吃着,食而無味。
下午四個人沒有在冒險,而是鍛煉彼此的默契,在磨合期中捕殺一、二級的魔獸,倒是積累了好些低級魔核。
“真是的,一個訓練還帶這麽的飯菜來,他的空間戒指到底是有多大?”加爾斯不滿地撇撇嘴,很是看不起伊夫林的行為。
“就四天,很快就過去了。”随染不在意地說道。
普拉德獨自坐在不遠處,逼着自己吃着難以下咽的食物,眼饞地看着架在火堆上烤的肉串,雖心中有些埋怨自己的仆人沒有給他準備熟食,但還是不屑于伊夫林的行為,出來訓練還如此嬌貴,那還是訓練麽。
今天早上……普拉德的思緒又飄回了早晨沼澤前發生的一幕。到底是誰呢?是有什麽掩藏了魔法波動。普拉德看了眼随染,暗自搖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那會是誰?随行的老師?想了又想,普拉德将此歸結為老師的出手幫忙。
“給你。”普拉德面前遞過來一塊撒了調料熱騰騰的肉。
“謝謝。”普拉德別扭地接過肉,對随染說道。
随染笑笑,走了回去。
“我還沒有吃夠呢。”
随染掃了一眼加爾斯光亮亮的嘴巴,往下是圓鼓鼓的肚皮,旁邊是還有小部分的肉。“你确定?你都已經吃撐了。難道你要我把肉給伊夫林?”
“切,才不要。”加爾斯孩子氣地瞪了随染一眼,不說話了。
“我先回去睡了。”只留□後加爾斯小聲嘀咕道“這麽早”。
進入到自己黑漆漆的帳篷,随染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厚厚的床褥上巨大的身軀,光澤的銀發鋪散開來,幾縷頭發不乖巧地散落在被子上,一雙紫眸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毫無表情的臉上随染看出了欣喜。
随染脫去外袍,坐到一邊,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躺了下去。
晏離一把攬住随染的腰,将他貼近自己。
“你的衣服呢?”随染一靠近晏離,觸手即是滾燙的肌膚,往常還有一件睡袍遮着,現在卻是緊貼着,讓他莫名地臉微熱。
“髒了。”晏離簡單地回答道,雙手在底下不規矩地亂動着,想要将随染身上的衣服脫掉。
随染抓住晏離亂動的手,無奈地說道,“那其他的衣服呢?”
“睡覺不穿魔法袍。”晏離說的理直氣壯的,說完又要動手。
“那你幹什麽要脫我的呀。”随染幾乎潰不成軍,無力抵擋晏離的雙手。
“這樣公平。”其實他是覺得這件衣服礙眼。平時總是有着衣服擋着,但是剛才肌膚直接與随染不經意間露出的手臂相碰,那種感覺讓晏離覺得很新鮮。
随染一愣,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好。而趁着這一時機,晏離成功剝掉了随染的最後一層皮。
滑滑的肌膚摸上去清清涼涼的,溫熱肌膚與炙熱的肌膚相撞,瞬間讓晏離覺得妙不可言,像是上瘾一般全身貼着随染,宛若一只無尾熊緊緊纏着尤加利樹。
随染見狀也不再說些什麽,只問道:“怎麽不跟着約瑟夫他們?”随染在早上的時候就感覺到晏離跟在身後,出手幫助普拉德的也是他,只是自己略微慢了一些。
要知道有晏離在的隊伍絕對是逆天的,就像開了金手指一樣。為确保學生安全,森林裏的魔獸最高五級,因此晏離一隊在整個森林裏都可以橫着走,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對于魔獸體內的魔核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但是學院意在鍛煉學生,而不是放大個人主義,晏離在之前就被告誡不要輕易動手,除非是小隊遇到不可完成的任務,也算是變相成了老師。
而晏離把一句“不要動手”的話貫徹的很好,脫離自己的小分隊尾随在随染的後面。
“老師說不要我出手,必要時出手。”
随染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晏離的意思。
“那你也該跟在他們身邊,明天就回去吧。”
“知道了。”晏離沉默了一會兒不情願地回答道,摟着随染的手臂緊了緊。
随染輕嘆了口氣,臉埋進晏離的胸膛,漸漸睡了。
而外面狂風大作,遠處雷聲滾滾,夜幕時暗時亮,驟雨即将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