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雖然這天沒有吃到自己喜歡的帶辣味的菜肴,但對于今天吃的菜他還是很滿意的。吃完晚飯,李宏文和廖安和又聊了一會才開車送他回部隊。李宏文還告訴他,應為有事要辦,最近會在這多住幾天。于是廖安和就跟他約好,周末由他請張遠和李宏文吃飯。李宏文欣然同意,讓他明天定好地方給自己打電話。
廖安和剛回到宿舍,就被人丁承業的人喊了過去。廖安和很奇怪,現在都這麽晚了丁承業找他到辦公室有什麽事?不過他還是讓那名小戰士幫忙拎着李宏文送給他的那盒包裝精美的茶葉去了。到了之後,帶他來的小戰士把茶葉放到丁承業的辦公桌上就出去了。
“業哥,這個是我朋友開的茶廠生産的茶葉,你嘗嘗。”廖安和到了丁承業的辦公室,坐到他對面。
“你這去吃飯還連吃帶拿啊?”丁承業看着那盒茶葉,取笑道。
“你找我來什麽事?”廖安和有些不好意思的轉移話題。
“最近軍區紀檢組的會下來,等他們走後準備給你提幹。”
“哦。”他還以為是什麽事呢。
“你那是什麽表情,別人聽說提幹不都是很高興的。”他看着廖安和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感覺要提幹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自己着算不算是一頭熱,還想着早些告訴他這些好消息。
“我是很高興啊,你沒看出來啊。”廖安和配合的給了他一個愉快的笑臉。
“我還真沒看出來,還有這次準備把你從采購辦調到政治部檔案科。”丁承業現在也懶得去計較他那态度了。
“唉,又要換崗位啊,我好不容易才剛上手。”他到部隊才一年多,已近換了好幾個崗位了。現在采購部的工作也剛理順,他正準備作一番變動呢。
“采購辦現在的崗位是一年一換了,而且以前你換崗位還不是你自己鬧的。要不是你把油運科科長給揍了能到現在還沒提幹?”說到這個丁承業就生氣,這家夥也太不省心了。剛到部隊沒幾個月就把油運科長揍得下不了床,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不過那家會也太不經揍了,居然被比他瘦小的廖安和揍得毫無還手之力。話說他也不想想他們家的這些小孩是從小就請人來鍛煉,那身體素質和身手是別人能比的嗎?
“這能怪我嗎?要是戰争年代都可以直接槍斃他了。這都叫什麽事,一箱汽油,上面的是油下面的是水,車子開出十幾米就熄火了。油罐裏都是這樣。”
說到這個廖安和也來氣啊,他們外出訓練,他負責帶人在前面偵查。他們那天的行程是六十公裏,然後就只給加了夠行駛六十公裏的油
。之後任務改了,偵查行程只有三十公裏,居然又給他從油箱裏抽了一半。抽就抽吧,也可以說是節省精打細算。誰知道他車子才開出去沒幾米就熄火了,一檢查油箱裏全是水。媽的這都什麽事,于是怒火攻心的他當時就找油運科理論,結果那些家夥還不承認,後來他就直接把他們科長揍到醫院躺着去了。
“這件事後來不是也調查清楚了,不關那個科長的事,他也是剛上任的,那些事完全是前任調離之前做的。”這件事鬧大了,廖安和在原來的部隊呆不下去才被調來他這裏。不過這樣的事他也很反感,已近超出他的底線了,要是在他的部隊出現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放過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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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負責人是他,難道他就沒有責任,他是死人啊。”廖安和還是不服氣的說到,那家夥活該,本來就欠揍。
“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這些都有人處理,也不需要我們操心。”丁承業想起這家夥做的事,就開始覺得頭疼。
“哦。”哼,還不是你先提起來的。
“最近把你手上的工作清一清,這邊随時都有可能會下調令。”
“好。”
周末,張遠先帶李宏文見了朱建松,這人剛五十出頭,兩鬓花白,看着來精明幹練。他曾經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珠寶玉器商人,就是因為太貪心迷上賭石看走了眼血本無歸,把自己辛苦打拼的事業全都毀了,最後不得不和自己簽訂了五年的服務協議。當然自己也答應明面上的老板由他做,并開出了豐厚的報酬。
常言道黃金有價玉無價,一塊路邊不會被不懂行的人多看一眼的普通石頭,懂行的人然依據它的皮殼的表現,看出一份水的賣五萬,看出十分水的賣五十萬。而賭石的人将此石頭解開,如內裏是滿綠,且為玻璃種的,就可以賣到五百萬,甚至三千萬。反之,如果貪心不足看走眼的也可能把三千萬變成了幾百萬或是幾十萬。霎時,平地爆富;瞬間,一貧如洗;大起大落神鬼莫測,驚心動魄生死難蔔。
他們見面的地點約在一家環境清幽的茶室,雖然朱建松也算是他的員工,但是為了表示對這入行已久的老前輩的尊重,他們還是提前到達。不過朱建松也很守時,并沒有讓他們多等。
“朱叔叔,我已經點了您最喜歡喝的鐵觀音,您看是否還需要什麽?”張遠溫和有禮的請他坐下。
“小遠不論什麽時候都是這樣周到。”朱建松樂呵呵的笑着,在看到李宏文時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他做了大半輩子的生意,沒想到最後卻要為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打工。開始他還想着這人年輕好敷衍,誰知
道這人卻是十分精明。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可欺,但實際上卻是個很強勢的人。不過這人對自己倒是很尊重,在外面也給足了自己面子。
“那裏,這是我們做晚輩的該做的。對了,這是我給你提到過的我弟弟李宏文。”
“朱叔叔好,聽說朱叔叔喜歡喝鐵觀音,我買了一些上好的鐵觀音給朱叔叔品品。”李宏文拿出張遠給他準備好的鐵觀音遞給朱建松。
“你這孩子真是太客氣了。”朱建松笑眯眯的接過禮品袋,顯然對于李宏文的尊重很滿意。
“朱叔叔,這次緬甸玉石公盤我想讓您帶宏文一起去,以後玉石這塊的生意我想讓他幫我打理,還望您多提點提點。”張遠啜了一口茶,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他的表情。
“現在你們這些年青人真是能幹啊,我們這些人老啰。”雖然他面色如常,但心裏卻想着這人是不是想找個人來看着他?
“那裏,那裏,宏文什麽也不懂,我也是想讓他多學點東西,将來也好有個一技之長。”
“是啊,朱叔叔晚輩可是常聽我哥誇你呢。”
“呵呵,那還真是我的榮幸,等日期出來了,我通知你們。”盡管心裏不願意,但他還是得答應下來,誰讓他現在完全仰仗于別人呢。
幾人貌似熱切的聊了一上午,又一起吃過午飯才分開。李宏文大半時間都是看着兩人一臉笑意的你來我往相互試探,對張遠的崇拜那是更上一層樓。
等送走了朱建松,張遠對李宏文說:“這人十分精明,對玉石行業了解頗多,但他肯定不會願意教你。所以能從他那裏學到多少就只有看你的本事了。玉石行家的經驗都處于嚴格封閉、保密之中,如果你真的選擇做這行就要有心裏準備。還有以後遇到什麽優秀的人才,你也可以重金聘回來。”
張遠又給他講了一些朱建松的事,剛開始他們一起去買玉石料,朱建松見他買的都是明貨就慫恿他賭石。并指着心場區的黃沙皮忽悠他是老場區的欺負他不懂行,後來他憑着直覺選了一塊皮殼上沙粒勻稱的老場區毛料,最後擦出滿綠。成交價四萬元的毛料馬上價值飙升到了五十萬以上,朱建松的臉色很難看。
他認為那是張遠運氣好,又慫恿他買別的,張遠買是買了但沒有買朱建松建議他買的那些。而且買的都是價格不是很高的毛料,但每次擦出來之後價值都遠遠高出他的預料之中。從那以後他才知道張遠不是好糊弄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張遠雖然了解一些,但他選那些石頭并不是多懂行,完全就是因為運氣好,這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當時他也一下玩出些
味道來,差點沒忍住買了一塊價值三百萬的毛料。那是他才深刻體會,難怪這麽多人會迷上賭石頭,甚至于像朱建松這樣傾家蕩産的。一天時間不到賺進幾百萬,要不是他重活一世,自制力強說不定因為這一天的順風順水就沉溺在其中了。
李宏文糾結了,自己要不要選擇這個行業,着看起來水好深啊。但是感覺很有挑戰性,做這行能學到的東西挺多的。他可以像遠哥一樣做好嗎?其實李宏文沒發現,他已經在張遠的講述中漸漸對玉石行業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