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怎麽進來的
宋懷充滿好奇地四處瞧着,三層的小別墅,地方也不是很大,兩個人住起來剛剛好。
秘書說:“夫人,您的房間在二樓左手邊第二間,上将住在您對面。”
宋懷每次聽到這句夫人心裏都美滋滋的,但他還記得要矜持一點。
悄咪咪的和秘書打着商量:“你私底下偷偷叫我就好了,千萬不要在上将面前提起,我怕他不高興。”
“好的,夫人請放心。”
宋懷走進他的房間,映入眼簾的天藍色,沒有他在宋家房間那麽粉嫩,但顏色像是蔚藍的大海特別漂亮。
窗簾和床帳都是白色,床帳從天花板吹落下來,上頭還繡着星星點點的花,款式精致,宋懷喜歡極了。
他走進洗手間,發現這裏的洗手間和宋家的幾乎一模一樣,重要的是,也有一個巨大的浴缸。
陸緬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把他的喜好摸清楚了,甚至連洗手間這種地方都有關注到。
宋懷第一次感覺到了看似冷酷寡言的男人的體貼與細心。
宋懷把他的箱子打開,一樣一樣把東西收拾出來,上次和陸緬吹過牛,以至于他都沒有把大白熊帶過來。
他拉開櫥櫃,驚喜地發現櫃子裏居然有個熊貓玩偶。
宋懷開心壞了,他噔噔噔跑出去,問秘書:“請問房間裏的這些都是誰準備的啊?”
秘書說:“噢,是我準備的,夫人不喜歡嗎?”
聽到是秘書準備的,宋懷突然有點洩氣。
但他還是禮貌地沖秘書點點頭:“謝謝你,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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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裏整理完東西後,宋懷走出門,秘書已經在門外等着。
“我帶您參觀一下吧。”
一樓有大廳和廚房,還有一個放雜物的小房間,二樓除去兩間主卧,還有兩間次卧,另外還有一個陸緬專用的書房。
宋懷的好奇心都被三樓盡頭的一個房間吸引去,那個房間外頭加了厚重的鐵門,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隐隐的,宋懷仿佛還隐約聽見裏面有動靜。
宋懷不受控制地向那扇門走去的時候,秘書出聲将他喊住:“夫人,別墅裏的所有地方您都能進去,只有這裏不能。”
“為什麽啊?裏面都是什麽啊?”
秘書臉上依舊挂着職業微笑,态度卻很強硬。
宋懷傲嬌道:“行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宋懷在家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陸緬,秘書則一直陪他在大廳辦公。
直到吃過晚飯,天都黑透了,陸緬還是沒有回來。
宋懷今天上了一天的課,回來又整理了東西,他在客廳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樓梯傳來響動,秘書合上辦公本站了起來。
一整個傍晚都沒有出現的陸緬,正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他身上還穿着昨日的軍裝,一張英俊的臉蒼白如紙,前額的碎發更像是被水打濕,濕答答的貼在頭皮上。
陸緬掃了已經睡着的宋懷一眼,順手拿起沙發上的小毛毯替他蓋上。
兩人走到外頭,秘書問:“上将,要不,還是叫周醫生過來吧。”
陸緬搖頭拒絕,只問:“收音機拿回來沒有?”
秘書說:“遇到了一些故障,可能還需要個一兩天。”
陸緬聽見這個回答,閉了閉眼睛:“行了,這裏沒什麽事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秘書擔憂道:“可是宋少爺在這裏。”
陸緬睜開眼,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盯着秘書的時候就像是兇猛的野獸:“我會把自己關起來,有事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
“是。”
·
宋懷是被一陣聲音吵醒的。
那聲音朦朦胧胧隐隐約約,聽得不是很真切。
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抱到了二樓的房間裏。
是秘書吧他抱上來的?還是陸緬?
想到後面一個可能,宋懷光着腳丫子跳下床,秘書說了陸緬的房間就在他對面,他打開門就看到了。
宋懷看現在時間是晚上十一點,昨天晚上陸緬給他回消息的時間在淩晨,也就是說陸緬可能還沒睡。
宋懷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他整理了一下儀表,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再敲。
還是沒有動靜。
不對啊。
宋懷趴在地上,看見有光從縫隙裏透出來。
陸緬明明就在裏面,為什麽不肯理他。
宋懷賭氣地繼續敲,在他的字典裏,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突然,哐當一聲,一瞬間宋懷以為是他敲門敲狠了,可是仔細一聽,卻是裏面傳來的動靜。
宋懷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他拍着門喊:“陸緬!陸緬!你在裏面嗎?”
他把耳朵靠在門上,裏面的動靜越來越大。
宋懷想起來,秘書告訴他家裏是有備用鑰匙的,他去一樓客廳櫃子裏找出房間的備用鑰匙。每個都試過一遍後,門開了。
宋懷還沒來得及把鑰匙放好,一只手就把他拉了進去,鑰匙掉在地上的瞬間,房門哐當關上。
宋懷被人用力抵在門後,他的後背撞在門板上,疼的他立刻眼裏就出現淚花了。
“你弄疼我了。”
房間裏原本開着的臺燈已經被陸緬砸了,窗簾留有一條縫隙,只有月光照進來,隐約可見滿地的狼藉。
陸緬喘着粗氣壓在宋懷身上,久經沙場的成年男人對他進行着力量上的完全壓制。
此時此刻的陸緬,就像是一頭失控的餓狼,好似宋懷稍有動作,他就會露出尖牙咬上他的喉管,掠奪他的生命。
宋懷身體被人壓着,雙手和雙腿都被人鉗制,感官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陸緬此時此刻的危險性。
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宋懷突然“咯咯”笑起來,。
“你能不能把手從我腰上松開啊哈哈哈哈,我怕癢。”
少年的笑聲清脆悅耳,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魔力。
陸緬瞬間從□□的失控中回過神來,他卸力松開鉗制住宋懷的腿腳,踉跄後退了兩步,手扶住桌角,勉強穩住。
他深呼吸一口,強迫自己的大腦從劇痛中保持清醒,聲音沙啞到快要聽不清:“你怎麽進來的?”
宋懷說:“我開門進來的。”
陸緬:……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宋懷氣呼呼地想着,他這麽擔心陸緬,這剛進門,連個板凳都不給坐,居然就要趕他走。
渣男!
宋懷伸手去開燈,陸緬阻止不及時,燈光啪地照亮了整間房。
這一下可把宋懷看傻了,剛剛陸緬一直壓着他,房間又黑,他沒看清楚。
宋懷看向臉色蒼白,明顯不對勁的陸緬身上:“你怎麽了?”
難以忍受的劇痛又襲擊上來,陸緬狠狠掐着自己,低聲怒吼:“走!”
宋懷急了眼:“我、我不走。”
他掏出通訊器又急又慌,幸虧腦袋還算清醒:“我給Allen打電話,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宋懷打通電話,匆匆和那邊交代了幾句情況。
電話挂斷的時候,宋懷回頭,房間裏突然沒動靜了。
本能的危機感瞬間攫取了他的感官,宋懷回過身去,見陸緬離他只有幾步的距離。
皮靴敲擊地板的聲音擲地有力,男人從來一絲不茍的軍裝紐扣敞開,露出裏面雪白的襯衫與若隐若現的鎖骨。汗濕的頭發被他随意撸到腦後,陰鸷危險的眼神、嘴角若有似無的冰冷微笑,打破了陸緬慣有的禁欲氣息。整個人都被沾染上了亦正亦邪的邪氣。
任何聽過陸緬這兩個字的人都知道,要想活命,這時候應該落荒而逃。
而宋懷的腳步卻像是被人定住了。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陸緬向他走來,原本就圓滾滾的杏眼像是怕錯過什麽瞪得更大。
等到陸緬的身軀将他罩上陰影,宋懷就這麽擡頭癡癡地看着他。
他猛地捂住鼻子,可是一行鼻血還是不争氣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