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摸一下我的魚尾巴嗎

第11章 以後有的是機會

第二天中午，宋懷手裏提着小蛋糕上門來。

昨晚聽了陸緬的話，宋懷興奮地根本睡不着。

于是昨天大半夜的爬起床，溜進廚房做蛋糕。宋懷按照步驟，嚴控白砂糖的克數。為了以防萬一，還做了一模一樣的兩份，自己嘗過之後确定甜味适中才放下心來。

做完蛋糕爬回床上，還沒睡兩個小時天就亮了。宋懷惦念着給陸緬送蛋糕這件事情，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艱難困苦地爬起床。

今天他穿了一件藍格子的t恤，看上去很少年氣。

宋懷提着蛋糕站在門口，心裏十分忐忑。

明明來陸家也已經很多次了，以前來找陸承澤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緊張。

宋懷深呼吸一口氣後，摁響了門鈴。

門鈴剛響起來，門就開了。

裏面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醫生後頭是陸緬的貼身秘書，宋懷之前見過他一面。

秘書将醫生送出門，上下打量宋懷一眼，看到他手裏拎着的蛋糕時，意味深長地收回目光，笑眯眯地問：“宋少爺來找上将嗎？”

宋懷乖巧地點點頭。

秘書讓開身子：“請進來吧。今天陸老爺他們都出門了，就剩上将一個人在家。”

宋懷突然想起來，陸家今天全家要出去的事情，昨天晚飯好像有聽父母提起過，只不過當時他在想今天遇到陸緬的事情，心不在焉的。

宋懷剛進門，就看到陸緬走下樓梯。

意外的，陸緬今天穿着一身家居服。絲綢質地的料子很襯皮膚，陸緬的腿很長，褲子短了一點，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腕。平時穿着皮靴的腳，如今正踩着一雙深藍色的拖鞋。

人前的陸緬永遠都是正裝凜凜，宋懷從沒有看過他這副樣子，一時有些意外，就這樣愣在了原地，就只知道睜着一雙圓乎乎的杏眼盯着人看。

直到陸緬那雙寡淡薄情卻過分好看的桃花眼輕輕掃他一眼，宋懷才回過神來。

陸緬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可能是剛起床的緣故，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你來做什麽？”

宋懷緊張巴巴地說：“我……我來給你送蛋糕。”

陸緬看着小孩兒手裏的蛋糕，想到昨夜的痛苦，神色有些微妙。

宋懷以為他不高興了，忙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們今天要出門，昨晚我給你發過消息的。”

陸緬想起來，昨晚他一直在跑廁所，都沒有時間看消息。

“抱歉。是我疏忽了，忘了給你回複。”

陸緬從宋懷懷裏接過蛋糕，沒想到對方突然靠的這麽近，宋懷腦袋暈乎乎的：“沒、沒關系的。”

送完了蛋糕，自己就應該走了。

可是宋懷不想走，今天陸家沒人，他好想和陸緬獨處啊。

宋懷探出探出小腦袋，左看右看，一副很好奇的模樣：“哎呀，你們家好大啊，裝修真好看。”

宋陸兩家就在隔壁，宋懷上門的次數比陸緬回家的次數還要多。

陸緬沉靜地看着他種種浮誇的小動作，開口問：“要進來坐坐嗎？”

宋懷當即樂開了花：“要！”

他十分娴熟地從鞋櫃裏拿了小拖鞋自己換。

正好秘書取了文件包下樓，宋懷問他：“今天上将天為什麽沒出門啊？”

今天是陸家祭祖的大日子，就連最近泡在實驗室裏的陸承澤也被叫去祭祖了。但陸緬卻還在家裏，宋懷覺得有些奇怪。

秘書說：“上将大人昨晚生病了，所以今天就沒能去成。”

宋懷想到剛剛離開的醫生，恍然大悟。

“他為什麽生病啊？”

宋懷實在想不出來，像陸緬這樣身體強健的人，也會生病嗎？

秘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據我推測，大概是吃了某種甜品。”

“甜品，什麽甜品。”

秘書掃了宋懷一眼，意味深長道：“可能是誰做的小蛋糕吧。”

聽了秘書的話，宋懷瞬間窘迫起來。

小蛋糕。

陸緬倒了杯開水從廚房裏出來，看到秘書：“還沒走？”

秘書的表情有些受傷：“馬上就走。絕不打擾您的二人世界。”

話音一落，秘書跑的飛快。

偌大的宅子裏只剩下陸緬和宋懷兩個人，想到剛剛秘書說的話，宋懷十分害羞。

陸緬看到他臉紅撲撲的，放下水杯：“不用在意他說的話。”

“嗯。我不會的。”宋懷趿拉着小拖鞋跟在陸緬後頭。

他內心不斷揣測，陸緬是吃了蛋糕生病的，是不是他做的那個啊？可是距離他送蛋糕已經過去很久了，為什麽陸緬會昨天生病呢？

宋懷正想入非非的時候，跑得沒影的秘書突然又折了回來：“對了上将，周醫生讓我叮囑您，這幾天要忌口，清淡飲食，不能再吃甜品。”

陸緬回應：“知道了。”

秘書又看向宋懷：“宋少爺，麻煩您幫忙盯緊上将。從前上将從來不吃蛋糕，上回破天荒吃了，我怕他上頭。”

“好、好。”

秘書交代完，在陸緬能殺死人的視線裏，逃得飛快。

宋懷問：“他說你是吃小蛋糕吃壞肚子的，是我做的那個嗎？”

“不是。”陸緬斬釘截鐵地否認。

宋懷想想也對，他送蛋糕都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正常人吃變質這麽久的蛋糕，現在也不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兒了吧。少說也要送去醫院打吊針了。

宋懷偷偷擡頭看陸緬兩眼。這才一晚上的功夫，陸緬好像就瘦了，臉上的顴骨好像都出來了呢。嘴巴好像也沒什麽血色。

好好一張臉，精準在他審美上蹦跶的一張臉，宋懷越看越心疼。

宋懷見陸緬正要把小蛋糕放進冰箱，趕忙攔住：“這個你先別吃了吧！下次你想吃的時候，我再做給你，好嗎？”

下次也不用了。陸緬心想。

但是看見宋懷渴望的眼神時，他回應道：“好。”

陸緬走進廚房，問他：“吃飯了嗎？”

宋懷搖搖頭：“沒有，今天我爸媽出去了，讓我自己解決呢。”

其實他撒謊了，他是吃完飯過來的。

陸緬挽了挽袖子：“雞肉蔬菜粥可以嗎？”

宋懷眨了眨眼睛，陸緬這架勢，是要自己做飯嗎？

“可以。”

一個小時後，宋懷對着這一桌葷素俱全的菜色發了呆。

他沒想到身份尊貴的陸緬居然還會自己動手做飯，而且賣相還這麽不錯。

陸緬見他發呆沒動筷，微微抿了抿唇：“不喜歡？”

“不是。”宋懷說，“就是沒想到，您還會做菜呢。”

陸緬說：“平時在軍營偶爾會自己動手，不會做太複雜的。”

宋懷看着眼前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心裏暗暗想到：這還不複雜？

他喝一口雞肉粥，口感鮮香潤滑，美味的不得了。

宋懷忙不疊豎起一根大拇指：“太好喝了！”

吃飽喝足後，宋懷偷偷很想揉一揉自己的小肚子，可是又覺得不雅。他偷偷觀察着陸緬，說：“謝謝您請我吃飯，下回我做給您吃吧。”

陸緬擡起眼：“你會做飯？”

宋懷被他那雙眼睛一瞧，魂魄都要升天了。

他羞答答地說：“我可以學的。”

怕陸緬不信，他補充道：“我學起東西來特別快，真的。”

陸緬看他這副急吼吼的樣子，心裏覺得有點好笑，淡淡“嗯”了一聲。

宋懷聽見這聲嗯，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飯後，宋懷為了表現一下自己的賢良淑德，自告奮勇要刷碗筷。

在砸了兩個盤子，一個碗後。

陸緬無奈地将人帶離了水池邊。

宋懷又羞又臊，雙手還沾着水，水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緬将碗筷洗幹淨後，轉過身看見宋懷還站在原地羞愧地看着他。

他一言不發地抽了紙巾，走到宋懷跟前，牽起他的手，将他手指上的水一點點擦幹淨。

然後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

手指觸摸到小孩兒腦袋的時候，頭發和視覺效果一樣柔軟。

宋懷說：“其實我平常不這樣，就是今天……今天緊張了。下次我再洗碗，肯定不會這樣的。”

陸緬沉吟片刻，目光在宋懷身上細細掃過，看得宋懷腳趾都要蜷曲起來：“你怕我？”

宋懷搖頭，他心想：我喜歡你——的臉——還來不及。

陸緬見他否認，哪怕知道可能不是出自真心，眉頭還是松動了一些：“沒關系，如果你想洗的話，以後多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