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夏日三寶空調wifi西瓜
崔祁将路小朋友送到了家門口,路朝朝依依不舍的開門準備進去,想了想有點不甘心,轉過身來看着崔祁。
崔祁溫柔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臉頰,啓唇道。
“進去吧。”
路朝朝噘了噘嘴,突然雙手搭到崔祁的肩上,踮起腳,在崔祁的臉頰上吧唧一口,然後立刻收手。叉起腰一臉“我超兇。”
“明天開始我就不是你女朋友了嗷!”
啪的進屋關上了門。
崔祁被小姑娘整的有點懵逼,擡起手,手指觸了觸臉頰,複又收回了口袋,轉身離開。
第二天路小姑娘穿戴整齊,圍上了那條小鹿圍巾,抱着一疊複習資料往崔祁家跑去,非常不客氣的啪啪啪敲響崔祁家的門。
門很快就開了,崔祁微微偏頭看着路朝朝,深邃的眼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路朝朝朝崔祁露出兩排牙齒,笑嘻嘻的将自己懷裏的資料塞到崔祁懷裏,徑直進去換了鞋,在地板上塌兩下,笑的張揚,嚣張的就像占據領地的小獅子。
“崔崔哥哥早呀,我來找你學習。”
熟門熟路的刨了瓶酸奶,然後路朝朝真的切換到了學習模式,一個早上解決了兩張理綜卷子并請教崔祁訂正,馬上到吃飯的時間了,路朝朝整理出寫完的卷子和暫時不用的資料,抱着乖巧地和崔祁道了聲再見,回家吃飯了。吃完飯又啪嗒啪嗒帶着新卷子轉悠過來,用那種求知若渴的眼神瞅着崔祁,半點也生不出非分之想。
——————
高三學子已經進入到倒計時的學習狀态了,知識和題海是一輪一輪的,自打崔祁落了一次40名開外後,接下來的每次模考都霸着年級第一沒動,與第二名相差整整20分有餘,尖端的20分是遙不可及的距離,甚至有一次分數遠超前年理科狀元。崔祁并沒有其他準考生的緊繃感,路朝朝也受着影響放松了下來。
馬上還有半個月崔祁就要高考了,路朝朝是不敢在崔祁面前晃了。學校騰出場地作為高考考場,準高三生們放了個小長假,天氣已經接近正暑,對于南陽這個地理位置偏南的城市來說,已經是次熱的月份。路朝朝窩在家裏,空調,wifi,冰西瓜,好不享受,心情好了,寫張卷子,心情不好了,寫另一張卷子。
牆上挂的日歷随着窗外的蟬鳴時刻逼近7,路朝朝每天從床上掙紮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瞧日歷。雖然高考對于崔祁來說只是一個臺階,但,也很重要,路朝朝如是想。
高考當天路朝朝開着電視在沙發上趴着,各種你想也想不到的跟高考有關的新聞層出不窮的報導着。E市三中某學子坐錯車,在開考前由交警部門派車準時送達考場;D市一中學子忘帶準考證,交警幫忙送到;考完後某學霸接受記者采訪直言題目太簡單不知道為什麽其他人要寫那麽久;看的路朝朝直樂。
Advertisement
晚上路朝朝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在高考考場裏,奮筆疾書,卷子寫完一張翻一張,寫了好多好多張,特別真實,最後路朝朝急了,怎麽還沒寫完!焦急着掙紮着醒了,睜開眼,眉毛蹙着,手還是握筆的姿勢。
6月8號,高考考試的最後一天,路朝朝掐着時間算着,下午5點崔祁就考完,算了算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心裏不放心,設了個鬧鐘。開始在家裏團團悠悠的轉着,甚至翻起了相冊,想收起自己發散出去旋轉纏繞在一起的思維。
厚厚的一沓相冊,可以說是從路朝朝出生起記錄到現在回憶了,有吃了一臉西瓜汁被懵逼抓拍的,嘴角還有一大顆西瓜子;還有自己抱着一顆細小的柑橘樹90度仰頭歡笑的;最不可思議的還有自己和崔祁的合照。看地點應該是離家不遠的南陽市游樂園,不過過了這麽多年那個游樂園算是半荒廢了,游樂設施已經很落後了,沒有什麽人去那裏玩,只有一些去散步的或者跳廣場舞的中年老年人。
照片上的崔祁像個小大人似的将路朝朝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拘謹地摟着,自己坐在公園長椅上,腳卻是連地面都夠不到,而路朝朝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哭着一張臉,和裙子上的笑臉娃娃成鮮明對比,手裏還拽着根吃了一半的棉花糖。
原來自己和崔祁已經認識這麽多年了。
擡手摸摸了照片上嚴肅的小臉,才逐漸想起自己以前是有點怕崔祁的,真是白瞎了這麽多年的好時光。
有點後悔,哭唧唧。
路朝朝心情平靜了下來。
路父路母不在家,路朝朝随便點了個鳗魚蓋飯,吃完往床上爬去,準備安安穩穩睡個午覺。閉上眼恍惚的要睡着的時候,手機響了,睜開眼嘟囔一聲,摸來手機也沒看是誰打的就接了起來。
“歪?”一股子有話就說,有屁快放的意味,繼續側躺着,閉上眼,拿手機蓋在耳朵上,手也不扶着了。
“朝朝,5點我想在校門口看到你。”熟悉的帶着些微缱绻的聲音,路朝朝睜開眼睛,醒了,手機從臉上滑到床上,手馬上抓起來放到耳邊。
“好。”她聽到自己輕柔的回答。
距上次剪頭發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頭發長到已經可以遮住整個肩胛骨的位置,路朝朝将它盤成兩個丸子,挑了件喜慶的紅色T恤配小黑裙,出門前拿保溫裝了瓶路母早上打好的甜玉米汁,冰甜冰甜的,出門了。
等路朝朝到校門口才感受到,那場面和新聞上一樣,校門關着,旁邊停了幾輛警車,還有輛救護車,離校門口近的地方還支了好幾架大的遮陽傘。從學校鐵門往裏面看去,作考場的幾棟教學樓都拉了黃白相間的警戒線,莫名莊嚴的氣氛下,三三兩兩的等自己孩子考試的家長都聚在一堆,小聲交談。
路朝朝看了下時間,距考完還有半個多小時,在就近的花壇邊上找了塊看着挺幹淨的大理石撫裙坐下,雙手捧着保溫杯,和個花哨的老幹部似的。然後發起了呆。
待到交卷的長哨響起,聚在校門口的家屬們有軌道的散開來逐漸向校門口聚攏,考完的考生也逐漸一波一波的從教學樓出來。現在還不能開門,還需要等一會,等到監考老師确認試卷全部收齊為止。校園內的喧嘩和校外的喧嘩相呼應着,和水流的波浪一樣一波一波的此起彼伏。路朝朝一米六出點頭的身高有點矮,瞅不到校門裏面,想了想踏上了剛剛坐的大理石上面,看到了一眼裏面黑壓壓的人頭,旁邊的家長看着路朝朝這架勢有樣學樣也踏了上來。
好吧,又看不到了。
監考老師确認試卷都沒有少,廣播了兩遍,保安将校門打開了,人群的聲音上了一層。踮着腳看了兩眼,有個長發姑娘一出來就撲家長身上嚎啕大哭,還有幾個男生放聲大笑勾肩搭背連着一排。路朝朝放棄掙紮,摸出手機打算給崔祁打個電話,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停在了自己面前。路朝朝後知後覺的擡起頭,幾天沒見有點熟悉又有點不熟悉的臉,然後看到那張臉溫柔的笑了起來,似冰雪初融,清風撫眼。
“朝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