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朝朝的紅色針織帽
路朝朝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雙手攪在一起，捏了捏自己虎口的肉肉。
“不知道。”
“崔祁這次退步了40名你知道嗎。”
路朝朝緩緩擡起頭，迎向李老師的視線，低聲說。
“知道。”
“先不說我，學校對于崔祁是抱有今年理科狀元的期望的，雖然他每次成績都在一二名徘徊，但各科成績非常穩定，在他前後變動的人都是不同的。”
伸手扶了扶眼睛，看着路朝朝，眼裏一片慈祥。
“學校裏有風聲說崔祁早戀影響了成績。”
…
路朝朝從琴房出來，跟李豔華道了聲老師再見，向寝室走去。一路上非常寂靜，就像路朝朝此時的內心一樣。李豔華跟路朝朝說了很多，路朝朝從開始吱了兩聲後便沉默的沒有說話。
路朝朝到洗漱池洗了把臉，把外套和秋褲脫了爬上床用被子裹着坐靠在牆上，腦中盤旋着李豔華說的話。
“學校都傳着，一代學霸的隕落。他本是星辰，你希望他墜到地上變成塵埃嗎？高考對于你們這種家庭來說不是必要，但真的很重要…”
“崔祁的目标S市A大金融系往年中最低的外省錄取分數線是680分，而這次他相差了8分，你希望他與理想擦肩而過嗎？…”
我不想！我希望他一直是最好的，我希望和他并肩在一起。
等李曼曼她們回到寝室路朝朝已經裹着被子睡着了，看着路朝朝臉上幹了的淚痕，坐到路朝朝床邊，探過身去，輕拍路朝朝的肩膀。
“親愛的，起來洗漱在去睡覺，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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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朝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面前的李曼曼，眨了兩下眼，抖開一點被子，向前靠去，腦袋枕在李曼曼的肩膀上，輕聲說。
“我不想和崔祁分開，但現在時間還沒到。”
李曼曼嘆了口氣，輕拍小姑娘的背。
“這次考試跟你沒關系。”
“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這幾天崔祁想叫小姑娘一起去吃晚飯，小姑娘都找理由推辭了。想了想最近同學之間的流言，捏了捏眉心，希望小姑娘不要聽到了。拿出手機編輯短信“這次考試發揮失誤，問題不大。”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一個字一個字的删掉，也不知道應該發些什麽，最後發了句“好好學習。”煩躁的把手機收了起來。
結果下一次兩人見面，就到了周五。
冬季的天空黑的早，六點就已經灰蒙蒙的了，到了七點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就幾顆星星特別閃亮。路朝朝坐在小區的長椅上，等着崔祁，旁邊是一盞長杆古典式路燈，後面的草坪上還蓋着沒有化完的霜。
崔祁從家裏披了個外套就出門跑去找路朝朝，遠遠的看着小姑娘裹的跟個球一樣倚靠在長椅上，時不時搓一搓手，圍着那條熟悉的小鹿紋圍巾，紅色針織帽幾乎把後腦勺都罩住了，在路燈的照射下泛着橘色的光。不自覺的放慢腳步，路朝朝似有所覺，擡頭向崔祁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有點單薄的男孩。扯了一個溫和的笑。
崔祁在路朝朝身邊坐下，輕聲問。
“有什麽事嗎？外面這麽冷，你可以叫我去你家。”
路朝朝仰着臉看着崔祁，眼裏有亮光閃動。
“我想了一下。”
眨了眨眼，複又低下頭，過了一會，艱難的說。
“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崔祁這時只能看到路朝朝的紅帽子，張了張嘴，有什麽東西哽在心口，聲音有點幹澀。
“你說什麽？”
路朝朝情緒憋不住了，低着頭往崔祁懷裏撲去，雙手在崔祁身後緊緊的揪着崔祁的衣服，略帶哭腔，聲音就像從崔祁胸口發出來的一樣。
“我不想和你分開，可是她們都說是我害的你學習退步了。”
“我希望你好好的，我希望你一直亮閃閃的。我不喜歡別人說你壞話。”
崔祁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懷裏自顧自嗚咽起來的小姑娘，之前哽在胸口的東西似乎消散了，雙手環住路朝朝往自己這邊托了托，嘴角泛起笑意，下巴窩進路朝朝的小鹿圍巾裏。
“那就先不在一起，都聽你的，我們就像之前一樣，就一起學習。”
路朝朝覺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感覺，停止了嗚咽。
從崔祁懷裏掙紮着坐起來，剛想答應。突然看到了自己眼前連着的一條閃着光的銀絲，一端是崔祁的胸口，一端是自己的鼻尖，然後銀絲斷了，路朝朝悲鳴一聲，雙手朝崔祁胸口捂去。
崔祁愣了一下，随即捂着嘴低低笑了起來，好像手也擋不住崔祁的笑意，慢慢放肆的笑了起來，眉毛高挑，眼睛發着光的看着路朝朝，扯起一抹壞笑。
“弄髒了，這可怎麽辦？”
“涼拌黃瓜…炒雞蛋?”
…
智商下線很久的路朝朝被坑到了崔祁家裏，坐在沙發上局促不安的等崔祁換下衣服她好拿回去洗。剛坐下沒多久，坐不住了，跑到冰箱那去刨酸奶，挑了瓶芒果味的喝了起來。等崔祁洗完澡換了身睡衣出來，看到小姑娘負面情緒都消散了，正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粉色吹風機》。
想了想，回到浴室洗了條熱毛巾出來，坐到路朝朝邊上，也不打招呼，上去就糊了小姑娘一臉，毛巾拿下來後，看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
有點可愛。
忍不住拔了路朝朝的小紅帽，毛線與頭發摩擦産生的靜電使小姑娘立刻“炸毛”。
“噗。”崔祁忍不住笑了一聲，搶救似的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
小姑娘捋了捋兩邊的頭發，奇怪道。
“你笑什麽呀？”
崔祁傾身向前，将路朝朝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小姑娘的頭頂。
“笑你可愛呀。”
“放心吧，下次第一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
小姑娘放心了，拍了拍崔祁的背，示意崔祁撒手，但貌似腦電波沒有接上，等了一會路朝朝自己扒開崔祁。突然想到正經事，皺起眉毛瞅着他。
“那你的衣服呢？”
“…”
“扔洗衣機了。”
“不是叫我來拿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