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朝朝的橡皮擦
崔祁的小同桌突然從自己桌上兩堆書之間夾起了一個蛋黃色的懶蛋蛋橡皮,“這橡皮誰的?”
崔祁轉頭看了一眼,橡皮的主人好像還挺喜歡這個橡皮的,懶蛋蛋的四個小腳也就用掉了左後方的一只腳,整個橡皮充滿了可愛的氣息,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給我吧。”
小同桌驚呆了,沒想到男神喜歡懶蛋蛋,驚恐的用兩根手指夾放到了崔祁的手掌中。
崔祁想了想,起身往外走,去找它的主人。
小同桌這才慢慢想起來,好像,可能,是昨天那個小學妹的…吧?
等路朝朝走進教室的時候,發現自己桌子附近已經被以自己同桌周迎為首的小團體圍着,周迎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突然周迎餘光注意到了路朝朝,唰的站起來,用手指着路朝朝,帶着些微的哭腔“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純銀的手鏈?”
全班的注意力凝聚到了路朝朝身上。
路朝朝皺了皺眉“你在做夢嗎?我為什麽要拿你手鏈。”
“對啊,對啊,為什麽會拿你手鏈,又不是稀罕東西。”單歸插着腰道。
“肯定是你,只有你天天看着我帶手鏈,之前還誇它好看。”說着抹了抹眼淚提高音調“就是你。”
李曼曼瞟了眼全班,淡定的回到自己位置做下,也不看周迎,用手支着下巴翻了翻面前的書,“周迎你腦袋今天被學校鐵門夾了嗎,用頭發思考,用手說話呢,厲害厲害。”
“就是。”單歸撅着臉附和道。
路朝朝從懵逼中出來,眉頭皺更深了,抱緊了懷裏的小零食“你有毒吧周迎,說吧,你想幹嘛,事這麽多。”
說着走到周迎面前,扒開她的小團體,就那麽微擡下巴看着她,像一個女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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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吓了一跳,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眼淚也忘記流了。
李曼曼注意到了門口的身影,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了。
邊上的小團體的一個胖胖的女生給周迎推了一下,周迎回過神來,仿佛給自己漲氣勢一般插着腰說“是不是,翻你桌子就知道了。”
“哦?”路朝朝眯起了眼“想翻我桌子是吧?”
“是….是又怎麽樣,翻了才知道你是不是清白的。”
路朝朝心裏氣狠了,突然心情就平靜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和筆袋輕輕放陳朱朱桌子上。
接着唰的把自己桌子掀了,教室裏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崔祁也不知道怎麽了,送塊橡皮剛好看到小姑娘被欺負之後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有點意外,就那麽靠在門邊看着,順便和李曼曼點頭問好,等看到小姑娘把自己桌子掀了之後,站不住了。
崔祁快步上前把小姑娘拉開離翻倒的桌子遠點,覺得手心有點濕,擡手,一片鮮紅。
被桌角的金屬挂鈎刮到了。
崔祁要給氣笑了,笑也笑不起來,就那麽微垂着眼看着小姑娘的眉心,涼涼的“高中也沒學什麽,也就學會掀自己桌子是了吧?”
路朝朝被崔祁這麽一拉一訓,吓了一跳,氣也被訓沒了,只剩下驚吓,拿另一只手捂着傷口,低着頭像作錯事的貓崽子一樣站着,不敢說話了。
崔祁深吸了口氣,拿另一只沒血的手揉了揉額頭,擡頭往教室角落攝像頭看了一眼,烏黑沒有一點光,果然,沒有開。
“曼曼,你帶路朝朝去醫務室,順便打針破傷風,這裏我來解決。”
李曼曼起身乖巧的拉着路朝朝去了醫務室。
單歸也想跟上去,看了看好友背影,又看了看一地狼藉,擔心好友背黑鍋,糾結着留了下來。
學校醫務室沒有破傷風疫苗,簡單給路朝朝清潔了一下,傷口不是很深但劃的挺長,有一根食指那麽長,就開始劃到流了很多血,現在沒有流了。李曼曼叫來司機陪路朝朝去醫院打疫苗。期間在醫院休息了一下,回學校上晚自習了。
周迎最後捏着她的純銀手鏈當着全班的面給路朝朝道了歉,自己找班主任換了坐位。
路朝朝課間拉着李曼曼問“我還挺好奇的,她看不慣我哪了?”
“你跟我關系太親密了,嫉妒吧。”每每三個小姐妹圍着路朝朝開茶花會的時候,周迎眼裏都充斥着厭煩的情緒。
大概就是因為鸠占鵲巢吧,但這爆發的着實讓人鄙夷。
小眼鏡遞了盒豆奶給路朝朝,以示關懷。
晚上,回到寝室,單歸手舞足蹈的說了起來。
“崔學長超酷啊,他等你走了之後,把你桌子扶了起來…”
崔祁看着小姑娘走了之後,把小姑娘桌子扶了起來,就着那一地書,挪過應該是路朝朝的凳子坐了下來,下巴示意地上“你找。”
周迎驚吓中,蹲在地上扒拉了兩下,找到了手鏈,面上一喜,“學長你看,就是她偷的。”
“哦?”崔祁擡起一只手靠在椅背上。
“周迎同學找的真快呀。”
周迎站了起來,臉白了白“我…我….”
“行了。”崔祁面無表情的站起來。
“到底怎樣我不關心,去學校調監控就知道了。”說着慢慢往外面走。
“不過我得提醒你,按以前,這種事被發現了,也就記過和通報批評,寫個檢讨書,在加個國旗下講話。”
崔祁頓了頓,回頭冷冽的看着周迎。
“現在嘛,學校風紀月,殺雞儆猴,大概是留校察看,或者,開除吧?”
“後來啊,周迎吓的哭着追了出去,太慘了。”單歸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握着拳頭發表自己觀後感“最好是查監控,開除周迎。”
李曼曼從床上探出頭來,頭發垂着“別做夢了,監控沒開,崔崔哥哥詐她呢。”
路朝朝聽着,沒有說話,嘆了口氣。
崔祁都看到了吧?
都!看到了吧!
我溫柔賢惠的形象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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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五一放學,路朝朝告別小夥伴奔去了理發店。
“老板,剪個短發。”
“好的,您稍坐一下,是要剪多短呢。”
小姑娘糾結了,兩只手捂着散開的長發。擡頭看着理發師。
“有那種顯的很長的短發嗎?”
“或者顯得很短的長發也行。”
….
最後路朝朝剪了一個及肩的短發,長度剛好觸碰到肩膀,微微內扣,兩遍略搭着頭發被路朝朝梳了上去,紮了小啾啾。
路朝朝晃蕩着腦袋往家裏走,可能剪掉的不是頭發,是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