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朝朝吃豆腐
崔祁帶着路朝朝到教師食堂吃晚飯，在窗邊拉開椅子讓朝朝坐下後，去點飯了。
教師食堂是南陽中學四大食堂中環境舒适，人又少，菜系最齊全的食堂，甚至到了節假日還有相應特色食品附贈，臘八節的臘八粥，中秋的月餅，元宵節的元宵。據說因為這個食堂的存在，南陽中學吸引到了相比于整個省最豪華的師資力量。
崔祁點了咖喱牛肉水蒸蛋配冬瓜，路朝朝點了特色食品螞蟻上樹配香幹抄肉外加手撕包菜。
等崔祁端着兩個盤子，每個盤子四四方方的放着4個精致的小碟子坐下，路朝朝傻眼了，盯着那個擺着一排切好的水水嫩嫩的白豆腐下面墊着水蒸蛋，上面甚至還澆了廚師特制的碎肉醬，肥肉居多，色澤鮮豔，兩疊豆制品，難受。
路朝朝心裏苦，但路朝朝不說。
崔祁看着小姑娘傻傻的樣子，想到兩家聚餐時對着肥肉深仇大恨愁眉哭臉的，伸手用勺子把豆腐上的碎肉醬挑了出來。
“吃吧。”
路朝朝乖巧吃豆腐，吃着吃着眼神飄到了崔祁的咖喱牛肉上，崔祁就那麽低頭吃飯的樣子，舀了一大勺牛肉擱路朝朝碗裏。
路朝朝夾起就吃。
“這多不好意思。”
“吃飯。”
“噢。”
崔祁吃的快，吃完了靠在椅子上等小姑娘吃完。
隔着不遠的一桌一個棕色頭發穿着背心短褲露着大片雪白皮膚的男生時不時往這邊瞅一眼，盯着崔祁擠眉弄眼。崔祁連個眼神都不偏一下。
“我吃完了。”
崔祁點頭起身幫小姑娘拉開椅子，走出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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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路朝朝敲着桌子“我好恨！為什麽沒有約将來的飯！好恨吶！”
這邊崔祁快進教室時好友從後面追來一把勾住了崔祁的脖子“小崔子，從實招來，那個小妹妹是誰啊！崔崔哥哥好紳士啊~”一張小白臉硬是做出了猥瑣的表情。
崔祁甩開好友手臂。
“滾蛋。”
“哎呦，崔哥哥好兇呀！”
“…欠震撼教育嗎？”崔祁撇了好友一眼。
“唉，那小妹妹誰啊？我也沒看你對誰這麽上心的，又是端飯挑菜，又是夾菜拉椅子的。”
“鄰居家的小妹妹。”
“哦~只是小妹妹嗎？我們崔大少真是受歡迎。”說着拉開崔祁邊上的椅子往他邊上湊。
“你知道吧，你去圖書館還書的時候高二的小學弟來打聽你的興趣愛好呢。”
“你猜我怎麽說。”元官看好友不理他，也不在意，繼續說。
“溫柔，賢惠，漂亮，愛做手工。哈哈哈哈哈哈。”
還嫌氣氛不夠自己拍了兩下桌子。
崔祁翻了個白眼“無聊。”
“你等着吧，等到了中秋，一堆手工禮物。一堆‘溫柔賢惠’的姑娘。”
啪的崔祁糊了張卷子放好友臉上。
路朝朝晚自習托着下巴琢磨着怎麽接近崔祁，琢磨了好久也沒想出來，人倒是困了，眼皮一頓一頓的，腦袋晃晃悠悠的，突然後面的陳朱朱同學給她拍了下，她立刻醒了。
“朝朝啊，借我昨天晚上老師講的卷子。”陳朱朱壓着嗓子說。
路朝朝如夢初醒，對啊，訂正卷子。
轉頭把月考語文卷子遞了過去。
我愛學習，學習愛我。
一下晚自習，路朝朝便朝着高三教學樓跑去。
到了高三，晚自習有很多學生在學校附近的補習機構去惡補，實驗班的學生也不列外。路朝朝站在實驗班窗戶邊往裏面看，一下子就看到了崔祁，特別顯眼，第三大組靠窗的邊上。正低頭看着書的崔祁突然擡頭，心有靈犀的往窗邊看去。
崔祁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個場面，紮着兩個有點亂的丸子頭的姑娘，笑的一臉燦爛，在燈管的照耀下，整個人白的過分，臉頰微紅，一看就是跑過來的，手裏拿着張似乎是試卷的紙高舉着向他晃着手。
眨了眨眼，心口那個位置似乎有點癢，似乎有點麻。
“崔崔哥哥！”
得了，路大姑娘一聲吼教室裏的，走廊上的都往聲源處看。
小姑娘意識到了不對，紅了一張臉，馬上往教室裏紮去，崔祁不忍直視般用手捂住了臉，手心下微微彎起的嘴角歸于平靜。
小姑娘自欺欺人的貓着腰溜到崔祁邊上，拍了拍崔祁同桌的手。
“學長，打個商量，你做其他位置呗，我來問問題的。”
“這…”小同桌有點為難，看了看崔祁。
“你去吧。”
小同桌麻溜的帶着資料滾了。
路朝朝似乎真的是來問題目的，認真的請教起了問題。
從實驗班的窗戶往下望，三三兩兩結伴走着的上完晚自習高一新生，有的說說笑笑，有的沉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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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節晚自習你們就讨論了一張物理卷子。”李曼曼捋了捋頭發。
“我愛學習，學習愛我？”李曼曼勾着唇繼續補刀。
“我好恨！”路朝朝抱着腦袋上的丸子使勁晃。
其實不止學習，還有溫聲細語。
南陽中學的校領導對學生特別自信，別的中學早早的取消了體育課等藝術課，南陽待到高三才委屈的取消。
體育課上路朝朝心情複雜的抱着球拍坐在操場邊上的看臺上，看着同學打羽毛球。小姑娘心思細着呢。昨天路朝朝問題目的時候注意到，崔祁是很累的，眼皮微垂，可以看到很 長又密的睫毛，明明很唯美的眼睛，配着五官與眼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疏離感。講了一半的卷子，似乎要打哈欠了，卻頓了一下，憋回去了。小姑娘看在眼裏，心疼他，不好意思在耽誤他晚上的時間了。
靠學習來追人是不闊能的，一輩子都不闊能了。
第二年6月，真香。
小眼鏡和兄弟打了聲招呼，手裏球拍一人豪氣的坐在路朝朝邊上。手肘撞了撞路朝朝胳膊“路哥！我在一衆兄弟的幫助下打聽到崔學長愛好了。”
路朝朝往邊上挪了挪以示嫌棄，“快說。”說着把球拍塞舒橋身上“賞你個球拍，吶。”
“嗨呀。”小眼鏡把球拍往旁邊一放，掰了掰手指。
“溫柔，善良，成熟，賢惠。”
“還有短發！”說着拍了下腿。
路朝朝眯起眼以示懷疑，偏了偏頭“真的？”
“真的真的，拿我珍藏漫威手辦發誓！這可是我兄弟親自去問崔學長好基友問來的。”
短發…
路朝朝扯了扯垂在兩邊的辮子，有那麽一丢丢心疼。
“行吧，相信你了，改天請你吃蛋糕。”
體育課上完剛好趕上30分鐘的大課間，路朝朝約着小姐妹去小賣部買了點零食，說說笑笑的往教室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