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鎖]
第63章 證據
“趙家破産了。”趙楚歌躺在陸笙平的胳膊給他念手機上的新聞,算了算日期好像是江麗來醫院一個星期後的事情。
趙斯餘親口宣布的,他實在是沒辦法了,再不宣布破産就什麽都搭進去了。趁現在宣布破産還能撈到一點財産。
他是看透了,趙家沒一個靠得住的,兒子是弟弟,這麽荒唐的事太少見了。他現在就等着手裏的股票套現,拿了錢他去國外逍遙快活。
時空還不能出院,趙楚歌也就一直再醫院待着,趙醇估計後半輩子都得在醫院待着了,上次被江麗大吼大叫了一通後當晚就進了急救室,從半身癱瘓到全身癱瘓,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趙耀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已經好幾天沒來醫院了,估計也是恨趙醇,自己親媽跑了沒影,以為的親爹是大哥,真正的親爹在醫院裏癱瘓,趙家破産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戴建偉。
然而趙楚歌聽說戴坤和趙耀一直藕斷絲連的事被戴建偉知道了,他在戴家更沒有地位了。
“看他們過得這麽慘,我就放心了。”趙楚歌滿臉笑容,不過沒一會兒就問陸笙平,“你說都這樣了,趙醇怎麽還住得起VIP?”
“你想讓他住不起?”陸笙平問。
趙楚歌點點頭,陸笙平拿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幾條消息,中午的時候趙醇就被“請”出去了,他動不了,護工也是拿錢辦事,給錢的都沒了,他當然也不會辦事了。
“你給誰發的消息?”趙楚歌一邊吃飯一邊問。
“院長是故交。”陸笙平咳嗽一聲,言簡意赅。
“故交?哪種故交?”趙楚歌不想放過這個字眼,抱着胳膊斜視他。
“以前幫過忙,他欠我人情。”陸笙平依舊說的很簡單,主要是沒什麽好解釋的,除了趙楚歌他就沒跟別人好過,趙楚歌也知道這個問題,但就是閑的沒事想找茬。
兩人就這個問題讨論了半天,陸笙平順毛成功,趙楚歌消停吃飯。
趙楚歌看着心大,好像對趙家的事已經不在乎了。可實際上,他心裏還是記挂着一件事——趙研宇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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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懷疑趙研宇是被謀殺的,紀華的弟弟是受趙斯餘指使,只是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證據,私下調查過紀華和他弟弟紀中,什麽都查不到。
不知道是他懷疑錯了還是趙斯餘把證據銷毀的太全面。趙楚歌才不認為是趙研宇的死是意外。趙研宇死了以後那些保險金可全都進了趙斯餘的腰包,他從來不認為世界上有那麽多巧合。
他把當年的那段監控錄像看了好多次,甚至每個細節都印在了腦子裏,可就是找不到趙斯餘指使的證據。
趙斯餘現在拿了錢要跑路,趙楚歌不可能放他走,但是又不能軟禁他,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紀華兩兄弟,紀華口風很緊,派人試探了幾次都沒什麽結果,紀中更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咬定是那次車禍場意外,沒人指使他。
“他們倆肯定有什麽把柄在趙斯餘手裏,或者是趙斯餘給了他們足夠的錢,我覺得你不如簡單粗暴一點。”時空躺在病床上曬着午後的太陽,懶懶地說,“找到紀華,用錢收買他,他幫趙斯餘做事,手裏不可能沒有證據,即使找不到車禍的證據,其他違法犯罪的肯定也少不了。”
“……”趙楚歌對他的簡單粗暴還真是無話可說,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不用大費周章,畢竟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按我說的做吧,早點了結了。”時空說道,“田蜜雖然還沒找到,但是跑不了,他們進不了監獄就去精神病院,一家五口人,誰都別想跑。”
趙楚歌冷笑一聲,面上一片冰冷,“當然跑不了,現在讓他們在外面自由幾天,等進去了自然會好好招待他們,當年我過的什麽日子,會讓他們變本加厲的還回來。”
趙楚歌身上瞬間湧起的殺意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他掰着自己浮腫的手指,撫摸着戒指,眼裏充滿了溫柔,好像剛才殺意凜然的人不是他一樣。
一分鐘之內切換自如,恐怕正常人也做不到他這樣。
趙楚歌當着時空的面給手下打電話,讓他們找到紀華并帶走,帶到他原來的房子裏,他親自和他談。能談就談,逃不了就用暴力手段。
當晚,陸笙平陪着趙楚歌回到了他原來的住所,紀華被捆得嚴嚴實實,嘴也被堵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綁匪。
“我們抓他的時候趙斯餘好像知道了。”早就在這裏等候的其中一個手下說道,“對不起老大,是我們辦事不利。”
“沒有啊,我覺得你們做得對。”趙楚歌支着下巴,真心評價道:“讓他知道了更好,活在恐慌裏就會慌不擇路,越慌張越會露出馬腳。”
他踢了一下陸笙平,問道:“我說的對嗎?”
“對,你說得對。”陸笙平敷衍的非常不走心,他摸了摸趙楚歌的頭,“你說得都對,誰也不能反駁。”
“你能不能走點兒心?”趙楚歌瞪他,對他這種說辭表示不滿意。
“不走心,走腎。”陸笙平低下頭在他耳邊呢喃。
不和他廢話,趙楚歌費力地站起來把紀華嘴上的膠布撕下去,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我是誰不用說你肯定認識,把你叫來的目的我相信你也清楚,我要趙斯餘做壞事的證據,尤其是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
紀華把頭歪到一邊不和他對視,對于趙楚歌的話無動于衷,趙楚歌見他這樣覺得可笑,說道:“反正你不說,我就只能想辦法讓你說了,不知道你的抗擊打能力有多強。”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了。”紀華終于開口,但說出的并不是趙楚歌想聽的。
“趙斯餘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趙楚歌站着有點累,坐到陸笙平身邊,“或者你開個價,公平交易。”
趙楚歌覺得自己還是挺溫柔的,至少還沒讓人動手。
紀華的眼神閃了閃,繼續保持沉默。趙楚歌沒那麽大的耐心,拳頭放在腿邊都握緊了,陸笙平把他的拳頭握在手裏,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在手背上親了一口。
“別太暴戾,親愛的。”陸笙平對趙楚歌說完這句話就從沙發上起來,彎腰站在紀華面前,“我知道你在趙斯餘手裏的把柄是什麽,不就是你奶奶的醫療費,他現在自顧不暇,并且随時準備跑路,你覺得他能管你多久,他能給你的錢又能支撐多久?”
紀華眼神閃動的更加厲害,嘴唇抿得也更緊了,看上去好像抵死不從似的,只是額頭上流下的汗暴露了他的內心。
“你可以選擇猶豫,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從來說話算數,從現在開始,給你一個小時,把我們想知道的說出來,你奶奶的後半生我會讓她過的很愉快,并且會給你一筆夠花一輩子的錢,但是……”陸笙平話鋒一轉,語氣也沒有剛才溫柔,變得有些冷酷,甚至是陰森森的,“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或者欺騙我們,我也保證你和你奶奶還有監獄裏的弟弟,後半生過的也将會非常愉快。”
“就是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愉快了。”陸笙平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的威脅他。
紀華頭上的汗流的更快,陸笙平的話他完全相信,他說的那些話,只要動動手指打個電話就能完成。在陸笙平眼裏,他和蝼蟻差不多,都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還不說是麽?”陸笙平嘴角牽起一抹看上去很溫柔的笑,可懂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不耐煩了。
“我只給你一分鐘,一分鐘過後出現什麽結果你可不要怨我。”陸笙平依舊笑着,笑得很恐怖,也很嚣張,“反正我有的是辦法可以找到證據,不過是因為趙楚歌想簡單一點罷了。”
紀華知道這是個機會,趙楚歌如果不找他,用其他手段得到了證據,那他将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而趙斯餘如果出了意外,他奶奶的透析也做不下去。
“你還有十秒。”陸笙平手指在沙發上敲了敲,老神在在道。
趙楚歌感覺這樣才是真正的大佬,平時總圍着他團團轉噓寒問暖的人好像不是眼前這個。風格不太一樣,眼前這個渾身都透着上位者的威嚴氣息,舉手投足都散發着魅力,光芒萬丈。
趙楚歌撐着臉在旁邊觀察陸笙平,擡手在嘴上擦了擦,确認沒流口水,要不然太丢臉了。
剩下還不到三秒,紀華終于開口,“我說,趙斯餘的事我都知道,在他身邊跟了這麽多年,幾乎每件事我都有證據,他指使我弟弟撞人的錄音我也有。”
趙楚歌聽到這個一下就繃直了身體,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陸笙平把他圈外懷裏,寬慰他:“別激動,有我呢,一切都有我。”
紀華開口敘述趙楚歌最關心的事。
“他們離婚之前趙斯餘就背着趙研宇給他買了一份巨額保險,因為公司那時候出了點問題,資金周轉不開,離婚後趙斯餘就打起了保險金的主意,他指使紀中開車撞人,威脅他不聽話就讓我奶奶在所有醫院都做不了透析,沒辦法紀中只能答應,只是沒想到把趙研宇的新男朋友一起撞死了,事後他還買通了處理事故的警察,保險的事也就掩蓋了下去。”
紀華盡量用簡介的語言說完了整個過程,他大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還有其他他賄賂的證據,我都藏起來了,不敢放在家裏,怕被人發現。”
趙楚歌呼吸有些快,攥緊了陸笙平的衣服,“他可真狠心,真行,出軌自己老爹的情人,為了保險金撞死前夫,親兒子送到精神病院,他可真行。”
“呵呵。”趙楚歌眼睛裏一片陰霾,“這麽多年他過得倒是不錯,一點也不愧疚,心裏可真強大。”
趙楚歌暴戾的情緒已經控制不住,如果趙斯餘在他面前,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很快,我保證,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我肯定讓他得到報複,好不好?”陸笙平穩住趙楚歌的情緒,和他打着商量。
“好,你幫我,幫我。”趙楚歌終于服軟,讓陸笙平幫自己處理,若不是他太執着,一切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被陸笙平處理好,這些不開心的根本到不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