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電話
趙楚歌第二天在家待了一上午,他有些難受,在房間裏躺到了日上三竿才下樓,趙楚歌精神不太好,感覺身上也更疼了,心裏把陸笙平又罵了一遍。
趙斯餘早就去了公司,家裏留下的是趙斯餘的現任妻子田蜜,還有趙醇和江麗,就是趙斯餘的父母,趙楚歌所謂的爺爺奶奶,當初想盡辦法要送趙楚歌進精神病院的就是他們。
每次見到他們趙楚歌都覺得特別惡心,趙耀是他們的孫子,他難道就不是了嗎?憑什麽這麽差別對待?
但是他回來也有一兩年了,惡心惡心竟然也習慣了,至少看着那群人渣的臉他可以吃下飯了,不會吃幾口就想吐出去。
趙楚歌現在非常抑郁,即使外面的天氣風和日麗晴空萬裏也不能挽救他敗壞到極點的心情。
一拳砸到洗手間的鏡子上,血跡順着趙楚歌的手流下來,緩緩滴落到地板上。
鏡子的碎片嘩啦啦落了一地,破碎的倒影中折射出趙楚歌陰沉沉想要殺人的面孔。
時空被人帶走了,是警察帶走的。
趙楚歌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問了護士才知道,趙楚歌又趕去警察局詢問情況,卻得知時空已經被收押。
而且警察透露出來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整他們,要麽針對時空,要麽針對趙楚歌,不管是針對他們倆誰,趙楚歌現在都沒什麽精力去思考。
他腦子亂到了極點,回想了一下自己得罪過的人,發現太多了,畢竟他作為一個纨绔子弟整天和人吃喝玩樂,總免不了和一些人起沖突,而且為了表現出他到底有多混賬,有多一無是處,還得罪過不少人。
也就是說值得懷疑的目标太多了,範圍也太廣了,以趙楚歌現在的腦子是什麽也回想不出來的。
趙楚歌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态不适合思考,他必須冷靜下來才行。可越是想冷靜就越是暴躁,趙楚歌靠在洗手間的牆上,垂着頭看自己的手,血還在流。
趙楚歌覺得自己有一種病态的快.感,看着鮮血流到地上他感到很爽快,甚至他希望血流的越多越好,最好他的血液全部流幹才痛快。
靜靜看了一會兒,趙楚歌的理智終于回籠,他不能倒下,也不能死,那些趙家人該償還的罪孽還沒有贖清,他還要報仇。
趙楚歌擡起拳頭舔了舔傷口,最後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跡,去另一面鏡子跟前照了照,覺得自己看上去正常了一點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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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歌沒回趙家,他直接去了自己在外面的住所,因為情緒不穩定他也不敢開車,直接叫的代駕。
作為一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哥,趙楚歌深知自己必須有夜不歸宿的習慣,所以表面看上去他經常流連花叢,實際上他都是來這裏住,流連花叢的人都不是他。
因為趙楚歌有病,而且他讨厭和人離得太近,和戴坤在一起是迫不得已,被趙斯餘逼得太緊,趙斯餘總說讓他找個人安定下來,強迫他和戴坤交往,但兩人平時沒有任何肢體接觸,而且他才發現趙耀和戴坤的關系不一般。
和陸笙平睡了是意外,他也沒想到随随便便就被下了藥,又随随便便就能和大佬睡了。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少不了刺激。趙楚歌雖然回憶不起來那天晚上的運動了,但從他到現在還渾身酸痛這點就可以看出,陸笙平非常強大,且體力不是一般的好。
趙楚歌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平心靜氣,聽到手機有一聲短信的提示音就拿起來看了看,擡眼間對着車窗外匆匆一瞥,就看見了剛才還出現在他腦子裏的人。
陸笙平正被一群人前呼後擁地走在前面,臉上看起來似乎帶着笑,仔細看又好像沒有。
趙楚歌立馬把目光轉移到手機上,省的被陸笙平發現了。
盡管陸笙平根本就沒往他的方向看。
趙楚歌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也許是怕陸笙平又和他說一些讓他心煩意亂的奇怪的話。
但更主要的是,陸笙平是大佬,他怕是很正常的。
趙楚歌這樣對自己說。
他和陸笙平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交集的,無論什麽時候都該是這樣。
他和時空是已經深陷泥沼不可救藥的人,所以沒關系,所以無所謂,他怎麽還能拉別人下水呢,這是不公平的,也是不道德的。
趙楚歌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顫動,想起了什麽,又搖搖頭想要把那些記憶揮發掉。可他發現,那些話,那些記憶,就好像在他的腦海裏,在他的心裏紮了根,除不掉。
平時不想起來還好,只要一想起來就需要很大力氣才能轉移注意力。
趙楚歌看了看自己的手,沒包紮,但是血都凝固了,還有結痂的地方,趙楚歌用另一只手揭開傷疤,痛感讓他清醒了不少,也終于轉移了注意力。
回到住所,趙楚歌先是給自己處理了傷口,然後打電話安排了些事情,先從那個橫穿馬路的人入手。
他看了監控,剮了時空的那輛車和橫穿馬路的行人都像是憑空出現的,突然就出現在路上了,明顯很詭異,應該是有預謀的。
趙楚歌覺得這就是利用時空針對他,他和時空基本是捆在一起的,圈裏人都知道他和時空玩的好,著名的狐朋狗友,時空出事,受牽連最深的肯定也是他,畢竟時空和時家關系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時家人除了每月給他錢,從來都不管他。
趙楚歌在房子裏有藥,吃了藥後他冷靜不少,稍微眯了半個小時有了點精神後就派人去調查了,時空現在也見不到,趙楚歌不敢用什麽手段,那樣容易把他和時空全都暴露,畢竟他們倆都是根基不穩。
趙楚歌不知道為什麽心神不寧的,有點疲憊,不過他經常這樣,也都習慣了,他有病,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趙楚歌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手下已經把調查結果發到郵箱裏了,大致就是那個司機和那個行人身家清白,暫時還沒查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們還在繼續跟進。
趙楚歌踹了一腳桌子,手邊的紙都被抓皺了,誰知道時空在裏面過的什麽樣,要是不能快點把他弄出來,能不能活着出來或者完整的出來都是未知數。
還好時光和白詩這倆孩子參加夏令營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要不然趙楚歌都不知道怎麽跟孩子交代。
趙楚歌和時空對彼此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他們在精神病院認識,有着相似的境遇,他們一起熬過了難捱的日子,比親人還親。
趙楚歌仰着頭靠在椅子上,眼睛對着太陽看了好半晌,流出眼淚他才罷休。
趙楚歌又想到了戴坤和趙耀那對狗男男,越想越氣,就在即将失去理智的時候猛然想起,那個司機好像有點眼熟,似乎在戴坤身邊見到過。
趙楚歌不太記得清了,因為他偶爾會有記憶錯亂的時候,所以他不太分得清這是自己因為讨厭戴坤臆想出來的還是他真的見過那個人。
既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趙楚歌幹脆也不想了,直接讓他們往戴坤身上查,要是真和他有關肯定能查出什麽蛛絲馬跡。
趙楚歌身上不舒服,頭也覺得疼,交代完以後就又躺在床上睡覺了,餓着肚子睡了一天也沒什麽感覺。
直到半夜了接到了陸笙平的電話他才覺得自己真的餓了。
不用奇怪陸笙平為什麽有他的電話,作為一名大佬,他應該具備什麽都查得出來的功能,更何況是趙楚歌的電話號碼。
其實他早就有了趙楚歌的號碼,只是一直沒有勇氣撥出去,雖然他是大佬,但是面對趙楚歌他還是會慫。
大概也不是慫,就是面對喜歡的人總會不自覺的小心翼翼,怕他不開心怕惹他生氣,所以總要小心些。
趙楚歌認為自己不會喜歡任何人,所以他不會理解陸笙平的想法,但是陸笙平電話裏那種讨好的語氣還是讓他吃驚。
趙楚歌起初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也沒聽出來陸笙平的聲音,幾乎睡了一天的他腦袋更加不清醒。
“我是陸笙平。”直到這句話傳來,趙楚歌的腦子才好像重新啓動了,然後他的手比腦袋快一步的把電話挂了。
陸笙平無語了幾秒後再次把電話打出去,趙楚歌這次沒挂,他不敢,畢竟陸笙平是大佬,他不敢惹。
“不知道你睡沒睡,我想我可能是打擾你睡覺了。”陸笙平在電話裏說,語氣很柔和,“但我是想告訴你,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趙楚歌反問:“我為什麽要等你?我們有什麽關系?”
陸笙平嘆了口氣,捏緊了電話,說道:“我喜歡你,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這話的語氣溫柔,但其實是有些強勢的,憑什麽他喜歡趙楚歌人家就要等他?
趙楚歌想再一次把電話挂斷,但想了想,還是沒敢。
最後陸笙平在電話裏囑咐了什麽趙楚歌都沒聽清,他把電話放到床上開着免提去空腹吃藥了。
陸笙平什麽時候挂的電話他都不知道,反正半個小時後有個外賣到了,錢也付過了。
趙楚歌想,除了陸笙平應該沒別人,這世上對他好的人可從來都不多,于是他給陸笙平回了一句謝謝,然後果斷把陸笙平的號碼拉黑了。
他們不該有交集,趙楚歌心裏非常清楚,所以他會主動斷了聯系。
陸笙平已經上了飛機了,所以不知道自己被拉黑的事,他還在想回來之後要不要直接去趙家提親或者循序漸進的追求趙楚歌和他交往。
趙楚歌吃完了飯覺得胃裏還挺滿足的,這家店他不常吃,但是他最喜歡這家店,陸笙平連這都知道,不愧是大佬。
趙楚歌一時間不知道該佩服大佬就是大佬還是該擔憂他都被人調查個底朝天了。
手下還沒查出來消息,趙楚歌坐在地上靠着牆角又昏昏欲睡,就在腦袋要垂下去時電話又響了。
一聽這鈴聲趙楚歌就很不耐煩,這是他給趙耀特意設的鈴聲,他先把之前的錄音弄出來。
然後一接電話趙耀就聽見了嗯嗯啊啊的呻.吟.聲,一聽就是在辦事,電話立馬被撂了。
趙楚歌非常滿意,這招他用了不少遍,沒事就放一遍,省了不少事。
趙耀在另一邊咬牙切齒的和戴坤說:“他不知道和誰辦事呢,一聽聲音我就惡心!”
戴坤摟着他,惡毒地道:“惡心什麽?你多給他找幾個人,帶點病什麽的也是他自作自受……”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于是他臉色難看了好幾天,蒼白到他自己都看不下去,除了吃藥他沒辦法,然而吃藥也不能緩解身體的難受。
而且最主要的是趙楚歌覺得自己小腹不太舒服。
這讓他感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