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事
說完兩人同時懵了一下,趙楚歌覺得自己完了,竟然敢對赫赫有名的大佬說“滾”,這不是活膩了嗎!
陸笙平懵是因為他沒想到趙楚歌拒絕的這麽徹底,還這麽直接,就算不喜歡自己,自己的身份地位難道也不能讓他動心嗎?
陸笙平突然很委屈,有點懷疑人生。
趙楚歌看到陸笙平露出的委屈巴巴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覺得自己一定是睡了個假覺!
醒醒吧,這可是陸笙平,是人見人怕的大佬,怎麽可能會委屈!一定是自己瞎了!
趙楚歌用手扶着頭,感到腦袋嗡嗡的,又開始了耳鳴。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難受,頭特別疼,他不應該這麽控制不住情緒,醫生明明說他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的,怎麽又亂發脾氣了呢。
是因為他不想配合治療嗎?可是他吃藥了啊!
這樣是不對的,是不對的,趙楚歌在心裏重複了一遍,下意識地去翻床頭的抽屜找藥,翻了一圈,煩躁地把抽屜都抽出來扔在了床上還是沒找到他需要的,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這裏是酒店。
然後他脫力般的跌坐到了床上,感覺到了從後面傳來的鑽心的劇痛,好像腰部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那裏有種被撕裂的感覺,動一下都像有無數錐子在紮一樣。
因為是背對着陸笙平,他痛苦的表情陸笙平并沒有看到,而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的陸笙平也忘了,趙楚歌可能會很疼很疼。
陸笙平只看到了趙楚歌急急忙忙的樣子,以為是自己吓到他了,連忙從後面抱住他,安撫地拍拍他肩膀,禁不住的在上面溫柔地親了親,說:“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可不可以認真考慮一下和我結婚的事情?”
肩膀上的柔軟和陸笙平的話似乎刺激到了趙楚歌,趙楚歌腦子裏那根弦終于斷了,脾氣一下就控制不住了,瞬間爆發出來,他顧不得下面的疼痛,使勁用後背撞開了陸笙平,轉頭生氣又委屈的朝他大吼:“我叫你滾開啊!滾!誰要和你結婚啊!誰要結婚啊!滾!滾!”
趙楚歌連續說了好幾個“滾”字,可見他的脾氣有多爆,或者說他的心情有多差。
陸笙平心裏暗暗道,果然是脾氣不好,不過沒打他已經很溫柔了,脾氣差點怕什麽,将來在一起有自己寵着就好,誰也不敢說什麽。
趙楚歌喊完就後悔了,他知道自己過分了,但是剛才實在沒抑制住情緒,“結婚”這兩個字兒就像一簇火苗,蹭的一下把他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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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之前暗搓搓覺得大佬不能惹的人不是他一樣,趙楚歌煩死了這樣的自己,反複無常像個神經病一樣,可有時候又控制不住,幹脆死了算了!
不行,不能死。趙楚歌突然想到,趙家的那群狗還沒收拾,不能死,所以他也深呼吸幾口,試圖調節自己的情緒,然後——果斷認慫。
“大佬對不起,大佬我錯了,大佬你原諒我!大佬你懲罰我吧!”趙楚歌低下頭飛速道歉,雖然語氣不怎麽有誠意,但好歹也是道歉,而且看上去态度很好。
陸笙平聽他這麽低聲下氣忽然就不滿意了,趙楚歌應該是被人寵着的小王子,小王子是不應該道歉的,誰敢讓他的小王子道歉他就不讓誰好過,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而且他怎麽舍得懲罰趙楚歌,寵着他都來不及。
陸笙平猶猶豫豫想要伸手摸摸趙楚歌的頭發安撫他,但最終還是沒敢,只是把語氣放的更加柔和,帶了些安撫地說道:“你不需要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麽,我只是想讓你考慮而已,不逼你。”
趙楚歌還是低着頭,沒敢看陸笙平的眼睛,在他看來,越溫柔才越要人命,所以陸笙平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還困不困了?你再睡會兒吧,我去洗個澡,想吃什麽我一會兒給你訂。”陸笙平不想讓氣氛繼續尴尬下去,找了個借口給自己,也給趙楚歌解圍。
趙楚歌聽話地躺下去,給自己蓋上被子,閉上眼,假裝自己真的很困想要睡覺的樣子,等浴室裏的水聲響了一會兒,他自認為利落地翻身起床,後面的劇痛讓他不免又抽了口冷氣。
趙楚歌光腳踩在地上,走了幾步,找到自己的腰和腿,然後彎下腰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中翻找到自己的衣服,這麽一動他立馬享受到了酸爽的感覺,就好像環城馬拉松跑了幾十公裏一樣。一動也不想動,只想癱在地上大口喘氣。
然而他不能,他感覺要是不趁這時候趕緊跑他就走不了了,陸笙平肯定不會放過他。
趙楚歌越急越出錯,就那麽幾件衣服愣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兩件白襯衫好像長得都一個模樣,趙楚歌比量了一下,小號的那件肯定是自己的,三下五除二的套好衣褲,又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錢包,确認了裏面的證件都在,然後給自己留了一百元車費,剩下的幾千塊現金全都扔在了床上,這些應該夠付房費了。
但是當他拉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外守着好幾個黑衣保镖,還帶着黑墨鏡,一臉嚴肅。
趙楚歌皺起了眉,但也沒有理會,就在他将要徑直從他們面前離開時,靠近門口的兩人伸手把他攔住了。
意思很明顯,他不能出這個門。
趙楚歌覺得自己還挺有先見之明,陸笙平果然不會讓他這麽輕易的離開,看來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若是平時,敢有人這麽阻攔趙楚歌的路,趙楚歌一定會給對方點顏色瞧瞧。
但今天,一是他渾身都痛,二是他不想驚動裏面的陸笙平。所以他只能曲線救國,順從地退到了房間裏,乖巧得好像被附體了。
趙楚歌拿手機給大堂經理打了個電話,問他隔壁兩三間有沒有人入住,在得知沒有人入住時,趙楚歌讓大堂經理拿着房卡和一套新衣服,去跟他隔了兩個房間的那屋的房卡去開門。
又去浴室門口确認了一遍,陸笙平暫時不會進來,他下定決心,咬了咬牙,拉開窗簾,頂着刺眼的陽光,把窗戶也打開了,一陣風吹過,緩解了屋子裏的悶熱,讓趙楚歌舒服了不少。
然後,他擡腿邁上了窗臺。後面又是一陣撕裂的劇痛,但是也管不得那麽多了。趙楚歌目測了和隔壁窗臺的距離,對他來說還不算太遠,還是可以跨越的……
趙楚歌氣沉丹田,最後忍不住,揉了揉屁.股,反正這裏沒人,也沒有監控。除了太陽,誰也看不見。
他也就不想管到底雅不雅觀了,畢竟這實在太疼了。
準備好後,趙楚歌縱身一躍,雙手抓住了隔壁房間窗臺的欄杆上。往上爬了幾步,就到了這間房間的窗臺上,如法炮制了幾次,趙楚歌并不順利地見到了大堂經理,并讓他帶自己出去,裝着舊衣服的包裹被他随手扔在了垃圾箱裏。
他現在渾身無力,折騰了一晚沒有休息,早飯也沒吃,還忍着疼痛做了劇烈運動,身體酸的不像樣子。
趙楚歌昏昏沉沉地坐了電梯下樓,出了酒店,他不敢在附近逗留,強打起精神走遠一些,本想打車回去,但是想了想,自己現在這狀态,萬一随時暈倒了,還要連累人家出租車司機。
于是他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找到了最上面的聯系人,他唯一的朋友——時空,按了號碼過去。
電話幾乎是被秒接起來,趙楚歌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去:“我在百繁百貨大樓,你能不能來接我?”
時空一聽他這聲音就知道不對勁,一定是出事了,一邊套衣服穿鞋一邊問他發生了什麽。
趙楚歌用簡短的語言和他敘述的事情的經過:“趙耀和戴坤那兩個混蛋昨晚給我下了藥,然後我和人上床了,剛剛逃出來。”
時空已經下樓發動了汽車,在電話裏問他:“你和誰上床了?還要逃出來?”
“陸笙平。”趙楚歌道。
時空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揉了揉耳朵,又問了一遍:“你說誰?”
“你沒聽錯,就是那個怼天怼地人見人怕鬼見鬼逃賊6賊6的大佬陸笙平。”
時空在他一串的形容詞中找到了重點,居然真是陸笙平,但也不至于逃出來吧。
把疑問問出口,趙楚歌再次把他驚訝到了,“他說他想跟我結婚。”
說完這句話,趙楚歌疑惑地問他,“我身上有什麽可以讓人利用的價值嗎?”
如果不是有什麽利用價值,趙楚歌想不到陸笙平為什麽要和他結婚,可他一個纨绔子弟富二代,表面看上去是個除了靠家裏一無是處的浪蕩子弟,知道他底細的除了時空沒別人。
時空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他:“你不會把人給打了吧?”要不然為什麽會用逃這個字?
“沒有,我還沒那個膽子。”
時空剛松了一口氣,趙楚歌就接着說:“我把他罵了,我讓他滾,我沒控制住脾氣,還罵了好幾遍。”
時空一個急剎車,差點撞上前面那車的車尾,還好紅燈已經過了,他再次踩下油門往前開去。
趙楚歌預計着時空可能還要一會兒才能來,正好看見馬路對面有一個藥店,想起陸笙平沒用避孕措施,想了想,就去藥店買了避孕藥。
電話并沒有挂斷,時空聽見他要買的藥,說道:“你們竟然不戴套?”
趙楚歌撇撇嘴,把避孕藥塞進褲兜裏,走出藥店,說道:“我是被上的,而且被下藥的也是我,你覺得我會有精力管這些?”
時空并沒有聽到他的話,他的耳機被剮蹭掉了,剛才有一輛車從後面超車,車頭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撞上了他的倒車鏡,臨走前竟然拐了個彎,用車尾直接撞上了他的車頭,時空來不及躲閃,如果打方向盤,就會撞到前方的路人。
于是趙楚歌只聽到話筒裏傳來“砰”的一聲,是時空的車子撞上護欄的聲音,同時撞到的還有一個橫穿馬路的行人。
時空的頭撞到擋風玻璃,鮮血順着額頭流下來,暫時暈過去了,那個行人更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地上鮮血不斷。
趙楚歌在電話這頭聽到聲音明顯不對,“喂”了幾聲沒有回答,直覺出事了,趕緊看手機定位,他和時空的手機都互相安裝了定位裝置,只有對方能看到,就就是為了預防萬一。
趙楚歌定位到時空的位置在W大橋,不動了。
來不及多想是車禍還是什麽,意外還是人為,他随手找了輛車坐上去,報上地名,連兜裏剛買的避孕藥竄出去了也沒注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心裏恨不得這男人去死,面上卻一點不顯,眼裏的恨意絲毫不表現,能讓人看到的只有諷刺,笑的那幾下足夠讓趙斯餘知道他只是個會耍表面威風的紙老虎。
這非常符合趙楚歌的人設——啥也不是只會靠家裏的二世祖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