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部尚書V: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1)
太史令V: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火昱(先皇小號):好好幹,我看着呢。
梁上燕V:加油!^O^/
齊垣V 回複火昱:←_←哦。
齊垣V 回複梁上燕V:^_^
☆、這樣選太子是不是略草率
大家都知道綏義帝不是先帝的兒子,而是先帝的兄長遼王的嫡子。
由于先帝的姜皇後是個男人,先帝也沒有其他妃子,所以先帝是沒有子嗣的。但是國家是需要繼承人的,所以先帝就從幾個王爺家裏挑了孩子進宮撫養。
先帝的眼光還是很好的,幾個皇子都很有能力。雖然綏義帝很随意,但不可否認他正經起來還算個好皇上。
先帝一共挑了五個男孩作為皇子,後來姜皇後說只有男孩太單一,所以先帝又加了三個女孩作為公主。
幾位皇子年齡相差不大,大皇子不過比五皇子年長七歲。餘幼時曾為四皇子的伴讀,和幾位皇子還是很熟的。所以,餘很清楚他們都沒有繼承大業的念頭。這在歷代皇室中都不常見,先帝還真是好眼光。
各個皇子都有自己的追求,無心皇位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不包括四皇子,他是因為懶。
綏義帝排行老四,按照立嫡立長的規矩是輪不到他當太子做皇上的。但是在我大洛國,規矩算什麽。更何況,其他皇子确實沒有綏義帝适合。真為先帝感到悲哀……
老大,如今的溫王齊聖,善文,文章字畫都被一大批文人追捧,其人也醉心于此。
綏義帝的二哥晉王齊坤善武,善兵法,夢想是成為一代大将,像太、祖起義之前那樣。成年後他就自請去了邊疆,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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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闵王齊壇善樂器,餘見過的樂器他都會。如今宮廷裏的樂師都是他教導過的,水平比民間的要高得多。
老五澗王齊址善商,喜歡做生意,并且很愛錢。他是整個皇室中最有錢的,愛錢但不摳門,還是蠻大方的。
而綏義帝呢,善于偷懶。所以他沒有額外學什麽,只學了皇子通用課程和後來先帝強迫他學的治國之道。其實綏義帝成績還是很好的。
但是,這就是先帝選擇綏義帝的原因了麽?當然不是,要不餘也不會說先帝選的随意了。
記載上說,某日先帝叫來五個皇子,給他們出了一道題,大概意思是問他們目前治國該用怎樣的國策。五位皇子當場作答,先帝看了以後覺得四皇子齊垣的答案最合他的意,遂立四皇子為太子。
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餘是懷疑的,因為餘幼時常常進宮,較為了解諸皇子的性格,所以餘不相信四皇子的答案能讓先帝滿意。這并不是說四皇子沒有治國的才能,相反,他的能力也許是五個皇子中最強的,只是,他懶。
于是餘想辦法了解真相,找到了之前并未公開的五份答案。果然,皇子們都是聰明人,明白先帝的意圖,做出了自己的反抗。
首先是大皇子的答案,在此先贊嘆一下大皇子的文筆,着實是上上等。開篇先是委婉地說明了一下他對皇位不是很感興趣,然後表示如果讓他當皇上,他一定用心治理,第一步就是重文抑所有。接下來的具體步驟十分喪心病狂,但也冠冕堂皇,不提也罷。下方還有先帝的評語:很好!兩個字力透紙背,怒氣滿滿。
接着是二皇子的答案,二皇子是一介武夫,文筆是真比不上大皇子。二皇子表達了自己希望上戰場的願望,并闡述了如果讓他當皇上,他會成為一個馬背上的帝王,帶領洛國去征服天下!多麽偉大!所以先帝賞了三個字:好極了!同樣很用力。
然後是三皇子,三皇子的滿篇都是故事,什麽夏桀啊,商纣王啊,隋炀帝啊。自己的話不多,只是說會以這些帝王為警示,好好地治理國家。意圖相當明顯。先帝也給了三個字:你可以。
至于五皇子,字裏行間可以看出未來奸商的風範,他分析了讓他繼位比不讓他繼位虧多少,還分析了他繼位後可能為國家帶來多少損失,等等。總之,都示意着讓他當皇上是多麽不值。對此,先帝只留了兩個字:呵呵。
最後,來看看我們四皇子,如今的綏義帝的答案,通篇只有兩個字:無為。根據餘對他的了解,他的意思是,讓他繼位,他就什麽也不幹。呵呵,懶人懶答案。
現在想想餘也能理解先帝了。相比較其他四個皇子明晃晃的威脅,四皇子的回答确實算是最好的。
先帝留下的評論也有所不同:頗有黃老之風,朕心甚慰,堪當大任。
噫!可憐先帝一片苦心,竟被幾位皇子逼到此等地步,可嘆!
也難怪立儲聖旨下來後那幾天,除了四皇子,其他人都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而四皇子卻是苦大仇深的樣子。所以說,不該懶的時候絕對不能懶,否則只能事與願違。
不過卻也感謝先帝選了位明君,雖然綏義帝既随意,又任性,又懶……但不可否認,我洛國在他的執掌下延續了先帝時期的輝煌,并且還在壯大!
而且現如今幾位皇子各司其職,發揮着自己的長處,這才是我洛國興盛的基礎!
+++信息時代的洛朝+++
如何避免成為太子讨論組(四人)——
齊聖:看父皇的意思,怕是要立儲了。
齊壇:什麽?父皇看起來很健康啊,在幹幾十年完全沒問題。
齊址:哼,父皇一定是要和父後私奔了。
齊聖:唉,他竟為了兒女私情棄天下于不顧!
齊坤:說這些沒用,我們又不能改變他的想法,還是想想怎麽避免被選中吧。
齊壇:二哥說的是,我們該如何是好。
齊坤:咦?怎麽只有四個人?四弟呢?
齊址:傻呀,我們五個人總要有個人上啊。
齊坤:你說誰傻呢,小心我揍你啊。
齊聖:行了行了,別吵了,再吵替四弟上啊。五弟,你點子多,你說怎麽辦。
齊址:嗯……不如,我們威脅父皇吧。
齊壇:╭(°A°`)╮五弟你不可能這麽魯莽,說清楚。
齊址:小道消息,父皇要出題考我們,答題的時候,透漏出我們難當大任,不就行了。
齊坤:父皇會信麽?
齊址:不還有四哥麽,我們這麽一答,他就會被凸顯出來,父皇就會選他啦^O^/
齊聖:嗯,就這樣幹吧。
齊壇:可憐的四弟。
齊坤:他才不可憐,看他都懶成什麽樣了,功課都是上官拓幫他做的。
齊址:就是,不坑他坑誰。
微博——
洛國朝廷官博V:今立四皇子齊垣為太子,欽此。
評論區
齊垣V:⊙▽⊙怎麽會是我!不可能……
齊址V:四哥,看好你,加油Y(^_^)Y
齊垣V 回複齊址V: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齊址V 回複齊垣V:怎麽會(⊙_⊙)你在質疑父皇的眼光!
齊煜(先帝)V 回複齊垣V:嗯?不滿?
齊垣V 回複齊煜V:謝父皇!
齊垣V:你們肯定背着我做了什麽!
評論區
上官拓V:別掙紮了,認命吧,殿下!
齊垣V 回複上官拓V:不……
☆、眼光太高注定剩
前兩天比較忙,因為西涼國來了使臣,還帶了個公主,看意思大概是想聯姻。其實按兩國的關系,聯姻是沒必要的,從太、祖時期開始,我們兩國就很鐵,一直持續到現在。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但來了我們就要接待。
餘不是禮部的人,不用參與接待和宴會的籌備。但是禮部尚書硬是拉着餘幫他出主意,還問餘有關使者和公主的喜好。
餘說不知道,他還冷笑一聲,道:“這世上居然還有你上官大人不知道的事?不願說便罷了。”
真是誤會,餘的人脈雖廣,但還真沒廣到他國。無奈之下,餘只好講了下西涼人的廣泛喜好,才應付過去。
到了使臣來的那一天,身為從四品太史令,餘站在大殿一側打量着使臣和公主。
之前說公主來的目的可能是要和親,但是餘一直以為這事成不了。
綏義帝的後宮人很少,只有六個人,而且這六個都是精挑細選,絕不會給他惹麻煩的。所以,綏義帝是不會讓一個并不熟悉的他國公主進他的後宮的。
至于其他四個王爺,也沒有合适的。但現在,餘或許錯了,因為這個公主真是……太美了。瞧瞧,連綏義帝都多看了兩眼呢。不過看他之後的神色,怕是公主的美并沒有敵過綏義帝的懶,真可惜。
根據使臣的介紹,這個公主是西涼王的女兒,今年二十有三。當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餘也驚訝了一下,這麽美的老姑娘,二十三了居然還沒嫁出去,是有什麽內情呢?
不過那公主但也是個豪放的,直接開口道:“烏思諾見過洛國皇上。思諾這次來洛國,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就在這位思諾公主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餘觀察了一下西涼使臣的神情,啧,居然那麽淡定。看來公主平時也是這般,嗯,直爽。那怎麽會到二十三還沒嫁出去呢?
首位上,綏義帝挑起了眉毛,看樣子似乎不太情願地開口:“哦?那公主可有中意的人?”
綏義帝說這話的時候環顧了大殿一圈,并意味深長地看了餘一眼。餘今年二十有六,尚未婚配。綏義帝大約是想萬一公主選了他,他就把公主推給餘。
哎呦,臉大的呦,真以為公主能看上你啊。再說了你怎麽不推給王爺們,人家好歹是公主,餘區區一從四品小官哪配得上。
不過餘還是默默地祈禱公主別看上那個臉大的皇上,和餘。
思諾公主聽了綏義帝的話,也環顧了大殿一圈,速度很快,但在闵王的臉上停頓了一下。然後收回視線,道:“思諾初來乍到,尚未有中意之人。”
餘仿佛聽到了幾人松了口氣的聲音,包括綏義帝。接着綏義帝說:“無妨,緣分一事是急不來的。”
思諾公主笑着行了個禮。之後就比較順利了,西涼一行人回去修整,等着參加晚上的宴會。
出宮的路上,餘碰上了闵王。當他喊餘的時候,餘真想裝作聽不見,肯定又是來跟我打聽消息的。
“不知上官大人對這位公主有何看法?”
有何看法,直接問餘知道什麽不就得了,您是王爺,餘可不敢不說。
“當真是一美人。”你裝餘也裝。
“上官大人博學多知,不知是否了解公主其人?”
……博學多知不是體現在這一方面的吧。餘是真不了解啊,為什麽他們總覺得餘什麽都知道呢?
“這,下官還真不清楚。”
闵王頗為遺憾,道了個別就走了。餘看着闵王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實,闵王是幾位王爺中唯一一個沒有婚配的人。但之前之所以說沒有合适的,是因為闵王的眼界太高。闵王比綏義帝大一歲,今年三十整,長相最為俊美,又通音律。他自視頗高,以至于到現在都沒遇見配得上他的女子。
現在看樣子是有點動心了?話說,那個公主沒嫁出去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倘若如此,這兩人還真是絕配。
餘當即決定晚間宮宴上,要打聽打聽。
宮宴還是一如既往的華麗,餘按照官職爵位落座,看向龍椅,果然綏義帝還沒有來到。下方挨着的就是使臣的座位,離餘有點遠。不過沒關系,我洛國向來不守規矩,等大家喝高興了,亂跑是常事,只要不去龍椅那就行。
沒過多久,綏義帝和皇後就到了,人齊了,節目也開始了。氣氛還不夠活躍,還不到打探的時候。
幾場歌舞無聊至極,環顧大殿內,基本上也都心不在焉。接着看點來了!思諾公主要獻舞了!不知道她跳得怎麽樣呢。
“思諾獻舞之前,還有一個請求,望陛下成全。”
綏義帝挑眉,道:“講。”
“思諾聽聞闵王殿下琴技無雙,希望闵王殿下可以幫思諾奏樂。”說着她還偷偷瞟了闵王幾眼。
就憑今日上午的情況,餘相信闵王一定會答應。
綏義帝也看向闵王,果然,闵王同意了。喚人取來一把古琴,兩個人各自就位。
闵王撥了撥琴弦,問道:“公主可有擅長的風格曲調?”
思諾公主自信地笑了笑,道:“但憑殿下彈奏,思諾都可以。”
闵王也笑了,本來就好看,這一笑更是豐神俊朗。他沒再多說,直接彈奏了一首曲子。
這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節奏很快。闵王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動,簡直要飛起來了。另一邊,大殿中間的公主也随着琴聲舞動起來。可以看得出公主的技藝十分高超,與闵王配合得也很好。
正欣賞着,那邊闵王一按琴弦,換了首慢節奏的曲子。公主也轉了舞風,前後對比強烈,卻不顯突兀。
又換了幾回曲,公主都應對很好,餘琢磨着闵王該放大招了。果然,接下來的一首是闵王自己作的曲,并且沒有流傳出去。至于為什麽沒有流傳出去,是因為此曲略詭異,只有闵王彈得出來。
公主的舞步稍微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接上了,一點都看不出這是即興發揮。啧啧,兩人還是絕配,老男人和老姑娘。
曲終舞止,大家沉迷不自知。闵王帶頭鼓掌,贊道:“妙哉,當屬本王所見之最。”
其他人這才跟着鼓掌,誇贊公主與闵王技藝高超,配合絕妙。
之後,闵王就和公主開始眉來眼去了。恰好王爺的位置在前部,公主是客也在前部,兩人座位相對,隔得不遠,正好适合眉目傳情。
重頭戲過去了,大家開始吃吃喝喝。餘等了一會兒,時機一到便拿着酒壺來到使臣身邊坐下。
“來,拓敬大人一杯。”
“大人客氣了,應該是在下敬大人才是。”說罷,幹了杯中酒。
餘接着為他滿上,随口聊了一些風土民情,憑着餘的博學,鮮少有談不來的人。酒一杯杯下肚,使臣對餘的信任也不斷增加,是時候深入打聽了。
果然,沒過太久,就聽到了餘想聽的內容。
“大人不知,思諾公主其實是最令我王頭疼的公主。”
“公主自視甚高,竟嫌棄自己的國家,認為舉國境內沒有配得上她的男子。”
“之前我王也為公主招過親,一層層競選下來,留下的人皆屬上乘,可最後還是被公主批的一文不值。”
“公主還說她的标準低,只有兩點,長得好看并且有一技之長。我王便在全國找啊,但公主批判人的時候嘴實在太毒,到最後竟沒有人願意嘗試了,以致公主到現在還沒出閣。”
“大人,實話告訴你,我這次帶公主來,就沒打算帶公主走!嫁妝已經在路上了,我們撂下就走!”
說到最後,使臣已經是扯着餘的胳膊在哭訴了,餘抽了兩下沒抽出來。還好這時戶部尚書過來解圍,他把使臣的手掰開,随手扯過吃的正開心的禦史大夫,放在餘之前的位子上。禦史大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使臣抓住了胳膊,他試了試發現胳膊抽不出來,便幽怨地看了戶部尚書一眼,然後繼續吃了起來。
嗯,穆遠帆這厮從小就力氣大,所以餘只好順着他的意思坐到他那邊。
“上官大人與使臣相談甚歡啊。”
“下官只是去打探消息罷了。”
“都說什麽了?”
接下來,餘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并加上自己的猜測:“我覺得闵王和公主能成。”
穆遠帆點點頭,道:“下次打探消息的時候注意點兒。”
餘連聲應下,但是,要注意什麽啊?
後來,綏義帝把餘叫過去問了公主的情況。沒過多久,綏義帝就給闵王和公主賜婚了。可喜可賀!洛國史上單身最久的王爺終于娶到老婆了!
+++信息時代的洛朝+++
五兄弟和他們的伴讀群——
齊壇:我好像要戀愛了。
齊址:什麽?!三哥,你……不是那方面有問題麽。
齊壇:你才有問題!滾!
上官拓:不會是那個公主吧?
齊坤:公主?什麽公主?京城發生什麽事了?
齊壇:(*/ω\*)嗯。
齊址:卧槽,三哥,別發表情吓人。
齊垣:正好正好,公主歸你,我可不想讓她進後宮。
上官拓:說得好像公主看得上你似的。
齊垣:上官拓!
齊坤:喂,有沒有人回答我一下。
齊聖:好了,別鬧了,就是西涼國來了個公主,想在這找個夫君。
齊坤:這世上居然還有三弟看得上姑娘!
齊壇:你們……不管了,四弟四弟,給我賜婚。~(≧▽≦)/~
齊垣:那也要看人家公主願不願意,阿拓,西涼那邊怎麽說?
上官拓:為什麽問我?
齊址:你知道的多咯。
上官拓:呵呵,我不知道!
齊壇:阿拓,別這樣,我的終身幸福……
……
齊垣:阿拓?還在麽?
齊壇:我們惹到他了?我怎麽辦啊!
穆遠帆:我來替他說吧。
上官拓:要你多管閑事!
微博——
洛國朝廷官博V:喜大普奔!闵王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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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甲:天吶,我以為闵王殿下會注孤生呢!
百姓乙:哪家的姑娘竟能入了闵王的法眼。
百姓丙:聽說是西涼國的公主。
百姓甲:哦哦,公主來的那天我看到了!特別美!特別特別美!
百姓丁:羨慕京城的居民。
百姓戊:撒花撒花,老男人終于嫁出去了!
☆、暴躁的時候也要講禮數
使臣的事告一段落,禮部尚書也終于可以休息了。說起來,餘其實蠻同情他的,在
一個不屑禮法的國家管禮法。
在餘的印象裏,禮部尚書是一個比較容易焦躁的人。也是,在你一本正經地講禮數
的時候,總是收到“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的回答,确實挺讓人火大。
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能夠安撫禮部尚書的人,這個人就是京城清安樓的梁老板。
梁老板是五年前來京城的,盤下一家酒樓,重整後再開張,并在短短一個月內聞名
京城。梁老板不懂廚藝,但他帶來了幾個厲害的大廚,再加上他會經營,所以清安樓的
生意一直很紅火。
梁老板和禮部尚書的第一次見面餘也在場。大概是綏義二年的秋天,餘和禮部尚書
去城外的湖邊釣魚。
顯然,釣魚這種事不太适合禮部尚書,因為容易焦躁的人往往沒有耐心。餘之所以
和他一起釣魚,就是為了用他的釣不到襯托自己。
一個時辰過去了,餘釣到了三四條,而禮部尚書的收獲是零,哈哈哈。
然後禮部尚書就惱了。他拎起魚竿向旁邊一扔,正好砸在了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就
是梁老板。
當然,那時候的我們還不認識他。由于禮部尚書正處于暴躁狀态,禮數、修養什麽
的都不見了。他一臉氣惱地走向梁老板,而餘則坐在原地看戲。
“魚竿還給我!”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大仇呢。
不過梁老板倒是個好脾氣的人,無緣無故被魚竿砸了,也不見怒意。溫和地說道:
“閣下砸到了人,難道不道歉麽?”
禮部尚書從善如流地道了個歉,但語氣還是有些沖。
梁老板輕笑一聲,道:“這就是閣下道歉的态度?閣下不知何為禮數麽?”
畢竟是掌管禮部的大人,一聽到禮數這樣的詞,就意識到自己失态了。于是梁老板
在并不知情的時候,就已經成功安撫禮部尚書一次了。
禮部尚書做了個深呼吸,換了個和善的表情,道:“抱歉,剛才是我不對,多有得
罪,還望見諒。”
“無妨無妨,本也不是什麽大事。”
“不如這樣,我請你吃頓飯,權當是賠罪了。”冷靜狀态下的禮部尚書還是很好的
。
梁老板想了想:“如此,梁某便多謝了。”
雖然此時上前略顯多餘,但餘還是決定要去蹭飯。
“不如順便帶上我?”餘湊上前。
梁老板表示沒意見,有意見的是禮部尚書:“有你什麽事兒?”
“一個是請,兩個也是請,不差我一個。”
“可是我不想請你。”
“可是目前為止,知道你一條魚也沒釣到的,除了這位公子,還有我。所以……”
“好。”禮部尚書打斷了我的話,“一起吧。”
成功!不跟着去,餘怎麽看戲。
我們三個人向城內走去,途中禮部尚書問道:“梁兄可有想去之處?”
梁老板想了想,道:“不如就去清安樓吧。”
那時候清安樓已經開了半年,有了一定的口碑,所以我們都沒有意見。當然,我們
還不知道他就是清安樓的老板。因為梁老板很低調,平時出面的都是掌櫃,餘雖去過清
安樓,卻并沒有見過他。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進門的時候,梁老板應該是給掌櫃使了個眼色,才導致我們很
久之後才知道他的身份。
不過,這頓飯吃的很愉快,梁老板涵養高,又博覽古今,氣氛一直很好。
吃完飯就各自回家了,禮部尚書和餘一道,告別了梁老板,又走了一段路,他才說
道:“阿拓,你怎麽不攔着我點呢?你就眼睜睜看着我去丢人?”
餘心想,是啊,攔着你餘怎麽看戲啊。而且看你丢人餘很開心吶。
想想可以,但是不能這樣說,要找個合理的說法:“我拉着你了,但是沒拉住。”
禮部尚書懷疑地看着餘:“我怎麽沒感覺到?”
餘解釋道:“你也知道你的脾氣,就當時那個情況,你哪能注意到身邊的我。”
禮部尚書也是清楚自己的,所以打消了一部分疑慮,不太确定地問:“真的?”
餘一臉嚴肅:“真的。”
“算了。”他也不再計較,“反正已經丢人了。”
第一次見面就丢了人,卻沒想到,日後還會丢了心,這也許就是緣分。
餘并不清楚中間發生了什麽,只是大概一個月後,禮部尚書對釣魚這件事積極起來
。他依舊釣不到魚,但卻不再暴躁,因為他釣魚之意不在魚,而在梁老板身上。
禮部尚書大概兩三天就去釣一次魚,而每一次都能見到梁老板。這個見色忘義的,
一看到梁老板,就湊上前去,然後把餘丢到一邊。快回去的時候,又偷偷給餘使眼色,
就為了能和梁老板獨處。
哼,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餘忍。
不過這樣幾回後,餘也不願意去了,因為看得眼睛疼。又過幾日,餘私下問過禮部
尚書,他和梁老板進展如何。
餘以為他們都快談婚論嫁了,結果禮部尚書嬌羞地告訴餘,他連梁老板喜不喜歡男
人都不知道。
總感覺之前眼睛白疼了。
後來,梁老板和我們熟悉了,餘覺得他和禮部尚書關系最好,至少應該是摯友。而
穆遠帆告訴餘,梁老板喜歡禮部尚書。
餘問他為什麽,結果被嘲諷了,他說也就餘和禮部尚書看不出來。不提了,然後餘
想告訴禮部尚書,但是被穆遠帆阻止了,他說:“你對禮部尚書現在的狀态感覺如何?
”
傻兮兮的,餘感覺很滿意,于是果斷放棄,知我者莫過遠帆。
不過,從平時的交往中,倒是可以發現,梁老板是唯一能夠快速安撫禮部尚書的人
。只要禮部尚書暴躁了,梁老板一提起禮數,他就能立刻變回溫文爾雅的狀态。而這句
話,別人說都沒用,只有梁老板說才有用。
禮部尚書解釋過這件事,他說是因為我們這些人中只有梁老板恪守禮數,其他人自
己都不守禮,憑什麽說他。
但我們都覺得,是愛情的力量。
之後的事情就有些俗套了。
某天,禮部尚書正在梁老板家作客,恰好碰上媒婆上門。當時禮部尚書也沒在意,
因為梁老板把媒婆打發走了。
但是之後幾天,禮部尚書就發覺不對了,梁老板拒絕了幾次他的邀約。要說這事本
也沒什麽,之前梁老板忙于清安樓的生意,也拒過,但理由說的很明白,這次卻只說因
為一些私事。
這就讓禮部尚書聯想起前些天的媒婆,私事是什麽?不過即便如此,禮部尚書還可
以安慰自己,兩者并沒有聯系。直到他去清安樓向掌櫃打聽消息。
問起梁老板最近有什麽事,掌櫃答:“東家最近在忙終身大事。”
禮部尚書估計又想起了媒婆,聲音有些抖:“什,什麽大事?”
“東家老大不小了,如今也算事業有成,該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
禮部尚書看上去有些暴躁了,丢下一句“我去找他”就跑了。
當時是餘陪他去的清安樓,他跑了後就剩下餘,餘是旁觀者,比較清醒,問道:“
這話,是你們東家讓說的?”
掌櫃點了點頭,道:“這也是我的心裏話,尚書大人這樣,我這心裏也急啊。”
餘心裏暗笑,果然如此,方才不急不緩地離開。
至于梁府那邊,想也知道,禮部尚書終于把喜歡梁老板的事情說出口,梁老板也表
明了自己的心意,兩人從此兩情相悅,然後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身為孤家寡人,尤其是個大齡的孤家寡人,餘在高興的同時受到了傷害。不過想想
也罷,穆遠帆那厮也沒成親,而且他比餘年長,哈哈哈。
+++信息時代的洛朝+++
五兄弟和他們的伴讀群——
上官拓:最近陪禮部尚書去釣魚,簡直要被閃瞎眼!
齊垣:喲,他戀愛了?
齊壇:和誰啊?本王還單着吶!
齊坤:你那是活該,誰教你眼界高的。
齊聖:停停停,讓阿拓說,等着聽八卦呢。
上官拓:就是,還想不想聽了。
上官拓:那個人叫梁xx,看起來不像個小人物,但我怎麽沒聽說過?
齊址:這個人我知道,他是清安樓的老板。
上官拓:"(°Д°*)什麽!
齊聖:原來就是清安樓的老板。
齊壇:是他啊。
齊坤:是那個清安樓啊。
齊垣:什麽清安樓?
齊址:四哥你多久沒出宮了?清安樓都不知道。
齊垣:三個月吧。
齊坤:難怪,別理他,阿拓繼續。
上官拓:他是清安樓的老板,為什麽還讓禮部尚書請他去清安樓?
齊址:賺錢的機會為什麽要讓給別人?大概是這樣吧。
上官拓:為禮部尚書默哀。
微博——
太史令V:好友脫單了,身為單身狗,略心塞。(っ╥╯﹏╰╥c)
評論區
戶部尚書V:沒關系,有我呢,我也單着呢。
齊壇V:……眼睛略疼。話說我也單着呢。
百姓甲回複戶部尚書V:在一起!在一起!
百姓乙回複戶部尚書V:在一起!在一起!
百姓丙回複戶部尚書V:在一起!在一起!
太史令V:上一條的評論區是什麽情況?!
評論區
齊垣V:心疼遠帆。
齊址V:心疼遠帆。
清安樓梁老板V:喜歡的人終于向我告白了,心情好,這兩天一律八折。
評論區
禮部尚書V:麽麽噠(*/ω\*)
禦史大夫V:八折!恭喜恭喜!要保持好心情啊!
京城百姓:恭喜梁老板!感謝禮部尚書大人!
☆、論吃貨是如何被吃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又到了科舉報名的日子。這是綏義年間的第三次科舉,不知狀元會花落誰家。
說起科舉,如今的右相安客和禦史大夫就是前兩次科舉的狀元,雖然兩人都不像書生。
對了,這兩人今年年初剛成親。他們的姻緣應該算是托了綏義帝的福。
安相是綏義帝登基後的第一個狀元,于是綏義帝就随手賜了個狀元府,也就是如今的安府。
安相也是個随意的人,不過不像綏義帝的懶,他應該說是灑脫。根據我搜集來的消息,他是那種想做就去做的人,不需要什麽理由。而且他情緒波動不大,可以說是寵辱不驚,去留無意。
這些年來,安相已經好幾次因為“不想”而不去上朝了。對此綏義帝十分不滿,因為他是最想罷朝,卻不能罷的人。但他不滿也沒用,安相的功績在那,不上朝也沒耽誤正事,況且小懲小戒安相根本不在意。
安相家世很好,對于這個官職也不甚在意。曾經聽他說過,當初參加科舉就是想試試自己的能力,不是為了仕途。但他意外發現自己蠻喜歡走這條路的,所以就“不小心”升到了右相。
安相沒有多少能真正稱為喜愛的事物,下廚算一個,并且廚藝很好。現在還要加一個人,那就是禦史大夫。
說起禦史大夫,大概所有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能吃。這一點就有些遭人恨了,禦史大夫愛吃,能吃,總是在吃,卻不是個胖子。
這和他的過去有些關系,禦史大夫小時候家裏窮,孩子又多,所以很少能吃飽,總是處于餓的狀态。後來有一年家裏收成不好,快過不下去了,父母有吃的總先緊着哥哥弟弟,而忽略他。也許就是那時候餓出了毛病,導致後來的禦史大夫總是吃很多,卻吃不胖。
再往後,禦史大夫家裏确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