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登記啦
還別說,睡一路感覺時間過得倒是挺快的,而且頭等艙确實比經濟艙舒服多了,梁餘聲中途大概醒了兩次就到了地方,且讓他覺得比較開心的是,上飛機的時候是白天,下飛機還是白天,他睡飽了也不覺得困,心情十分閃亮。
韓重雲路上跟着斷斷續續睡了幾個小時,這時候也精神,便跟梁餘聲商量,回家把行李放下之後就去登記。他還問梁餘聲,要不要找個教堂讓牧師給他們主持一下婚禮。
梁餘聲覺得應該挺新鮮的,就說試試也行。
兩人出了安檢之後,韓重雲在這邊家裏的管家就來接他們來了,管家姓鐘,也是韓家的老人了,年輕的時候在老太爺手底下做事,還是看着韓重雲長大的,直到老太爺不在了才來洛杉矶這邊幫韓重雲打理在這邊的房子。
鐘伯笑着看了眼梁餘聲說:“梁先生,歡迎您來洛杉矶,以後您在這裏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吩咐我,我是少爺在這邊的管家,您和少爺一樣叫我鐘伯就行。”
梁餘聲說:“謝謝鐘伯。”
梁餘聲覺得,鐘伯跟陳伯差不多,都挺親切的,只是又比陳伯看上去要嚴謹一些。
韓重雲小聲告訴梁餘聲,“鐘伯以前當過兵,律己甚嚴,一直都這樣。”
梁餘聲也對他耳語,“看出來了,不過好像挺好相處的。不過哥,你說我倆這樣說悄悄話好嗎?”
韓重雲說:“新婚燕爾,沒事,老人家也能理解。”
鐘伯一張國字臉,暗暗嘆了口氣,感覺後座上的兩個年輕人跟老鼠似的叽叽咕咕,就是這老鼠長得個頭都好大,也太帥了點。其實他私下還是有點沒扭過彎,他原本以為他家少爺找的是哪家的姑娘,結果居然是個小夥兒。雖然這小夥子長得非常不錯,看起來人品也很好的樣子,但是那到底是個男娃啊!
韓重雲是韓家唯一一根獨苗,對韓家來說有着舉足輕重的意義,所以鐘伯一直覺得韓重雲有傳宗接代的責任。雖說現在也能代孕什麽的,可那再怎麽說也不如兩口子親生不是?
鐘伯內心裏還是挺想問問韓重雲到底怎麽想的,但又覺得不方便。只是韓重雲也與鐘伯相識多年,對他的脾性還是清楚一些,便在梁餘聲去放行李的時候直接告訴鐘伯,他們此行來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登記。
當時鐘伯的表情,韓重雲覺得大概像是落單的小雞見着了黃鼠狼,吓得不輕。
韓重雲十分不厚道,吓完了老人家就帶着梁餘聲去登記去了。今天人不多,辦得還挺快。韓重雲拿着兩人的結婚證明,提起手機就是一張二人自拍。
梁餘聲非常配合地與他臉貼着臉,露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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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韓重雲把這照片發給了家裏的微信群,還把結婚證明照下來也一并發了過去,之後他跟梁餘聲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沐浴着盛夏最熱烈的陽光。
後來兩人十分随性地在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韓重雲又把自己結婚的消息發到了朋友圈。
韓重雲平時沒有多少朋友,但關系不錯的商業圈的合作夥伴倒是有,這些對他來說也就是朋友了,比如之前他來的時候來接他的路易他們,他通知了這些人,并且說了待訂好了地方一定請他們出席婚禮,然後告訴梁餘聲,“過幾天帶你見見我的一些朋友。”
梁餘聲說好,說完玩笑似的問:“沒有情敵吧?”
韓重雲不知想到什麽,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梁餘聲一看他這表情,頓時無語,“就知道不可能一個都沒有。”像韓重雲這樣優秀的人,他總覺得沒有追求者才是奇怪的事情,哪怕韓玉蓉曾跟他說韓重雲以前很陰沉,他也覺得肯定還是會有很多喜歡韓重雲的人。他看着韓重雲,“說吧,有幾個?”
韓重雲這時極為認真地看着梁餘聲說:“別人的感情我控制不了,就像我控制不了自己喜歡你一樣。”
梁餘聲本來也沒生氣,現在聽韓重雲這樣一說,就更是氣不起來了,他摸了摸耳朵,總覺得上面熱熱的,就說:“我就是随口問問而已,又沒說怪你。”
韓重雲笑說:“我知道,所以剛剛是騙你的,笨蛋,哪兒來什麽情敵?就愛瞎想。”
梁餘聲直接把韓重雲盤子裏的蛋糕給紮走放進自己嘴裏,咀嚼着,卻又突然想到剛才韓重雲說了什麽,韓重雲說控制不了喜歡他!
韓重雲在桌子底下輕輕碰了碰梁餘聲的腳尖,“想什麽呢?紙都要吃進去了。”
梁餘聲猛地回神,趕緊停止嘴上的動作,後來才想起來他吃的蛋糕根本沒有紙。他瞪了一眼繼續嚼,吃完說:“哥,你變壞了。”說完又笑說:“不過我還是喜歡你。”
韓重雲拿紙巾幫梁餘聲擦了擦唇角上的奶油,目光十分溫柔。
梁餘聲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韓玉蓉說韓重雲在認識他前特別陰暗的話來,那時的韓重雲,估計就算有人喜歡他,他也不會看在眼裏吧……
韓重雲見梁餘聲有些沉默,擔憂地看着他,“在想什麽?”
梁餘聲說:“在想哥你這麽好,沒人喜歡你很奇怪。你記不記得去參加方洋的婚禮那次?我有個同學一眼就看上你了。”
韓重雲隐約想起來是有這麽一件事,但他也清楚地記得他當時拒絕了。
梁餘聲說:“你那次跟她說你有對象了,可是後來我問你的時候,你又說沒有。”
韓重雲說:“不想騙你而已,那時本來就沒有。”
梁餘聲于是美了,他去結了賬之後,兩人一起去買了一些晚上要用的東西和一部在這邊能用的手機,韓重雲還訂了一家氣氛特別好的西餐廳,兩人一起去吃了一頓燭光晚餐,還喝了些紅酒才叫了代駕司機回去。
韓重雲難得的跟梁餘聲在車裏時不用開車,便跟梁餘聲聊了一些私密的事情,反正代駕的司機也聽不懂。結果聊着聊着,他一時興起,就讓代駕司機把車停在了臨近家裏的路邊。
停車的位置大概是離家約兩百米,已經進入私人領地,其實就算走着走也沒多遠,韓重雲是想着周圍綠林掩映,也沒什麽來往的人,他不如跟梁餘聲開着天窗玩兒一把車震。
梁餘聲也不是放不開的人,再加上兩人剛登記,又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就說行。
其實說韓重雲慣着梁餘聲,梁餘聲又何常不是慣着韓重雲?
韓重雲開心,連給代駕司機的小費都特別多,誰知兩人在那司機走後歡歡喜喜地開始做上前戲,外面就有人敲響了車窗玻璃。
暧昧的氣氛陡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敲得無蹤無影,韓重雲皺着眉看着外面的來人,梁餘聲也看見了,那是……一群人。
韓重雲打開車窗,“路易?你們怎麽來了?”
路易後面蹿出來一個古靈精怪的妹子,“頭兒,你今天脫單了,怎麽能不找我們慶祝啊?這簡直不像話!”
路易攤手說:“他們說想見見能寒冰瞬間化成水的人是個什麽樣的人。當然,這裏也包括我。”說着壓低身體往車裏看了看,“是他麽?”
梁餘聲擺擺手打招呼,做了一下自我介紹。然後,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其它,他以為韓重雲會請這些人進去,結果韓重雲沒有。
韓重雲特別沒風度地說了一句話,“春宵一刻值千金,懂?都走吧。”
然後韓重雲啓車,把車開走了。
留下後面一地無語的人。
梁餘聲:“……”
路易聳聳肩說:“看來只能等他舉行婚禮的時候。”
古靈精怪的妹子這時興奮地舉起手機,“我剛才有錄到!雖然光線比較暗但是我看見他長什麽樣了!好帥好帥!”
有人立馬湊過來,“快給我看看!”
争先恐後,随後便是不同程度的驚嘆聲。只有一個人,她站在一邊,始終沒出聲。
韓重雲在美國這邊有兩項重要投資,其中一家是做化妝品的,他在這家公司裏占着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市值約十二億美元,而另一家則是做再生能源的,他占了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市值約三十五億美元,後者的領導人是他爺爺的老戰友。他在這兩家公司裏都只是股東,并不涉及管理,而他自己管理的公司只有一個,那便是獵金風投公司。這家公司規模不大,但是自從韓重雲創立以來屢創奇跡,公司裏的人數也不多,卻個個都是萬中選一的奇才。
梁餘聲以前沒怎麽問過韓重雲工作上的事,但這次既然路易他們找來,韓重雲就給梁餘聲說了說,他告訴梁餘聲,“不論是億美集團還是晟和能源,現在的管理團隊都是業內頂尖兒的人,這幾年發展得也十分不錯,如果無意外的話這兩邊我近幾年沒有動的打算。但是獵金風投的話我現在有些猶豫,其實每次到洛杉矶,我大部分是候都是在處理這邊的事情,以前一個人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可現在咱倆在一起,總這麽飛來飛去也不妥。”
梁餘聲聽得出神,兩個人泡在浴缸裏閑聊着,倒也溫馨。他把玩着韓重雲的手說:“哥你的意思是想回國內發展?”
韓重雲确實是有這個想法,獵金風投是他一手創立的,他不會賣掉它,但是他現在有意把管理權交給路易,如果以後沒什麽大問題他不再總是飛來飛去,反正很多問題現在也可以通過網絡來解決。
梁餘聲不大懂這些,給不了什麽建議,但是他有個問題挺想知道的,“哥你自己的理想是什麽?”
韓重雲說:“養水草和蝦。”
梁餘聲說:“這個已經實現了,還有別的麽?”
韓重雲認真想了想,笑說:“還要養一條小魚。”
梁餘聲沒反應過來,“什麽小魚?”
韓重雲說:“不告訴你。”
梁餘聲總覺得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可是又快得無法捕捉。
第二天兩人一起出去選教堂,想要找牧師主持婚禮,結果去了才知道還得是信徒才行,不然人家根本不給主持,而且不能光用嘴說,還得有受洗記錄。當然,也有一些小地方給點錢就能混過去,但是那樣的地方韓重雲和梁餘聲都覺得沒有意義,最後就選擇了放棄,畢竟他們沒必要為了婚禮去假裝信徒麽,而且其實這邊的朋友也不是特別多。
韓重雲想着還是回家辦的時候給朋友們發邀請函,他們要是來就來,不來那也不算他的過。至于現在,他還是帶梁餘聲多走走多看看,放松放松心情才是正經。
當天下午兩人就去了位于舊金山的漁人碼頭,日落的時候,兩人攜手在海邊散散步,白天起來就去吃海鮮,拍照,日光浴。就像梁餘聲說的那樣,在一起就是度蜜月,無論是哪兒。
不過韓重雲還是想帶梁餘聲多去幾個地方,就在漁人碼頭呆了兩天,之後去看完了金門大橋,便又帶他去看尼亞加拉大瀑布去了。
兩人拍的照片一張內存卡居然沒裝完,可見有多多。
半個月的時間聽着挺長,結果過起來卻是飛快。整段假期只剩下三天的時候,韓重雲帶着梁餘聲逛街,給朋友們買禮物,梁餘聲還覺得昨天才剛下飛機。
韓重雲說:“以後我們還會一起去很多地方,別沮喪了。”
梁餘聲一尋思也是,就給家裏的娘子軍們帶了香水,給方洋帶了一個十分精制的打火機,給同事們帶了一些巧克利,還有郁清墨的,他給買了兩套畫冊。
把韓重雲看得眼酸死了!
他跟梁餘聲在一起這麽久梁餘聲還從沒送過他什麽東西呢!
梁餘聲平時面對各種各樣的客戶,極會察顏觀色,他能不明白韓重雲在想什麽?可他愣是裝成了不知道!
回國那天梁餘聲又是一路睡回去的,而且下了飛機之後都沒怎麽休息就去找郁清墨去了,看得韓重雲心塞無比,差點當着司機的面用行動讓梁餘聲明白老公很生氣!
但是他憋住了,他決定等梁餘聲回來再收拾。
郁清墨說:“你這是給我拉仇恨啊,我覺得韓先生那人對你格外的……不一樣。”
梁餘聲說:“我這不也是着急麽?他快過生日了,我記得師兄你有個叔叔好像是賣玉石的?我想弄一塊羊脂玉你能不能幫我搭個線?”
郁清墨說行,當天就帶着梁餘聲去了,不但幫着選了一塊羊脂玉料,還給打了折。郁清墨問梁餘聲,“你要訂做板指?”
梁餘聲說:“不是。”
然後打這天起,梁餘聲就偷偷搗鼓上了,時不時就拿着紙筆塗巴兩下,還避着韓重雲。
韓重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梁餘聲又把他寶貝的紙給收起來,連他洗澡的時候都是背着他畫,他不由悶悶,便說:“酒席我已經訂好了,明天早上有人過來量尺,我倆訂一下婚禮當天要穿的衣服。”
梁餘聲說沒問題,躺在那兒擺弄手機。
韓重雲見狀說:“我還有點事去書房,累了你就先睡。”
梁餘聲擺擺手,登上貼吧就開始發信息。
涼小魚:吧主,在不?
韓重雲略快地出了屋。
一分鐘後……
涼風驚晨:在了。
涼小魚:算了。
涼風驚晨:什麽意思?
涼小魚:嘿嘿,我跟我哥決定在他生日那天舉辦婚禮,我在給他準備禮物,本來是想讓你幫我參考一下的,不過我想想還是算了,既然是給他的,就應該讓他第一個看到。
涼風驚晨:能問問是什麽麽?
涼小魚:不能。
涼風驚晨:……
這對話方式略有熟悉之感!
涼風驚晨:不會是戒指吧?
涼小魚:那倒真不是。你不用猜了,不那麽好猜。
涼風驚晨:你這是存心不讓我睡啊。
涼小魚:233333,抱歉,不過我要睡了。
再不睡等韓重雲回來搞不好又沒得睡了。這可不是假期的時候,可以随便折騰。他想要攢夠兩百多萬的旅游基金還得多努力工作才行,而想要努力工作就得保持充足的精力!
韓重雲是真睡不着了,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絨布盒子,看着裏面的對戒,腦子裏一直在猜梁餘聲要送他的到底是什麽。他覺得應該不能是畫,因為梁餘聲用的紙都是a4紙,而且每天都在換,并不是同一張上畫的,所以看樣子應該是在設計什麽東西。
難道是項鏈?
翻對方的包這麽沒品的事韓重雲幹不出來,他就愁了,他真的特別想知道!
第二天,梁餘聲量完尺之後就被陳伯送到了單位。他打完卡就出去跑業務去了,一直到差不多五點的時候才去畫室找郁清墨,給郁清墨送請帖。
郁清墨給梁餘聲配了一把鑰匙,方便梁餘聲有空的時候随時去。但是梁餘聲開門的時候,真的沒想到會碰上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