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結婚吧
梁餘聲回家後歡快地把新毛巾挂上了,第二天又以身體不舒服由為再請了一天假,到第三天才開始恢複上班。他今天還是穿了件立領襯衫,值得慶幸的是被吮得最紅的地方沒在明面上所以看不出來,而不是最重的,他直接貼了個創可貼蓋住。
陳叔把車停下來,趁着梁餘聲還沒下車時說:“您要下班的時候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就行,到時我來接您。”
梁餘聲說:“不用麻煩了陳叔,我今天要去個朋友那兒,那兒還挺好打車的。謝謝您今天送我。”
陳叔又勸了兩下沒勸來就走了。梁餘聲到辦公區打了卡,莊飛過來拍了他一下,“梁哥,有好消息!張志傑被開除了你知道嗎?”
梁餘聲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
莊飛不知道張志傑之前被人揍的時候梁餘聲就在場,便繪聲繪色地把那天的事情給梁餘聲說了一遍,然後說:“是昨天下班前高層做的決定,不過今天早上才下達辭令。啧啧啧,我現在想想都覺得爽,這小人走了,咱們公司的空氣都要變好了。”
梁餘聲覺得莊飛的說法有些誇張,但高層這決定做得還真挺好的。其實張志傑被開除這事還真在他意料之中,一來張志傑業務能力差,二來不開除的話對公司聲譽影響太大了,留着張志傑擺明了是給同行看笑話。
莊飛還想繼續說,梁餘聲把他攔住了,說:“少八卦。之前你跟進的那個質量檢測單位的人談得怎麽樣了?解決了嗎?”
莊飛說:“那必須的啊,那人是理工科的,條理清晰但是嘴比較笨,我三兩句就給繞得啞口無言,然後買了。我今天連他證件都帶來了,一會兒就去提交審核申請,打合同。”
林玉濃笑說:“你确定不是把人家說得兩眼冒金星吓得不敢不買嗎?”
梁餘聲也跟着笑起來,之後把所有組員叫過來統計了一下這月至今為止的業績,然後就要離開。
孔雀說:“梁哥,你這上半月沒達到你以往的标準啊,你說實話,是不是打完卡就偷偷跑出去談戀愛啦?”
梁餘聲說:“少扯,我這上半月事多。不過這月也能超額完成任務。”
因為葉芳華今早給他打了一筆錢,整整一百萬,說是給他的賠禮。他打算抽出二十萬來給自己買個短期分紅式的投資險,之後剩下的分成兩份,一份五十萬還許家的錢,一份三十萬他自己留着以防萬一。
要是換作以前,他還不一定會收葉芳華這個錢,但這次的事本來就是葉飛不對,而且這回虧得韓重雲回來得早,不然他必然要散財走關系,所以跟韓重雲提過之後這錢也就留下了。
周末的時候,梁餘聲去步行街跟韓重雲要了些小魚和小蝦。學畫的人應該善于觀察,而孩子們又絕大多數都喜歡些小動物,那自然也就包括了小魚和小蝦,再者這些小魚和小蝦放在畫室裏養,對招生也能有一定幫助,所以梁餘聲決定要把這些送到郁清墨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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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重雲免費提供了一個換下來的魚缸和一套供氧過濾設備,有些酸溜溜地問:“真的不用我送你?”
梁餘聲放下魚缸勾住韓重雲的脖子便是一通深吻,吻完之後他說:“哥,我師兄長得又高又帥,還特別有才,萬一到時候你看到他覺得他比我更好,那我不是後悔死了?”
韓重雲直接把梁餘聲抵在牆上狠狠地吻他,就像想要給梁餘聲更多的安全感一樣,只是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起反應了。遺憾的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不太适合做某些事情。韓重雲只好先把人放開,“盡想些用不着的,我在床上的表現還不夠讓你安心?”
梁餘聲低頭悶聲笑,之後說:“主要是給他送卡,你在的話他更不能收了。放心吧,我去那兒送完東西就回來。”
韓重雲說:“那就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了,要節約時間。”說着他幫忙抱上魚缸,人已經向外走了出去。
梁餘聲到畫室到的時候郁清墨正在往畫室裏搬花,是他自小跟他父親學着養的蘭花和月季花,好多種梁餘聲叫不出名的品種,但是都非常漂亮。郁清墨的工筆畫跟水墨畫均是畫蘭畫月季畫得十分傳神,可能也跟他從小看這些有關。
郁清墨見到梁餘聲來,笑說:“師弟今日似乎春風滿面啊。”
梁餘聲知道郁清墨是玲珑心思的人,便也不裝了,說:“我這何止是春風滿面,我還春心蕩漾呢。得了師兄,趕緊的給我找個地方,再不給它們放出來該缺氧了。”
郁清墨指了一個空出來的舊桌子。那桌子本來是房東的,但房東不要了,他就想留着給學生們畫畫用,但是後來發現太高了,要想配上合适的椅子還得特意買個高的,感覺不适合,本來正猶豫是不是要扔掉,現在用來放魚缸倒是正好。
梁餘聲把魚缸中間的隔斷弄上,之後一邊放魚,一邊放蝦,還給郁清墨拿了些魚糧蝦糧。
郁清墨開心地說:“今天有個家長約了時間說要過來看看了,估計一會兒就能來。我這兒以後每周周二、周四、周六還有周日有課,周二周四是下午四點半到六點,周六周日是全天有人。一三五小夢在這兒教素描和漫畫。小梁,我記得你彩鉛畫跟楷書都不錯,要不你有空也來這兒教課?”
梁餘聲覺得時間上可能有點兒緊,而且他平時本來就瑣事特別多,如果再把工作以外的時間做副業,估計就沒時間陪韓重雲了。本來韓重雲隔一段時間飛一次美國兩人就得分開挺長時間,他還真有點兒舍不得,便說:“我先考慮一下吧師兄。”
郁清墨說好,然後梁餘聲就把卡拿出來了,“師兄,這個你收着吧,不是我給的,是要畫的那人給的,你就別再客氣了。”
梁餘聲擔心郁清墨推辭,不等郁清墨回答便搶着又說:“另外有個想法挺好的,師兄你看看要不要參考一下,是我一個做鋼琴老師的客戶說的。她說她總會備着一些小禮物,像什麽小娃娃啦還有彩筆啊粘土啊這類,她說每次哪個學生表現好,她就可以送一個做獎勵,然後第一次來試學的小朋友也可以收到一個,這樣大部分的孩子都會想繼續來。”
郁清墨覺得有道理,卡他也留下了,說以後就用這卡買禮物好了。至于發現一張卡裏就是一千這事,他也是真正去買了禮物才知道的。
下了樓之後,梁餘聲跟韓重雲提了一嘴教彩鉛畫和楷書的事,本來梁餘聲以為韓重雲會極力反對,沒想到他還挺支持,他說:“如果你能把時間排開我覺得也沒什麽不行,畢竟這才是你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而且以後學生多了,你們完全可以把畫室擴大,做出自己的特色。”
梁餘聲說:“那我可真沒時間陪你了啊。”
韓重雲說:“沒事,我陪你也一樣。”
梁餘聲只當韓重雲說的是玩笑話,再加上現在郁清墨這邊學生不多,如果他真來這裏教課那麽郁清墨就會賺得少了,畢竟郁清墨也不可能讓他白忙活,所以最終這事還是讓他暫且先擱置到了一邊。
當然,以後學生多的時候倒是可以考慮過來幫個忙。
回去的路上,韓重雲帶梁餘聲去買了幾套睡衣,因為之前買兔子毛巾那次沒買上,買完睡衣之後韓重雲還帶梁餘聲去買了一個新的畫架,尺寸比原來用的大了很多。梁餘聲琢磨着抽時間把之前沒畫完的庭院圖畫完它,不料剛把這畫架放上車,他的手機就響了,居然是不久才見過的郁清墨打來的。
郁清墨的語氣裏透着一絲焦急,“小梁,你方不方便再過來一趟?我這裏遇到些問題。”
梁餘聲下午本來就沒再打算回單位,這一聽便又跟韓重雲折了回去。車剛停到畫室所在的單元樓下,郁清墨就抱着一個看起來還不到四歲的小男孩兒下來了。那孩子臉上熱得通紅,這會兒看起來沒什麽力氣,軟軟地趴在郁清墨身上。梁餘聲趕忙問:“怎麽了師兄?”
郁清墨看了韓重雲一眼,梁餘聲簡單介紹了一下,郁清墨聽罷說:“這孩子是你們走了之後過來上試聽課的,他舅舅帶他過來把他放我那兒,說是下樓有點事,結果走了之後就一直沒回來啊。我打了電話對方還不接,這孩子還發高燒了。”
梁餘聲說:“那得趕緊送醫院啊。”
正好韓重雲開車過來的,幾人就把孩子帶到醫院挂了急診科,看完了才知道,這孩子是因為中暑才會這樣的。這個天,時不時的就飙三十幾度,天悶熱悶熱,不管是孩子還是老人,中暑都太正常了。讓梁餘聲感到比較新鮮的是,這孩子居然不會講漢語,一出口就是英文。
郁清墨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梁餘聲英語學得也還行,韓重雲就更不用說了,反正幾人交流都沒什麽問題。郁清墨說:“這孩子的舅舅也不太會說漢語,好像當時找老師找了好幾位有名的老前輩,但是都因為不會英語所以沒學成,他舅舅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學畫的同時也能學漢語,而且他走前已經付了一百個課時的學費了,我哪裏會想到他不回來啊。”
梁餘聲說:“該不會不是舅舅,其實是爸爸吧?”
郁清墨說:“那倒應該不能,那人看着不像壞人,可能是有什麽事吧。”他看了看正在被韓重雲喂霍香正氣水的孩子,“不過你這麽一說,我怎麽感覺長得還挺像的。”
卻說這時,畫室外頭一個高大的跟韓重雲有一拼,年紀大概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人急得快要瘋了,滿嘴的髒話噼裏啪啦亂噴,噴完他拿出一點電都沒有的手機狠狠拍了幾下直抓狂。
旁邊過來一個老婦人,年輕男人過去就用蹩腳的漢語問:“阿億,能不能,接卧個手機?”
老婦人看了一眼吓跑了。
年輕人抓了抓頭,看了眼畫室外頭,作為宣傳用的手機號碼,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把它背下來出去找公用電話或者打算找年輕人借手機試試看。
這時郁清墨幾人已經帶着小孩兒往郁清墨家裏趕了,因為畫室裏沒床沒被的,孩子根本休息不了,而且大夫也說了,最好給孩子弄點綠豆湯喝。這孩子放外面連漢語都聽不懂,郁清墨本來又是個心軟的,再加上他已經給那年輕人留過電話了,就說:“要是真有什麽事的話,回去那人沒看着孩子肯定得給我打電話,我就先照顧他一陣吧,反正今天我也沒什麽別的事。到時候那人要是真不回來,那再說。”
梁餘聲一看暫時也沒啥其它辦法,而且孩子躺在床上挺安靜的,似乎也好多了,便跟韓重雲一起先離開了。
韓重雲啓車之後說:“怪不得你師兄在感情上吃虧,這人心太軟。”
梁餘聲以前跟韓重雲提過趙恒的事情,所以聽韓重雲突然說這麽一嘴倒也沒覺得奇怪,只是說:“還好心雖然軟但倒也沒軟到失去原則,我看他跟趙恒應該斷得還挺幹淨的。大不了以後再找個合适的呗,就他的條件上哪兒還找不着啊。”說完他突然笑了笑。
韓重雲問:“笑什麽?”
梁餘聲說:“哥你聽過那個笑話嗎?說兩口子吵架了,妻子要離婚,丈夫不想離,丈夫知道自己的妻子把孩子看得很重,就說:要是離婚了孩子可不能給你!你猜這個妻子怎麽說的?”
韓重雲沒想出來,便問:“怎麽說的?”
梁餘聲說:“老娘有肚子上哪兒還借不來一粒黃瓜籽?誰希罕你的種!”
韓重雲笑得不行,忍不住去捏梁餘聲的耳朵,“你哪來這麽多小黃嗑?對了,回頭讓程程跟諾諾也去你師兄的畫室看看,如果他們喜歡,也可以學。”
程程跟諾諾就是曾經在韓重雲懷裏抽走栗子米分糯米糍的兩個小家夥,都是韓重雲一個表哥家的孩子,只不過爹媽都是當兵的,少能回來,老太太看着可憐就給接過來了,平時都在付晚月家養着。
梁餘聲佯裝生氣,“哥你什麽意思啊!這是明擺着說我畫技不如我師兄是吧?”
韓重雲說:“我是覺得你師兄心性沉穩,看能不能影響一下程程。程程太霸道太鬧騰了。”
梁餘聲“切~”一聲“不許再誇別人啊,再誇我吃醋了。”
韓重雲直接把車停到沒人的地方,抓過梁餘聲就開啃,啃完在梁餘聲耳邊說:“我不喜歡太穩重的人,就喜歡你這樣的。”梁餘聲聽得正高興,韓重雲又說:“在床上夠浪。”
梁餘聲氣得直接把韓重雲的嘴咬破,聽到韓重雲“嘶!”的抽氣,他把手搭在韓重雲兩腿之間狠狠揉搓,“喜歡放蕩的是吧?你開車,我讓你好好感受一把!”
韓重雲哪裏會受他威脅,當真重新上路,并且一路都保持着十分的鎮定——僅止于表情。
仔細看,韓重雲的額頭上挂滿了一層細汗,而且呼吸頻率也越來越不對了,與之變快的還有他的車速!
梁餘聲玩兒了半天一看這速度不對,也變得老實了,“哥你開慢點。”
結果這車速還是沒慢下來,韓重雲以最快的速度開到家之後,直接拉梁餘聲上樓,一腳踢上門之後便把梁餘聲按在門板上用力地親吻,像只發狂的野獸,兇殘,躁動,帶着恨不得将人吞進去的蠻橫勁兒,吻了一會兒便把人一把抱起來帶到床上。
梁餘聲總算明白什麽叫瘋狂了,吓得他趕緊捂住脖子,“不許你再往這兒親啊!”
韓重雲掰開他的手壓在兩邊,“還敢不敢胡鬧?”
梁餘聲使勁想要掙脫,結果韓重雲制住他的手就像嚴密的焊在了床上一樣,居然紋絲不動!他幾下都沒成功,倒是累得直喘。他知道來強的不行,便幹脆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韓重雲的喉結,然後低聲叫到,“哥,快給我。”
韓重雲抵在梁餘聲腹間的東西立時變得更加堅硬,他放開鉗住梁餘聲的手,直接将梁餘聲的衣服撕碎……
回家的時候天還沒黑,而他們因為那個叫羅伊的小孩兒連中午飯都沒顧上吃,現在卻都已經該吃晚飯了。
陳伯很糾結地在走廊裏來回踱步,最後還是決定先不叫人。
韓重雲摟着梁餘聲,聽見梁餘聲五髒廟在叫,便問:“餓了?”
梁餘聲軟趴趴地在他胸前點頭,“嗯。”
韓重雲在微信裏讓陳伯十分鐘後送些東西到外廳,之後便起身把梁餘聲抱進了浴室。明明餓得要命,結果在一起洗卻還是拱出了一把火。
出去的時候傭人送上來的晚餐都已經有些涼了,但梁餘聲早已餓得前心貼後背,等不及叫人再去熱一下,又正好是夏季,就直接吃了。
韓重雲看着梁餘聲吃得十分自然,想也知道梁餘聲對吃不太講究是因為平時胡亂對付的時候太多了,只覺得一陣心疼,便略思索了一番說:“餘聲,我們結婚吧。”
梁餘聲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動作,怔怔地看着韓重雲。
韓重雲說:“我本來就是外籍,我們可以直接登記。”
梁餘聲正想答應,手邊的手機裏卻進來一條短信。短信是他二舅發的,內容一行一行顯示過去,他看完了,回答韓重雲,“哥,我先、先想想行麽?”
韓重雲想都不想地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