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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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江湖》作者:Aaafter
文案:
一夜醒來九二已經睡在他師叔的床上,師叔臉色蒼白,當然不是那啥過度,而是......
他錯了,他不應該聽信讒言,一時沖動,害師叔在練功之際走火入魔。
所以師公把他逐出山門,他也毫無怨言,可是他和師叔的緣分好像不止于此......
九二再次與師叔相逢,身邊卻出現了一出又一出的命案,而他的身世之謎也由此漸漸浮出水面。
內容标簽: 江湖恩怨 布衣生活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九二秦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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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鎮
“客官您裏邊兒請,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又是一年一度的彩燈節,石榴鎮上熱鬧非凡。
“大師兄,你怎麽來了?”
男人翻個白眼,“我來看看我小師弟怎麽了?”
雖然九二離開師門一段日子了,但兩人關系還是如以前一般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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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笑着給他沏上茶。
男人忽然抓着他的脖頸把他拉下來,“你和那個書生怎麽樣了?”
九二的臉上飄過紅暈,雖說他與掌櫃的是患難見真情,不,應該說,是他患難愛上掌櫃的,但是他還拿不準掌櫃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自從那日匆匆給掌櫃的送上香吻告白以後,他一直不敢看他。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掌櫃的喜不喜歡男的,但是又聽說掌櫃的之前的相好就是男人。
大師兄揶揄,“難不成你減肥減的把臉皮都減薄了?”
九二一拍腦袋,對啊,以前自己二百多斤的時候,也不見這麽容易害羞啊。
大師兄見有戲,又悄悄伏在他耳邊說,“反正你也親過一次了,有經驗,你就再親一次,然後抱着他跟他說,你喜歡他,聽到沒有?”
大師兄只與掌櫃的有過幾面之緣,九二不明白師兄為什麽一直熱衷于撮合他和掌櫃的,但是當天晚上,他還是乖乖站在了掌櫃的房前。
輕輕扣門。
“進來。”
九二看到掌櫃的在油燈下看賬本。油燈一亮一暗得照着他秀氣的臉龐。
他輕輕皺着眉,應該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哦不,他就算皺眉都這麽好看。九二想。
在越來越大的外貌協會的隊伍裏,九二勉強站着個隊尾。
而且掌櫃的特別聰明,九二覺得這樣的人很招人喜歡。
想起上次他們被綁架,多虧了掌櫃的和那人周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才得以偷襲成功,他就高興得咧着嘴。
“有什麽事嗎?”
掌櫃的疑惑得盯着他沖自己傻笑的樣子,正在考慮要不要請個大夫,畢竟,他對夥計一直都是很好的。
九二走到桌邊坐下,笑咪咪道,“掌櫃的啥時候結束?大木哥飯菜都做好了。”
掌櫃的低頭撥了撥算盤,“一會兒,馬上就好。”
于是九二托腮看着對面的他,時不時地咯咯笑一聲。一刻鐘之後,掌櫃的終于滿頭冷汗的合上賬本。
任誰被人盯着都會不自在。
九二拱了拱鼻子,湊到掌櫃的面前,兩人距離特別近,甚至九二覺得只要他一撅嘴就能親到他。
“掌櫃的。”
“怎麽了?”
“你身上好香。”
“啊?”
好熟悉的香味,就好像……好像……
“是迷香。”
對了,上次他們被抓的時候就是這個味道。
九二:“掌櫃的你真聰明!”
掌櫃的神色奇怪,“不是我說的。”
九二:“啊?”
“是我說的。”
九二看向說話那人。
不知何時,房間裏竟除了他倆人之外又多了一人。
等了半天,大木有點坐不住了,讓九二去叫掌櫃,掌櫃沒下來,他自己倒也沒了。
門口一位穿着捕快衣服的女子走了進來,不客氣的坐在大木的旁邊。
煞氣太重。
大木悄悄往旁邊移了移。
女子開口:“淩桦呢?”
掌櫃的名叫淩桦。
大木一看女子的臉色,便知肯定是這小鎮上又發生什麽事了。
“芸茱妹妹,發生啥事了?”
女子不喜歡別人如此喚她,若是平常,早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了,可是今日,她卻只是皺了皺眉。
“那日綁架淩桦與九二的人是附近山上的山賊,今天打傷衙伇逃了出去,我擔心……”
她話還沒有說完,大木就匆匆往樓上跑。
果然不見了掌櫃和九二的身影。
桌子上攤開的賬本上有一條醒目的墨跡,應該是淩桦在匆忙之中畫下的。
而房側窗戶大開。
還是來晚了,芸茱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裂。
吓得大木抖了抖。
芸茱是石榴鎮上唯一的女捕快,手腳功夫一點不輸男人。剛上任的時候,也有看她不慣的人,只是都被她打的服了軟。現如今在這小小的鎮上,也算威名遠揚。
大木看着已經喪命的桌子,搖頭嘆息,他這追妻之路怕是會異常艱難。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挖了個坑 O__O "…
大木:“你願意嫁給我嗎?”
芸茱:“不願意。”
大木:“哦……(?;︵;`)”
☆、又見師叔
九二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邊坐了一個人,那人正在用手掌磨搓他的臉。
有點癢,他皺着眉想躲開那煩人的手。
誰知卻突然聽到那人說,“怎麽這麽瘦了?”
還不等他回答,便又接着說,“我很想你。”
九二猛地睜開了眼,眼前的人讓他頓時清醒,想起了一些糟糕不堪的過往。
他倆之間,用四個字就可以概括。
一夜春宵。
九二絕望得想,他現在裝失憶還來得及嗎?
顯然那人沒有給他機會。
那人把他拉起來,緊緊抱住他,“害了我就想跑?而且,”那人睨了他一眼,“那晚你不應該負責嗎?”
負責?負什麽責?好像他才是被壓得那個吧。九二忿忿的翻白眼。
但末了還是尊敬的叫了他一聲,“師叔。”
九二在山上的時候就不讨人喜歡。包括他師父。
可能是因為那肥碩的身材,也可能是因為他總是垂涎得看着二師兄。
二師兄是師父的親兒子,師父不是個嚴肅的人,護短也更不必說。某日,聽起其他徒弟說,九二對自己親兒子有仰慕之情,一氣之下叫來對質。
師父慈眉善目的,至少九二以為是這樣。
他說,“九二吶,你來我門多久了?”
九二答,“五年了。”
師父:“也不小了吧?”
九二:“……嗯。”
但其實,十五歲也不大吧。
師父:“我聽說,你對你的一位師兄有意思?”
師父這句話說的太露骨了。九二一下子愣住。
師父:“你說出是誰,師父幫你做主。你看淩虛門門主不也是斷……”師父話風一轉,畢竟淩虛門那位的閑話還是不能亂說的,“所以,你只管說。”
九二的臉上疑似飄過紅暈。想了想,跪在師父的面前,總歸是不敢承認,“師父……想的岔了,徒兒不曾對其他師兄弟有想法。”
師父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時便撕破面具。直接叫進來一位師兄,當面與九二對質。
這位師兄原本只是想在師父面前嚼嚼舌根,順着師父的意思罵一罵那拖後腿的師弟。卻不想師父把這件事看得這麽重。
當然,其中利害他也不知,師父對淩虛門那位作風品性深惡痛絕,聽聞自己弟子中居然有和那人一樣的斷袖之癖,當然氣不打一出來。何況,居然看上的是自己的親兒。更是怒氣沖天。
那位師兄看師父臉色極差,便一股腦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九二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才知道,原來他藏了這麽久的秘密,早就人盡皆知。
九二感覺一陣掌風襲來,轉眼便被師父掐着脖子抵在牆上。師父一點也沒有留情,那一下磕得九二差點流出眼淚。
“就憑你,還想觊觎殷兒?”
九二震驚得看向師父,似乎沒想到師父居然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不……不敢……”
那時,大師兄碰巧進來,也算是救了他,只是從那之後,九二就好像更被人排擠得厲害了。直到後來退出師門下山。
秦荒不滿眼前人神游天外,屈指彈了一下九二的腦門。
九二揉着額頭,“師叔……”
秦荒挑眉,“在想什麽?”
九二的眼珠子轱辘轱辘轉,總不可能說在想當初是怎麽騙師叔失貞的吧。
“在想師叔怎麽會在這兒。”
淩虛門很閑嗎?
秦荒對于他這種明目張膽的轉移話題并不買賬。
自顧抱胸看着他。
靜默片刻之後,九二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師叔,你看到我們掌櫃的了嗎?”
秦荒:“看到了。”
難得師叔不計前嫌,九二聽聞淩桦沒事便松了一口氣。
九二:“那……”。
他話還沒說完,秦荒又接着說,“現在他應該已經在山寨了吧。”
九二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白誇了,他想。
九二走在前往山寨的鄉間小路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而一旁是氣定神閑的他師叔,秦荒。
他師叔這個人,整個天凰山都摸不清。有人說他脾性古怪,極難相處。每年天凰山弟子比武大會,前三甲總有兩位出自淩虛門。相傳,他對弟子極為嚴厲,淩虛門上下嚴于律己,人人對他既敬又怕。但九二又深深覺得,他對自己,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九二正神游天外,腳下沒注意踢到一塊半大石頭,拌了一跤向旁邊摔去。
碰巧旁邊有個小斜坡。
他便不争氣的順着滾了下去。
不過,他當時還有心思想,師叔這種自帶光環的人果然不能亂腹诽。所以等秦荒反應過來,他早就滾到了坡下。
秦荒:“……”
這次他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回到了客棧,門外隐隐約約還能聽到掌櫃的聲音。
淩桦端着藥推門而入,見他轉醒,急忙走過去,“可還好?”
九二沒心沒肺的咧開嘴,他好着呢,摔一下也沒什麽,主要是看到掌櫃的這麽關心他的樣子,他就覺得太美好了。
淩桦拿過剛剛的藥,遞給他,結果九二沒皮沒臉的只張開嘴,就是不接。
淩桦無奈的搖搖頭,舀一勺,自己吹一下,再遞到他口邊。
九二喜滋滋的吞到口中。
不經意間他看到了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的師叔,這口藥差點沒咽下去。
秦荒的身體周圍籠罩着凍死人的寒氣。
“咳。”淩桦輕咳,“我……去換衣服,你們慢聊。”
淩桦沒忘記秦荒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現在這救命恩人好像有事要跟自己的小夥計說,他便也不做叨擾。
掌櫃的遁走之後,九二愈發尴尬的不知道看哪兒。
他聽到師叔走近的腳步聲,緊張地抿了抿嘴。卻看的秦荒眸色一暗。
師叔停下腳步半天沒動靜,九二疑惑的擡頭看去。
秦荒:“茅山門的弟子武功居然這麽差?”
九二:“我已經不是茅山門的人了。”
秦荒神色複雜的看着他,“你叛師?”
九二:“不是。我是被趕下山來的。”
秦荒蹙眉想了想,便想通了。
勾引師叔,害的師叔大功毀于一旦,差點走火入魔。罪名确實挺大的了。
只是,他這個當事人都沒追究,是哪個人多管閑事。
遠在天凰山上的白胡子老人打了個噴嚏,一旁的茅山門門主恭敬得給他倒着茶。
“天氣冷,師父多注意身體啊。”
☆、在一起了
秦荒沒呆多久就回了淩虛門。
所以九二又恢複了以前那種吃飯睡覺調戲掌櫃的日子。
掌櫃的是留過洋的人,聽他說,二月十四日是西方的情人節,就像中國的七夕一樣。
當晚。九二例行每天晚上去騷擾掌櫃的,卻發現掌櫃的不在房間。找了幾圈之後,才在房頂找到了他。
掌櫃的一動不動的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麽。九二端着飯菜在他面前晃了晃。
“掌櫃的是在思念什麽人嗎?”
淩桦:“他……”
九二疑惑地看着他。
淩桦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地說,“想必大木他們也跟你說過一些。”
九二點頭。
掌櫃的這是想起他以前的相好了,九二撇了撇嘴。
淩桦:“他啊,脾氣特別差,好動愛嘚瑟,現在想來,我們當初也不知道是怎麽……”
這是掌櫃的第一次說起那個人的事,九二挺直腰杆仔細聽着。
只是掌櫃的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九二:“那他現在呢?”
淩桦:“現在啊,我不知道。”
淩桦拿過旁邊的酒,喝了口,“他家在天子腳下富甲一方,來這兒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走了也很正常。”
掌櫃的這副樣子并不多見。
九二想安慰他兩句,卻又聽到他說,“可是,我說過會等他。”
淩桦的眼睛看着九二,讓九二尴尬的想逃走。
這是,又被拒絕了吧。
九二低下頭,懊惱道,“對不起。”
淩桦無聲笑了笑,把他的頭掰起來,兩手捏着他的臉,“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幫我一起忘掉他?”
九二眼眶漸紅,不知道是被捏的疼了還是感動。
九二:“掌櫃的,我……”
淩桦打斷他:“我不叫掌櫃的。”
九二害羞地看着他,淩桦也不說話,也就那麽笑着讓他看。
過了一會兒,九二反應過來快速地親了淩桦的臉頰,“桦哥。”
典型的蹬鼻子上臉。
淩桦摸了摸被他親過的地方,發現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然後他發現九二居然罕見的臉紅了,他實在很難想象,從來調戲自己都臉不紅氣不喘的人居然害羞了。
看着着實有趣。
淩桦扣着他的脖子把他摟過來,這次,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閉着眼睛,享受着這份甜蜜。卻不知道矗立在遠處另一房頂上的人,把他們的行為盡收眼底。
秦荒一身淡紫衣衫,孑然而立,墨黑的長發垂到腰際,淡紫色發帶松松垮垮的系着,發冠上只有一根玉簪,人人皆傳是仙人之姿。
子生畢恭畢敬颔首站在他師父的背後。
雖然夜色深了,但是子生看得出來,師父一定是在看遠處的某人,并且變得越來越生氣。
秦荒把手裏原本打算送給九二的匕首丢到子生懷裏。
說,“熔了。”
子生看向師父,一身紫衣顯得寂寥又孤傲。
當初師公創立天凰山派,分開三門。
茅山門,主道術。
淩虛門,主劍法。
術詭門,主毒功。
其中淩虛門門主年紀最小卻青出于藍。更有傳言稱其是天凰山派宗主的私生子。雖說流言不可信,但是說的人多了便有人相信了。整個天凰山的人仿佛都默認了這件事,甚至有人說,老宗主百年歸老之後,天凰山宗主之位絕對是要傳給秦荒的。
只不過與此同時一同流傳開來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淩虛門門主其實喜歡的是男人。
對這些秦荒倒是不甚在意,依舊每天癡迷劍法,盡管他的劍法除了老宗主之外已經無人能與之匹敵。
偏茅山門門主最是見不得秦荒這模樣,明裏暗裏兩人不和又是大家都知道的小秘密了。至于那術詭門,看似處于中立地位,但其門中弟子都明白自家門主與淩虛門主私交甚篤。
子生看着手中的匕首無比糾結,師父上次回山之後便托術詭門制造了這樣一把匕首,裏面暗藏了許多機關,說是不會武功之人也可用來防身。
為了這把匕首,師父還去老宗主那兒讨了上好的玄鐵,就這樣熔了是不是可惜了?
子生猶豫的看了看師父,默默把匕首攏進自己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