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人太過散漫,現在換一個嚴厲的上司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有機會真想認識認識那位趙科長,也順便學點管理經驗把我手下這群沒大沒小的家夥好好管制管制!
打發了柯言,我坐在辦公室裏查看送來的化驗報告。死者指甲裏找到的皮屑,經過DNA比對證實屬于一個叫錢瀚的男人,這個男人我記得,幾年前他因□罪被抓捕,也是我給受害者做的活體取證。
DNA庫裏只登記了有犯罪前科的人的資料,所以并沒有查到死者的身份,但錢瀚已經是一個不小的突破。同時死者身上發現的纖維經過化驗發現與她身上穿着的衣物不符,也就是說這些纖維來自兇手,如此也是個突破口。
總的來說,這個案子不算陷入絕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死者的身份。
躊躇片刻,我還是拿起外衣走了出去,這些資料還是由我親自送到刑警隊去吧,順便看看嚴暮和付鈞這兩個冤家怎麽樣了,他們這樣一直鬧情緒也不能專心在案子上,回頭完不成任務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警局是在一所明清時期的宅院的基礎上改建的,也算市裏一個景觀,當然游覽的客人只能遠遠的觀望不能走進來。刑警隊有自己獨門獨院的一個四合院,主廳是辦公室,嚴暮他們一群人辦公的地方,作為隊長的付鈞有獨立的辦公室在小閣樓上;左邊一排的廂房是審訊室和會議室,右邊一排的是檔案庫。我和付鈞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還和他開玩笑說這哪兒是來辦案的,簡直就是來做文物看管的!
捧着厚厚一疊文件剛踏進刑警隊大院,我就看見陸恬那小丫頭坐在辦公室的門檻上一片一片撕着花瓣,嘴上還念念有詞:“他喜歡……他不喜歡……”算來她也有二十六歲了,有些地方還真是孩子氣!
“小恬,幹什麽?怎麽坐到門檻上了?”我揚聲問她。
她瞧見我,扔掉手上的七零八落的月季花站起來不好意思地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沒幹什麽。”
我熟門熟路地跨進辦公室大門,繞過格子間走上木質的樓梯打算上去找付鈞,卻被陸恬拉住了,“副隊長他們不在。”
“他們人呢?”既然不在我也沒必要上去了,索性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陸恬說:“失蹤人口那邊查到了點眉目,付隊長和嚴副隊長大半夜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掃了眼空曠的辦公室,問:“就他們倆人去了?那其他人呢?”
“都回去休息了,已經連着兩天兩夜沒休息了,鐵打的也吃不住呀,”陸恬在我身邊坐下。
我點了根煙淺淺嘬了一口,“那你怎麽沒回去?”
“他們一晚上沒回來,我不放心,就在這兒等着,等他們回來了我就走了,”陸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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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着,門口傳來了嚴暮罵娘的聲音,“他媽的又白忙活了一夜!還有那個什麽吳老漢,自己女兒什麽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有這種人嗎?!生個兒子是人,生個女兒就不是了?!真他媽操蛋!”
“行了行了,別亂嚷嚷了,”付鈞的聲音遠沒有嚴暮那麽中氣十足,看來真是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俺來更新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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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胡同
我走上前去和他們打招呼,付鈞看見我扯開一個蒼白的笑容示意了一下沒有多話,嚴暮臉色本來就不好,看見陸恬以後更是臭到了極點,昂着下巴冷哼了一聲,連我都沒搭理就徑自回了辦公室。
“不好意思,他近來脾氣不太好,”付鈞尴尬地解釋,一時間我竟有些糊塗,他到底解釋給我聽還是陸恬聽?
不過陸恬顯然沒有把嚴暮那臭脾氣和惡劣的态度放在心上,反而關切地詢問起付鈞案子的進展,“查着什麽沒有?”
付鈞搖手嘆氣,“別提了,什麽都沒查到還憋了一肚子氣。”
“昨天失蹤人口調查科那邊送來份資料說,有個叫吳莉莉的女孩兒失蹤了一個多禮拜,并且曾經有群衆提供線索說在那個小區裏看見過她,時間地點都符合,我和嚴暮就去她家裏詢問情況,”付鈞找了張椅子坐下,喝了口水繼續說,“她家離這邊有好幾個小時路程,我和嚴暮連夜趕路,到那邊的時候正好天亮了。”
“我們打聽了挺久才找到吳莉莉的家,她家裏有一個老父親和兩個弟弟,她是家裏的老大。據說很早就出來打工供養家裏,還給兩個弟弟付學費什麽的,每個月她都往家裏寄錢,但一個多禮拜前剛好是11月30日,她沒按照慣例給兩個弟弟卡上打錢,老父親也聯系不上她,過了兩天才去了當地派出所報案。”
“提起失蹤的女兒,吳老漢滿嘴罵罵咧咧,簡直就是把這個女兒當豬狗牛羊,就算她失蹤了這麽久還是一點都不擔心,就覺得她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想供養他這個老頭子和兩個弟弟了才玩起了失蹤。”
“那他當初怎麽報了案呢?”我問。
“吳老漢兩個兒子還算有點良心,硬抓着吳老漢就報的案。我們本來想在吳老漢家裏找點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出帶吳莉莉DNA的東西,比如頭發什麽的,再不濟從他們身上采集毛發給我們帶回來也能查出他們和死者有沒有親屬關系,但是那老頭子……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到底怎麽樣了呀?”陸恬忍不住插嘴問道。
付鈞面色難看,繼續說:“那個吳老漢給是願意給,但是開了條件,讓我們警署負責他們全家的生活費!從吃穿用度到兩個兒子的學費,竟然開出五十萬這麽個價碼!這人命關天的事兒還帶他這麽明碼标價嗎?!”
“然後你們就這麽氣鼓鼓的回來了?”我問。
“哪兒能啊,”付鈞接着說,“我原本想,既然吳老漢不松口,那我從那倆兄弟身上下手試試,畢竟他們還知道要報案。誰知道那倆兄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旁敲側擊、拐彎抹角地表示想讓我們幫他在畢業以後找工作,還有個和吳老漢一樣,直接開口要錢!”
“這一家子都掉錢眼兒裏去了!”嚴暮插嘴進來罵道,“在他們眼裏一條人命是什麽?!我要是那吳莉莉他媽的做鬼都不放過他們!!”
“他們開的條件我們一件都沒辦法答應,但好歹能找村公社給他們想想辦法解決一下生活困難,”付鈞接過話茬道,“但是誰知道他們竟然還看不上村公社一個月幾百塊錢的津貼!”
“看他們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的慫樣!”嚴暮又忍不住開罵了,“好逸惡勞,現在沒了女兒遲早有一天上街乞讨!”
“等等,”我捂住還想繼續往下罵的嚴暮的嘴巴,“照你們這說法,全家上下就吳莉莉一個勞動力,要養活三個吃幹飯的,還需要維持自己在市裏的一些基本開銷,你們說吳莉莉的月收入得要多少?”
“起碼三千!”陸恬分析說,“現在最簡陋的地下室房租一個月也要将近五百,吃飯一日三餐就算三百,然後加上水電費啊什麽的,就算她不買衣服不化妝打扮不參加任何人情應酬,也要用到一千多塊,況且從吳老漢一家看不上補助津貼的幾百塊錢來看,吳莉莉一個月往家裏起碼寄上千塊。”
“如果那個死者是吳莉莉,那她的工資絕對不少于上萬元,”我說。
付鈞蹙眉,“為什麽?吳莉莉的學歷是小學畢業,一個打工妹月薪能有一千多已經是奇跡了!”
“死者身上的衣服雖然都被屍水給弄得污濁不堪,但從纖維化驗結果看應該是一種很高級的料子,來自于某名牌服飾,那個牌子的衣服就算只是一條圍巾動辄就要上千元,”我邊說邊将帶過來的化驗報告拿給他們看,“還有從她嘴唇上殘留的膏脂和指甲上的油脂的化驗結果看,她用的化妝品也不是普通打工妹買得起的。”
付鈞低頭一頁頁翻閱着化驗報告,“吳老漢不知道他女兒在做什麽工作,她兩個弟弟口風也緊得很,不過從他們鄰居那兒打聽的消息說吳莉莉幹得反正不是什麽正經勾當,我當時想可能是酒吧坐臺什麽的。但是除了名字和家庭住址,我們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想去她工作的地方查查都不行。”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個死者不是吳莉莉,我們搞錯了,”嚴暮說。
“那梁玫呢?找到線索沒有?”我問。
“沒有,”嚴暮回答,“我們根據她戶籍登記上的地址找去了她的老家,都表示不知道她的去向,石沉大海啊……”
付鈞将簡單翻閱了一邊的化驗報告扔到桌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