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像陷入了冰窖般,四肢冰冷連帶思維都凍結了,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作答。
“大晚上的別亂開玩笑,怪恐怖的,”我搪塞着想要從他身旁擠過去,他卻一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到樓道間的牆上。
我躲着他不代表我怕他,只是不想讓夏語冰的事情被第二個人知道,所以當胳膊傳來鈍痛的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還擊,我虛晃一招一拳擊向他的臉頰,趁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臉上的時候擡腿踢向他的膝蓋。
但我忽略了兩個問題:第一,這個男人比我高大很多,蠻力自然也勝過我;第二,我舊傷未愈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拳腳活動。所以我很快就被制服緊緊壓在了牆上,夏語冰在一邊幹着急但怎麽都無法靠近我們半米,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在了外面。
“放開我!你這樣我可以告你故意傷害和襲擊警務人員!”我掙紮着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
他抓着我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我覺得我胳膊幾乎要被他折斷了,“張凜遠,你不想知道為什麽我能看見他嗎?”
舊傷有裂開的跡象,我能感覺到衣服前襟漸漸滲出的血跡,所以我放棄了抵抗,喘着粗氣回答:“你先放開我。”
他放開桎梏着我的雙手,獵豹般的眸子始終鎖定在我的身上,讓我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我倚着牆壁勉強支撐着身體,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我是個陰官,”雲封說,“專門負責回收出逃的魂魄。”
“出逃?”我有些驚訝的反問,這個死鬼不是和我說他有心願未了地府不要他嗎?!
雲封點了點頭繼續說:“夏語冰的魂魄本來已經由黑白無常收回,但在去地府的路上他逃跑了,黑白無常監管無力已經被處罰,魂魄的回收工作就交給了我這個陰官。”
我擡頭看向在一旁的夏語冰,他低垂着腦袋,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半張臉,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我聽到一個聲音在我心底吶喊:“不能讓這個莫名其妙的陰官雲封把他帶走!”
“那你現在是想把他抓走?”我試探着問他,直覺告訴我沒那麽簡單。如果他想帶走夏語冰根本不需要廢這麽大力搬到我家對面,而且要抓他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他又露出了剛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沒那個打算。”
“為什麽?”我問。
“因為你們好像還蠻有趣的,”他點了根煙也靠到了牆上,“無聊了幾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了點樂子,我還不想這麽早讓它結束。起碼要等我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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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搶過他的煙猛吸了一口,“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說。”
“第一,為什麽是我?第二,為什麽他的部分記憶消失了?第三,為什麽我能看見他摸到他,在我面前他能實體化?”
“人與鬼就像磁鐵的南極和北極,磁場相近的就互相吸引,相斥的就互相排斥,他逃跑以後會到你身邊只是因為你們磁場相近并且你是最後觸摸他身體的人,殘留在肉體上的五感可以感覺到的只有你,所以他循着這種氣息就飄到了你身邊。”
“第二個問題呢?”
“人有三魂七魄,各自掌管着人的情感、記憶、智商等等,他逃跑的時候魂魄并不完整,剛好負責記憶的那一魄沒有帶上,所以他記不得了。至于第三個問題,他能實體化是因為你相信他的存在,是你的信念讓他存在,如果有一天你遺忘了他或者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他就會變成你剛開始遇見他時候的樣子,也許是半透明的也或許是全透明的。”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阻礙着夏語冰的屏障一下退去,夏語冰也猛地撲過來把幾乎癱倒在地的我接住抱進了懷裏,嘴上還急切地問着:“你怎麽樣?傷口還疼嗎?給我看看!”
我按下他想解開我襯衫的手,“扶我站起來!”不知怎的,我就是不想在雲封面前示弱。
倚在夏語冰懷裏,我無畏地看着雲封帶着戲谑笑意的眸子說:“我不管你是什麽陰官,也不管夏語冰是不是出逃的魂魄,更不管你那什麽該死的興趣。我告訴你,他是我張凜遠的,除非我答應,不然誰都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他自願的都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越寫越玄幻了是怎樣……但雲封的身份一早就訂好的,非敵非友的一個存在,我很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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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口
胸前的傷口完全裂開了,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熟練地給傷口消毒、敷藥然後用繃帶一層層纏繞包紮,夏語冰急得直跺腳,嘴上還在不停地數落我:“明知道打不過你就別動手呀,舊傷添新傷,你不疼旁人可幫着你心疼!”
“你要真心疼我就給我弄點吃的,我都快餓死了!”被雲封那麽一鬧騰,誰還有心情出去吃飯!我剪掉多餘的繃帶,手上打着結,心裏還不忘詛咒那個該死的混蛋,真希望他遇上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被打得魂飛魄散從此不得超生!
夏語冰忙活了片刻,端了盤稀奇古怪的東西到我面前,“這是什麽?”我問。
“面疙瘩湯,”他回答。
綠油油的菜葉子襯着一個個大小均勻的面疙瘩,不算精致但也挺誘人的,我接過勺子舀了一個送到嘴裏,糯糯的口感混着麻油特有的香味在口中彌散,很好吃!
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一碗面疙瘩,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正準備睡覺,夏語冰卻一下拉住了我。
“還有事嗎?”我看着他問。
他低着頭不敢看我的眼睛,扭捏的神态很是可愛,“那個……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接納我,謝謝你沒有過問我逃跑的原因,還有……謝謝你最後那段…那段話,我很高興,”說完他放開我的手一下鑽進了書房。
幸虧他跑了,不然他一定看到我那精彩得如同天邊殘陽的臉色,紅彤彤的。我當時也不知道腦子發了什麽熱,竟說出那樣一段話來,什麽叫他是我的!什麽叫誰都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我一定是工作太辛苦導致腦子不好用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胸口的疼痛提醒着我昨天發生的一切,雲封啊雲封,真是個棘手的人物!現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抓過床頭櫃上的鬧鐘看了眼,指針穩穩地指向中午十二點,塞在枕頭下的手機有二十個未接電話十條語音信箱六條短信,都是來自同一個人——柯言。
我懶洋洋地坐在床上,聽着語音信箱裏柯言由關切詢問到詛咒怒罵,到最後帶着哭腔哀求我快點去上班,他已經被折騰死了。短信內容和語音信箱大同小異,但我還是一條條看了過去。看完我才穿上衣服走出了卧室。
“醒啦?”夏語冰關切的迎了過來,“看你睡得香甜也就沒叫你,傷口怎麽樣?還疼嗎?”
我搖搖頭說:“餓了,我想吃面疙瘩。”
吃過早午飯,我才精神抖擻準備上班,臨出門前我還不忘囑咐某個已經危機感全無的死鬼,讓他注意着對門的動靜,別被那個什麽該死的雲封給收了去。
剛踏進辦公室,簡單翻閱了下上午堆積下來的工作,除了一封要求上級增加經費的申請書以外別無其他,從上衣口袋抽出鋼筆在文件上署名我就閑了下來。
“皇上,您總算舍得來上朝了,”我剛在椅子上坐定,柯言那家夥又冒了出來,還不陰不陽地冒出這麽一句。
我玩笑道:“柯公公如此急着尋朕,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你丫才是太監呢!”他說着将一疊厚厚地文件砸在辦公桌上,“這些是剛出來的化驗報告!”
“這麽快?鑒證科什麽時候有這個效率了?”以往證物送到他們那裏總要過個兩三天才出結果,今天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柯言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還不是鑒證科新來的那個熱血科長,昨天抓着他們加班,熬了一通宵就把這些東西搞定了。”
“熱血科長?”我怎麽沒聽說這麽回事兒?
“你不是吧,這麽大的八卦都不知道?”柯言狐疑地瞧着我。
“你以為誰都像你和易澤昊那樣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天天挖人家八卦!”我沒好氣兒地罵回去。
柯言舉手投降,“得,我不和您吵。鑒證科原來的科長老張升職了嘛,新調上來個趙科長,新官上任三把火,說什麽整頓懶散作風啊,不讓遲到不讓早退,更縮短了他們的午休時間,争取把一切時間投入到工作中去什麽的……反正鬧騰得可厲害了。”
我原來就覺得鑒證科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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